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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绵绵干了一杯酒,细细回忆着:“当初花花便劝过我们不要同那些人同流合污,是我一意孤行,甚至把你也带跑偏了。”
花倩静静地听,偶尔回答一两句。
“我不是被你带偏了,你也不该死,你看这都是我们努力过后的彩虹。你不是说过吗?风雨过后见彩虹,我们这不是过的很好吗。”花倩起初只是同白绵绵出去游荡,受人欺负时打打架。
直到后来,偶然一个机遇组成了现在墨羽寨,墨羽寨女子居多,并非所有人皆有武功,但大部分都是白绵绵与花倩在危机时救回来的。然后还有些是妻离子散或家破人亡前来投靠墨羽寨报仇雪恨的。
花惜看不惯她们这种行为,打着好心行善事的模样去利用别人。
后来墨羽寨风评越来越差,直到被人们划之邪教反派,花惜有些受不了,干脆甩手退了墨羽寨。
白绵绵考虑三人之间的情谊,仍旧将花惜当成二当家。
此时乌云已经飘过,月牙儿清晰可见,周围许多微弱的星星闪耀着。
“你说,到底是星星衬托着月亮,还是月亮照耀着星星呢?”白绵绵此时有些微醺。
白绵绵平日鲜少如此多愁善感。
花倩摇摇头,“如此深奥的问题,我不知。”花倩只喝了一杯白绵绵壶中的酒,脑袋便有些晕乎乎的。
“二位小姐,上边可凉快?”屋内他们都吃完饭了,白绵绵二人还在屋顶吹着风。
只见花倩站了起来,许是有些上头,竟有些站不稳了。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说着,花倩两只手还放置在嘴边好似有只喇叭一般。
“得,喝醉了。”萧诀摆摆手让莫修他们回屋休息去了。
“嘭”花倩摇摇晃晃的不慎脚一滑摔了下去,白绵绵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伸手抓了个空。
幸的萧诀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花倩。
花倩陡然清醒,努力站稳脚跟,无奈酒精作祟全身无力。任由萧诀搀扶回房间。
“最初我……什么都……都不懂,是你教……我长大,谢谢你……绵绵……你不要不开心,你……你这样我也会……不……不开心的。”花倩嘟嘟囔囔着,腮帮子鼓得老大。
萧诀看着花倩这可爱的模样,往常可是瞧不见的。
花倩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同白绵绵在一起久了也难免心高气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样子。
此时脸蛋微红,眼神迷离,头发也有些凌乱,好生可爱。萧诀看了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萧诀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都吓了一跳,摇摇头赶紧将花倩扶回房间便逃似的溜走了。
白绵绵叹了口气,这感觉好像是掉入了深渊,前方有一丝光亮,却怎么伸手都抓不住。
今日流夏问她是否会如此做。白绵绵想了很久,或许会,又或许会心软。
“唉……”眼眶微湿。
听见下面有人大喊,或许是白绵绵也有些醉了,有些听不清,模糊的听见好像是喊她下去。
只见白绵绵脚步轻点便到了地面。
原来是陆远道那个小傻瓜。
“漂亮姐姐,你在屋顶上干什么呀?”陆远道见白绵绵在屋顶许久,花倩走了还不舍得下来。
白绵绵见陆远道那好奇宝宝的模样忍俊不禁,“赏月,你要试试吗?”
陆远道点点头说道:“想。”
白绵绵抓住陆远道的手搂在自己腰上,一只手提着陆远道的衣领,轻轻松松的便跳到屋顶上。
陆远道的手还未放开,神情有些恍惚。
此时的夜晚不冷也不算很热,微风吹过,一缕青发拂过白绵绵的脸颊,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发丝。
只知此时气氛有些不对,陆远道漆黑的眼睛直盯着白绵绵,甚至都不曾眨过。
白绵绵好像又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脸上也不知觉地红了起来。
那一瞬间白绵绵感觉眼前这个人已经恢复了,已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男。
直到……陆远道反应过来直拍手,欣喜若狂地喊到:“真好玩真好玩。”
白绵绵才醒悟过来,方才那一瞬间就是错觉,还以为他好了,结果只是反应慢了半拍。
陆远道在屋顶上似乎有些找不到平衡,白绵绵找了个地方坐下,一把将陆远道拉了过来。
谁知白绵绵用力过猛,陆远道稳不住身子直往白绵绵身上倾。
一时间二人好似静止了一般,酒精的催使下白绵绵慢慢向陆远道靠近。
陆远道只是静静地看着白绵绵的眼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白绵绵心率加快,面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
就在鼻子同鼻子触碰到时白绵绵停下动作,喉咙动了一下。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坐直了身体,白绵绵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
陆远道低着头默不作声,看不出来此时是什么表情,耳朵已经整个红透了。
白绵绵往前挪了挪,拉开二人的距离以免尴尬,坐在屋檐边,小腿荡荡悠悠,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
微微起风了,吹动了白绵绵的长发,此时白绵绵并未盘发,一头秀发散落在身后。
陆远道坐在后方,风吹过时可以看到她的侧脸。
“漂亮姐姐,你喝多了。”陆远道看着白绵绵一杯又一杯,有些忍不住。
白绵绵轻笑一声,又叹了口气,“唉……”
陆远道不知道白绵绵怎么了,但总觉着她有些难过,很想过去抱抱她,但方才又发生那般……尴尬的事情。“你……怎么了”
白绵绵摇摇头,“小傻瓜,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
虽然白绵绵说将陆远道取名为白小小,但更多的是叫他小傻瓜。
陆远道知道自己与其他人不同,但就是不开心白绵绵也将自己当孩子一般,气鼓鼓的说道:“你同我去说,我会努力懂的。说不定以后我就能明白了。”
“以后?”白绵绵摇摇头,“或许以后我们便形同陌路了。”
白绵绵转过头看向陆远道,那笑容淡淡的,向清风拂过一般,那眼睛里的星星好像被水淹没了。
白府的人皆知借住的四位男子不同寻常,所以无人敢冒犯,正是因为不同寻常所以没有以后。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漂亮姐姐的!”陆远道许是有些激动了,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白绵绵伸出手感受微风吹过的感觉,轻轻柔柔的,还有些发痒。
“这路遥马急的人间……你又能记得我几年?别着急回答,先好好想想。”白绵绵语气疏离,淡淡的说道没有丝毫感情。
陆远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中有些苦涩,心里有种不舒服又说不清楚的感觉。
“看见了吗?”只见白绵绵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天空中有那么多星星,但只有一个月亮,是不是每个人也只有一个自己的月亮。”
白绵绵已经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但总觉着有说不完的话,滔滔不绝,觉着口干就喝杯酒。
突然陆远道淡淡的说了句:“也许我能陪你很久呢?”
白绵绵并未接话,两人皆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白绵绵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时间证明不了什么的,即使你能陪我一年?两年?三年?人和人在任何时候分道扬镳这都是很正常的,你能明白吗?”
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白绵绵被风吹风有些困了,起身准备见陆远道离开时却发现那个小傻瓜睡着了。
白绵绵拍了拍陆远道的脸,“醒醒,醒醒。”
陆远道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模样恐怕是早已忘记了方才的事情了。
白绵绵喝多了有些困了,话也没说直接将陆远道跳下屋顶便回房休息了。
这一夜,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白绵绵睡得好是安稳,但再一次梦见那个梦境。
一颗棉花树与一只小狐狸。
第二日白绵绵睡到晌午,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一路上都不见人影,走到正厅发现流夏同几个人虚弱的坐在一旁。
“怎么回事?”白绵绵凝眉问道。
“今早有一黑衣男子救走了万羽,三当家不在,我们几人敌不过……”流夏同白府的几个侍卫武功都不算很好。
白绵绵让他们来着完全是为了方便,也并不指望他们能帮忙打架什么的。
只是并未想到竟然会有人来白府截人,当初在外放出鬼宅的事便是要让人觉着不好惹,竟没想到谁会胆子这么大。
白绵绵查看了一下流夏的伤势,皆是外伤并无大碍,“没事,你让人去打探一下万府最近的动向,那男子……算了,若不想要让人查出来,相比我们也是白费功夫。”
此时花倩也醒了,捂着昏昏沉沉的头想要爬起来,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推开门发现萧诀就睡在门外,原来昨日萧诀溜走了之后,想想不放心花倩又折回来了。考虑孤男寡女也不好照顾她,只好坐在门口守着,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花倩捂着头说道。
萧诀拿下花倩的手,手指指腹在她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花倩感觉清醒了些。
但没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