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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黎杰他们乘坐的飞机准时降落在北京机场黎杰他们一下飞机,就有辆挂某总部军牌的小车开到他们面前,把三人接上了车。
小车穿过热闹繁华、人群熙攘的街道,驶进了万寿路的一座大院。一下车,黎杰才现,这个地方自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因为这里竟是自己家里所住大院的隔壁。
大校带着两人走进一座小红楼,一个少校迎了过来,向大校敬礼。大校冲少校点了点头,然后对黎杰和刘胜说:“你俩跟他去,听他安排。”然后就不再管他们,自管自走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少校明显是搞行政的老油子了,很明显有大机关的干部作风,而且态度也比黄大校和蔼热情得多,他冲黎杰和刘胜笑了笑,说:“两位是从西南啸鹰来的吧,辛苦了,请跟我来,我给你们安排住处。”说完,就领头在前面走。
黎杰和刘胜跟在少校的后面爬上三楼,这里有点象筒子楼,一排一排的都是单个的房间。少校把他俩领到最里面的一间房,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然后说:“我姓刘,喊我刘参谋就行了,你们有事可以找我,记住,这里作息时间与你们在部队时部队一样,别忘记了吃饭的时间,食堂在一楼靠东边的最里边,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呆在宿舍里,在宿舍里你们干什么都可以,没有经过同意不能出去,也不能跟外面联系,也就是说,你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栋楼里,两位身上不知有没有带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如果有,请交给我保管。”
黎杰和刘胜都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少校点了点头说:“那好,你们先休息,我的房间在上楼梯右边的第一间,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需要帮助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我可是二十四小时为你们服务。”少校说完就出去了,留下黎杰和刘胜站在空旷旷的房子里呆。
两人看了看宿舍里,房间里就一张床,上下铺的那种,一张桌子,一个壁柜,一个书柜,书柜上整齐地摆放着一些书籍,房里还有两张凳子,房顶上挂着一把老式吊扇,其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床上倒是铺了床单和被褥,被子叠成正宗的四方块,传单也抹得很平展,真有点蚊子上去打滑,苍蝇上去劈叉的感觉,这里一看就是部队宿舍,可能是专门培训用的学员宿舍或者机关干部们临时午休的地方,应该不是长期住人的。
黎杰和刘胜从最初的呆中反应过来,就忙着收拾自己带来的简单行李,他们把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一股脑都塞进了壁柜里,洗漱用品没地方放,因为房间里根本没有厕所,所以只好按照西南啸鹰的规矩整齐的排放在桌子上。然后两人就分了铺,黎杰睡的上铺,刘胜睡下铺。
简单的收拾之后,黎杰走到窗户前,透过窗户玻璃,黎杰看到外面有两棵高大的法国梧桐,此时树叶已经基本落完,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和树干,因为离得近,两棵树的树枝交织在一起成网状,有点象农家院落里编织的篱笆和栅栏。树的外面是围墙,围墙不高,刚到法国梧桐的第一个分叉处,透过树枝编成的栅栏,黎杰惊喜地现,这里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家!
黎杰的家在隔壁的院子里,离围墙不到200米的距离,在大院的将军楼中,刚好又最靠近东边,在围墙和黎杰家之间,又恰好是一片草地,从黎杰和刘胜现在所在房子的窗户看出去,除了那两棵法国梧桐,视线几乎没有什么阻挡,所以黎杰能够很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家,就连自家阳台上母亲最喜欢的那盆君子兰,黎杰也看得清清楚楚。
一时之间,黎杰百感交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只是觉得,四年前离开这里去南方上大学时,自己还是踌躇满志、满怀豪情,然而现实与理想毕竟是两码事,虽说这四年来,自己在外面学了不少的东西,而且现在也已在外面完整地画了一个圈回到了这里,但是黎杰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回到这里。
此时,黎杰正好看到自家保姆方婶开门出来倒垃圾,方婶是黎杰最亲近的人之一,在他的内心里,方婶已同自己的家人一样,有时在梦里黎杰都会想起她和她做的菜,现在突然见到她,黎杰心里的激动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方婶的眼睛好像老往这边瞟,仿佛看到了自己似的,这更让黎杰兴奋莫名,他真想冲她大喊以引起她的注意,但是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原因很简单,一来黎杰这样喊方婶不一定能听得到,要让她听到,喊声非掀翻天不可,到时候不把整个部队大院吵翻才怪;二来那个刘参谋刚才才说过,他们得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是部队的纪律,是非遵守不可的。
黎杰就那么无可奈何地看着方婶倒完垃圾,一颠一颠地进屋里去了,她的动作是黎杰从小见惯了的,此时看来,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的亲切,简直让黎杰有了种回家的感觉,但是黎杰心里很快又惆怅起来,近在咫尺而又无法相见,这让黎杰充分理解了古人“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那种辛酸和无奈。
刘胜看到黎杰站在窗口看着呆,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就也凑过来往窗外看,刘胜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北京,对这里部队大院的情况根本不了解,当然也就更不知道黎杰的家就在眼前了,所以刘胜能看到的只是窗外的那些静止的景观,不可能有黎杰看到的景物那样生动和充满感**彩。
刘胜就问:“这窗户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了这么久,难道现了什么新大6不成?”
黎杰不想把自己家就在对面这个情况告诉刘胜,就笑了笑掩饰说:“新大6没现,老大6倒是现了一个,我看传说中的总部大院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好像还比不上我们西南啸鹰大院里的景色优美,你看,这窗户外除了两棵法国梧桐,连一棵像样的大树都没有,一点也不象我们西南啸鹰院子里树木茂盛、草木成林。”
刘胜道:“黎杰你什么时候也注意起风景来了?这院子里出彩的地方恐怕不是几棵大树,几块草皮了,这里可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高决策机构之一,不管它风景怎么样,地位可是摆在那里的。”
黎杰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刘胜的注意力,现在见目的达到了,就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他心里也很快平静下来,他现在已经很懂得怎样去调节自己的心态,他想现在既然已经来到这里,而且离家就还这么近,就把这当成家里好了,这样一来不管这段时间日子会过得怎样枯燥,有了家人和刘胜这个老朋友的陪伴,过起来总会轻松一点的。
黎杰和刘胜就不再谈论总部大院的情况,也不去讨论黄教官把他们扔在这里的目的,他们尽量把话题转移到一些轻松的问题上,间或还讲讲笑话和一些奇闻逸事,气氛显得轻松而自然和谐。
然后就,房里的书架上书籍不少,而且种类繁多,政治思想方面的、休闲旅游方面的、古典文学方面、散方面的都有,这对黎杰和刘胜来说可是一大福音,两人都很喜欢看书,但平时又没有太多的时间看书,现在能闲下来,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两人都显得特别的高兴和满足。
接下来的几天里,黎杰和刘胜就过上了这种悠闲散漫的日子,因为上面规定不能出这栋楼的门,吃喝拉撒都在这栋楼里,训练是没有场地的,所以两人连早操和体能训练都免了。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要一下改变是很难的,两人在因为没有锻炼而心痒痒的无所适从时就在宿舍里做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以及引体向上等基本训练,以缓解心头的那种想跑出去进行武装越野翻越障碍等等训练的**。
有时候黎杰也站在窗户前往自家楼房看,他经常看见自己的父亲母亲行色匆匆地进门出门,看来他们的工作非常的繁忙。可怜的父母,他们在如此忙碌的工作之余,心中应该一直在想念着自己的儿子,可是现在儿子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
黎杰对于母亲的身体是很担忧的,母亲的身体不是太好,现在工作还这么忙碌,黎杰看到,每次她回家时总是显得那么的疲惫,有时甚至连走起路来都好像有气无力,每当这时黎杰就有点内疚,内疚自己不能去帮帮她。母亲原本打算好了,黎杰大学毕业后就回去帮她,并说她的工作迟早是需要黎杰去接手的,迟接手不如早接手好,这样能点上路,但是没想到黎杰竟然来部队当了兵,而且现在还成了职业军人,这一变故对母亲来说是有很大打击的,也让黎杰内心里更加的内疚,但是他还从来没有放弃过继续留在部队的打算。
实际上黎杰要想偷偷摸摸回家一趟也是很容易的,他只要顺着窗户外的树枝攀上那棵大树,然后翻过围墙穿过草地就行,以黎杰现在的身手来说要做到这点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只要刘胜配合,还完全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但是黎杰并没有这样做,黎杰想,既然上面有了规定不能出去就不要出去,命令就是命令,是一定要遵守的,他黎杰已不再是那种沉不住气容易冲动不计后果的人了,而是堂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特战军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是每个军人都应该知道的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这几天里,小红楼里不断地有人住进来,他们都与黎杰和刘胜一样,只提着一点简单的行李,或一个、或两个的,看来是来自不同的地方和不同的部队,而且,应该都是来自特种部队。
大家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很少互相攀谈,这也是那个少校的规定,既然有了这个规定,大家也就凛然遵守,反正每间房都有两人在住,有两个人在一起,互相能说说话也就够了。
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好像都不知道自己是来这里干什么的,有时候在楼道上碰到了,就相互看看,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然后就是一脸的疑惑。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小红楼里没有再住进来人,看来该来的人都来了,但是上面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有一个人沉不住气,就去刘参谋房里想问明情况,结果刘参谋一反平常温文尔雅的常态,扯开喉咙把那人臭骂了一顿,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