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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费先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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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市妖行记第四百六十三章费先生坐不住了那是个像现在一般的夏日,费子良出门采药,这些年以来,太华山上的妖怪越来越少,就连周边几座山脉的妖怪也陆续搬走。山林里的飞禽走兽也抵挡不住世人的喧嚣,这太华山上越来越热闹,就连深居简出的费子良都已经碰到过不少次游客问路了。

    今天很运气,他采到了一些櫰木,这櫰木乃是一种果实,结在类似棠梨的植物上,不过叶子是圆的。结出来的果实呈红色,有木瓜大小,吃了可以长力气。费子良这段时间正需要这样的果实,因为今年是他的劫年,举凡蛇类妖怪,在一定年份的时候就要蜕皮,而蜕皮的时候会变得十分虚弱,极易受到攻击,所以称为劫年。

    当然像现在他隐藏在洞府之中蜕皮,只要保障自己有足够的食物和充沛的体力来完成蜕皮就行了,危险性倒是不高,所以采到櫰木着实是他的运气。当他回到洞府门外的瀑布边时,却意外地发现这个不算显眼的地方居然有个人,看打扮,是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站在山崖边上,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瀑布。她的手上提着一个旅行袋,一看就是出门来华山旅游的。但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去山顶欣赏那高处的胜景,却偏偏跑到这没名没堂的小山涧边上发呆?

    他往前走了两步,却有些犯难,因为这位姑娘整盯着自己的洞府门口看,这倒是让自己没法回家了。脚边的杂草发出的悉索声也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费子良有些尴尬,因为他极少与人类打交道,尤其是女人。

    想了想,他还是轻咳两声,“嗯咳!”

    那姑娘终于有了反应,只见她缓缓地转过头,似乎是极不在意地瞥了费子良一眼,继而又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费子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要不自己先去别处转转,等天黑了再回来吧。

    那姑娘却开口了,“你是道士?”

    费子良听明白了,华山上自然有很多道士,不过费子良与他们都少有来往,顶多就是碰上了算个点头之交。当下他便摇了摇头。姑娘似乎对他产生了兴趣,“既然不是道士,你怎么穿成这样?”

    穿成这样?费子良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并无不妥,再看看那姑娘,却觉得她的衣着实在清凉,不过衣着本来就是凭人所好,人家愿意怎么穿就怎么穿,费子良倒不觉得出格。

    姑娘左右看了看,“华山上在拍电影吗?”

    这话费子良就完全听不懂了,电影是什么?要怎么拍?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闭口站在那里。

    不过那姑娘却又转过脸去,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的,怎么还有心思管这些。”

    说罢她手一松,那旅行包落在脚边,紧接着整个人就往前倾,费子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姑娘已经斜斜地一头栽进了他家门前的水潭里。

    足足顿了好几息,费子良才明白过来这姑娘是寻死去了,当下不再多想,抛开背上的药篓也是一下扎进了水潭里。这水潭说深倒也不深,也就三米左右,可这姑娘是头朝下扎进去的,而且似乎不会水,下了水之后挣扎几下就沉入水底。

    等费子良从水潭底下把她捞起来的时候,这姑娘已经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是溺水了,还是摔晕了。把姑娘放在岸边,可她浑身上下湿透了,真要这么撂着肯定不合适,要说费子良毕竟是医道世家,身为医者断无见死不救的道理,哪怕救活了这姑娘再要寻死,也不能死在他的面前。

    当下收拾了两人的东西,把姑娘带回了洞中,奔着医者仁心,给姑娘换了衣服,又煎了一些汤药喂她服下,再把她的衣服弄干,挂在了床边的屏风上。当听到床上传来动静,他这才起身问道:“你醒了?”

    里面传来幽幽的声音,“这里是…阴曹地府?”

    “是地下洞府没错,却并不是什么阴曹地府。”

    “那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恐怕没有。”

    “是你救了我?”

    “且算是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缺德…我得死两回。”

    “我是医生,自然见不得人在我面前死,倘若你真是一心求死,那就远一些,莫要让我看见。”

    “呵,你倒是直白。”

    那边听得姑娘似乎是爬了起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的头…好痛。”

    “你的头撞到了潭底的石头,所幸有潭水卸力,只是撞了个大包。”

    “是了,我本就打算淹死在潭里,却不知那潭水这般浅,还有你这人看着我跳。”

    费子良拿了一个小碟,这里面有他刚调好的药膏,走到屏风外伸手把小碟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这是我调配的药膏,可活血化瘀止疼,你轻轻涂在头上应当会舒服些。”

    那姑娘没有拒绝,从被子里探出一条玉臂将小碟取走,费子良忙退出卧室回到中堂下的八仙桌旁坐定。

    姑娘嗤笑道:“你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之前实属情非得已,只为救人。”

    “那也是看了。”

    费子良被她说得有些臊,一时间恼羞成怒,“姑娘若无大碍,就赶紧穿好衣服离开吧。”

    那姑娘涂完了药,从屏风上取下衣物,穿好之后举着烛台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连电都没有的么?”

    费子良犹自愤愤,并不理她。她索性自己逛了起来,费子良这洞府房间不少,但其实也不大,几步路来回就转了个遍,那姑娘走回来道:“这是一个洞?这是你家?”

    “是。”

    “你怎么会住在洞里的?难不成这里是桃花源?”

    “这不是桃花源,是华山。”

    “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隐居在华山的高人,古墓派。”

    费子良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桌子对面的姑娘,“我送你出去吧。”

    “别啊,现在都不知道几点了,我又居无定所,你难道就不能收留我一宿吗?”

    “可你不是还要寻死?”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

    姑娘生气地嚷道,接着就靠坐在椅子上,将头埋进了弓起的膝盖里。

    费子良看她似乎是在哭泣,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冷漠了,“对不住。”说罢倒了杯水让到姑娘桌边。

    那姑娘抹了把脸,接过杯子喝了口,“该说对不住的是我才对,给您添麻烦了。”

    “现在是戌时,你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天明后再离开。”

    “谢谢。”

    费子良拿起书,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却为什么一心要求死呢?”

    姑娘愣了会儿,这才小声道:“其实,我也不是一心想求死,可能就是那时候,想了太多,一时间万念俱灰,就想死了。现在你让我再去,我怕是没那个勇气了。”

    “这就是了,在我看来,活着就是最好的。”

    姑娘抬起头借着烛光看向费子良,突然道:“细细看来,你长得还蛮好看的。”

    费子良脸上一热,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他。“是么?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

    “不至于吧,就没人夸过你吗?那他们是怎么评价你的?”

    “怪胎。”

    姑娘呆了一下,突然噗嗤一声笑道:“你哪里像怪胎了。”

    “不是像,我本身就是个怪胎。”

    “哦?怪在哪里,性格吗?”

    费子良看了看她,却并没有回答。却问了她一个问题:“你来华山做什么?”

    “寻死呀。”那姑娘笑着把杯子放在桌上,“逗你的,怎么可能大老远的跑来寻死,我是来找我哥的,他是一个道士,就在华山上修道,不过我没找到他。对了,你认识他吗?他叫齐怀瑾。”

    费子良摇了摇头,“我很少与道士来往。”

    姑娘叹了口气,“唉——只怪我自己来得急,没有同哥哥约好,虽然知道他在太华山上修道,却找不到他人。问了旁人,也都说有些时间没见着他了。所以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午站在山边的瀑布,越想越难过,就萌生了死意。”

    “就为这个?”费子良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不是,还有…还有很多事情,本就是为了排遣,才来找哥哥的。”

    费子良道:“那你可以同我说说。”

    “怎么行呢?我又不认识你。”

    “只是排遣而已,需要找认识的人么?”

    姑娘想了想,“也对哦,反正你我素不相识,等我下了华山,咱们怕是再也见不着面,那确实是个很好的倾述对象呢。不过光是我说可不行,咱们互相交换各自的故事可好?”

    “可以。”

    “我叫齐怀瑜,感谢收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费子良。”

    “小时候,我们家很幸福的,算是书香门第,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是后来好景不长,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我的父母遭人迫害,最终没能挺过去。我们家也被抄了个干净,万幸我哥长我几岁,早早地当起了这个家,我们兄妹二人才能相依为命。”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