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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十分的抗拒,但是在道格拉斯那淡漠到有些冰冷的眼神中,法图尔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依然没有选择。
又或者是有,但......
而看着亚基那张年轻的脸,法图尔曾经对亚基的一丝好感也全部消失,转变成了对未知的不安。
这间审问室也和法图尔记忆中的那间审问室完全不同了,先不提曾经那些让他这种老油条都感到惶恐的刑具消失不见。
地面甚至是墙壁,现在也都干净的一尘不染。
以前因为时间而留下的乌黑血迹,还有一些人体的小部件,也被清理干净了。
而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视界中,不可名状的黑雾早已经将这间不大的审问室填满。
这些黑雾有意识的避开着某些人,但也有意识的向某些人的身体中渗透。
石块的厚重和夜晚本就冰凉的温度,让这里比起其他地方更为凉爽。
但坐在椅子上看着亚基的法图尔,他的额头,依然浮现了一丝丝水迹。
“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呢~”
亚基笑眯眯的,如果忽略现在的一切,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个柔和善良的年轻人。
起码法图尔现在感觉到的就是这种感觉,好像让人生不起恶感,又或者说是......必然......
这让法图尔感到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只是这恐惧却也十分的迷茫,因为它没有目标。
恐惧什么?不知道啊?那为什么要恐惧?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
法图尔还是第一次碰到连自身情绪都无法掌控的情况,这让他明白,自己怕是要栽了。
“......”
因此对于亚基的提问,他选择沉默。
没有听到回答的亚基有些无趣的摇了摇头,适当的一些聊天也有助于他的后续操作的,就好像前戏一般。
毕竟用笔把一张白纸涂成黑色,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要是不湿润一点的话,干巴巴的谁捅得进去,虽然也不是不能捅进去就是了,只是......咳!
而亚基现在还没有能力,直接把纸丢进墨水里。
“......姓名。”
不过没有关系,前戏也分很多种嘛~公事公办走正常道路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
只要慢慢来就可以了~~慢慢来......
法图尔看着亚基,依然没有说话。
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么法图尔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嘴里到底会蹦出些什么鬼东西来。
那么,闭口不言或是谨言慎行......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法图尔一样没得选择。
这个时候法图尔也不禁回想起自己白天时的一个念头,今天难道真的是他的灾难日吗......
许久的沉默后依然没有回答,亚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反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性别。”
“......”
虽然依旧保持沉默,但是法图尔的嘴角仍然忍不住抽动了几下。
看不出来么?!
“年龄。”
“......”
但亚基并没有什么表示,仿佛法图尔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一般,而是继续问着这些很明显,光从眼睛就能够看出来的情报。
而法图尔的选择也是一如照旧,一副完全不打算回答的样子。
这个时候,已经返回的最后两名执事,也和其他同事们一同挤进了这间不大的审问室。
作为这一次行动的参与者,他们有权也有义务旁观这一次的审问行动。
凯撒并不知道亚基要做什么,哪怕他也信任亚基,但凯撒还是不想出现什么颠倒黑白的事情。
没有什么体系可以一直健康的运转下去,凯撒很清楚这一点,这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凯撒能做的就是在自己能够处理的期间内,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又或是将其可能性降低到极限。
亚基不可能一直坐在审问室处理这些东西的,早晚会有一天,会换上凯撒不熟悉和不信任的人来负责这种工作。
那么执事的从旁陪审,就可以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当然,也不排除执事也出现问题的情况,但这就是考验体系的内部自净和质量了,凯撒也不可能拿出什么非常有效的办法。
主题转回审问室。
一连串包括家庭住址、家庭人口还有祖籍等问题,简直可以称之为查户口了。
而这些东西对于亚基这个层次的人来讲,应该是很随意就能找到答案的,但是亚基就是一副想要听法图尔亲口说出来的样子。
对此法图尔全都采取了沉默对待,只有被实在是问烦了的时候,才会嗤笑一般的哼哼两声。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盯上的,但法图尔知道,自己可以用的就只剩下一招了,那就是死皮赖脸的说自己是无辜的。
只要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他老法图尔还是有办法翻身的!
而在这个时候,原本正在不断进行询问的亚基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对此法图尔在微微一愣后,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
到底是年轻人,比耐心又怎么可能比得过他们这些老骨头!这下憋不住了吧~
正当法图尔想要开口嘲讽亚基几句,好动摇一下亚基的心态,以此找到可能的破绽时。
他醒了......
他......醒了?!!!
被人从干草堆上摇醒时,法图尔整个人都是懵的。
阳光透过上方的铁窗向着牢房之内照射,但这本该光明的世界,却让法图尔眼前一阵发黑。
如果他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那么世界无疑会美好到极致。
但很可惜他现在可以看到的一切,粗糙的石室、泛着锈迹的铁栏杆,现在他身处的无疑是总督府的地牢之中。
看了一眼身侧因为他是老人家的缘故而没有失礼的执事,法图尔的背上开始出现冷汗。
他八成是药丸了......
虽然对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就只剩下了那个亦真亦假的梦境,但想来自己应该也和那个年轻的审问者,畅所欲言了吧。
——
站在教堂顶端钟塔的尤金思,有些脸色发黑的看着下方零零散散的人群,脸上的怒意虽然没有显现出来,但是内心之中早已如同烈火煅烧般痛苦。
今天的人数减少依旧在他的预估之内。
但是!
怎么直接就少了八成呢!!!
尤金思能够成为地区主教,哪怕是在当前中世纪时期数字没有发达到鼎盛的状况下,也依然有着还算良好的数学计算能力。
虽然光是看一看,是肯定无法准确计算出,今天前来参加弥撒的平民们到底有多少的。
但是进行一个粗略的对比的话,还算没有问题的。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么一对比......尤金思主教感觉自己真的是要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人呢?人群呢?昨天那么大一堆人,现在哪去了?!尤金思在内心不断的咆哮着,但他仍然得维持着面部表情的柔和。
这外热内更热,火上加火的状况,让尤金思感觉自己快要螺旋升天了。
事实上不用等其他人回答,尤金思也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
大清早的总督府就派人进行了扰民一般的通知,宣告昨日布加勒斯特城的数起盗窃案均以破解,要求受害家庭还有平民前往总督府广场,进行受审围观。
如此大张旗鼓,也许普通平民们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但是尤金思还有那些贵族们的话,就不会那么“单纯”了。
站在不同的位置,他们也会进行不同的思考。
但不管怎么说,受到邀请的尤金思还有贵族们,并没有兴趣前往观看什么受审。
当然,尤金思有底气不去,贵族们可就没这个底气了。
不少贵族家庭在那一夜的损失并不小,父兄、亲人去世的不在少数。
对于凯撒他们不可能没有仇恨。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已经将布加勒斯特城彻底掌控并且封闭的凯撒,真的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可以将反对者以强制性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
而周边的盟友又有几个敢出声的呢?
在凯撒有出现对整个贵族体系动手之前,贵族们想要联合在一起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更别说,他们现在还打内部算分肉呢......
——
被绑起来押解到广场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法图尔整个人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就这么栽了?完全没有任何察觉的栽了?!
但在事实面前,也就是法图尔脚边那被一层黑色袋子套着,里面是亚麻色袋子所装着的麦子面前,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其他人仍有一些在叫嚷着“冤枉!”“这是栽赃陷害!”“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是假的!这是欺骗!”
但也有一些更为明事理的人知道,老老实实的闭上嘴,让自己的脸上看上去有尊严和好看点,不失为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不过,这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也不是没有人真的相信那些偷盗者所说的话,但这些亚基还有凯撒他们都没有理会,会有人给出最有证据的答案。
他们只是点名那些记录在案的受害者,让他们全都过来,看看每个偷盗者身边的东西是不是他们家里缺少的那部分。
因为时间只有一天的缘故,风头正盛的情况下,偷盗者们也没有将这些战利品立刻享用。
这也让执事们在顺着答案寻找题目时,都将题目一字不漏的翻了出来。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耍小心思。
法图尔的偷盗对象,那户有些苍老之态的父亲,声称自己的麦子确实对上了数量,但是还有半提肉仍旧不在这里。
他留了个心眼,毕竟前天下午他去亲戚家的时候并没有掩盖什么,应该不少人看到他是带了肉去的。
因此说一提肉的话就不切实际了,但说半提的话......想来没有谁可以记得清他到底带了多少肉吧~
当然,这一问题,被亚基以柔和的语气,还有十分意味深长的眼神询问下,宣告解决。
毕竟,谁都有记错的时候,不是吗?
仔细想想的话,到底有没有记错,很容易回想清楚的......
而那些清楚自己丢了多少东西,也确切找到了自己失物的失主,正一脸兴奋的在其他人的询问下,保证他们手上袋子里装的,就是他们丢的东西。
既然失主都这么说了,那么凯撒他们作假的可能性也就几乎为零。
几乎......
总有些人会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人,但他们也有理智,现在可不是什么多嘴的时候。
最后,失主拿到了自己丢失的东西,盗窃者也已经被抓捕,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虽然有些俗套,但是对于凯撒能够在一天之内完美破案,这平民们对于凯撒下意识的开始产生了一丝信任。
不是信任凯撒会对他们好,而是信任凯撒起码和某位从不管事的前任总督来说,很称职啊。
也许,治安问题大家应该是不用担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