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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你再不答应,我这就带着欧多齐娅和迪奥多拉去王子岛躲瘟疫!”海伦娜说的很不客气,自家丈夫君士坦丁令人失望至极。如果说只是生不出孩子,到处浪荡到卧病在床,这些行为海伦娜权当不存在就算了,各过各的。
但是,生死关头了,还不赶紧让人离开君士坦丁堡避难?
新宫就算落锁,能挡住外面的瘟疫吗?
皇家的确有独有的清洁水源,大教堂储水池、菲罗克斯诺斯储水池,倒是环绕在西、北两侧,但可恰巧,它们都不在新宫内啊。而且还是城里众多居民的水源地。
即便是最近金宴宫的小储水池,也是贴着大赛车场的外侧修筑的,在南墙之外。谁能保证,那储水池里没有被污染?
索菲信里都说了,人们把尸体扔进了下水道,瘟疫就会随着水到处传播。
比起浪荡无能,连咨询亲妈都得让自己去代为出面的丈夫,还是年轻有为的索菲更可靠吧?
“陛下,今天还要和巴西尔陛下会面...”侍女敲门,令室内的气氛为之一松。
“我这就去,海伦娜,等我兄长怎么说。”君士坦丁连忙逃也似的扔下信带着侍女走向了兄长的宫殿。
而海伦娜将桌上的信叠起来,利索的命令自己属下的侍女与阉人:“都给我收拾行李,我们去王子岛避天花。如果不早点去,王子岛都要挤满人了。来人,把两位公主和玛利亚一家都带过来。”
“母亲?”迪奥多拉探出了小脑袋,她俩早就偷听多时。
“你来得正好,带上几个仆人,去把欧多齐娅与玛利亚女士,还有俩孩子带回来。”海伦娜当断则断,把丈夫没出息的表现抛之脑后。
好歹也是帝国唯一的巴塞丽莎、现任女皇,说话总比一般贵妇强得多。
“奶奶呢?”当欧多齐娅被带回来时,她反而更担心奶奶,前任女皇赛奥法诺。
“没事,我们从布库伦宫的码头乘船去王子岛,赛奥法诺女士就在布库伦宫。”海伦娜自有安排。
一群人井然有序,很快收拾好了贵重物品,封存了各种物件,便沿着高大的宫墙一路向南。
看着这群人迅速离去,盘里努斯负手点头,也吩咐身边人:“都跟上,一起收拾吧。我们也要去王子岛暂住了。”
...
合上关于基比拉奥特军区,处置普拉西斯家族财产的公文,巴西尔看向了惴惴不安的君士坦丁。
“接到了吧?那份密信。”
君士坦丁陡然紧张,他磕磕巴巴的说:“是...只有我,只有我接到了...”
“是啊,你说,会死在君士坦丁堡的皇族,将是谁呢?”巴西尔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只有君士坦丁接到了索菲的警告。那么谁会死,已经不用言喻了吧?
不只是巴西尔,但凡是得知消息的人,都相信君士坦丁就是预兆中将要死在君士坦丁堡的皇族,尽管君士坦丁堡名义上的皇族人数可不少。
罗马的皇族嘛,的确比较乱来。
父系、母系、收养,只要名列其中,就算是皇族中的一员。罗曼努斯一世时,利卡潘努斯一家上下鸡犬升天,三个儿子任共治皇帝,一个儿子任大牧首,全家名列皇族。
这其中就包括巴西尔年轻时的大权阉,巴西尔·利卡潘努斯。现在的阿卑多斯将军,狄奥尼修斯,就是利卡潘努斯家人,如此谨小慎微、沉迷打猎,未尝没有害怕被清理的恐惧。
等再过三十年,会出现更荒诞的事。
被索菲整过的约翰·帕弗拉贡,他的弟弟米海尔会与未来的佐伊女皇苟合,谋杀罗曼努斯三世,称米海尔四世。到这里,帕弗拉贡,一个来自帕弗拉戈尼亚的农夫家庭,鸡犬升天,全体名列皇族。堪称荒唐。
“我...我这就去王子岛!”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大脑失控,也有些裆中羞涩,君士坦丁连忙荒乱的收拾起不存在的行李。
“不用了。盘里努斯正在收拾皇宫,等今日事了,我们一起去王子岛。”巴西尔嘴角微弯,但还是正色道。
瘟疫、饥饿、战乱,都是亲政者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当索菲提出警告时,巴西尔抒起了侥幸之心,决定提前撤离,暂时巡幸他处。但这个王子岛的选址,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嘲讽巴西尔。那里可是原先流放贵族大员的场所。
但也只有这个地方,能让巴西尔放心的居住了。
十三里,坐船朝夕可至,随时可以发兵,稳固首都的动乱。
看兄长做了决定,君士坦丁才放下心,他想唤贴身阉仆过来,传唤家里提前收拾,巴西尔却说:“不用说了,海伦娜在你离开家后,就带着一家老小,还有索菲的两个儿子去了布库伦宫。”
“这...”君士坦丁憋屈的又坐了回去。
老婆都比自己有魄力。这可该怎么说呢。
“君士坦丁堡,将由罗勒来把守。市长尼古拉,还有其他几位大臣,辅助罗勒办公,任何人不能随意离开驻地。新宫落锁,在我们归来前,除布库伦宫外不得开启。宫女与阉人全都去金宴宫,那边还有一个储水池,其他的,按照索菲信里的嘱托就好了。”巴西尔非常老辣的安排。
表弟罗勒尊位极高,让他留守正好。几个还算有利用价值的大臣,便留在君士坦丁堡尽最后的余晖吧。
“已经在按照伊利里亚总督的安排处理了。但是城里本来就缺少薪柴,这样一来,那群混账宫人恐怕要拆屋取火...”盘里努斯欲言又止。
“那就让他们去砍伐御苑的树木吧。回头再罚他们种上。”巴西尔宽仁而有魄力的挥手,表示不要再拿这些小事烦他。
御苑...
盘里努斯心中微微感慨。
索菲话说得好,什么不喝生水,隔离患者...算到现在,却全都不管用。
君士坦丁堡缺少柴薪,怎么煮热水?
城里人头攒动,不少于五十万,饥荒时刻,进城的又不知几何。这些人在城里乱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路边。教会尽力处置,也是杯水车薪。
站在落日余晖的御殿前,遥望千家万户的君士坦丁堡,盘里努斯亲手上了最后一道锁。
“希望下次回来,这城里还能生机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