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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与瓷的最大区别就是材质不同,分为陶土与瓷土,其次为是否上釉。
但无论如何,陶瓷的制作工艺一脉相承,两者几乎难分难解。
陶土可以制作陶器,也可以进一步制作釉陶与粗瓷器;瓷土难寻,但希腊与保加利亚正好是欧洲少有的产地。
科孚岛、基西拉岛,亚该亚北部都是高岭土产地,萨拉米斯岛也有部分高岭土。乃至于爱琴海对岸的希俄斯岛都有高岭土矿。
“怎么了,我的大人?”工匠被索菲看得发毛,忍不住停下工作。
一不小心,陶胚裂了道缝。
“哦,比拉,补偿他。”索菲随口让比拉去付钱,然后说:“我只是想起了家乡的瓷器。”
“为什么是我......好吧,是的是的,最珍贵的瓷器,我曾有幸在皇帝的宫殿里见过,啊,抚摸着比牛奶更丝滑,看起来宛如珍珠与宝玉...给,赏你的。”
比拉抠门的拿出一把弗利,扔给了工匠。工匠无语的收下了这抠门的赏赐。
“你对瓷器怎么看?”索菲低声问比拉。
比拉有点懵,他奇怪的说:“那是只有圣人才可使用的宝物。如果有的话,也应该由陛下的皇产司来生产,或者专卖才是。”
比拉的话很平淡,但像一个重锤,打醒了索菲。
只要是暴利的行业,都会控制在皇权,以及皇权体系下的贵族手中,代表例子就是丝绸。不管是生产还是专卖,索菲自己都吃不上好。
现在搞陶瓷,和自尽差不多。
索菲兴致缺缺,感觉还不如去西欧。在充满自由气息的法兰西与德意志,拳头够大就是牛批,更自由的英格兰,连王位都可以靠拳头。但在罗马,搞个陶瓷都有可能被皇帝专卖制裁。
随意找了个理由结束了这次巡视,索菲兴致缺缺的跑回了雅典的临时住所。
这搞得监军宦官比拉很奇怪,这个赛理斯人是不是打仗把脑子打坏了?
第二天,索菲也算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这个商人巴西尔,是科林斯人,他背后的家族,据传是商业家族帕特里克。
这让索菲对他们的看法马上低了三分。
这个年头,商业再好也仍然是农业的附属。比起控制农业与村庄的小亚权贵,希腊这边的商业贵族显然根底不足。
希腊也有地产贵族,但他们却没有军事传统,两百年来在政治斗争里几乎被挤到了边缘。
但是帕特里克家族其他的消息,索菲就打听不到了。
可能本地的贵族、议员、主保人、主教等知道,但显然不会告诉索菲。
待到傍晚,巴西尔亲自驾着一辆马车来到宅邸前。
“请坐,今天晚上,在希拉诺斯家有一场蒙面宴会,女主人在那里等着你。”巴西尔笑着说。
蒙面宴会.....
还真有罗马传统。
索菲坐上马车,吐槽说:“是不是我的脸太特别?”
“额,有一些因素。”巴西尔擦了擦额头,他总不能说,人人都认得出你吧。
希拉诺斯家,索菲听说,是专门做葡萄酒生意的。由此可知,这家人和教堂关系密切,事实上,希拉诺斯家和本地教会的确紧密,他们家许多人都在教会里任高层。
但这样的家族,暗地里照样做一些不符合教会规矩的事情,比如被认为荒淫无度的贵族宴会。
从小门进入,希拉诺斯家宏伟的白色高墙内,遍布着许多仆从与一排排的美食餐桌。
时不时看到蒙面的人带着一群仆从路过,面具千奇百怪。
“来这里的贵族实际上,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只是大家联络感情的手段。”
“这是您的面具,我带您去侧室。”
巴西尔把一个白色的丝绸面具递给了索菲,倒是很有代表性。
“好。”
真正掌权的贵族轻易不会在这种荒淫放荡的宴会里出现,索菲也就不用担心自己被熟人看见。
巴西尔熟练的在人群里穿行,将索菲带到了一个高楼前。
“请吧。”
索菲推门而入。
眼前的景象,吓了索菲一大跳。
屋子里面一大群的女人欢笑连连,嬉戏翩翩。
但若是这样,索菲就不震惊了。
尼玛的,蒙面舞会就算了,连衣服都不穿又是几个意思?
光着身子挂着面具,这简直欲盖弥彰啊。
“啊,你好。”
女人们看到索菲,纷纷躲在帘幕后,留出一个坦然自若的躺在垫子上的雪白美女和索菲打招呼。
“哦,我想你就是帕特里克家族的女主人?”
既然人家都不在乎,索菲也不在乎的走过去,像牧民一样,大大咧咧的躺在垫子上。
“当然,我叫阿西娜,是托马斯的妻子。”阿西娜的声音非常优雅,有着典型的罗马贵族的气韵。
而说到托马斯,索菲知道这肯定是教名。是正教会信徒在出生受洗时根据圣经取的名字。
若是大贵族,肯定得用族名才是。
“为何会用教名称呼.......”
“因为他的父亲名叫盘里努斯。”阿西娜笑吟吟的摇晃着酒杯,对索菲说:“如何?是不是很惊喜?”
索菲恍然大悟。
盘里努斯是宫廷大总管,无论如何,都是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之一。
他的儿子当然有资格做一方土霸王。
“不对,宦官有儿子吗?”索菲惊讶的问。
阿西娜冲旁边打了个响指,一个赤裸的蒙面女人走出来,抱着酒杯给索菲倒酒。
倒完酒之后,阿西娜抱着女人,乐呵呵的说:“你一定不知道,盘里努斯阉割进宫之前,是科林斯一个小镇的穷牧师。和一个妓女生了托马斯之后,他隐姓埋名,跑去君士坦丁堡才进了皇宫。”
“.......”
这可真是境遇无常。索菲只能惊叹,有儿子的人就是为所欲为,割吊都这么随意。
“好吧,这些都不谈,能和我聊聊为什么特意找我吗?”索菲问。
阿西娜拍了下怀里女人的屁股,她识趣的离开。
这妖艳的女人才笑吟吟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金币,但在索菲伸手拿走的时候,她又藏起来,塞进了伟岸的胸口。
“这里可是脱衣舞会,你得把衣服脱了,我们才能继续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