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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大起大落就在一瞬间。
睡的稀里糊涂的索菲,迷迷糊糊的抱着手里的女人上下其手,还以为这是玛利亚。
等被一巴掌打醒来之后,索菲才发现,是厄敏。两个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厄敏身上健美的肌肉。
大火蔓延,保加利亚人肯定早早就计划焚毁拉里萨,不然火不会从数个不同方向燃起。
最鸡贼的是,连东城区都到处放火,索菲所在的议会旁边,就有五处火源。
大概这就是血亏吧。
当士兵溃乱的时候,索菲一家人才在奴隶骑兵的护卫下,拉着一大车的黄金往外跑。
盎撒武士已经一窝蜂的跑了,奴隶骑兵也溃散了许多,只有塞古姆拉着几十个人,扛着部分珍贵物品跑出来。
大火烧过来,财迷的索菲宁愿亲自代替受惊的骡马扛板车,也不愿意抛弃财物。
等索菲拖着板车跑出城门时,板车都烧着了一大半,金币融化凝聚成一大坨,丝绸等财物就不用想了,附在金币表面,难看又丑陋,散发着一股怪味。
“还好,金子还在。”
索菲咳嗽着,狼狈的说。
“金子还在,可你也花不出去了。”玛利亚幸灾乐祸的指出索菲的错误,可算看到这流氓出丑了。
索菲的金子被烧化了,与木板、丝绸、金银器凝在一起,想把这分开,还要费很大力气。
但是,铸币权掌握在皇帝手里!
罗马的铸币厂,在君士坦丁堡、尼科米底亚、科林斯等地都有。希腊军区的铸币厂,主要集中在科林斯,这里有大银矿,也承接来自马其顿的金矿、银矿的铸造,是罗马西部的铸币中心之一,直接受到宫廷宦官的控制。
这些大地产,全都是皇帝的。
索菲想将这些金子重新铸造为金币,得好好打通和铸币厂的关系。
如果单纯出手,肯定折价许多。
除了悲催的古中国铸币亏钱,其他地方铸币大多都能挣钱。金币可以掺其他金属,还有火耗等收入。新金币只有22K,含金量92%。
想到有钱没地儿花的痛苦,索菲悲痛的不能自已。
尤其是萨克拉姆带着一群没脸没皮的盎撒武士,又跑过来讨赏的时候。
乌拉诺斯就比索菲鸡贼的多。
等火起的时候,乌拉诺斯把金币分发给家里的仆人,让他们快跑。
等跑到了城门口,乌拉诺斯又控制住城门,命令仆人们将金币全部上交,不然不许出城。
这些乌拉诺斯家的仆人为了小命,只好将金币又上交。
这样,乌拉诺斯轻松的将财产安全转移,只损失了一小部分。
看着乌拉诺斯那边施施然的数金币,索菲只能自愧不如,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
......
点起大火的拉里萨城熊熊燃烧,城里人哭喊着想尽办法逃离。
带着俘虏布拉姆与阿列克斯,伊万站在岸边,问加布利尔:“就这样走了吗?”
纵观今年的南下,保加利亚人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虽然只遇到了许多财物与粮食,但财物不能吃,粮食也吃的差不多了。甚至损失了大量的精壮武士。
“当然啊,若不是遇到那个赛理斯人,我们本可以洗劫塞萨利,甚至......唉。”
加布利尔拄着拐杖,转头离去。
保加利亚人兴致索然的离开,萨穆伊尔站在河畔,浓郁的胡须随着风漂浮,凹陷的双眸里只剩下两个字。
胜利。
他迫切的需要一场大胜,来控制住部下。
甚至.....他的儿子。
萨穆伊尔看着加布利尔的背影,忍不住的长叹。
孩子长大了。
......
全程围观了所有战况,无论是赛理斯人火烧黑棺,千里奔袭,河湾伏击,还是乌拉诺斯正面硬刚,趁机夺城,烈火燃城逃跑,大卫·阿里亚尼斯一直都全程围观。
最关键的拉里萨争夺战,拉里萨一座城在保加利亚与罗马之间几度易手,第一次易手时,大卫的军队在沿着皮尼奥斯河南下,得到消息立刻决定避战向西,封堵后路;第二次易手,索菲与乌拉诺斯封锁消息,使得阿里亚尼斯得到消息之后,他人都过了大山,跑到西部平原了。
“继续向斯塔戈行军!”
大卫心烦意乱的决断。
被讥讽为泥瓦匠,大卫装作不在乎。
可看着拉里萨风云变幻的局势,大卫竟真的应接不暇。
西菲亚斯躲在远处,接到索菲没头没脑的信之后,西菲亚斯就狐疑了起来。
内鬼?里应外合?
西菲亚斯怀疑赛理斯人应该在保加利亚人那里得到了什么证据,所以这信才突兀的送来。
尽管不知道存在主义哲学家阎百川,但罗马皇帝巴西尔就深谙存在就是一切这层道理,西菲亚斯没理由不明白。
故而行军的时候,西菲亚斯主动提出,他的重骑兵主动排前队。
走到斯塔戈南方的特里卡拉的时候,大卫得到消息。
保加利亚人撤退走了东部路线,从埃拉松北上卡斯托里亚,再回奥赫里德。
也就是说,西部野战军,白白跑了100多里,反而给保加利亚人让开回家的路。
大卫很生气,命令后队改前队,重新向东,拦住保加利亚人。
时间紧急,大卫让军队沿着提塔里斯河向东,穿越山口。
这引起了西菲亚斯的警惕。
他的军队拖在后面,看着大卫气急败坏的催促步兵队伍前进。
很快,他们进山,来到一个河湾处。
这是一个几字形的拐弯,河边飘着几十艘破船。
大卫随即大喜,让步兵旅团快速过河。
第一个过河的是帖撒罗尼迦的农兵旅团,士气不假。
等他们全都通过后,是来自中央军的佩切涅格骑兵。
佩切涅格人牵着马渡河,西菲亚斯的太阳穴不停的跳。
所以,第三批过河的资格,西菲亚斯让给了另一支军区旅团。
此时,兴许是看西菲亚斯不上当,埋伏在山中的保加利亚人终于忍耐不住的冲了出来。
半渡而击!
这时大卫慌了。
本应该命令军队坚守,派精锐反冲锋,与敌人拖入拉锯战,他却挥舞号旗,让渡河的人赶紧再回来。
悲剧发生了。
士兵们争抢着渡河的船只,甚至用刀剑互相劈砍。
剩下的人被保加利亚人屠杀,推入河中,横死路边。
而渡河的船此时往往超载,再加上保加利亚人动过手脚,这些船只开到河中,就解体下沉。
眼看大量的士兵,因为大卫愚蠢的命令枉死,西菲亚斯瞠目结舌的想:“难道大卫·阿里亚尼斯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