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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仍在辘辘前行，外面天很晴，沈泽的天依旧阴云密布。
黑色雨幕从未停歇，不过这次却没继续浇灌沈泽的身体，而是进入灵台以后，直接融入《法度领域》之内。
每吸入一滴雨水，《法度领域》周遭的扭曲感就加重一分。
有它吸收黑雨，沈泽终于冬泳上岸了，猛得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殿下！”
小柔又惊又喜：“您没事就好！那些都是坏人，你可千万不要气坏身子啊！”
沈泽没听到她说什么，还沉浸在《法度领域》给他带来的震撼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领域类武技……
不！
这东西早就超过了武技的范畴，甚至连术法都不足以形容它的神奇。
因为领域里的规则完全由施法者制定，只要谁违反规则，领域就会调动所有范围内所有人的真气法力，给违反规则的人迎头痛击，如果死在这个领域里，当即被打入无间地狱。
最过分的一点，这个领域无视境界！
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得老老实实做遵纪守法的乖宝宝。
当然，这领域也有缺点，就是施法者也必须遵循自己制定的规则，并且一旦施法，领域就会强行存在一个时辰，不能主动取消。
“草！”
沈泽激动地爆了粗口，尽管不安全的感觉更强了，但获得了这领域，一切就都能接受。
这可是超级无敌保命技能！
他今天碎成渣渣的心态，总算勉强黏在了一起。
不过这声“草”在小柔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只当他心中苦闷无处发泄。
是啊！
殿下如此舍己为人，为了开启民智，唤醒百姓的法度意识，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
可那些人却不知道好歹，不仅不感激，甚至还要横加讥讽，他们还是人么？
她很想安慰沈泽，思来想去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紧紧地握住他发凉的手。
“咕叽咕叽！”
一口老白雾灌得沈泽心花怒放，今天他几乎灌了一条黑河，已经怀念这口好久了。
暖暖的，虽然不多，但很上头。
他转过头：“小柔，你真好！”
小柔笑中带泪：“殿下，你也是！”
……
而此时，黑水郡大小茶馆里，说书先生们都正讲得眉飞色舞，面前的钵钵里早就装满了打赏的银钱。
有了打赏，当然要多说一点啊！
于是，实时转播就变成了艺术创作，坊间顿时流传起各种版本的故事。
某个深巷小茶馆里。
“大伙儿别看现在正烈日当头，其实沈大少心里早已是阴云密布，心里默默盘算，今日在何公子面前吃了瘪，他日怎么才能报回来！
新来的小丫鬟不知他心肠歹毒，反倒被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皮囊蛊惑了，便一直陪伴左右，沈大少看这丫鬟长得俊俏，心中不由升起一丝邪念，将手探向了她的衣襟……”
很快，茶楼里就传开了一阵猥琐的笑声。
“还有呢，还有呢！”
说书先生摆了摆手，累得喉咙生疼，说了句“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就把众人打发走了。
他掂了掂钱钵，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心中只期盼沈恶少再高调点，到时自己落户城中心就有望了。
相似的场景在很多茶馆都发生了，无数人因为沈泽赚的盆满钵满，只不过一丝白雾都没生出。
毕竟这跟敬重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狗仔不会敬重明星，在小网站上写“古典武侠”的不会敬重黄蓉小龙女一样。
……
沈泽不知道已经有人创作自己的同人小涩文了，只看得到自己的世界的阴雨绵绵。
“唉！”
他忧伤地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自己买的营销号，竟然在不遗余力地黑自己。
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啊！
“阿嚏！”
耳旁传来了打喷嚏的声音，沈泽转身一看，只见小柔脸蛋红彤彤的，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小柔，你咋的了？”
“没，没事！”
“真没事？”沈泽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小柔神情有些慌乱，小声说道：“真没事！”
这丫头一看就不会撒谎，沈泽忽然起了玩心，眼珠转了转：“小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殿下还会讲故事？”
小柔有些诧异，漂亮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
“那当然！听好了啊，故事发生在遥远的西方，故事的主人公叫做匹诺曹……”
……
故事讲完了，小柔听得入了神，被沈泽揉了揉脑袋才回过神来。
“殿下！这个故事你从哪听来的，小柔还想再听一遍。”
沈泽白了她一眼：“重点是故事么？重点是说谎鼻子就会变长！我再问你一次啊，你也什么会感冒？”
小柔欲言又止，但想了想，故事就是故事，怎么能当真呢？
便又小声说道：“殿下，真没事……”
沈泽似笑非笑：“你摸摸你的鼻子变长了没？”
“殿下，你又开玩笑……”
小柔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一秒就惊呼出声：“啊！殿殿殿，殿下，我的鼻子！”
沈泽嘴角咧了咧，强忍笑意道：“都给你说了，说谎鼻子就会变长，你还不信。”
小柔都快哭了，每个女孩子都是爱美的，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小美人，这鼻子一变长看起来就像鬼婆一样，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殿下他，还会让我当贴身丫鬟么？
一想到这，小柔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沈泽板着脸：“你要是说实话了，说不定鼻子还能变回去。告诉我，你怎么感冒的？”
小柔再也不敢打马虎眼了，声音带着哭腔，赶紧说道：“是晴柳她们，她们觉得我对殿下太谄媚，就拿水泼在了我的褥子上……”
沈泽迷了，小柔可是自己贴身丫鬟，下人们正常操作不应该是讨好她么，咋还排挤上了？
不过想了想，原主从来没给过下人们好脸色，上一个贴身丫鬟还被打断了腿，小柔又刚来，她们的确没有什么忌惮的。
不过这晴柳，也是个搞事女孩啊！
“殿下！我的鼻子……”小柔乞求地看着沈泽。
“你自己摸摸，已经变回来了！”
“真的？”
小柔小心翼翼地摸向自己的鼻子，顿时笑眯了眼睛：“真的变回来了！”
沈泽一阵好笑，这丫头还真是单纯的很啊！
刚才他一时兴起就试验了一下法度领域，制定的规则就是说谎鼻子变长，坦诚就能恢复原状，没想到效果真的这么明显。
也得亏他逻辑还不错，加上了后半句，不然小柔想要恢复鼻子，还得多等一个时辰。
从目前看，这领域霸道得很，范围则是以自己为球心，半径至少有二三十米。
看来这么多黑雾也没白吸！
“陈伯！”
沈泽忽然大吼了一句。
“嗖！”
“殿下，我来了！”
沈泽清了清嗓子：“去井里打些水，把小柔住的那个院子，每个人的床铺都给我浇一桶。”
小柔吓了一跳：“殿下，不要……”
沈泽只当没听见：“尤其是那个晴柳，给我超级加倍！”
陈伯有些犹豫：“殿下……”
沈泽瞅了他一眼：“咋的？不忍心？”
“没有……”
小柔愣了愣：“陈伯，你的鼻……”
沈泽嘴角抽了抽：“陈伯，你是不是喜欢上晴柳这个小丫头了？”
“没有……”
小柔：“陈……”
沈泽无语了：“快去浇水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超级加倍就免了，不过我给你讲，晴柳这丫头可不是省油的灯！你最好好好调教一下她，告诉她先做人后做事！”
陈伯急了：“殿下，我真没有……啊！”
沈泽面无表情：“陈伯，你鼻子捅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