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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玄愣住,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现……现在吗?”
宣尹若睨了他一眼:“你不是让我搞事业吗?不是说会成为我前进路上的助力吗?”
莫玄抱紧了怀里的小枕头:“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
他这一点心里建设都没有,很容易出事的。
宣尹若此刻没什么心情同他掰扯,因此不耐地将他赶出房门:“快去准备。”
一刻钟后,大理寺。
凌晨时分,正是大部分人的熟睡期,看门的守卫亦是睡意恹恹,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屋顶之上,两道黑色身影正快速的飞驰而过。
两人在最高处停下,在这里,可以将大理寺的整个布局窥探完全。
莫玄朝宣尹若这边挪动了几分,指着下面各建筑低声开口,
“宣姐,我查过了,那边牢狱关押的都是死囚,那边关押的是流放奴役,至于那两栋后面的关押的都是特殊待审罪犯。咱们去哪个?”
莫玄在现代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可这古代却没那么多束缚,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只有电视上才会出现的飞檐走壁,夜探牢房的事,心情甚是波动。
结果,太过激动导致力气太大将脚边的屋瓦踩动了一块,引起了底下巡视的守卫的注意。
“……”
宣尹若低咒一声,单手扣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一拉,整个身子伏在屋顶上,与月色融为一体。
所幸巡查守卫并未察觉异常,很快就走了过去。
宣尹若这才松开莫玄的衣领,幽幽开口:“我已经发现了我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了。”
莫玄误以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连忙做出防卫的动作,巡视四周:“谁?”
“你。”
“……宣姐。”莫玄脸垮了垮,瞬间知道了她何出此言,有些委屈地低下了头,
“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活,没有经验。下次,下次我肯定能做好。”
宣尹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翻身一跃猫着腰朝关押流放犯人的牢狱而去。
“宣姐等等我。”
莫玄惊呼,又像是生怕被人听到,赶忙压低了声音。
“……”
宣尹若觉得自己带他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宣尹若给莫玄使了个眼色,这一次,他总算没再拖后腿,二人隐在暗处,一起出动,悄无声息就将看守牢门的两名侍卫撂倒,再将他们拖入了暗处,动作一气呵成。
而后,莫玄拿出准备的迷烟,用侍卫的钥匙将门打开一点缝,而后迷烟注入,等到时间差不多后,宣尹若又不放心地问了一遍莫玄:“你靠谱吗?”
莫玄一个劲点头:“宣姐这说的什么话?我把风很有一套的,你放心,你尽管进去,有什么异动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宣尹若微微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这件事光靠她一个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可她还未来得及和其他东阳暗探接触就变成了一只猫,这个时候能用的人……
竟只有莫玄一个。
宣尹若瞥了一眼月色,估摸了一下时间,这才朝着牢内走去。
牢内气氛阴暗潮湿,微弱的烛火摇曳,好像下一秒就要熄灭一般。
莫玄带来的迷烟显然用效不错,放眼望去,牢房之内的狱卒和犯人皆无一幸免,宣尹若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找到了余修贤。
本来余修贤早在审判结果出来时就要被流放,结果碰上了小皇帝生辰,又是别国来使,故此事就被推迟了半个月。
对于当日玉石坊的事,宣尹若一直都有心存疑虑,为什么偏偏那么巧,顾城渊那日就要带她去赌场,又为什么好端端在集市上挑脚链,给余修贤手下这么好一个下手的机会。
可当时的她只是一只猫,就算知道了这件事是顾城渊故意而为之,也根本做不了什么,甚至还有可能引起他的反感,被顾城渊直接抛弃。
另一方面,她的内心……并不希望此事和顾城渊有关,所以她也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努力不去回想其中细节。
她想着,若是能因此卖点惨,进而博取顾城渊的同情和信任,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原本在今日之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思算是成功的,可今天录音笔上的内容,却是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
顾城渊的心思之重,疑虑之深,根本不是她可以把控。
这个男人,对一只稍有灵性的猫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是已经恢复成人形和他有血海深仇的她?
宣尹若如果要留在他身边打探消息,取得他的信任,实在太过凶险。
所以她必须为自己找到个后手。
宣尹若将目光放在了牢内躺着的余修贤身上,余修贤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方才她辨别了好一会儿才确认是那个曾经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余家少爷。
面前的他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一片污垢,浑身满是脏污的血迹,穿着单薄囚服瑟缩在角落,两腿随意地屈在一处,被搁置的地方窝陷进一块,很显然已经许久未曾移动过了。
这双腿宣尹若记得,是顾城渊亲手打断的。
而现在看着余修贤如此凄惨的模样——
是不是能证明,他还是因为此事有过几分悔恨的呢?
宣尹若甩了甩头,抛弃脑海中这些莫须有的想法,不管顾城渊事后有没有过悔恨,利用她已是不争的事实。
宣尹若没这么大度,去为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开脱,亦或是留存什么感情。
宣尹若眸光渐冷,直接从一旁取了一盆水,毫不犹豫地浇在了余修贤的脸上。
余修贤似乎习以为常了这样的刑罚,反应都变得迟钝了,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在触及到宣尹若脸庞的时候微微一愣。
这是又换了个行刑者?
宣尹若在触及余修贤脸庞时微微一笑,声音甜美动人:“余大少爷在牢里过得有些凄惨呢。”
余修贤混沌的瞳孔动了两下,看到周围昏睡过去的狱卒,才反应过来此人应当不是来行刑的,艰难地支起身子,靠在漆黑的墙壁上,声音沙哑地不像人能发出来的,“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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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我宣姐这么飒的份上,投个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