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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慈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苏御欺身靠近,都是成年人,自然而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她脑袋里的弦“蹦”的一下断开,慌慌张张想开口阻止,不料牙齿一不小心嗑到舌头,纪慈吃痛拧眉叫了一声:“好痛…”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苏御有些责备,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谁知道这女人这么不禁逗,“我看看弄的严重么?”
纪慈这次倒是乖乖听话,吐出舌头让苏御看看弄成什么样了,男人站在眼前一动不动,盯着她的幽深瞳孔里暗涌流动,纪慈含糊问道:“严…重么?”
苏御缓缓附身吻上纪慈的唇。
“唔……”纪慈大脑里“轰”的一响,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苏御阖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
他们的脸离得很近,灼热滚烫的呼吸紧紧缠绕。
纪慈下意识向后瑟缩,却被苏御伸手揽过腰肢按在怀里,他似乎对她的抗拒很是不满。
先前柔和的亲吻瞬间炽热而浓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纪慈情难自持,合上眼睛,双手不由自主地勾上苏御的脖子,仰头配合他这强烈的亲吻。
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理智全失,他的手揉捏纪慈的腰肢。
陌生的触感向上席卷她未曾被人触碰过的禁区。
纪慈恍然惊醒,低呼:“苏御……”
濒临失控边缘的苏御被纪慈这声呼喊拉回一丝理智,睁开猩红的双眼,眸子里从未有过的欲念还未完全褪却。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做伤害纪慈的事。
至少要等到说服家人接受她,能给她稳定的未来。
苏御松开覆在纪慈身上的双手,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沙哑:“我…我先去下洗手间。”
纪慈的呼吸依旧急促,心脏砰砰乱跳,她理了理揉的起皱的衣裳,咬住被吻的殷红的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顺理成章的事,她并不反感,更何况对方还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知道苏御心里有顾虑,不然一个情难自持的男人怎么会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悬崖勒马呢?
洗手间里的流水声持续了许久,纪慈实在是没那个颜面坐在客厅与苏御大眼瞪小眼,索性将自己关进卧室。
微信里苏御发了条信息。
「Su」:有换洗的衣物么,刚洗了个澡,忘记来的太急没拿行李。
纪慈脸颊一热,自然知道他这洗澡的含义。
她打开衣柜翻箱倒柜,找出几个月前商场减价买的运动男装。
当时之所以心血来潮买件男装,只是想着说不定以后有用,谁知道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纪慈将衣服放进洗手间门口的衣篓里,敲了敲门,再一溜烟儿跑开,生怕看见某些不该看见的画面。
苏御套上衣服走出洗手间,单手拿着毛巾擦拭头发,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氤氲水汽与沐浴乳的清香。
客厅里没有纪慈的身影,苏御轻笑一声,自然知道她把自己关在了哪里。
走向卧室,转动门把手,把手卡原位纹丝不动,里头的人竟然上了锁。
苏御:“……”
苏御一脸黑线,她把他当成什么了,还用得着这么防范?
他抬手敲敲门,尽可能放缓语气,掩盖自己的无奈:“念念,我晚上睡哪?”
纪慈不知在卧室里干嘛,传出的声音瓮声瓮气:“你睡沙发吧,被褥都给你铺好了。”
苏御无奈揉揉眉心,他这187的大高个怎么挤进那套小沙发里:“可是你那沙发太小了,我怎么睡?”
“你不睡沙发睡哪,难不成睡床吗?”
苏御咬咬牙,客随主便:“行,我睡沙发。”
纪慈家的沙发的确够小,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可让一个大男人睡上面,着实憋屈。
苏御手臂搭上额头,长腿压在沙发扶手上,超出许多。
他辗转反侧,实在是难以入眠,索性打开手机看看新闻。
凌晨十二点,纪慈发了条朋友圈,意有所指。
“家里来了头饿狼。”
下边好几位共同好友点赞。
齐遥甚至还评论:“是色狼还是饿狼?防狼喷雾备好了吗?”
苏御:“……”
他单手拿着手机,手指不停点击键盘给纪慈发去消息。
「Su」:还不睡?
纪慈的微信名在离职后便改回曾经的名字。
「红糖慈粑」:就快睡了,你怎么也没睡?
「Su」:你说我为什么没睡。
字里行间中抱怨意味过于浓烈,对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回了两个心虚的“嘿嘿”。
「Su」:明天想不想出去玩,开车载你?
「红糖慈粑」:你最近这么闲吗,老总都不用亲自上班的?
苏御气定神闲地打着谎言。
「Su」:是啊,公司最近没什么事儿,不需要我去做什么。
「红糖慈粑」:明天就算了吧,我明天有事,要出去一趟。
苏御问她有什么事,这消息发出去便如同石沉大海,没了回信。
第二日一早,苏御蜷缩在沙发里睡得迷糊,半梦半醒里听着纪慈似乎起了床,在洗手间洗漱。
他艰难掀开眼皮,昨晚睡得太晚,整个人精神恍惚,眼底泛青,他哑着嗓子闷声开口:“这么早去哪?”
纪慈洗脸的手一顿,她已经尽可能放轻动作,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你再睡会吧。”
苏御迷迷糊糊又问:“你去哪儿啊,我送你。”
“不用啦,我早点出发,下午就能回家,你好好歇息。”
苏御没听她的,从沙发撑起身子,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甩甩脑袋逼自己清醒:“等我一下,我送你过去。”
苏御三下五除二地洗漱完毕,换上衬衣西裤,见客厅里纪慈一身黑色着装,庄重又肃穆,好奇问道:“你这身打扮是要去哪儿?”
纪慈清理手提袋里的东西,语气淡淡:“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
她不愿麻烦苏御大老远开车送她过去,便没有打算将这事告诉他。
苏御扣纽扣的手一顿,昨日纪慈的情绪没有任何异样,他完全没料到今天是这样让她忧伤难过的日子。
高二那年,纪慈刚转入班上不久,班里的流言蜚语便尽数传进苏御的耳里。
他们说,纪慈的父母在一年前出车祸去世了,当时正读高一的她也在那辆出事的小车上,父母全力庇护下她才捡回那一条命。
旁观者大多无法切身体会事件亲历者的痛苦,少数人真心实意为人哀叹,多数人都是怀揣着看笑话的心态,戴上副假慈悲的面具。
他当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那段记忆对于苏御来说已经有些模糊了,或许他也曾在心底里默默为这身世凄惨的女孩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