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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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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清晨刚过不久,旭日东升,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鸟儿叽叽喳喳的落在树梢,叫个不停,大荒的白天,与夜晚是两个世界,猛兽平常喜欢夜晚出来活动,白天选择栖息,相对来说,猛兽会少上许多,这也是狄村白天敢入大荒的原因。

    大荒某个山脚落处,有着一座村庄,村庄四面环山,群山环抱,寻常人可能走上数十年也无法走出。

    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居民生活朴素、性格敦厚,每户院子里都挂满了各种腊肉与晾晒的衣服,饲养了一些家禽。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村落,被大荒围困,一些居民可能一生都是呆在村庄度过的,一辈子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唯一让村民喜幸的是,他们的一群孩子,天真活泼,为这平凡且简朴的村子,添加了一丝生机。

    “我听爹说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各种好吃的、好玩的。”一位四、五岁大的小孩,对着在场的其他孩童,满怀憧憬的说道。

    “对啊,我娘也说起过,外面世界的人都美若天仙,个个都和神仙下凡一样”。另一名头扎羊角辫的女孩说道。

    “哇!好想去外面的世界啊!”一位小孩满怀希冀之色。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几个小孩兴奋的依附,虽然只是在谈论,但童心一片向往。

    村口的一株大槐树下,坐着七、八个小孩,有男孩、有女孩,坐在那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可是我们被这些大山围困,大荒中又有许多野兽,根本就走不出去。”突然,一名少年沮丧的说道。

    “我听村长爷爷说,只要能踏上修行的道路,便能够走出这大荒,爷爷还说,外面世界的人神通广大,他们视大山如平川,视猛兽如米粟。一名体型微胖的孩子说道。

    “我爷爷也说起过,只要能够修行就能走出大荒山脉,出外面的世界闯荡。”

    “不行,我决定了,长大了一定要去外面世界看一看。”一名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女孩突然站了起来,青涩的脸庞充满向往,坚定的说道。

    “敏儿姐姐,带上我!”

    “敏儿姐姐,我也要去。”

    “………!”

    其余孩童争先恐后的依附,纷纷举起自己的小手,表示也要跟去。显然,这群小孩以那穿淡黄色裙子的女孩为首。

    “好!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外面的世界。”被其余孩童称为敏儿的女孩心满意足笑了笑,说道。

    忽然,她眼睛不经意的瞟到不远处,一名孩童躺在一块两米高的青石上一动不动,对这里置若罔闻,像是格格不入一样。

    她柳眉顿时竖了竖,大眼睛睁的圆圆的,插着腰对着那里吼叫道:“喂!狄狐,我们在商量大事,你既然在那里睡觉,赶快起来。”她吼完有些气喘息息,脸上有点红晕。

    只是躺在那里的小孩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啊!气死我了,这该死的狄狐,就是一只小狐狸”,女孩敏儿大忿,剁了剁脚,这群小孩以她马首是瞻,平时都跟她屁股后面跑,这也让她养成了大姐大的习惯,自己在这商量着大事,狄狐却在那睡觉,这让她颇为生气,有种老师在教学,下面有位学生在睡觉的感觉。

    那小孩仍然一动不动,敏儿带领一群孩子走了过来,那群孩子见狄狐惹到大姐头生气,个个义愤填膺,对熟睡的狄狐叽叽喳喳的叫道。

    “狄狐,快点起来。”

    “我们在商量大事,你既然在睡觉,气死我们了,”

    “是啊!”

    “该死的小狐狸,即睡的这么安稳!”

    众小孩不忿?。

    “啊~!”

    终于,躺在青石的小孩被众人吵醒,他从石头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叫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

    “小狐狸,睡的这么死,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吧。”那名体型胖胖的孩子挪揄道。”

    “好啊,小胖子,看我不打你,”狄狐清醒了过来,就要跃下去作势就打。

    小胖子见状扮了个鬼脸,躲在女孩敏儿身后。

    “够了,狄狐,”敏儿忿忿的道:“我们都在商量大事,你却一个人躲在这睡觉,我们都很生气。”

    狄狐怔了怔,疑惑道:“敏儿姐姐你们商量什么大事?”

    此话一出,一群小孩都纷纷指责,又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好你个小狐狸,刚刚在睡觉,害我们又要重新说一遍。”

    “就是,就是。”

    “敏儿姐姐说等我们长大了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外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一群小孩身体还没石头高,个个仰着小脸霹雳吧啦说个不停。

    “停!”

    狄狐连忙叫停,不然要被他们吵死,道:“我知道了,你们商量着,等以后长大了要去往外面的世界,对吧!”

    一群小孩纷纷点头。

    “哦!这个我没兴趣,你们继续聊。”狄狐打了个哈气,又继续躺了下去。

    “狄狐,你给我起来,”敏儿叫道,清澈的眼睛带有异样,“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难道就不想出去看看嘛?”

    狄狐看起来四、五岁的样子,他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摇了摇脑袋道:“我父亲跟我说话,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但也很危险,像我们大荒中长大的,性格单纯,去了外面可能会被人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敏儿顿足,微嗔道:“不可能,狄狐你不要危言耸听,”她神情似嗔似怨,怪狄狐不该说这样的话,就像是心中美好的信仰遭到否认,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爹爹说过,其实平凡,也是一种美丽,”青石上面狄狐的声音悠悠传来。

    敏儿欲想反驳,?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只见是早晨出去的狄山众人回来了。

    “是阿爹他们回来了!”一群小孩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

    村里的一些妇孺、老人都纷纷出来迎接。村长狄仁虽年迈,须发皆白,却生龙活虎,走在了最前面,村里其他老人也个个精神抖擞,身体硬朗。

    “怎么回事啊?”狄仁见归来的队伍皆愁云惨淡、悲恸欲绝,询问道。

    这时,前方传来妇孺与小孩的哭啼声,一名妇孺趴在阵亡的尸首边,哀嚎大哭,在旁还有个小孩。

    另一个尸首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裙队的小女孩?就是先前的敏儿,她呜呜咽咽,眼泪呱呱落地,俏丽的脸庞哭个通红,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呜………阿爹,不要丢下敏儿………不要丢下敏儿。”

    村里人见到这幅戚惨场景,纷纷目不忍视,一群小孩围在敏儿身边,安慰他们的大姐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村长询问,他看见了失了一只眼的狄山,也看见被众人抬回巨蟒的尸身,继续追问道:“莫非是被这头巨蟒所害?”

    众人摇了摇了头,狄清扬满腔义愤,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狄清扬的述说后,狄村众人个个勃然大怒,更有与狄清扬年龄相仿的男子骂骂咧咧,问候柳村人祖宗十八代。

    村长关心的则不是这个,他沉吟片刻,随后道:“清扬,你和虎子几人先将这头巨蟒的尸首处理好,过几日煮给孩子们食用,狄山你先回去把眼伤敷上药,一个时辰后,大家庙祠集合,共同商议,”众人依言散去。

    “父亲!”

    狄山刚要离去,忽听见身后传来儿子的声音。

    狄狐来到狄山前面,仰着小脸观看狄山仅存的一只眼,问道:“父亲,你没事吧!”

    狄山蹲下身子,宽阔的大手摸了摸狄狐的小脑袋,露出微笑,道:“一只眼珠子而已,对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你不用担心。”

    感受父亲掌心传来的温暖,狄狐“哦”了一声,一大一小向家中走去。

    二人回到家中,狄狐的母亲不免一番询问与关怀,狄山笑了笑直称问题不大,只是说自己可能要休养几个月,狄狐的母亲帮狄山敷了眼药,随后狄山起身向村里的祠庙赶去,临走前犹豫了一下,最终将从神箭手那里夺来骨弓挂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