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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奕眼见着这句话有效果，顺势借用医书，坐到了君凌身侧。
面前的森森白骨，包裹在华丽的衣物之下。
尤为骇人。
那颗原本被皇后娘娘含在嘴里的千年鲤珠，此刻透过齿骨看的清清楚楚。
散发着盈盈光束。
却再不起任何作用。
“六弟，你可还记得这外面的万里江山。”
此刻的君无奕，彻底抛却了两人的身份。
现在，他只是自己的六弟，而非帝王。
君凌依旧是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白骨，不言不语。
除却浅淡的呼吸，半点反应都没有。
“整整三年，你都接受不了她死了的事实，所以你到底需要多少年？三十年？还是这一辈子都不够？”君无奕是来劝人的。
但是并没有用那般冠冕堂皇的话劝诫。
要说这世间还有谁能理解这位帝王的心思，那便也只有自己。
若换做小白躺在这里，他怕是会和君凌同样的做法。
只是眼下……
“六弟，你可是一直在期待着，她会回来？”
一个念头在君无奕的脑海中徘徊。
无论真假，他都要试一试。
自己只是王爷身份，尚可抛下一切陪着小白。
可是西凉，不能一日无君。
君凌似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有了那么些许反应。
却来回只有一句话。
声音极低，若是不仔细听，压根听不出来。
“她答应过，会回来……”
他等了整整三年，细心呵护。
不敢让这具尸身有半点不妥。
只盼着那一天。
可现在……
君凌似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低声自语，“她不会回来了，她再也不会原谅朕……”
记恨他到如此程度。
连具完整的尸身，都不愿给自己留下。
方才还浑身冷意的男人。
此刻，只给人一种寂寥灰败之感。
仿佛下一刻，就会直接倒下，没有任何生机可言……
这样的君凌，着实让人看不下去。
君无奕随手从旁边抽了张纸出来，在纸张上缓缓的写下了两个字。
秦年。
然后推到了君凌面前。
“今年的药王谷大赛，赢得比试的人，便是这位秦姑娘。眼下，由她在给小白医治。”君无奕似是说的云淡风轻。
可在听到前面半句话的时候，君凌的身子，已然是动了两分。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将手中的宣纸拿起来。
从手腕处到指尖，都在止不住的发颤。
一贯镇定自若的少年帝王。
此刻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你说，她叫什么？”
“秦年。”君无奕的心底有些发慌。
这一招果然有用。
可就是不知，会不会让君凌更加失望。
那个女子，终究不是皇后娘娘。
“本王见了她一面，医术和当年的皇后娘娘不相上下。”他可以避开了容貌不谈。
只希望将君凌从这凤阁中给骗出去。
唯有离开此处，他才有真正恢复的可能性。
那张写着秦年名字的纸张，瞬间在君凌的手中化为齑粉。
便是连他此刻苍白的脸色，都泛起了些许笑意。
声音低沉，却翻来覆去只一句话。
“五哥，她回来了……”
他的青辞，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