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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笺凭语正文卷第一百八十章可不可笑董万说完,也不顾楚善诚的黑脸,换成自己背着手,大咧咧地走进了酒店内堂。
楚善诚也背着手,在后面慢慢地跟着踱步进来。
不管任谁看了,也是活像两个大爷来砸场子。
董万虽走的急,可是心里没底,因为这酒楼是位于京城正中央的盛名第一的会宾楼。
从外面看去,这会宾楼飞檐盔顶的纯木结构。楼顶承托在玲珑剔透的如意斗拱上,曲线流畅,陡而复翘,宛如武士的头盔,
会宾楼后面依附着护城河,高六层,往来皆是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们,络绎不绝,一片喧哗繁荣繁荣的景象。
走进来之后,目光所及之处,皆看不到尽头,占地十分广阔。
说句实话,董万只在门口经过几次,从来没有机缘踏进来过。
这会宾楼的奢华程度,一点都不比后世的顶级宾馆差。
中间一根火红的圆形柱子立在酒楼的正中间,柱子上用了金色镀金,雕刻出了龙凤的样子,一飞冲天。
而在柱子周围,环绕着六边形的接待台,每一条边上都有四至五名小厮忙活着算账或者接待,看起来,甚至有点像后世的接待大厅。
董万一下子有些懵神,不知道该如何行为。
楚善诚倒是轻车熟路,刚刚走进来就有小厮迎了上来:“哎呦,楚爷您来了!”声音之响亮,引得周围几个人都频频回头,上下打量着他们,还有人窃窃私语:“原来那就是传说中的京城第一纨绔啊。”“比想象中长得还吓人,不过长相果真俊朗无双,不愧是能吸引那传世第一妖女的人物。”
说什么的都有,楚善诚明明听得也一清二楚,但脸上却面不改色,仿佛说的不是他,看的也不是他一般。
董万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真还是那个他认识的楚善诚,喜行不形于色,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朵尖出卖了他。
楚善诚见董万竟然跟着众人一起笑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蹬蹬蹬”地上了二楼的包间,心里的那份厌恶之情都体现在用尽力气抓紧董万手腕上了。
董万力气没他大,甩又甩不开,整个身体都被他带着上了楼,十分被动。
刚刚在会宾楼的一楼,内侧一圈是忙于事务的小厮,外面一圈有着卖各式各样东西的商铺,包括一些精致的零嘴小吃,还有一些高档的成品衣铺,一切都显示着不俗的品味。
而通过楼梯上了二楼,就完全是另一副样子了。
大堂里不知道多少的茶桌板凳,坐着数不尽的文人书生,在此谈论古今,诗词歌赋,以酒品文,觥筹交错。
在大堂中央还坐着一位说书人,神情有些懈怠,应该是还没到开始说书的时辰,正坐在那儿打盹儿呢。
董万被眼前的繁华景象迷了眼,楚善诚张开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才把他的神儿给勾回来。
“嘿,嘿,往这边走!”楚善诚说着将董万拉进了包厢。
包厢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正对着一扇巨大的窗户,面向后面的护城河,护城河里波涛翻滚,壮阔非凡。
而包厢的另一面就是大堂。
这个包厢的位置极好,正好面对着说书人,待会儿他开始说书,应该也能听得清楚。
楚善诚把董万甩在了座位儿上,早上就被捏红的手腕,此刻都有些泛青发紫了,董万坐着用眼神睨着楚善诚,表达着不满。
只可惜楚善诚正举着菜单,站在包厢门口点菜,董万的眼神他是一点都没看见。
楚善诚轻车熟路的报了几个菜名,小厮便恭敬地下去了,只留下这包厢里两个人面面相觑。
董万正尴尬,幸而对面的说书人先敲响了惊木,开始了今天的说书。
董万为了躲避楚善诚和他聊些他不想聊的话题,假装对着说书人很感兴趣,甚至鼓掌欢迎,拿手拨愣了拨楞正一脸严肃看着他的楚善诚:“快看快看,开始说书了!”
楚善诚哪有心情看什么说书人,手里拿着茶杯,一下又一喝着,死命地盯着董万,想看看他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可董万眼睛就是不看他,气得他水都喝完了,又出去要了一杯。
能在会宾楼说书的人,也算是口才相当惊艳绝伦了,一文一字都有讲究和气口。
一句“话说~~”便将满堂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听听他到底是要讲什么。
“话说在京城有那么一位纨绔,姓顾名成,字善之,自小和他的一众兄弟不学无术,肆意妄为,搅得这京城是一滩浑水。”
“可你说,像这样的人物有一天竟迷上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勾魂夺魄窈窕美艳不可方物。”
“这孽缘呀~便从此开始了。”
董万听到这里还频频鼓掌,心里想着这设定是挺有趣的,这说书人一下子就把他注意力吸引过去了,想知道究竟在这纨绔与这女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书人顿了片刻,继续用独特的嗓音娓娓道来:“可这纨绔的父亲官居一品,封侯将相一般的人物,而这女子呢,不过是个秦楼楚女,连个身份都没有,两人还不知,这身世的鸿沟会给两人究竟带来多大的麻烦。”
董万渐渐听出不对劲的地方,再瞥到楚善诚的时候,发现他青筋凸起,双手都快把茶杯捏碎了。
说书人哪会讲到这精彩之处突然停下,继续讲到:“有这么一天,这女子去争选花魁,不知是这女子的妖艳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还是如何,天上突降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女子如妖女降世般,舞动频频,这到场之人无不看呆、看傻,以为是妖女降世显灵,要把他们的魂魄吸走呢。”
楚善诚手里的茶杯“砰”的一下子被他捏碎,零星的碎片散的到处都是。
“这时,一位大官赶到,以妖女之名把这女子逮捕,关进了牢狱,多加摧残,使她生不如死。”
“可那纨绔公子此时又去了何处呢?”
说书人狠狠一敲惊堂木。
“他心爱的女子被冠以污名伤害,这纨绔公子不仅没有出面阻挡,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原来是这纨怕了,怕的逃了。你说这可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