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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折没有理会箜鹤的这些小心思小动作,收起折扇,放入袖中,望一眼榻上的人后,嘱咐玄渊好生照看,起身离开了。
当惯了跟屁虫的箜鹤,自然也是要跟着副掌门跑的,跑出去几步,回头说:“你主人让你好生照看!”
玄渊无语,不过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陷入昏迷中的容九禅,感觉自己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四处是巍峨的高山,山腰和山顶飘忽着浓浓的白雾,像轻纱一样。
他此时就立于一高峰上,身旁立着一块石像,那石像很像一位仙女,伫立远眺。
他顺着那仙女的目光投过去,看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青山绿水,阔斧神功!
山脉蜿蜒盘旋,此起彼伏;大河玲珑曲折,流水汤汤,放眼一望,尽收眼底。
忽然,那山在飞,那河在飘,似阵法一般,速度极其之快,容九禅根本就看不清楚。
他擦拭双眼,定睛再看,却发现那山和水,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并没有发生变化。
心下生疑,忽然,一道白云从天上飘落下来,落于容九禅的肩上,容九禅伸手触摸,那云很轻很柔,就在他醉心云雾轻纱之时。
山水初醒,龙行水吟。
余光一瞥,山行如龙,水吟如风,龙转九身,水分六行。
龙山追水,水逐清风,风行天地,九州共色。
九龙相逐,六水共分,天地失色,道法天成!
余光一见,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情急之下,容九禅伸手去抓身旁的那具石像,还不忘道一句“多有得罪”。
就在快要抓住那天女石像的时候,肩上的白云忽地飘走了,容九禅回眸一望,发现原本挂在山腰和山顶云雾,此刻全部飞升上天。
竟然看得痴迷了,待他回过神来时,发现天地并未有所变化,好像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知道不是自己的幻想,因为那一切都很真实。
容九禅细细观望远处的高山、长河,突然明白了,山形似龙,水行过山,那就是龙逐水行的地势,难怪自己看到了龙行水吟阵。
九龙逐六水,行云巫山醉,大道空濛奇,碧水青山归!
这是龙行水吟阵最基本的幻像,容九禅于昏迷之中有幸遇到,都是造化,该他所得。
天、地、人、道,皆为自然。
道法有云,相由心生,心之所向,方才观之。这是造化,也是自然,更是定数。
容九禅立于山之巅,净收天地色。忽然间,层层舒云卷来,似飘散的仙女丝纱,他在轻纱幔帐里失去了方向。
天色垂暮,余晖在散乱无章的残云里失去了最后一抹亮色。
古树融融,万鸟归林;天幕似画,瑰丽无比。
一袖清风,几抹残痕,淡色笼纱,苍茫无涯。
玄折从尚熙台的东暖阁走出来,借着暮色远眺,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越是美丽,就越是危险。
早先混乱的尚熙台,此刻已经恢复了原貌。
白骨血水早已被清洗干净,现在一片祥和,一眼望出去,眼底都是古朴的建筑,唯美的暮色,自由行走的人群。
这画面很美,令人着迷,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箜鹤从远处向玄折跑过来,身形带风。当有人奔向自己的时候,内心是不会孤寂的。
“副掌门,掌门让我来叫你,大厅那边宴席已备好,就要开宴了,走吧!”
玄折回望一眼身后那道沉寂的门,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想了很远。一直等不到回应,等也是白等。
终归只会是陌路人,何必上心。
玄折大踏步离开,箜鹤乐呵呵地跟在后面,一同朝大厅那边走去,留下身后孤寂的门。
暮色沉沉,仿佛雾霭笼罩一般。尚熙台在暮色笼罩里染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格外的吸引人。
古树逐渐失去颜色,殿堂大厅里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好一番热闹和谐的景象。
在这样的场合,离不开高谈阔论、称颂恭维、歌功颂德、攀附套近乎等等,形形色色,千奇百怪;也总有人与这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玄折懒得应付,索性躲在一边喝闷酒,爱热闹的箜鹤难得安静一次,默默地守在一边陪同玄折。
箜鹤不是看不惯这样的场面,只是他知道内情,实在高兴不起来。领了别人的功劳,还自得其乐,毫无负担的接受众人的“朝拜”,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看着掌门和弟子接受众人的敬酒、称颂,一时风光无限,内心就很不是滋味;但是自己又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不知情。
箜鹤端起酒杯,也一个劲地喝闷酒。
忙于应酬的幽弋,时不时的朝这边望一眼,玄折只当没看见,箜鹤不能无礼,每次都点头致意,意思一下。
暮色已深,夜风徐徐,这将是一个无月的夜晚。
“哇”,一声渡鸦悲啼突然在尚熙台上空响起,渗透人心。
玄折内心一空,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立即放下握在手里的高脚酒盏,握住腰间的折扇,蓄势待发。
箜鹤在一旁,也高度警惕,放下酒盏,双手在桌下握成拳头,紧张起来。
大殿内的人,很多都听到了这声悲啼,都沉默下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希望能从别人那里摸清状况。
“哇!哇!哇!”
渡鸦悲啼,再次响起,一连三声,急切又哀怨。
渡鸦一声,祸事临门;渡鸦三声,要死人!
这征兆出现的不好,很不好,大殿厅堂里的人,纷纷放下酒杯,摸索随身携带的武器,不敢再做儿戏。
幽弋扔下酒盏,朝玄折所在的地方走过去。
在第二次闻见渡鸦悲啼时,玄折就站起身,折扇在手,做足了完全的准备。
箜鹤也跟着站起身,随时准备作战。
幽弋还未走到玄折身旁,突然一阵阴风狂卷而来,大殿内的所有灯火瞬间熄灭。
众人皆大惊失色,立即各自为营,分门派聚拢。
众人根本来不及有所作为,铺天盖地的怒吼之声从尚熙台的教场传了过来。
听清楚声音来源后,众人同时向教场奔去。
闻声,幽弋内心忐忑不安。
玄折是最先飞身出去的,箜鹤紧跟在后面,幽弋和其他弟子跟在箜鹤的身后。
满大殿的人,不是仙门道派的修士,就是仙门道派的掌门长老,各怀本事,尽管一时紧张,也没有人胆怯畏缩。
瞬息,仙门道派的人都聚集在教场里。
原本空荡荡的教场,现在一片热闹,甚至有些混乱。尚熙台周围,笼罩着黑压压的雾气,死沉沉地。
哀怨声此起彼伏、渐渐逼近,朝着教场上的人飘过去。所有人都高度紧张,四处张望。
忽然一道暗紫色的光闪过,紧接而来的是无数化为御行尸的阴人怨鬼,他们像疯魔了一般攻击教场上的人。
愤怒的哀怨声、诅咒声,尖利刺耳,扰乱了很多六根不净之人的心神。
面对身无定型又怨气横生的厉鬼,众位修道者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分门派,各自为营,抱团作战。
幽弋始终在离玄折很近的地方与御行尸作战,幽弋看到那些新进的御行尸,内心极其复杂。他眼前的这些御行尸,比自己丢失的那些有过而无不及。
到底是谁,能操控这么厉害的御行尸呢?难道,真是那人所为?
幽弋的内心极其复杂,他曾经跟那个人说过,只要能为自己操控一批御行尸,就答应他的条件;只是,自那人离开后,就毫无音讯了。
如果真是那人所操控的御行尸,为何没有来寻找自己呢?难道改变注意呢?
幽弋分心之际,一个凶狠的御行尸直冲向他的要害,眼看自己就要被那御行尸所伤,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折扇将那御行尸砍伤了。
御行尸受伤退开,折扇重新回到玄折手上。幽弋望向玄折,眼里是不尽的欣喜、惊讶和满足。玄折迎上那一双复杂的眼眸,心里刺痛了一下。
被折扇所伤的御行尸,瞬间怒气大增,这次改变方向,朝玄折发起攻击,对视片刻,玄折不得不将视线收回。
折扇飞出,迎上御行尸,玄折听闻身后传来一声“小心”,那声音,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