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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珠
“当然是有一个故事的……”晓芋抬起头望向詹姆士。迪恩的海报,眼神却似乎飘向了远方,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阿珠喜欢夏天,尤其是顶着大太阳在院子玩,好亮好亮的感觉,。她总是开心的笑着,因为她知道爸爸喜欢自己的笑,自己是爸爸心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不管工作有多忙,爸爸从不忘记中午回家来看阿珠。阿珠每次总是耐心地坐在门口等爸爸归来,明媚的阳光温暖地照着自己充满期待的眼睛。爸爸一看到阿珠,就一把抱起她,奋力把她举向天空大声笑着,阿珠知道自己是爸爸生命中惟一的动力。妈妈也因此常说在爸爸的心中自己总是位居第二,脸上常有嫉妒的神情,阿珠总是笑得很开心。
后来,妈妈怀孕了。阿珠一天天看到爸爸幸福和期盼的神情,感到他的爱一天天离自己越来越远。
弟弟出生后爸爸很少再抱阿珠,阿珠深深感到了被遗落的孤独。一天天过去了,弟弟在爸爸温暖的怀抱中渐渐长大,爸爸更加疼爱他,阿珠也就越来越觉得爸爸不再属于自己。有一天,当阿珠告诉爸爸自己喜欢玩具车时,爸爸似乎终于察觉了自己对阿珠的冷落,眼里露出歉疚的神情,很肯定地答应了她。
那以后,阿珠每天骑着玩具车到巷口去等爸爸回来,爸爸仍是漫不经心地从她身边经过直奔屋里的弟弟。在他心中,弟弟才是最重要的。
阿珠越来越不开心,但却越来越喜欢自己的玩具车,因为只有它才真真正正属于自己。明亮的前院里不再有她纯粹笑容,因为爸爸再也没有在那里抱过她,阿珠知道明亮而灿烂的笑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弟弟长大后喜欢缠着阿珠。阿珠不喜欢他,每次他坐在玩具车后座,阿珠都会踩得很辛苦,但只有弟弟坐在后座时,爸爸才会摸摸自己的头,或者开心的称赞她是爱护弟弟的好姐姐。
这一天到了下午爸爸还没有回来,阿珠载着弟弟来到巷口,焦虑不安地望着爸爸归来的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还是不见爸爸身影。阿珠知道爸爸在糖厂上班,只要顺着铁轨一定可以找到他。于是她载着弟弟上路了,走了不一会,天色突然阴暗下来,几声闷雷从远处滚滚而来,阿珠记得爸爸曾经告诉自己这是大雨将至的前兆,只是她丝毫不像放弃,因为爸爸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雨终于下起来,豆大的雨滴砸在姐弟俩身上,弟弟忍不住大哭起来,阿珠有些不开心地安慰他,可他还是不停地哭。阿珠渐渐感到不耐烦,铁轨边的土壤渗进雨水后变成又滑又粘的黄泥,车子深陷进去,阿珠越来越踩不动,但一想到爸爸,她还是一步步努力向前踩着。
呜……呜……
一辆火车尖叫着疾驰过来。阿珠心慌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远离铁轨,可全身的力气似乎都用尽了,手脚就是不听使唤。眼看火车慢慢逼近,呜呜的呼啸声一次比一次猛烈,阿珠仍旧移不开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牢牢吸住了。情急之下,阿珠从车子上跳下来,接着准备拉开弟弟。弟弟尚小,没法自己走路,更没法自己爬下后座,但是不管阿珠怎样努力都无法拉开弟弟,弟弟的哭声越来越大,阿珠更是心慌。雨势越来越大,当火车察觉到阿珠和弟弟时,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砰!
玩具车从阿珠身旁飞过去。
“姐姐,救我!”
阿珠听到弟弟最后一声无助的呼叫,整个世界在一瞬间静止了。阿珠完全失去了知觉,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爸爸已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用力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愤怒地狂叫着:“是你害死我儿子,是你害死我儿子!枉我将你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你却害死我儿子!”
阿珠盯着爸爸愤怒的脸,心一点一点死去,爸爸的眼中不再有慈爱。不!他根本不是自己的爸爸,的来自己根本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大雨依旧哗哗地下着,阿珠的眼睛一片模糊,她已经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了,但是她还是深爱的爸爸,只要自己能救回弟弟,爸爸一定还会再爱自己,阿珠这样想着。
阿珠静静地望着玩具车,突然发现弟弟居然仍坐在上面,伸长着手大声叫着,清楚而明晰地声音:“姐姐,救我,救我!”
阿珠看到好多双手不断地拉扯弟弟的身子,她奋力冲向玩具车,使劲往回拉扯着弟弟。这次阿珠再也不肯放开,因为她知道这是惟一的机会再赢回爸爸的爱。
那个力量好大,阿珠感到力不从心,但这时身后却有一股力量帮着自己。终于,那些手消失了,弟弟跳起身来,走到自己的身后,阿珠转头一看,一个奇怪的男孩露出笑脸望着自己。弟弟和他手牵着手,两个人的面貌竟有几分的相似,弟弟要求阿珠带回玩具车,阿珠点点头。
爸爸妈妈抱着一个无头的尸体,说那是弟弟,阿珠努力使爸爸相信弟弟就在自己身边,但爸爸连正眼也不肯看她一眼。
弟弟跟在自己身旁,那个男孩住在溪里,每天都要回去。阿珠再也没有出去过,她天天躲在房里,因为弟弟和那个男孩会陪着自己。男孩说自己叫威威,喜欢吃冰,每个星期六都会找弟弟和阿珠去吃冰,弟弟说只要玩具车在这儿,自己便可以永远陪着阿珠,而且除了阿珠别人都不可以碰玩具车,因为那是属于弟弟一个人的。阿珠渐渐长大了,爸爸始终未和她再讲过任何话,阿珠心里没有任何奢求,她惟一希望有一天爸爸可以看见弟弟,相信阿珠没有害死弟弟,他就在这里陪伴着阿珠,也陪伴的爸爸。
阿珠小学时有个同学来看阿珠,阿珠不留意让他碰了一下玩具车,弟弟很生气,当晚就不见了。第二天那位同学没有来上课,听说前一晚他在浴室跌破了头,弟弟告诉阿珠那是他做的,脸上满是愉快的表情。阿珠越来越没法控制弟弟,阿珠的三个朋友来看她,弟弟还说要跟她们回家。晓芋说到这里,无可奈何地望望桐桐。
“你是……说……你就是阿珠?”
桐桐满脸恐惧地望着晓芋,晓芋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点点头,桐桐满脸惨白,向后退了一步,说:“别……别找我!”
“明知道她胆子小,你还总是喜欢吓她!”芷子心中虽是惶恐,但终究保持久冷静,面带微笑地看着晓芋。
“弟弟……你说你喜欢谁啊?”晓芋对着玩具车询问道,脸上毫无开玩笑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看你大概真的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芷子心中同样害怕,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新准备走了。
晓芋看看她们说:“谢谢你们来看我,我下周一会去上课的!”她虽是这样说,眼神却仍旧不停地往玩具车上盯。
玺儿看着她,想起楼下那男人的神情,似乎已经完全明白了,于是轻声安慰着:“晓芋,别怪自己,一切还是让它过去吧!”
晓芋看看玺儿,眼含泪花微笑着说:“走吧!我弟弟好像比较喜欢你呢!”
伯母一直送三人走出门,玺儿隐约听到伯母回去后对那男人人:“都那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晓芋?”
“我……”以下的话玺儿没有听到。
灿烂的阳光依旧铺了满地,什么时候阳光才会照进屋内呢?玺儿心中疑惑地想。桐桐急速地走着,脸色铁青,要走出巷口时,三人忍不住一起回头望了一眼。
“还好没人……”心中不约而同的生出一丝恐惧。
走了一会,桐桐的眼泪流了下来。
“干什么?”芷子问道,但刚一出口就全然明白了,因为自己心中也是同样的沉重。
“没……没什么,只是忍不住!”桐桐这样说着。
“回家吧!”玺儿说。
“嗯!”三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家竟是如此的温暖。
(五)红色的雪
“玺儿,你是说晓芋与她爸爸之间的关系是造成她这种性格的最大原因?”芷子对玺儿提起过去的这段经历,开口询问道。
“我想应该是吧!”玺儿点点头。
“不,不,还有一件事……”桐桐接口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公园的防空洞?”
“你是说……”三个人在路上一件件追亿着往事。
“喂!你们看防空洞耶!”桐桐几乎是欢呼地叫着。
“防空洞有什么稀奇的?”芷子很不以为然。
“我还有是第一次看过防空洞,以前学院挖的都是防空壕,这让我想起了《魂断蓝桥》,好浪漫……”桐桐又陷入了幻想的国度里。
“嗯,两人不经意的想遇,可惜……”玺儿叹了口气。
“喂,你们就是喜欢这些风花雪月的电影,但是你们看看……里面好脏哦!
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芷子总习惯于现实生活的考量。
“你还真是煞风景呢!我看以后你男朋友一定受不了你。”桐桐忍不住嗤嗤地笑着。
三人不停地说,晓芋始终保持沉默。
“晓芋你说呢?”桐桐扫了一眼身旁的晓芋不经意的问道。
晓芋沉默了良久,伸出食指放在双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轻轻地说:“你们听……仔细听。是不是可以听见一个男人的哀嚎声?”
“什么哀嚎声?”三个几乎同时开口,晓芋立即限止了,两手圈起来放在耳旁,表示要她静心去听。
防空洞里除了隐隐呼哨的风声,静的几乎可以听到呼吸和心脏急速跳动的回音,但根本没有所谓的哀嚎声。
“有!有!一定有的!是倩倩告诉我的!”晓芋轻轻地说着。
“谁是倩倩?”桐桐瞪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晓芋又开始讲故事。
“倩倩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头发又黑又长。班上的男孩子总是偷偷地喜欢她,甚至偷偷地跟着她,但倩倩对他们总是爱理不理。倩倩的功课直很好,而且喜欢画画,美术老师非常喜欢她,夸她有天分。每个星期天,老师都会带着她和几个女孩子去各处写生。画了一阵子后,老师说他们画不出自己的想法,再画下去只是浪费时间,那几个同学见老师对她们的关心越来越少,渐渐就放弃了。
但老师唯独对倩倩很爱护,倩倩尽心地画,老师兴味盎然地指点。倩倩也很喜欢他。她时常想,如果老师是自己的爸爸那该多少!……“
老师告诉倩倩,自己以前有个女儿佳佳很像她。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
但两年前却因病过世了,因此每次看到倩倩就像看见自己的女儿一样。倩倩很高兴,因为她越来越感觉老师像爸爸。老师常会紧紧地握她的手,告诉自己他是如何地深爱自己的女儿。
有一天,老老紧紧地抱着倩倩,倩倩心里既害怕又高兴,因为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这样温暖而强烈的慈爱了。老师眼里流露出与倩倩记忆不同的热情,使她感动地流下泪来,老师轻轻拍着倩倩的后背说:“倩倩别怕,老师永远不会离开你!”
老师的拥抱越来越频繁,倩倩有时感到恐惧,但她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这种感觉却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强烈,倩倩开始害怕和老师独处,老师说:“倩倩你害怕什么?”倩倩却说不上来。
这种厌恶的感觉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压得倩倩喘不过气来,有时深夜都会忍不住惊醒过来,但她不知道自己期待的是父亲的爱还是老师的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老师奇异的眼神,还是他刺痛自己脸颊的胡须。
终于有一天倩倩告诉老师,自己不再画画了,因为恐惧已使她无法再继续下去。老师非常失望,他告诉倩倩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她。然后带她去了一个地方。
那是一个阴暗的防空洞,是佳佳曾经最喜欢的地方。老师说一开始是带佳佳来这里进行防空演习的,后来女儿渐渐喜欢上这个地方,常要自己讲许许多多的故事,她总是静静地听着,有时候倒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自己总是吻着她的脸告诉她自己是如何地爱她。
倩倩全身恐惧地颤抖着,老师一步步走近自己,倩倩想逃出去,但老师却已抓自己的手。倩倩听到老师粗重急促的呼吸声,脑中一阵混乱,她分不清眼前到底是自己的父亲还是老师,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倩倩还是佳佳,她更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什么。她慢慢地退向墙壁,老师深切的眼神中似乎带着几丝狰狞的笑意,他一点点向倩倩逼过来,倩倩把脸向左扭过去。
倩倩想起了放在书包里为美劳课准备的美工刀。老师已将她拉向自己,温柔地说:“佳佳,爸爸爱你!”
老师的唇落在自己唇上,倩倩终于拿到了刀子。一阵天天旋地转,耳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是爸爸,他不是爸爸!”
然后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自己的手向上抬去。往事一件件回到眼前,等到一声巨大的惨叫声把倩倩惊醒时,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已沾满了鲜血。好多好多,红红的。倩倩笑了,她终于弄清楚那根本不是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下起了滂沱大雨。倩倩想起了好多年前,就是这样的雨埋藏了她和爸爸之间的爱。
老师在雨雾中失踪了。倩倩不知老师去了哪里,但她再也不会感到恐惧。每个晚上躺在床上她都能听得到那个熟悉的哀嚎声,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笑得更加开心。
几天后,雨终于停了。防空洞传出异常的臭味,人们说老师是受不了生活的寂寞才自杀的。倩倩相信这个说法,因为老师死前的脸色是那么的愉悦与满足,虽然老师没有留下遗书,但倩倩却告诉警察,老师说这是他最后一次见自己了。
老师为人正直生前从未与别人结仇,而且那把刺死他的美工刀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倩倩要妈妈帮自己再买一副手套,因为手套和最喜欢的衣服都弄脏了。倩倩将它们剪碎,一片片洒进溪里,像一朵朵美丽红艳的雪花。
倩倩剪掉了长头发,因为倩倩不是佳佳。她还是喜欢画画,却开始迷恋黑色,觉得这样才适合自己。
那个防空洞从此永远属于老师和佳佳,没有人敢再进去。因为没有人会忘记红色的血池里,老师爬满了蛆的身体。大家都说老师无儿无女实在可怜,到底谁是佳佳?或许只有老师一个人知道吧!倩倩这样想着。每次来到这儿都会告诉别人,防空洞里有个男人的哀嚎声。好多年了,刚刚我终于可以听见。你们再仔细点一定可以听得到的!老师留下的味道也一直没有消散,闻闻看是不是有啊?
晓芋再度浮现似笑非笑的脸色,几乎全黑的眼球紧盯着三人。
“啊……”接着,晓芋大叫了一声。三人忍不住向前狂奔,在呼呼的风中只听见晓芋诡秘的笑声一阵响过一阵。
(六)毕业旅行
“那你是说晓芋所说的倩倩也是她自己了?”玺儿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晓芋真的是很怪,我实在怀疑她……”芷子停了一会看看玺儿,脸色微变,想了一会声音怪怪地自言自语道:“那晚……,毕业旅行的晚上……”
“你是说……她说的那些故事?”玺儿想到这儿,全身颤抖得更厉害,因为那晚的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晓芋似乎顾忌着什么事。
“还有没有?”
“老师还有晓芋,她也去!”桐桐举手说,晓芋看了桐桐一眼,没有制止她,似乎也同意了这个决定。
二月份的天还是相当的冷的。一大早,玺儿便起了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及携带的个人物品,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刚要出门时电话响了,是芷子打过来的,要她在家等晓芋。
“大姐,你们要去哪里啊?”乐乐好奇地问。
“北部啊,我们还会去基隆。宜兰附近玩。”玺儿回答说。
“那你们要去几天啊?”
“三天两夜啊!”
“哦,真好。要在外面过夜,一定很好玩!”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旅行过夜,记得以前老师曾说与朋友一起出外旅行是体会人生很好的机会,希望这次能感受到!”
玺儿向乐乐挥挥手,和晓芋。芷子一起走了。晓芋回头看看乐乐,黑色的衣服,诡异地笑。乐光感觉一股强烈的冲击,心中产生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但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或许是自己还小吧?乐乐这样想。
前两日的旅行,晓芋显得很愉快。玺儿。桐桐几人很高兴,因为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晓芋脸上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最后半日行程是在台北的近郊,夜晚时车子进到了台北市区,晓芋的脸又阴沉下来,但除了玺儿之外。其余人都沉溺在歌声中未曾察觉。玺儿坐在晓芋身边,忍不住问她:“晓芋,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不喜欢台北!”
“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
“嘟……”
麦克风传到了老师手中,嘟的声音使玺儿没有听到晓芋后面的话。就在玺儿请晓芋再回答一遍时老师开口了:“今天晚上是六人一个房间,自己决定和谁睡一间。明天是最后一天,我想两天来大家都累了,晚上早点睡吧。”
“嗯,当然是我们四个人一间了,还有谁要和我们一间?”芷子走到两人身边。
“我跟你们好了!”这时小黛走了过来。
“晓芋,你是不是晚上要说鬼故事啊?那我也跟你们住一间好了!”秀杰跟在小黛身后问道。
芷子的话使玺儿忘了自己刚才和晓芋的谈话,接着车子停了下来。
“电梯不大,来排好队,我们的房间在八楼,刚好每个房间为一组,一起上去。”
刚上了电梯,桐桐有些疑惑地问:“奇怪,怎么没有四楼?”
“想也知道,台语你念念看,四是什么意思,笨!”芷子大笑着,接着觉得大腿一阵疼痛,桐桐正用力拧着自己。芷子立刻向旁避开,两人不停地嬉闹着,声音越来越大。
“喂!你们两个克制点好不好,别让别人觉得我们学校就是这样?”玺儿白了两人一眼。
“你装什么正经?”桐桐在玺儿的腋下呵着痒,接着三人笑成一团。
只有晓芋的表情一直没有变,眼神转了几转,向四周不住地望着。小黛与秀杰虽也是熟识,但却不像四人如此交好,因此看着三人只是微微地笑着。
“对了!晓芋,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到底是怎么回事?”玺儿又想起了车上的谈话。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熟悉的感觉!”
“什么感觉?”
晓芋看看小黛及秀杰,似乎不愿继续说。玺儿明白了她的意思,接着六人上了楼。
学校安排的房间是通铺,旅舍说通常适合五至七人一间,但老师考虑到七人可能太挤,因此把自己的套房接成了普间,与学生同住通铺。老师说自己一个人昨反而不习惯,不如跟学生一起挤挤更好。
玺儿她们被安排在最靠近电梯的房间,玺儿最后一个进房,刚要关门时发现门栓松动得很厉害,旁边还加装着一个铁勾子以防脱落。看上去很不安全,但想想只有一个晚上也就算了,而且老师就睡吧隔壁,敲敲墙都能听见,也没什么不妥的。
小黛似乎累了,洗完澡躺在最里侧很快便睡着了,秀杰因为等着听鬼故事在一旁撑着眼皮打盹。女孩子洗澡一向很慢,秀杰等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了,打着哈欠说:“待会晓芋要说故事时,记得叫醒我。”
“哦,好!”桐桐答应着。
桐桐接着洗澡,芷子与玺儿想出去逛逛,出门时老师正好过来查房,叮咛他们最好不要四处乱逛,以免受骗。两人表面上点头称日,老师走后伸伸舌头还是溜了出去。
逛了一会,两天深怕迷路,于是买了点零食回到旅舍。进了电梯玺儿感觉有些怪怪的,但心想或许是自己很少坐这样的乘载工具,因此才有此不习惯。上了楼,晓芋正在洗澡,三人打开电视轻松地说笑着。忽然浴室里“哗”的一声,听上去像是滑倒的声音。
“晓芋你怎么了?”里头没有响应。过了一会,晓芋头上包着毛巾走了出来,玺儿问道:“晓芋你刚刚是不是滑倒了?”
“哦,没事!我好了,谁要洗?”芷子说自己累了先去洗了。大约二十分钟后,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三人吓了一跳,玺儿跑过去用力敲门,又过了五六分钟门开了,芷子走出来说:“真是的,这家旅舍真是太差了,电灯一直闪来闪去,刚刚连热水也没了。哦!我倒忘了,玺儿你还没洗,不过等下可能就有了,我们打电话问问吧。”
柜台的答复是热水系统临时有些问题,已派人检修,但要等上两三个钟头,玺儿只有自认倒霉。
“没关系,今天是最后一天,我们今天晚上不要睡好了,听晓芋讲鬼故事,等她讲完再去洗好了,前两天我都忍住了。”桐桐提议说。
“那把她们两个也叫醒好了。”芷子说。
“不要了。”晓芋拉住芷子:“太巧了!我想还是不要叫醒她们!”
“什么太巧了?”玺儿从车上一直藏着这样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