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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回东京了,我知道今天喝酒喝得尽兴了点,我说得话也有点多了,小子,你过来扶我一把,我先回房去了,你们年轻人慢慢吃吧……”
被他的话语指到吩咐了的藤原津人开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始觉过来,顺仲先生是在叫他。他忙站起来,到顺仲老师旁边,搀扶在老师一侧,低头与秋静她们告别推辞,先将有些醉酒的顺仲老师安顿去了。
饭桌上只留下了另外的三个人,不一会儿,藤原津人被顺仲先生打发了回来,坐回了原位置。这时还能主持这场饭席的,松下贵彻作为了三人中间唯一一个男性,自动地持有了主导权。
“那么,离别前夜,就当作是借着了她的恭贺仪式,未来可期,为新一学期的来临拉开序幕了吧。”松下贵彻的话,携着他浸浴了多年在贵族上流阶层中的从容和不迫。
一餐饭,松下贵彻持着良好的进餐礼仪,其他时间时有时无地都在秋静身上,秋静与他之间眼神传递的小动作连续不断。管自己吃饭,心里被松下随口一提到的“未来可期”而有着心事的藤原津人,嘴角现出自嘲,未来可期,尤其是少年的未来更可展期,只是他的未来,不太会存在于东京。
坐他斜对角的秋饮,他还是注意到了,自从上次启程跟着迹部会长他们安排的旅途前顺仲老师让他多留意些秋饮的提议,不知道顺仲先生是不是差不多忘记了那一回事,但他总会时时去关注一下秋饮。
藤原津人想对了,顺仲因为近来发生的事情实有些许的多,他一时也记不起秋饮那一档子事。
但藤原津人记得,少年记性,对童年回忆记不住了多少,倒是对有关他人感兴趣的内容,听过就不会忘却。
饭桌上,秋饮只端着一杯凉白开分三次而轻饮下一整杯。至于其他放在她面前的食盘,她算是一口都没有动过……
晚间,吃完晚饭的秋静要回到学校文艺部所在的南边客房,因为她来时作为学校社团合宿的一员,回去自然还是有点名的流程。
另一个说有事要找松下优的松下贵彻,又说就勉为其难地送送她了,被她一个白眼先送去,“既然这么为难的话,就不占据你们这些大少爷的宝贵时间了。”
秋静想自己一个人走,松下贵彻跑了两步在前面拦截住她,让她无路可进,又一头栽进他怀中,只见他邪肆一笑:“嘛~你这算是投怀送抱吗?都说我会送你过去的,何必那么心急。”
气得说不出来的秋静就这样在松下贵彻的强制主导下,两人上演了一场夜下猎人追鹿的戏幕,她一拳他全数收下,拉扯地离开了这边。
楼上的人看着楼下两人不间断小细节窜出,秋饮秋目回波间,撞上了藤原津人再次朝她看过来的视线。
那两人走后,现在也只有两个人,藤原津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跟秋饮讲,秋饮也看出了这一点。
“少年你看起来心肠百结,有话要言吗?”
已经替他开了场面,给了平台让他不至于突兀地讲起再那么尴尬地打扰了她,但是藤原津人内心所怀的愁苦,又岂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来的。
秋饮从他压抑低沉的状态中看懂了什么,给了少年一种尊重和自由选择的余地,她倒是在他面前旧事重提了起来。
“还能记起在温泉酒店的温泉池畔,你说出是否是你心态改变的那夜吗?
我以为,一个人的心态是可变容,但纵使有数不尽与心态相关的词汇存在,能成变通的,取决在那个人想要去变。”
转过头,她两眼对视上了藤原津人,他已经听出了她的话外之意,真是难为她还记得有关自己上次的感慨之说。
“我……也许不会和你们一起回东京了,下学期,就不是冰帝的学生了……”藤原津人反复思忖,嘴角再三翕动才慢吞吞地道出这样一句。
那话攒满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好几次想要诉出,最后却都选择放弃,而这次的他没有再次缄默。
“为何?”秋饮的睫毛被撬动,正如在听到藤原津人的话后她有些感到意外,“要辍学还是……”
“很多方面的原因,”藤原津人打断了她,说罢低下头再次强调性地复述了一遍:“对,是来自很多方面的原因。”
“如此,不需要与周侧的友人道个别吗?”秋饮深入了一步问道。哪料这次她被藤原津人更是区区一个反问问住了。
“那么秋饮小姐呢?离开自己的家乡,有跟你过去的那些朋友道过别吗?”
她眨了眨眼,四两拨千斤地化开窘境:“我的年少,哪可局限在一条流走了的河道中?再说,我不喜接受分离的送别,习惯拥有重逢的接迎。”
大致意思,是不是等于承认了她离开的时候,也没有跟任何人道过别呢?
“然那绝不会契合于你,少年,作出任何一项决定,心底要得清清楚楚明白,而我看你,只是不知如何是好后的随流自圆,还没有看清楚自己脚下的路。”
她下出了概论,更是替藤原津人指出了他心里那些不稳定还一直摇摆不下、无法确定内心真正想要的选择。
“秋饮小姐,那……”藤原津人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都吓了一跳,但归根到底,也是雪一给了他提示,让他产生了这种可行的想法。
秋饮一直就看着藤原津人,对于为何又突然止住不说下去的他,她朝看以疑惑他欲言又止的眼神,藤原君就在她这样的眼神中,先回忆地讲了一段他在她的小酒馆中发生的那段尴尬往事,慢慢说出:
“秋饮小姐,你在东京神乐坂的那家酒馆,现在还缺一名打杂的吗?”
比较委婉的说辞了,这是藤原津人尽自己所想又在腹中打出的草稿最好的一套说法,他还能想起自己曾经在秋饮她们的酒馆中醉过酒惹事,当时秋饮帮他提出过一个对策措施,最初他看不上,认为怎样都不能将自己抵押在酒馆低声下气以做工还债,那等同于将自己所剩无多希望的未来抵押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