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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空雪意迷高柳,翘首可怜清切意。”
南宫廖一边念,一边执笔在那张画纸上提下了两行诗,然后又拿起私用印章沾了红印泥,盖在了诗下方。
“人俏,画好。”
也不知道南宫廖是在夸画还是夸连翘,南宫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连翘发髻上的那只狐狸头的木簪子,微微笑了。
“狐狸,一只狡猾的狐狸,比起你那阴晴不定的主子可有趣多了。”
说完,南宫廖便将那画折了起来丢入了火盆里烧了。
宫中
颦月萃
“昭仪娘娘,柳家回信了。”
连翘手里头抱着一个黄纸包的包裹和一封烫金边的信封。柳家真舍得下本钱,为了让柳岚叶赶到自己对她的重视,连纸都烫了金。
“拿来我瞧瞧。”
柳岚叶接过那信封拆开了,从里头取出来信纸。
‘岚叶,汝可安好。吾收信,甚悦。洛阳一切如常,勿念。如只忧边疆大儿,汝之大哥,名唤岚宏。泣念。’———柳皓峰亲笔。
柳岚叶看得满心欢喜,柳家是在意她的,是把她当柳家人的。柳岚叶将信烧的一干二净,目光落到了那个包裹上。
“连翘,你说这里面是什么啊?”
“奴婢不晓得,昭仪若是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好了。”
“你去寻把剪子。”
这个包裹包的很严实里里外外用黄褐色的纸包了好几层。
连翘取了剪子来,在柳岚叶的注视下将那包裹一层一层的拨开,里面是两样东西,一样是一包牡丹饼,另一样是正宗的洛绣荷包,大气的牡丹,火红的缎面,很是精巧。
连翘将那荷包交给了柳岚叶。
柳岚叶捏了捏那荷包,突然感觉荷包里有一块硬物,赶紧打开了荷包一瞧,里面有一把手掌长度的匕首。
“匕首?”
柳岚叶拿出了那把匕首,很是锋利,做工也精巧,套进剑鞘里可以当作簪子戴在头上,不会惹人注目。
“昭仪柳家这是何意。”
“应当是怕我在宫中出事,送过来给我防身的吧。”
柳岚叶捏了捏连翘的鼻子,挑了一块牡丹饼送到了连翘的手里,冲她点了点头。这饼是洛阳牡丽斋的手笔,味道正宗。
“连翘,你一会儿,送些到顾贵嫔和顾嫔那去,顾贵嫔平日性子冷,吃点甜的是好的。”
“嗯,奴婢知道。”
连翘行了礼抱了那些牡丹饼,就去了主院,随后就准备去给柳岚叶取茶叶和打一小桶井水。柳岚叶是没有明确说过泡茶要什么水的,但连翘这十几天给柳岚叶尝试用了露水,雪水,溪水,但柳岚叶最爱的就是戏鱼池边上那口井里的井水。
连翘挽起了袖子,拿起那个空木桶,缠上了麻绳,将水桶送了下去,连翘朝井里头望,看见井水漫过了木桶,准备收绳,突然手上吃力,一松,绳子散了,水桶落到了井底。
连翘朝吃力的方向看去,她看见了一个俊美高贵的男子站在他身边笑着看着他,是南宫廖无疑。
“奴婢参见荣白王。”
连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往后退了两步,行了跪拜之礼,头扣在地上,很帅恭敬。
“宫里头不给每宫娘娘备水吗?而且本王见着你伺候的那位皇姨嫂子也是个得宠的。”
南宫廖将那木桶摇了上来,放到了井边上。
“备的,昭仪娘娘爱喝茶,奴婢想着昭仪娘娘爱用这口井的水,这才来打,冲扰了荣白王,是奴婢的罪过。”
“本王不怪你,且起来。”
“多谢荣白王。”
连翘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了那只装满井水的木桶,向南宫廖行了一礼。
“昭仪娘娘等着用茶,奴婢先行告退。”
“等等,本王刚见了皇兄,许的有些消息要告诉皇姨嫂子,一会皇兄也会过去。你且记得准备。”
南宫廖看着连翘,心里头有一丝涟漪。连翘的一举一动似乎是长在了他的心里,拉扯的他的心,他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连翘他早就见过的,之前连翘是皇兄的宫女。但这种悸动却是那日落水后才产生的。
“多谢荣白王。”
连翘朝南宫廖点了点头,拎着水桶快步离开,让人瞧见嫔妃的贴身宫女跟王爷单独呆在一块,还如此之久,未免不会让人多想。井水装的很满,加上连翘走的快,水被颠出了不少。
连翘备了茶叶,茶具,茶盏端进来屋里,柳岚叶正在那摆弄着那把小匕首???,神色专注完全没有在意连翘回来了。
“昭仪,一会陛下会来瞧您。您且收收那匕首???。”
“嗯,连翘你今年多大了。”
柳岚叶将那匕首插进来发髻里头,走到茶案前,一边洗茶,一边同连翘闲聊。
“连翘今年十六。”
柳岚叶抬头看向连翘,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柳岚叶不是对这个年纪好奇,而是连翘浑身有一种端庄严肃的感觉,老让人感觉年纪不小,但结果只比柳岚叶大一岁,这让她有一些诧异。
无极殿
“皇兄,您召我何事。”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这就要祭天大典,今年国库不如以往丰盈,但却不能寒酸,朕当真犯难了。”
“这还不简单,早些日子出发,众人不乘马车,轿子等,步行而去。祭祀的方坛和圆台用物可用金子换成银子,再许了大祭司多祭两回,不就好了。”
“你说说,朕是怎么企图能指望你的。其余倒好说,只是那多做两回法是无稽之谈。”
南宫殷调笑着南宫廖还是那般小孩子脾气,看不懂事情轻重。
“皇兄这可不厚道,您问的,倒是怪起我来了。”
“得,你出馊主意,还是朕的不是了,你就仗着朕不罚你。”
“嘻嘻,皇兄这话说的,搞得皇弟没脸没皮一样。若这样皇弟还真要讨见赏赐。”
“你还真是没脸没皮,你且说,不过了头,朕都应允了。”
“皇弟瞧上了一姑娘,妄皇兄准许皇弟多走动走动。”
南宫廖故意没有挑明是谁,说的模棱两可,倒符合他的作风。
“朕当是什么事,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