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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许南归打断谈妄的话问:“我应该和她说些什么?”
“不是吧兄弟,都闭关一年了,还没认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吗?”谈妄真不明白许南归为什么要一直这么端着,明明在其他事情上的他一直都非常的果断的人,为什么偏偏在宋卿卿这件事上就那么的墨迹。
“我应该是什么感情?”许南归垂下眼帘,喃喃地问:“喜欢她吗?”
“你这不是知道吗?”谈妄气的说话声音有些大,惹得周围的同事纷纷回头看他,但只是一瞬间便收回了目光。
“干嘛非得用疑问句?你就是喜欢她的!”谈妄歉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同事们,而后抬手挡在嘴前,起身离开工位到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继续对手机那头的许南归道:“你自己都说了喜欢了,为什么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表现表现呢?”
“表现?”伴随着这话而来的是一声低笑。
他垂下眸子,喃喃地对着那头的谈妄道:“你知道我们相差多大吗?”
“八岁啊。”谈妄当然知道他们相差多大,“我跟我们老时就差八岁。”
要是在以前,谈妄一定得劝他要仔细考虑,可是他现在跟时醉混的一个比一个不要脸,突然间觉得不仅年龄差不是问题,而且性别也不是问题,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但该有的道德伦理还是要有的。
“我们相差八岁这不一样过的好好的吗?”
谈妄又开始和许南归讲他和时醉的日常了。
“我跟你说,八岁的年龄差真的不算大,你看娱乐圈结婚的明星们,他们哪个夫妻不是相差个十岁八岁的,甚至还有大二十多岁的呢?你这就觉得自己不做人了啊?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你,让我们家老时……”
许南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粮食吃,原本就是想让他帮他替宋卿卿送个生日礼物,结果他却一边开导他,一边一口一个“老时”。
他对时醉这个人莫名的有敌意,就跟时醉一直看他不顺眼一样。
不想再听谈妄后面的碎碎念的许南归只留给他一句“记得帮我把礼物送了”就然后挂了电话。
被莫名其妙挂断电话后的谈妄愣了愣,然后继续轰炸他的微信,他发了十几条微信劝他,结果却一个都被他无视了。
也没有彻底的无视。
他将他发来的消息全部认认真真的看完了,只是没有回复他而已。
看着那些消息的许南归彻底地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想是不是他太过死板和迂腐了,看似新时代的青年,却一直将自己困在那些老旧的思想上。
真的应该仔细考虑考虑吗?
就算宋卿卿愿意和他在一起,她的父母又真的愿意宋卿卿和他在一起吗?
有谁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性格有问题的人呢?
许南归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暂时将这件事放下,转身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当中,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可是那天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怕耽误了工程,所以他请假休息了一天。
心不在工程上,去了也只会添麻烦,倒不如一个人安静的想一想。
可就是那段休息时间,他却想了很多混蛋的事情。
以至于他后来看到宋卿卿的时候,差一点点没有把持的住,差一点点就要承认他是喜欢她的了。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不能承认。
他们这种关系能增进下去是夫妻,一旦断裂,可能就是永远都见不到面了。
就像他选择性的逃避她一样。
那天的许南归一个人待在巷子里静默了许久,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那只能是妹妹。
可是他却做了超出两人关系的事情。
真的很纠结。
那个时候他想,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所以,回到耀明的许南归做好了再也不见宋卿卿的准备,甚至做好了随便找个年龄相符的女人结婚的准备。
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在程楠那一句“你什么时候将卿卿娶回家”里被打破了。
…
宋卿卿和许南归谈过之后,两人的关系比之前要增进了许多。
程楠去医院那天本来是宋卿卿作为医生带着复查的,可是宋卿卿临时有任务,只能重新交给了原本的主治医师王映雪。
不过好在她急急匆匆赶回科室的时候在科室门外碰到了许南归。
许南归站在一旁等待,而程楠已经进室内拍片了。
许南归前些日子换微信头像了,死板的不行。
就是一白底的证件照。
宋卿卿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微信头像,总觉得他像是进了某个不知名的传销窝。
她的头像一直都是大白兔,各种各样的大白兔,还一直没有换过其他样式的呢。
许南归的视线一直落在科室的门上,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稍稍凑近的宋卿卿。
看着许南归的模样,宋卿卿忽然灵机一动,掏出兜内的手机,往他的跟前凑去,求他给她拍张证件照,还乱夸了一堆,惹得许南归心头痒痒的。
刚开始许南归是打算拒绝的,可是宋卿卿一直求,而且看起来真的很着急的模样,许南归只能硬着头皮给宋卿卿拍了两张。
许南归不怎么会拍照,但是相机下的人长的漂亮,所以怎么拍都好看。
拍照的时候宋卿卿一直笑的像个小傻子一样,眉眼弯弯的,唇角上扬,看起来很高兴。
望着这样的宋卿卿,许南归一时间失了神,甚至落了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宋卿卿望着突然没了身影的走廊微微眨了两下眼睛,不明白许南归那是怎么回事,但低头看向许南归为她拍摄的照片的时候,笑意瞬间抵达到了眼底。
她熟门熟路的点开微信的头像,点击更换照片,然后将许南归替拍摄的照片换上了。
虽然看起来非常的死板,但是能跟他凑个黑白配也不错。
程楠还需要一会儿才能出来,许南归跑到院子里透了会儿气,他抬手揉了揉脖颈,等彻底冷静下来以后才察觉自己刚刚落荒而逃真的显得非常的幼稚。
幼稚的可笑。
他撤下搭在脖颈处的手,又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走回科室。
回到科室的时候程楠还没有出来,所以他就又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程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只是还是不能做特别剧烈的运动,但是日常的生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宋卿卿这个小实习生在医院里还挺忙的,她跟许南归开了会儿玩笑后就没了人影。
程楠出来的时候还看了看四周,侧头问许南归:“正好来医院了,要不我们去看看卿卿?”
“别去了。”许南归想到宋卿卿那忙碌的模样,眉心微微皱了皱,而后道:“她很忙,没空。”
“啊。”程楠仰着脖子应了一声,然后抬手拍了拍头:“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糊涂了。”
许南归伸手拦住了程楠拍头的手:“您可别打了,万一越打越糊涂了怎么办?”
“……”
“好了,我们回去吧。”许南归放下握着程楠的手,扶着她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对了,你见过那个孩子了吗?”程楠忽然间转了个话题,侧眸问他:“那孩子是个文科生,数学不大好,我把他安排在那个位置,他没给你添麻烦吧?”
许南归拖着调子“啊”了一声,瞬间明白了程楠说的是谁。
“那个位置是您给他安排的?”许南归不可思议的看向程楠,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玩弄熊褚楚:“看来,奶奶是要让我们公司破产了呀。”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程楠听到许南归这话瞬间不乐意了,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是你爷爷跟我一起打下的江山,我怎么可能让这个公司倒了呢!”
“是是是。”许南归知道程楠是故意将熊褚楚安在那个岗位的,只是想调侃调侃程楠,没想到程楠还认真了:“那小子不知道您在整他,胆子很小,经常被领导骂的沾不到边,但是毅力不错,晚上经常加班,一直在那里整理文件到深夜。”
“这个孩子,能有这个毅力,我真是觉得挺不错的。”现在公司的事情程楠已经不怎么接触了,但还是听到过一些关于熊褚楚的事情。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垂下眸道:“孩子是个好孩子,但他的父母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熊麦新的事情许南归查到过一些,不过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网络爆料,证据也比较清晰,但是就是没有热度,并没有被社会关注到。
爆料的人的账号就跟隐藏状态一样,不去细查根本查不到。
光调查熊麦新的背景,许南归就下了一番的功夫。
他是前几年才从下边提拔上来才在康世昌底下做助手的,工作能力应该很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是康世昌用的时间最长的助手。
“奶奶您放心。”许南归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车后的程楠,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这种事情不会搞连坐的,该得到处罚的人得到处罚就行,只要他们的孩子三观正一些,不做违反乱纪的事情,后续应该不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这件事情对他将来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我会替自己和这个社会背负起全部的责任,为他们提供正常的生活环境。”
“但前提是,他不会被他亲人的事情压垮,有信心重整生活;不会走向和他的亲人一模一样的路;不会因此对我们……”
他们现在是法治社会,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在监狱里为自己过去赎罪就行,根本不会像古代一样,动不动就诛九族搞、连坐。
就算被处罚,也只会处罚犯人一个人。家属有包庇情况,家属也会因此量刑。
法律公正、无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乱纪的人。
一般情况下罪犯的脸部都会被打码的,姓名也会被“姓加某”这种字样代替,这样的作用不是单纯的为的保护犯人的隐私与肖像权,更是为了保护犯人家属的生活不会因为他受到骚扰,让他的家人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在这个社会上生活。
罪犯所犯情节严重的时候,也许肖像会得到国家保护,但是他的姓名会被暴露到所有人的视野当中。
而通缉犯则是另一种情况,他们的样貌和姓名通通都会暴露大众的视野中,方便大家报警举报。
情节不同,采用的方式不同。
但这些人的家属未来的日子却会一直活在煎熬当中,甚至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活在亲邻暴力,甚至是网络暴力当中。
几乎每天都会听着这样的字眼“这就是谁谁谁的家属,谁谁谁犯了什么事进去了”、“这不是那谁的家属吗?你们怎么还有脸在这儿住!这个地方住进你们这一家人真是恶心”、“怎么还没搬走啊,真是晦气”、“你们这家人真恐怖,怎么还不搬走,每天整的邻里邻居提心吊胆的好意思吗”……
像熊麦新和康世昌这种人,一旦被揭发,那必然会在网络上引起一番轰动。
他们的亲邻与家人也必然会暴露到大众视野当中,承受一批又一批的暴力。
甚至会拿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几个字来将他们划为一体,秉承着一副一棍子打死的状态。
世上的人没有绝对的善与恶,谁又能说罪犯的家人将来就一定会和罪犯一样呢?
要知道,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继续生活下去的权利,大家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人将来的权利,更没有权利去评价一个人。
在看待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通常都会带着一副隐形的有色眼镜,看的不真切。
好的有色眼镜大家会一直将这个人美化,觉得他哪儿哪儿都好,包括他身边的人。而差的有色眼镜看所有人都是坏的,甚至会觉得,能和这个人玩儿到一块儿的,一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从而一棍子打死。
要知道,国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更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人去随意伤害那些罪犯的家属。
他们都是有人格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随意的去践踏他们的自尊。
在这个公正法治的时代,我们要做的是做好自己,调正自己的三观最为重要。
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客观评价一件事,但却没有权利去评价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罪犯和罪犯家属,对等的必然会有受害者与受害者家属。
受害者家属和罪犯的家属非要对比的话,那自然是受害者家属更痛苦一些,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远比罪犯要多上许多。
他们有发泄情绪的权利,但却也不能过度的发泄权利。
要知道,人生而平等。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是比谁高贵的,也没有人生来就比其他人多一份的权利,在法律层面上罪犯家属也并不是比受害者家属低一等,他们的权益受到了侵害一样会得到法律的保护。
而在道德层面上,则又是另一种说法。但道德不禁止的东西,并不代表法律不禁止。
凡事大家心里都要有个度量衡,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发生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彼此的位置会不会因此而发生对调。
没有人保证自己会在绝对理智的状态上,甚至很多事情根本说不清楚。
这个社会需要包容心,但并不是一味的纵容,而是客观且理智的包容。
…
车子稳稳的行进尚林风苑,停稳后许南归才下车去帮程楠开车门。
程楠将手搭在许南归的胳膊上下车,等他关上车门后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将那些材料交上去?”
许南归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