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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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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微笑着点头,“这样够轻吗?”

    嫌疑人在中间瑟瑟发抖,“别,别,美女,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的呢。”护士点头脸上的微笑却无法消除他心上的不安。

    俞谙也起身去手术室门口看看。

    楼道拐角的厕所处。

    护士在外面轻声喊到,“小妹妹,好了记得叫我。”

    “嗯,谢谢。”唐心管好门后彻底蹲靠在墙边。眼睛连带着脑袋疼得一片,感觉像有寒针在扎一般。但是药还在行李里面,现在只能硬扛。

    她抱着脑袋,手上的筋凸起,蜷缩得厉害,整个身体也开始打颤。她在强忍着等这一阵的疼痛过去,除此之外也是想躲过那个眼科医生。

    七分钟之后,唐心返回了,眼科医生也因为在急诊找不到人,又跑回去找人去了。俞谙此刻也刚好返回,正坐在唐心那张病床旁边,但她并未察觉到他的气息。

    而刚刚扶她去厕所的护士拿出一个记录本,“小妹妹,我们还要做个记录。”

    唐心坐在床边,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她沉声道,“好”。

    “名字。”

    “唐心,19,除了脸目前没其他痛的地方……”

    轻车熟路啊,护士姐姐挑眉,收起笔,放在上衣口袋,“行,好了。不过你脸色不好,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

    “哦……那好吧,不舒服要记得说。”

    唐心颔首,等护士离开后,慢慢又侧躺在床上,只是手还撰着拳头。

    俞谙将这一幕全部收入眼底,指尖在手机上敲打着,“你在隐瞒什么?”

    唐心心下一惊,松开手,声音略显疲惫,“你怎么还在?”

    “你明明就很痛,在忍什么?”

    唐心心里一颤,眉毛微皱,“……”

    身为警察本就善于捕捉人的面部表情,再加上唐心的眼睛劣势,唐心的细微变化都被他敛入眸中。奇怪她为什么要躲医生,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病痛?

    很快,俞谙自己转移话题,他垂下眼帘,“黎叔没有大碍,顶多卧床修养一阵就没事了。”

    唐心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此时白灏礼拉着一个银色小箱子,正阔步而来。

    “给,你要的东西。”他抬抬下巴,把行李箱滑到俞谙身边。转而又看向唐心,摸摸下巴,“你醒了?”

    唐心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没有搭话,但是感觉到对方的打量,她嫌弃的偏过头。

    白灏礼挑眉,指着唐心看向俞谙,一脸茫然,他这是被嫌弃了?想到对方眼神不太好,竟然看不到他这张帅气逼人的脸,他就啧啧叹息了一下。不和唐心计较。

    俞谙起身把行李箱推过来,“他是白灏礼,给你送行李的那位。”

    “谢谢了。”唐心正了正神色,该谢的还是要谢。“我的东西呢?”

    “给。”

    唐心摸到箱子,正准备开密码,又停下手里的动作,道,“我要换衣服,你们站在这里干嘛?”

    白灏礼摸摸鼻子,真尴尬,“啊,我们这就走。”

    他拉着俞谙往外走,还懂事的拉上围帘。

    唐心挨着帘子边上,听着俩人渐渐走远才掏出手机,虽然无法视物,但她还是能熟练的点着键盘,拨通了一个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

    “我回来了……”

    “是你!”对方的声音颤抖起来。

    ……

    几分钟后,又有护士来叫唐心,“唐心在哪?”

    有人提醒,指了指唐心的床位。

    护士走过去,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疑惑着转身,“没人啊?”

    站在门口的俞谙和白灏礼二人正在谈话,俞谙余光间瞟到里边,疾步走过去。

    “……你觉得呢?”白灏礼还没注意到俞谙离开,一转头,“咦,俞谙?”

    “哎,你干嘛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白灏礼疾步追上。

    此时俞谙来到护士旁边,“怎么了?”

    “这人不见了?”护士看见俞谙一脸严肃,呆滞的指了指唐心的床位。

    俞谙扭头看向自己的队友,“你们没看到她?”

    一帮队员也感到了惊讶,一个警察开腔道,“没啊,我一直都在这边,并没有看到里面有人出来。”

    听及此,白灏礼也惊了,这是大变活人吗?他几步上前,将周边几个床位的帘子都彻底拉开,他面色严肃的朝俞谙摇摇头。“连行李都不在,她是去哪儿?”

    俞谙定在原地,目光深沉。也没人敢上前打扰他。

    眼下唐心突然消失不见,究竟是主动离开还是被迫离开,太值得追究了,而且这件事前前后后都透露着怪异。

    付岚率先开口,“老五去查监控。顺子,带人开车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好!”

    ……

    医院保安室内,俩个执勤保安、俞谙、白灏礼、还有老五都在。

    就监控来看,唐心床位的帘子确实在护士来之前就没有在拉开过。但人又是怎么离开的,那段监控被老五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越看身上鸡皮疙瘩就越多,简直是活见鬼啊!

    “俞队,确实没有异常。”

    “确定?”

    “……”

    大厅内,小海进来后发现气氛怪怪的,人也只剩下几个。他把领子稍稍拉开一点散散热气。

    他看着离他最近的付岚,胳膊肘碰了他一下,“岚哥,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就剩这么点人了?还有怎么你们看起来怪怪的?”

    “哎……有个小姑娘,就你刚刚偷拍的那个和老大在一起的女孩,刚刚发现人不见了?咱这么多人在这大厅里,愣是没见着她出来过啊!怎么就不见了?”

    小海圆眼微睁,“呵——那她挺厉害啊!”

    “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这不是担心她不是自己离开,而是有人蓄意拐走的吗?”

    “啊,那怎么还不去找啊?”

    岚哥一拍他的脑瓜,“你傻啊,这帮人还在这呢,不得人看着啊。”

    “哎呀,拍傻了都!”小海快速的理理他的寸头,愤愤道,“别给我发型搞乱了。”

    “行了。小海,刚刚你在外边跑这么久,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在医院附近?”

    “可疑的人?”小海拿着水瓶,思索着。“嗯……”

    这样子看得两个人眉毛急得打结。周边的另一个警察性子比较急,“你嗯个毛线,倒是开口啊!”

    “我倒是看见一个人路过,但是那边有个灯坏了,看不太清楚,好像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岚哥一拍大腿,“你可真耽误事儿!”立马朝保安室走去。

    俞谙坐在椅子上,一直回想着唐心身上异常的地方:剧烈头疼导致晕倒,眼睛流血,行为十分警觉,躲医生,隐瞒病情,还有……她中途去过厕所后,脸上明显更难看了,但一直在忍……

    突然间两道急切的声音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队长,在门诊大楼后边!”

    “老大,小海在后边看到她了”

    俞谙抬头看向大屏幕,在监控画面里有个拖着行李箱,还带着墨镜的女孩,俞谙确定那就是唐心,虽然换了衣服,但并不是刻意伪装。对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她的脚步不快不慢,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那步伐与正常人有些差别,因为她出脚之前有些许犹豫,不敢大步迈开,这是视障人群走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但她已经做的很好了。最终在画面边缘只能看到一个车轮,可以看到车子停下,在唐心上车就迅速离开了。

    看着画面,俞谙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

    “老大,你……”

    岚哥急了,“老大,我立刻通知老五他们过去。”

    俞谙摇摇头,收敛了眼中的思绪,声音冷然,“不必了。让他们回来看着那群人,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吧,闹出这么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