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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父兄应考
郑老三心底一片冰凉,心寒个彻底。他宁愿老爷子理直气壮的吼他们一嗓子‘你们都是老子的儿子,老子爱偏心谁就偏心谁,还反了你们了!’。而不是把他们当作外人一般恭维吹捧,来安抚!只觉得嘴里的酒更加苦涩。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来,看着老爷子的脸,“那什么------爹啊!明儿得搬家,家里还没收拾好呢!要不我们先回去,忙过这一阵我再陪您说话。”说完,不等老爷子回话,扭头看向钱氏,“孩子他娘,咱走吧!”
钱氏在自家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了。如今更是三两步的走过去,扶住郑老三,“怎么了?多喝了几杯上头了吧。”扶住人就往外走,“你们几个小崽子也别吃了,赶紧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又扭身喊,“爹娘,孩子他爹喝多了,我们先回。”
郑青鸾随着兄姐出了门,听见郑老四告辞的声音。这场所谓的‘团圆饭’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回到家,钱氏陪着脸色不好的郑老三回房休息,留下五兄妹面面相觑。
“我去给爹娘下碗面去,你们谁还没吃饱?我多做点。”郑青桔站起身,往厨房去。
“不要多少面条,多点汤吧。刚才吃的干巴巴的,不舒服。”郑青鸾谄媚的朝姐姐撒娇。
三郎五郎倒水的动作一顿,赞同的点点头。
“知道了!收起你那狗腿样!”郑青桔翻了一眼郑青鸾。
小八有些瞌睡的猴在郑青鸾身上,“二姐,刚才那女人是谁?”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不由的看向三郎五郎,“我也想知道那人是谁?哪有出去一圈就碰上合适的,还价钱公道的顺便买下来?”
“就是咱村的人!小时候被她爹娘卖到府城的大户人家做丫头,后来听说又做了通房丫头。前几天突然回来,说是家里的老爷死了,主母放了他们的身契,可到家一看,她爹娘也不在了,哥嫂也不在了,只有个侄儿侄媳妇,还是跟着商队去南边谋生了,也不知道回不回来。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无儿无女,能有什么办法,就放出话来,要自卖自身,有个容身之处就行。”
“这事这几天村里的人都在悄悄传,爷奶也是知道的。不过当时谁能想到大嫂子拿钱去买人了呢?吓了我一跳!”五郎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在大户人家后院长大,生活了半辈子!正院那些女人捆一块也不是她的个。”郑青鸾皱皱眉,“可别又惹出乱子来。”
“你们少操这些闲心!”钱氏和郑老三从里屋出来,“往后你们只管念书去,内宅的事情,以后你们几个少管。”
郑青桔端着大托盘进来,上面几碗面。浓香的大骨汤,劲道的面条,上面飘着香葱香菜茉。“快趁热吃。”把两大碗放在郑老三和钱氏面前,“他们几个都吃的差不多了,喝口汤就得,省的晚上积食。”果然将小碗的汤递过去,里面散落着几根漏网的面条。
郑青鸾:“------”呵呵。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搬家,收拾屋子,置办家当当中过去了,忙乱了十来天,里里外外才妥当。这些日子不论多忙,吃过晚饭,郑老三都会带着几个孩子读书,包括郑青桔都不得不拿着针线活旁听。用郑老三的话说,你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知礼,听一听圣人之言总没错的,闺女以后嫁人,会成为别人的妻子,还会是孩子的母亲,没有点见识怎么教导孩子!郑青鸾很赞同这些话,每每讨论问题时,都要求郑青桔旁听。
这不一晃眼,今年县试的日子就到了。
县试:在各县举行,由知县主持,每年二月底连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等,通过后再进行府试。
府试:由府的官员主持府试,在四月举行,连考三场,通过县府试便可以称为童生。
因为要连考五天,每天一场。势必要住在县城更加方便一些。虽说有密道,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但是终究太过打眼。郑青鸾早早请汪兴华帮忙买了一个两进的宅子,离县衙县学很近便,也很小巧精致,两百两花的挺值。
要考试的前一天,郑老三带着三郎五郎和郑青桔郑青鸾,悄悄的走密道去了县城,郑青桔是去照顾父子三人生活的,而郑青鸾是去带路的,没有她,密道他们走不了。
县城有汪兴华照看,也没什么不放心的,郑青鸾只把人送到密道口回来了。虽说心里觉得县试没什么难度,还是难免担心。钱氏也是魂不守舍,做的菜咸的咸死。淡的淡死,小八苦着脸,食不知味,“二姐!啥时候能考完呀?我怕我被娘饿死!这是什么饭呀?”
且说,郑老三带着三个儿女,一进县城的大门,就看见汪兴华迎过来,“岳父!您可算到了。”他上前又与三郎五郎打了招呼,才红着脸道:“桔子,你也来了。”
“嗯!快带我们过去吧。”郑青桔不自在了一瞬,“小妹那败家的,非要买什么宅子。花了二百两,快带我去看看值不值。”
汪兴华连忙引路边走边介绍,“这原是县里一位钱粮师爷的宅子,他是个雅人,宅子收拾的很精致。因要去省府另谋差事,大约以后是不会回来了,这才卖的宅子。位置是极好的。我都找人收拾干净了,铺盖被褥都是新的,厨房柴米油盐都置办齐了,随时能入住。”
“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郑老三呵呵一笑,“我是只管考试的,剩下的事一概不管,你斟酌着办。”
宅子很精致,前后虽两进,但房间也就十八间,唯实不多,但也够住。屋舍雕梁画栋,后院还带着花园子,就更觉得值。
郑老三看完,心中就有数了。他别有深意的看了汪兴华一眼,沉吟道:“你这是搭了人情进去了吧。”见汪兴华还要推脱,他摆摆手,“以后万不可如此!又都不是外人,宁愿多花些钱,也不要欠别人人情。人情债最是不好还。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汪兴华没多言语,低头受教。虽然这点人情在自家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难得的是岳父真真正正的在为自己考虑,可贵的可不就是一片真心嘛!
于是剩下的五天时间,除了接送岳父小舅子们上下考场,其余时间他都赖在这边陪媳妇儿,美其名曰‘做伴’。偶尔趁出去买菜的时候,两人还能逛逛街,他也识趣的买一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都是不贵重又精巧的东西,郑青桔也就欣然接受,等考完试,送岳父离开的时候,汪兴华就收到一身衣服鞋袜。顿时浑身都飘飘然。
郑青鸾在县城外的官道边等着他们,见几人还算轻松的神色,心里不由松口气,“觉得还行吗?”郑青鸾问的是三郎,他的基础最差。他是长子,这几年读书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多的是为生计奔波。
“还好吧!”三郎应道,“我觉得还可以,名次不会太靠前。”他有些遗憾。
“那就行了!”郑青鸾点点头,“回头还得抓紧,四月府试,还有一个多月。我这几天把历年的试题编成册子,还圈出了可能出的考点,大哥不如把重点放在这上面,与其一把抓,不如抓重点,还是有机会的。”
三郎也知道自己过府试有些困难,而妹妹在应付考试上,确实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点了点头,只当是试试运气,心态很好。
其实科考远比自己想像的难,郑青鸾真心这么觉得。虽说总结了不少窍门,但这样的试卷给人的感觉很刻板,难免失了灵气。要想在以后的考场上出类拔萃,甚至独领鳌头,还得下很大的苦功夫才行。如果自己没有令人仰望的才情,那么迎接自己的肯定不是宽容,而是数不尽的流言蜚语和质疑。
三天后,榜单贴出来。郑叁水占了头名,五郎第九名,三郎十七名。父子三人同登榜,也算是一桩佳话。曹县令还专程叫了汪兴华,询问了郑家的事。难免心中感慨,专程派人送了贺礼。
村里和族里的人这才得了消息,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上门道贺的络绎不绝,郑老三干脆带着三郎五郎躲进密道中的山洞里读书,清静!
郑青鸾则是两头跑,如今到了春耕的时候,院中的几亩地还空闲着呢!她干脆将汪兴华找来,告诉他过段时间要去府城兵马司任职的消息。意思很明显:姐夫,您看您过段日子要去兵马司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把你的差事转交给你堂弟,来专心帮我一段时间,家里实在忙不开啊。
汪兴华闻弦歌而知雅意,克制住自己狂喜的心,踏踏实实住在岳家,料理家事。郑家四房也常过来帮衬,倒也井井有条,事事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