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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感觉身上暖烘烘的,感觉特别温暖,但是总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在他身上绕来绕去。
温白羽先是动了一下,那东西就停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滑溜溜的绕来绕去,温白羽有些不堪其扰。
而且那滑溜溜的东西还专门从他的双/腿中间蹭过去,不断的蹭他的大/腿内/侧,还有敏/感的地方。
温白羽感觉自己要爆发了,睡个觉都不能好好的睡。
温白羽下意识的夹/紧双/腿,不让那东西来回来去的蹭,就听到耳边突然发生“呵呵”一声低沉沙哑的笑声。
温白羽吓得一激灵,就彻底清/醒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双火红的蛇眼。
蛇眼凝视着他,昂起身/体来,下面长长的蛇身盘起来,不断在温白羽身上蹭着,缠绕着他的双/腿,还有腰部,温白羽感觉要喘不过来气了……
温白羽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捏住蛇脖子,虽然他觉得蛇除了脑袋就是脖子,脖子的地方长了点,也不知道捏的对不对。
温白羽说:“天还没亮呢!而且你变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野兽要偷袭我。”
温白羽还捏着烛龙的脖子,就听到“嗖”的一声,刚刚还细长细长的火红色蟒蛇突然变成了人形,但也不是确切的人形,他上半身是人,但是从胯/下开始就是蟒蛇的形态。
他的上半身赤/裸/着,腰身瘦而有力,肩膀很宽,看起来特别有安全感,倒三角的标准身材,腹部的肌肉流畅,再往下,勾勒出隐隐约约的性/感人鱼线……
温白羽的手因为万俟景侯上半身突然变大,已经捏不住了,反而改为按在他的腹肌上。
温白羽:“……”
果然不是脖子的位置……
万俟景侯下/身还是蛇,缠绕起来,然后伸手过去搂住温白羽,笑着说:“你说对了,我确实是野兽……也很想偷袭你。”
温白羽脸上一红,他实在受不了万俟景侯这么苏的说话声,而且他下面的蛇尾还缠着自己的腿,蹭的温白羽已经要不行了。
万俟景侯笑着说:“白羽把我的尾巴夹得好/紧。”
温白羽说:“烂泥鳅。”
万俟景侯伸手搂着他,说:“胳膊怎么样了?我看看,换了药就该启程了。”
万俟景侯变换话题可真快,在温白羽纠结的想着要不要和万俟景侯互帮互助的时候,结果他已经变换了话题,弄得温白羽感觉特别不爽!
万俟景侯变回了人形,穿好衣服,给温白羽换了药,这个时候天彻底亮了,其他人也都醒了,就开始准备上路,他们还要赶回襄国去。
说实在的,去了这么多天,温白羽已经特别想自己儿子了,比自己还高大,跟万俟景侯差不多苏的黑羽毛,还有可爱的小豆包小五。
他们回去的脚程很快,看到了城镇之后,众人找了客栈大吃了一顿,他们这些天都没见过荤腥,温白羽觉得自己都瘦了十斤了。
麒麟看起来特别喜欢吃肉,因为戚明夏说他喜欢小戚的样子,所以麒麟这些天都变成小戚的模样,吃饭的时候属他吃的最多,旁边的人直往这边看,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一手举着羊腿,一手抓着一只烧鸡,左右开弓,吃的满脸兴/奋,咔咔咔几口羊腿就啃的干干净净,不知道他的牙怎么如此锋利。
戚明夏坐在一边感觉压力很大……
他们吃了饭,也没有休息,买了几匹马,开始快速的奔波,准备早点回去,因为他们还有一个巨大的拼图需要拼起来。
他们找到了很多很多铜片,这些东西很可能解/开尸毒,而且还能让他们找到圣池,回到原本属于他们的时代,这样一来温白羽又可以见到他家老大老/二和老三了。
他们赶回去很快,温白羽一进王宫就累得不行,要倒在地上了。
戚明夏则是瞠目结舌,说:“这是什么地方?”
老蛇还大咧咧的笑着说:“这是万俟景侯的家啊,哈哈怎么样够大吧,我也觉得挺大的,第一次进来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
鬼侯:“……”
戚明夏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景爷,其实是一国之君,而他这半个土夫子,竟然跟一国之君下了斗,怎么样都觉得挺疯狂的。
麒麟则没有觉得什么,但是他很喜欢万俟景侯的“家”,因为顿顿有肉吃,而且不需要自己去捕猎。
万俟景侯回去之后就把唐无庸叫来了,唐无庸看他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铜片,有些啧舌,当下也没有耽误时间,就跟鬼侯一起去把“拼图”拼起来。
万俟景侯虽然回来了,但是变得更忙了,毕竟他是一国之君,除了倒斗这些活儿,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
温白羽先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就准备去找他的儿子们,黑羽毛和小五还不知道他们回来了。
温白羽从寝殿里出来,正好迎面碰见一个人,并不是他可爱的儿子们,不过也是一个熟人。
但是这个人,似乎觉得温白羽并不熟。
这个人是万俟流风,正是万俟景侯的侄/子。
万俟流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母亲,他的母亲是外族人,说起来和儿妾有些相似,因为万俟流风的父亲要调和部族之前的关系,所以迎娶了一个部落长的女儿,但是后来这个部落和襄国变成了仇敌,万俟流风从此就没有了母亲。
万俟流风那时候很小,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的母亲对他怒吼,而他的父亲/亲手把母亲推上了战场,最后母亲死了,父亲在沙场上中了冷箭,虽然并没有事,但是没挺过年关,最后也死了。
万俟流风这个时候还不叫万俟流风,他本身的名字叫万俟流影,古时候“景”和“影”是通字,在万俟景侯把王/位传给万俟流影的时候,为了表达尊重,万俟流影自改了名字,把流影改成了流风。
温白羽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是从圣池被抛过来的,所以他和万俟景侯相遇的时间有些提前,如今的万俟流影还挺年轻的,看起来就像他们之前见面一样,很老成持重,不苟言笑。
说实在的,虽然万俟流影不是万俟景侯的儿子,但是他们的性格很像,板着一张脸的时候尤其的相像,或许是万俟流影的父亲根本不管他,万俟流影从小最“亲近”的人就是叔叔了,而且叔叔还教过他剑法。
万俟流影一直很尊重万俟景侯,甚至是崇拜,自从爹娘都过世之后,万俟流影就被接过来了。
如今的万俟流影也有二十岁了,身材非常高大,乍一看有几分像万俟景侯,毕竟他们是亲戚,不得不说他家基因真是强大,万俟流影的基因也非常优秀,起码脸长得是真好看。
万俟流影的脸非常刚毅,再加上他不苟言笑,看起来非常冷酷,他手里握着一把剑,脸上有些汗,似乎是晨练刚完,从远处走过来。
温白羽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如果不加上几千年的鸿鹄岁数的话,不管怎么算都比万俟流影大很多,但是这个小子竟然比他高一个头,压/迫感十足。
而且温白羽发现,其实镜像并不一定一模一样,或许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万俟流影和万俟流风的性格真是大相径庭。
万俟流影冷漠甚至冷酷,或许是因为他从小没有爹娘的缘故,也或许是他的父母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除了万俟景侯这个叔叔,他谁也不相信,对谁都是敌视的,不信任的,他身边甚至没有伺候的丫头和内侍,安寝的时候不会让人在附近逗留,极大的阴影让他处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
而万俟流风呢,整个人更大咧咧,而且突然苏醒之后,表达的更多的是对现代的一种好奇和迷茫,他的潜意识里充满了乐观和求生意识,或许这和他被镜像出来的状态有关系,毕竟万俟流影镜像出他的时候,是寄托了自己生的希望,这促使了万俟流风的乐观,而万俟流影发现他镜像出了一个不可控/制的“怪物”,大量的追杀又让万俟流风产生了极大的求生意识。
镜像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也很奇妙,温白羽一言两语觉得根本道不明白。
温白羽正从寝殿走出来,万俟流影也往这边走,两个人正好撞到了一个正面,万俟流影的目光眯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白羽,然后眼里露/出了浓浓的不屑和鄙夷。
虽然万俟景侯已经封了温白羽国师的身份,但是其实王宫上下没有多少人觉得温白羽有能耐,毕竟温白羽长相温和,加上气质温和,也不符合国师那种白胡子仙人的形象,所以其实多半人觉得这只是一个借口。
襄王这个年纪,已经够生好几个儿子的了,但是他却一个夫人也没有,这实在太奇怪了,然而突然出现了一个好看男人,竟然和性/情乖戾多变的襄王朝夕相处,不仅是王太后想歪了,其他人也都想歪了。
万俟流影毕竟是太后的孙/子,太后对他也有教/诲,万俟流影听得多了,再看见他从叔父的寝殿里走出来,自然也就想歪了。
温白羽挑了挑眉,说:“你叔父不在,他去书房了。”
万俟流影眯眼看着温白羽,说:“你是巫师吗?”
温白羽有些奇怪,摇头说:“不是。”
万俟流影突然笑了一声,不过是冷笑,低头看着温白羽,说:“不是?可你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你的样子也并不如何好看,是床/上功夫很厉害吗?”
温白羽:“……”
温白羽不记得万俟流影这么中二,而且二十岁也应该过了中二的年纪了吧……
万俟流影的敌意很大,温白羽觉得他已经把自己看成一个狐媚子了,可自己真不是狐狸,而是一只……大鸟!
万俟流影以为他会生气,然而温白羽却笑眯眯的,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笑着说:“这种问题,你不是应该问你叔叔吗?总不能让我自夸吧?”
万俟流影的怒气一下冲上来,没想到温白羽竟然变相承认了他和万俟景侯的关系。
万俟流影压住自己的火气,说:“你以为你能在这里住多久?叔父身为一国之君,早晚要立后的,还有大量的夫人,你大可以数数,你算是老几。”
温白羽心想着,如果万俟景侯敢娶女人,他一定剁了万俟景侯第三/条腿。
温白羽笑着说:“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吗,你是不是有恋父情节?”
万俟流影愣了一下,随即一怔,温白羽似乎戳中他的痛处了,毕竟万俟流影只剩下一个亲人了,那就是万俟景侯,他从小没有亲情,他是父亲和母亲联婚的产物,母亲对着他除了嘶吼,没有别的,父亲也不看重他,偏偏父亲没有其他的儿子,就算是女儿,生下来也是夭折,后来母亲死的时候,万俟流影才知道,原来这一切全是母亲的所作所为,他还记得母亲倒在血泊里,疯狂的大笑。
到头来,父亲的血脉又只有万俟流影一个人。
万俟流影还记得,父亲在缠/绵病榻的时候,多次想要把自己杀了,但是最终因为自己还有他的血脉,再加上万俟景侯反/对他杀还是孩子的万俟流影,万俟流影终于捡了一命。
万俟流影不知道那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住进了王宫,虽然身边还有很多亲戚,例如太后,但是他跟谁也不亲厚,因为太后见到他的时候,就只会教育他要忠诚,要对襄国忠诚,不能像他那个异族母亲一样。
万俟流影知道,自己流着异族的血,他早晚会被当成异类,但是这也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能决定的。他只能去看诸人的白眼。
万俟流影的身份很高贵,但是他同样非常自卑,万俟景侯是他崇拜的人,也是救了他一命的人,可以说是万俟流影的精神寄托,温白羽简直一语中标,戳中了他的痛点。
万俟流影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甩袖子走了。
温白羽:“……”
温白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心想自己原来和万俟流影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差吧……
万俟流影还没有走远,就见一个小豆包从远处跑过来,样子非常可爱,小短腿在地上猛倒腾,一身黑色的小袍子,脸颊圆圆的,眼睛有些眯,但是也非常可爱。
小五从他旁边跑过去,后面方清紧追不舍,就怕他摔在地上。
小五飞快的往前跑,一下蹦起来,窜到温白羽身上,抱着温白羽的脖子,说:“爸爸!爸爸回来了!”
万俟流影差点被这一幕惊毁了,温白羽在他眼里是个男宠,而这样一个人,竟然还有儿子?
万俟流影突然不知道叔父到底在想什么,这个人连儿子都有了,竟然还这么宠爱他?
万俟流影锐利的目光扫了一遍,然后就转头走了。
很快黑羽毛也过来了,当然还有小七笃。
看起来小七笃也非常想念温白羽,趴在温白羽怀里蹭来蹭去的,相比起来黑羽毛则是非常淡定,看起来特别“矜持”。
讹兽和化蛇听说温白羽他们回来了,也过来看看,讹兽蹬着小/腿,说:“明天是二月二,咱们出去看庙会吧!”
温白羽感觉自己都忘了时间,这么快就已经在这里住了整整一个月了,已经是二月二了。
古时候的二月二可不只是吃春饼就完/事的,二月二是惊蛰前后,万物复苏,代/表春耕的开始,古人要在二月二这天欢庆春龙节,做巫祈雨,祭拜苍龙星宿,保佑春耕顺利。
二月二这天,对于需要耕田的普通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小五咬着手,似乎没见过庙会这种东西,温白羽就决定明天带他们出门去玩,让万俟景侯他们去拼拼图。
唐无庸和鬼侯足足拼了一天,还没有完成,万俟景侯也忙了一天的正事。
晚上的时候温白羽本来想等万俟景侯的,但是万俟景侯一直不回来,温白羽困得不行,趴在桌上就睡着了,等万俟景侯回来的时候,就见他动作很别扭的趴在桌上,睡得还挺香。
万俟景侯走过来,将人一把抱起来,温白羽一下就醒了,打了一个挺,不过万俟景侯的臂力很好,抱的特别稳,没让他摔下去。
万俟景侯将他放在床榻上,亲了亲温白羽的眼睛,说:“胳膊换药了吗?”
温白羽活动了一下左臂,说:“已经没事了,我没敷药。”
万俟景侯把他衣服脱/下来,看了看温白羽的左臂,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起来有些狰狞,但是伤口已经愈合了。
万俟景侯说:“最近小心点,别留下病根。”
温白羽感觉有点凉,赶紧把衣服拽起来穿上,然后一滚钻进被窝里。
万俟景侯脱掉外衣,也上了床榻,然后伸手搂住他,说:“我听说今天流影过来了?”
温白羽笑了一声,说:“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万俟景侯说:“别放在心上。”
温白羽说:“我要是放在心上,就先去找你母亲泼黑狗血了。”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差点忘了,还有黑狗血这一出。
温白羽跟万俟景侯说了一声,明天二月二有春龙节,他要带着小家伙们出去玩,万俟景侯思考了一下,明天宫里也有祭祀活动,他是走不开的,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做,还是走不开。
温白羽说:“你要是忙就不用跟着我们,反正也丢不了。”
万俟景侯说:“我尽量快点忙完,忙完了去找你们。”
温白羽点了点头,万俟景侯伸手搂着他,说:“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第二天温白羽起床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不在了,似乎是去忙了,温白羽一个人很没劲,庙会也不是这么早开,他就懒了会儿床。
或许是因为潜力消耗很快的缘故,温白羽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是终究身/体虚弱,只是想懒床,但是很快就睡着了,又睡了一个回笼觉,睁眼的时候竟然中午了!
温白羽赶紧起床,然后洗漱穿戴,然后带着小家伙们出去玩去了。
庙会有很多小吃,温白羽正好肚子饿了,就跟着众人一边玩一边吃了。
正午十分,宫廷的祭祀就开始了,人潮涌动着,都是要去看祭祀的,温白羽被人潮推搡着,站在远远的地方也看了看。
万俟景侯走了出来,他一身黑色的王袍,看起来非常高大英俊,站在高高的祭台上,整个人不苟言笑,散发着冷漠的威严。
祭祀的过程很繁琐,温白羽仰着头看,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目光在人群里扫动,竟然发现了温白羽,两个人目光撞在一起,万俟景侯微微笑了一下。
他只是轻轻抬了一下嘴角,温白羽就听到旁边好几个人发出惊叹的声音,说:“大王是不是笑了?天呢,大王笑了!”
“对我笑的!”
“对我对我!”
温白羽:“……”
温白羽不得不说,万俟景侯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本身就完美的脸,笑起来仿佛……
温白羽实在形容不出来,就觉得心脏狠狠跳了好几下,跟敲梆子似的。
而且万俟景侯一身黑色的王袍,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男人“工作”的样子果然是最帅的。
祭祀完成之后,万俟景侯又要去祭祖庙,温白羽就带着小家伙们去逛庙会,庙会上摊位很多,全都是小摊,还有舞龙的队伍,虽然看起来相当简陋,和宫廷的仪仗根本没法比,但是看起来特别有热情。
小五让方清抱着,一直拍着小肉手,小七笃则是好奇的趴在黑羽毛怀里,这些他根本没见过,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讹兽和化蛇早就不见了,讹兽一直很兴/奋,化蛇抱着他挤在人群里。
温白羽他们从中午开始逛庙会,一直到下午,温白羽感觉走的腿都酸了,小家伙们却兴致勃勃,温白羽实在走不动了,就让小家伙们自己去玩了,他坐在一边歇一会儿。
庙会的每个摊位都非常红火,但是有一个摊位人很少,是个算命的摊位,在过年的时候,大家也有图吉利去算命的,但是很不巧,温白羽坐在一边,看到好几个人去算命,结果都气愤的离开了。
那算命先生穿着一身特别简陋的灰黄/色大褂子,褂子上还都是补丁,看起来特别穷酸,身边戳着一个幌子,头上戴着一个帷帽,看不见面容,但是看他伸出来的手,并不是很苍老,应该是个年轻人。
温白羽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没劲,就听到“啪!”的一声,竟然是那算命先生被揍了,也不知道他算了什么,那算命先生一下被揍翻在地上,头上的帷帽都掉了,旁边的挂摊也被推/翻了,整个人都爬不起来了。
围着算命先生的是几个五大三粗的人,看起来像是地/痞流氓,也不知道算命先生跟他们说了什么,总之那几个人很恼怒,正撸胳膊要继续打人。
好些人围观,但是都没人敢管,温白羽见那些人又踢了几脚那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抱着头,把脸埋在胳膊里,只能防止头被打,身上被踹了好几脚。
温白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刚要过去,就听到人群里一阵骚/动,突然有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然后拦住了那些地/痞。
那人身材高大,穿的也非常华贵,手中还拿着佩剑,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东西,佩剑一下出鞘,正打在一个地/痞的膝盖上,“嘭!”的一声,地/痞一下被打翻出去,滚在地上都起不来了。
温白羽撇了撇嘴,看起来功夫不错,那个人似乎也看到了温白羽,脸色并不好,眯了眯眼睛,并不打算打招呼。
正是万俟流影。
万俟流影半蹲下来,伸手去扶那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捂着头,赶紧把地上的帷帽捡起来,戴在头上,连说了好几声“谢谢谢谢”。
那几个地/痞大喊着:“臭小子,你别多管闲事!”
万俟流影冷着脸,根本不理他们,伸手又把算命先生把摊位扶起来,捡起地上的竹签子,插回竹篓里。
万俟流影的态度很孤高,这让那些地/痞都恼怒了,大吼了一声就冲了上来。
万俟流影根本没有回头,剑也没有出鞘,就听到“啪!”的一声,一个地/痞已经应声被挑飞出去,“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磕的吐出一颗门牙,满嘴都是血。
其他几个地/痞见这情况,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撂下狠话,说:“行!你等着,有种别走,我叫兄弟们来收拾你们!”
说着就全都跑了。
这边有些骚/乱,万俟景侯忙完了事情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骚/乱,立刻挤进来,抓/住温白羽的胳膊,说:“白羽,你没事吧?”
温白羽被他神出鬼没的吓了一跳,说:“没事。”
万俟流影也看到了万俟景侯,本身挺高兴的,但是看到叔父那么关心一个男宠,感觉又很不高兴,但还是老实的叫人,说:“叔父。”
万俟景侯说:“流影也在,一起去吃饭吧。”
温白羽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可以吃晚饭了,不过他肚子还有些撑,万俟景侯则是一直在忙,都没来得及吃午饭。
三个人结伴到旁边吃饭,吃饭的人特别多,因为在庙会旁边,不是饭点人也很多,别说现在正是饭点了。
而且温白羽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这地方竟然来了很多土瓢把子,之前在鬼市见到了很多土夫子,见了一面总有些印象,如今一见更是眼熟,不大的几张桌子,竟然坐了这么多土瓢把子,不知道要干什么。
三个人坐下来,万俟景侯侧头看向温白羽,说:“想吃什么?”
温白羽顿时感觉压力很大,因为万俟流影也看了过来,而且用一种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
温白羽感觉,处理家庭关系真是好可怕的事情。
温白羽干笑了一声,说:“我还不是太饿,看你喜欢吃什么。”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点了几个菜,很快就端上来了,说实在的,这个年代没什么调料,菜的口味都很单调。
万俟景侯把端上来的菜换了一下位置,把温白羽喜欢的对着他,然后把万俟流影喜欢的对着万俟流影。
不得不说,虽然万俟景侯这个人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其实很心细,也很温柔,总是在无声的关心别人。
万俟流影也看出来了,说:“谢谢叔父。”
他们正吃饭,就听到有人喊着:“臭算命的,别打扰我做生意,滚滚滚!”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算命先生,一身灰黄/色的褂子,拿着他的幌子,背后还背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锅,油腻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有点诡异,手里捧着一个小盆,跟要饭似的。
他还戴着那个帷帽,看不清楚脸,刚才算命先生被打的时候,也是捂着头和脸的,根本看不清楚面容,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遮着。
算命先生钻进来,对着他们说:“几位算算命吗?”
万俟流影笑了一声,说:“我从不信命。”
哪知道算命先生立刻接了一句,笑着说:“这只是你抵/抗自卑的一种表达。”
万俟流影愣了一下,瞬间站了起来,猛地一抖手,佩剑“嗤——”的一声出鞘,一下搭在算命先生的脖子上。
算命先生赶紧退了几步,说:“哎哎,说中了也不能杀/人啊。”
万俟流影眯着眼睛,冷声说:“要知道你嘴这么烂,刚才就不应该救你。”
算命先生笑眯眯的说:“因为我总是说实话,所以没人待见我。”
万俟景侯瞥了一眼那算命先生,说:“那你觉得我的命怎么样?”
算命先生笑了一声,说:“帝王之相,大富大贵。”
他说完了,继续又说:“但是说到底,就算是帝王之相,你最后的命和我也是一样的。”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哦?是什么命。”
算命先生的脸掩藏在帷帽后面,声音笑眯眯的,说:“该死的命。”
温白羽听着他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抖了一下,而旁边万俟流影眼神一厉,佩剑猛地往下一压,算命先生立刻发出一声痛呼,猛地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流影身材高大,那一身力气不是白吹的,算命先生这瘦弱的小身板根本不够看,一下就给跪了,膝盖发出“咚!”的一声,帷帽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帷帽一掉下去,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抽气声。
因为大家都没想到,这个算命先生竟然长得这么好看,几乎就是个美娇/娘的样子,然而刚才听他声音,似乎是个男人,果然是可惜了,他这幅长相,比美/妇/人还要漂亮。
万俟流影也愣了一下,他以为算命先生都应该长得尖嘴猴腮,靠忽悠做江/湖/骗子,或者是长胡白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这个算命先生的容貌,竟然让人惊讶不已,他身材瘦弱,套在宽大的灰黄/色褂子下面,露/出来的手很白,也很瘦,骨头倒是很分明,不像女人那样弱如柔荑。
算命先生都没来得及爬起来,赶紧把地上的帷帽捡起来,苦着脸说:“你害死我了。”
他把帷帽匆忙戴上,但是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温白羽终于知道那些土夫子到底是干什么云集在庙会周边了,因为他们似乎在寻找一个算命先生。
而且就是眼前这个。
那些土瓢把子突然都站了起来,还抄起了家伙,大喊着:“就是他!把他抓/住!”
算命先生从地上跳起来,飞快的向门外冲,但是他似乎不会功夫,跑出去的时候还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赶紧爬起来又跑。
温白羽有些吃惊,一堆土瓢把子追着一个算命先生跑,实在不知道是干什么呢,而且看起来还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外面一阵骚/乱,温白羽有些介意刚才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该死的命”,站起身来要往外走。
万俟景侯伸手拉住他,说:“去干什么?”
温白羽说:“我想去看看,他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万俟景侯说:“一起去。”
万俟流影想说这种无稽之谈,根本就不需要信,但是叔父既然已经说去了,他也跟着站起来,三个人一起出去。
外面的人早就冲散了,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们在人群里走了半天都没找到。
因为庙会的人群太多,三个人就绕了出去,到了人少的地方,突然就听到“沙沙……”的声音。
三个人都是警觉的人,立刻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黄/色褂子的人,缩头缩脑的从小路的另一头走过来,他似乎只注意前面了,没有注意后面的三个人。
那个算命先生似乎很累,大冬天跑得满头是汗,头上的帷帽摘下来捏在手里正在扇风,缩着脖子扶着墙,往前探头看,好像在看有没有把那些土瓢把子甩掉,然后慢慢的往后退。
万俟流影眯了眯眼睛,无声的从后面迎上去,那算命先生根本没发现,毕竟他一点功夫也不会,还在往后退,浑然不知到后面有人。
万俟流影突然伸手过去,一把捂住那算命先生的口鼻,一下将人拽了过来。
“唔唔!”
算命先生一下惊了,不知道是谁,但是口鼻不能呼吸,让他奋力的踢着腿,但是他那瘦胳膊瘦腿,根本挣脱不开万俟流影的束缚,几乎是夹小鸡仔一样,把算命先生就给抓了过来。
算命先生使劲踢着腿,挣扎的满脸通红,“嘭!”的一声被扔在地上。
他没看清楚来人,赶紧求饶说:“各位爷爷祖/宗,我错了我错了,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偷东西,真的真的,不信你们搜/身!”
温白羽见他趴在地上不停作揖求饶的样子,有些好笑,说:“所以你到底偷了什么东西,让那么多土瓢把子追杀你?”
算命先生一听声音,顿时觉得不对劲,立刻抬起头来,见是他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胸口,捡起地上的帷帽,说:“原来是你们,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要成短命鬼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谁说你碰到我们就不是短命鬼?”
算命先生从地上爬起来,他似乎长着一双狐狸眼,眼尾翘/起来,带着一股魅惑的笑意,眼神波动仿佛是秋水,他的嘴唇特别红,笑起来薄薄的,嗓音也很好听,他一笑,万俟流影顿时怔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避开算命先生的目光。
算命先生说:“因为我手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啊,你们当然不希望我是短命鬼了。”
温白羽说:“我们想要什么东西?”
算命先生从身上掏啊掏,掏了半天,突然说:“啊呀找到了!”
他说着,摊开手掌,里面竟然是一片铜片!
铜片在他白/皙的手掌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算命先生笑着说:“呐,的确是你们要找的吧,没有我这边铜片,你们的那些铜片根本拼不上,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万俟景侯的脸色终于变了,眯着眼睛盯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抖了一下,说:“我没有恶意。”
万俟景侯冷声说:“你到底是谁。”
算命先生说:“我姓樊,叫……。”
“等等!”
温白羽突然伸手制止了他的话,一脸不可思议的,转头对万俟景侯说:“你看他这身衣服,有没有觉得特别眼熟……”
万俟景侯似乎想了想,然后也露/出了轻微的诧异。
温白羽看他露/出诧异的表情,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那还是在没有被抛回西周的时候,他们为了延长镜像人的寿命,于先生带他们找到了一个人,这人会用镜像的白/粉做丹药,用这种丹药延长生命。
但是他们当时找到那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而他的徒/弟扮成了他的样子,那个样子非常苍老,虽然容貌和眼前的人不像,因为年龄差别太大了,根本分辨不出来,但是一身灰扑扑的褂子,这身行头衣服真是太像了!
那个人的徒/弟叫盘子,本身就是其中之一的月亮玉盘。
而那个人正好姓樊!
算命先生看着他们诧异的目光,笑眯眯的说:“怎么了?我还没说完呢,我姓樊,叫樊阴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