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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等了半天,结果冰鉴就说了一声好饿啊……
不过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温白羽无奈的揉了揉脸,这个时候小烛龙从厨房走了出来,朝上说:“可以吃饭了。”
紧跟着就听到了小羽毛和蛋/蛋的欢呼声,小家伙们这回不是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的,而是小羽毛揪着小血髓花,小血髓花揪着蛋/蛋,三个串了一串儿,就像在空中摇摆的风铃一样,直接从二层飞了下来。
温白羽的心脏差点也飞出去,小羽毛的个头那么小,竟然拎着比他大那么多的小血髓花,还在拎一个蛋/蛋,温白羽就怕小羽毛把两个人全都扔出去。
温白羽赶紧跑过去,把小家伙们接在怀里,说:“你们几个坏家伙,再闹打屁/股了。”
“打屁屁!打屁屁!”
蛋/蛋奶声奶气的说着,然后从温白羽怀里钻出来,风似的扎进了小烛龙怀里,说:“哥/哥/哥/哥,今天有打虾饺吗?”
小烛龙抱起蛋/蛋,往餐厅走,说:“没有,虾饺明天给你做早饭。”
蛋/蛋说:“明天我要带几个虾饺去幼儿园吃!”
小烛龙点了点头,说:“来,先洗手,你抓了什么东西,手里都是黑的。”
蛋/蛋立刻“咯咯”笑起来,然后用小爪子去抓小烛龙,抱着他的脸蹭,“吧唧”一口,亲在小烛龙脸上。
冰鉴一听开饭了,立刻冲到了餐厅,开饭的时候餐厅是他最喜欢的地方,除此之外他还喜欢厨房,温白羽经常半夜听到“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还以为家里有耗子,结果跑下来一看,竟然是冰鉴在掏冰箱。
而且不知道掏了多长时间,冰箱打开都化了,正在流水,小烛龙买来做饭的东西全都被冰鉴吃掉了,甚至连胡萝卜都被吃掉了。
温白羽看着小家伙们飞奔进餐厅,有点无奈,转头对魏囚水说:“要留下来吃饭吗?”
魏囚水摇着头,说:“秦珮还等我回去呢,他只给我一个小时,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抓紧。”
魏囚水说着,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结果这个时候却停下来了,说:“哦对了,差点忘了,秦珮让我和你们打听打听,秦老板怎么突然要回老家住?”
温白羽:“……”
温白羽突然想起来了,秦老板怀/孕的事情,秦珮好像还不知道,魏囚水表面看起来挺暴躁,但是其实很宠秦珮,如果魏囚水知道了,秦珮也就知道了,所以这件事情也没有告诉魏囚水。
但是秦老板突然回老家去了,这件事情自然瞒不住秦珮,只是秦珮不知道理由而已。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看向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边把桌上的资料收拾整齐,将资料拿起来,在桌子上戳几下,一边面不改色的说:“最近北/京的空气质量太差了。”
温白羽:“……”
魏囚水被说得一愣,说:“这样?不至于搬走吧?”
温白羽赶紧补充说:“秦老板扁桃体总是发炎,空气一差就发作,所以先回老家住几天。”
温白羽说完了都像给自己一拳,这他/妈什么破理由啊!
魏囚水将信将疑,不过因为时间来不及了,秦珮催他的短信都追过来了,于是魏囚水就出门去了。
温白羽满脸微笑的把魏囚水送走,然后松口气,说:“秦老板真是会给咱们找麻烦。”
万俟景侯说:“先吃饭,一会儿咱们给秦老板打电/话。”
温白羽点了点头。
看着小家伙们吃饭,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因为特别有感染力,而看着冰鉴吃饭,是一件非常心惊胆战的事情,因为实在太有感染力了。
冰鉴的身板很瘦,特别苗条的样子,而且什么衣服让他一穿,都有一股……骚气的感觉,因为冰鉴的身条有点软,看起来有点婀娜。
但是他的食量太大了,温白羽虽然不是怕被吃破产了,但是看着冰鉴吃饭,有种可怕的感觉,真怕他把自己肚子给撑/爆了。
蛋/蛋似乎被冰鉴的吃相给感染了,还夹了一个大虾仁给冰鉴。
冰鉴立刻就吃掉了,然后给蛋/蛋夹了一个西兰花,蛋/蛋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不吃不吃不吃。”
小烛龙说:“不吃蔬菜怎么长个子?”
蛋/蛋说:“不吃不吃不吃,吃绿色的东西脸会变绿的。”
温白羽眼皮腾腾的跳,说:“这是谁说的?”
蛋/蛋立刻指向小羽毛,说:“哥/哥说的。”
小羽毛此时正在吃一颗很大的西兰花……
大家吃了饭,温白羽就上楼去了,准备给秦老板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响了十几下,然后自然挂断了,竟然都没人接。
温白羽的心脏一下就跳起来了,难道于玥的那帮人已经到了秦老板的老家,秦老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毕竟那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卖房子,不知道秦老板家里还有什么人。
如果不是遇到了变故,为什么不接电/话?
温白羽一共打了三次,秦老板一直没有接电/话,每一次都是自然挂断,然后再回拨过去。
温白羽急的在屋子里团团打转,万俟景侯洗了碗,很快上楼来了,就看到温白羽在屋子里踱步,拿着手/机一脸的焦急。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秦老板不接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你说他怎么了?”
万俟景侯说:“别着急,你先坐下来,我看于玥的那个项目,是这几天刚批下来的,他们的动作不可能这么快。”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坐下来继续给秦老板打电/话,虽然告诉自己别着急,但是秦老板毕竟是怀/孕的人,就算回了老家,也只是不会遇到熟人而已,他是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其他人,这么一来温白羽就更担心了。
温白羽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几通电/话,终于“滴”的一想,电/话好像是接通了。
“喂?”
手/机里传出一个朦胧的声音。
温白羽立刻说:“秦老板!?”
秦老板似乎被温白羽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说:“温白羽啊,你是想我了吗?声音这么激动?”
温白羽一愣,随即说:“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呢,我能不激动吗?”
秦老板也愣了一下,然后说:“啊……对不起,我刚才睡着了,刚刚听见电/话铃/声。”
温白羽伸手揉了揉脸,原来根本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是睡着了……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克制了一下自己想扔手/机的冲动,扔坏了还是自己买。
温白羽说:“刚才魏囚水来我家了,秦珮向我打听你的动向,我说你因为天气太差,扁桃体化脓回老家住几天……”
不知道是不是秦老板睡得挺饱,好像心情不错,立刻笑了起来,说:“哦我知道了,咱们这是串口供呢吗?”
温白羽很无语,又说:“还有另外一件事,我们这几天就会到你那里去。”
秦老板笑起来,说:“温白羽,没看出来,你这么舍不得我啊?你家男人会不会吃醋啊?”
温白羽瞥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旁边的万俟景侯,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耳力能不能听到手/机里的声音,此时的万俟景侯正在脱衣服,把上身的卫衣脱/下来,套头的卫衣,伸手往上一拽,身姿立刻就伸展开了,腹部的肌肉伸展着,在暖色的卧室灯黄下,差点把温白羽的眼睛给闪瞎了。
温白羽咳嗽了一声,说:“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秦老板说:“哦,你说。”
温白羽说:“你有没有发现,你老家那个地方最近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听说于先生把你们家附近的地全都买下来了,不知道突然要干什么用,这个月先生也一直在找月亮玉盘。”
秦老板说:“我回来之后就没出门,在家里没感觉什么异样。”
温白羽:“……”
温白羽很无奈,说:“我们这几天会到你那里看看,你一个人在那边,大家也不放心。”
秦老板笑起来,说:“温白羽,快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暗恋我。”
温白羽当然知道秦老板是开玩笑,结果一抬头,正好和万俟景侯的目光对在一起,那人脱了上衣,正幽幽的看着自己,那表情好像是听得到手/机里的说话声。
温白羽心中警铃大震,立刻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秦老板说:“原来景爷在旁边啊,那真没意思,等他不在的时候,咱们再互诉衷肠吧。你们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让人去接你们,就这样,再见。”
秦老板一口气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温白羽拿着电/话欲哭无泪。
万俟景侯已经光着膀子走过来了,说:“你要和谁互诉衷肠?”
温白羽无辜的说:“是单方面的,秦老板单方面的。”
万俟景侯笑着说:“看来我要提高一下危/机意识。”
他说着,突然伸手一下将温白羽扛了起来,温白羽吓得差点叫出来,万俟景侯扛着他往浴/室走,笑着说:“来白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温白羽踹着腿,说:“我刚吃了饭,我胃疼啊,你把我胃里的东西都硌出来了!”
万俟景侯把人刚进浴/室,浴/室已经放好了水,温白羽一下就掉进浴缸里,万俟景侯将一件衣服搭在旁边。
裙子……
沙的裙子……
又他/妈是裙子!
温白羽立刻跳了起来,说:“士可杀不可辱!而且我穿也不好看,你身材这么好,长得也漂亮,不如你穿给我看吧?”
万俟景侯只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温白羽就感觉后脖子发凉,有鬼喘气的错觉。
随即浴/室里就传来不断的呻/吟声,温白羽终于体会到了挑衅万俟景侯“威严”的后果。
温白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感觉眼光都从窗户照到眼睛上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伸到一半就觉得浑身酸疼到了极点,根本无法再往上伸懒腰,于是只好把双手又收了回来。
温白羽揉了揉自己的腰,侧头一看,万俟景侯不见了,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摸了摸床,旁边的位置凉丝丝的,估计跑出去很久了。
温白羽艰难的爬下床,去浴/室里冲了一个澡,顺便洗脸漱口,被热气蒸腾的,感觉这才舒服了不少。
温白羽下了楼,小家伙们已经被送到幼儿园去了,餐桌上放着他的饭,冰鉴正倒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翘着椅子腿,忽悠来忽悠去的玩。
这动作是小孩子才会做的……
冰鉴一边玩椅子,一边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餐桌上的早饭,其他人肯定都吃过了,早饭只给温白羽留了一份,是蛋/蛋最爱吃的虾饺。
温白羽走下来,冰鉴听见脚步声,立刻就跳起来,然后快速的冲向温白羽,八爪鱼一样抱住温白羽来回蹭,使劲的吸着气,闻着温白羽身上的味道。
冰鉴不停的蹭着温白羽,好像撒娇一样,温白羽倒是有点尴尬,他还没换衣服,穿着浴袍就跑出来了,带子都给蹭开了,冰鉴好歹是个成年人的样子,老是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温白羽无奈的走到餐桌边,冰鉴就抱着他的腰,像一个超大挂饰一样,也到了桌边,眼睛又变的贼亮贼亮。
温白羽伸手从笼屉里捏了一个虾饺出来,小烛龙做的虾饺很大,温白羽捏了一只,还有三只虾饺,看着冰鉴发馋的样子,温白羽内心有一种罪恶感,难道自己一直都饿着冰鉴来了……于是温白羽把其他三只虾饺就给了冰鉴。
冰鉴一看到吃的,立刻就高兴起来,他已经馋了半天了,抓起来虾饺就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的,温白羽刚吃了一只,他就吃了三只。
冰鉴一嘴油光光的样子,更显得唇红齿白,抬起头来看着温白羽,温白羽赶紧把虾饺咽下去,心想幸好自己吃得快……
他们吃了早点,温白羽回去补觉,冰鉴就溜去自己玩了,小烛龙和黑羽毛还有七笃都不在家,估计是去超市买东西了,温白羽跟冰鉴说过了,鉴于冰鉴总是被一块糖就拐走了,所以他出门要报备,得到同意之后才可以出去。
冰鉴今天也没想出门,温白羽在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立刻睁开了眼睛,然后快步出了房间,走到厨房门口,果然看到冰鉴又在掏冰箱!
冰鉴正抱着一棵生菜往嘴里塞。
温白羽立刻跑过去,把生菜抢下来,说:“这要洗了才能吃,你这么吃会拉肚子的。”
冰鉴听不懂,只是说:“好饿啊……”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无奈,只好从壁橱里拿了一袋方便面,给他放在热水里煮了煮,他家的东西都被冰鉴吃光了,除了方便面也没什么可吃了。
看冰鉴那么想吃生菜,温白羽最后撕了几片生菜叶子,放在方便面里。
温白羽是开饭馆的,做饭的手艺自然非常好,冰鉴抱着碗开开心心的去吃方便面了。
就在温白羽头疼的时候,万俟景侯终于回来了,温白羽收拾了被掏乱的冰箱,从厨房走出来,万俟景侯正好从玄关进来,说:“这么早就起了?”
温白羽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这还早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没怎么睡过,算起来没睡几个小时,确实挺早的。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走过来,伸手搂住温白羽,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一股凉气,亲了亲温白羽的脸颊,伸手在他脖子上轻轻/抚/摸,笑着说:“昨晚白羽很热情。”
温白羽已经头疼欲裂,根本不想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万俟景侯越来越鬼畜了,而且老流氓轻车熟路了!竟然还弄了这种情/趣的裙子让他穿,温白羽羞耻的都想从一楼窗户跳出去……
温白羽说:“你一大早跑哪里去了?”
万俟景侯说:“买机票,顺便打听一下于玥的事情。”
温白羽说:“于玥那帮人已经出发了吗?”
万俟景侯点头说:“不只是出发了,而且已经到了,前几天就到了,他们动作很快,只不过秦老板一直没出门,估计不知道吧。我订了机票,明天早上的,下了飞机还要坐一天的车。”
温白羽点了点头。
他们这趟是去看秦老板的,人不用太多,万俟景侯就打算和温白羽一起去,秦老板那个地方虽然偏僻,但是听说景色很好,万俟景侯其实是想带温白羽顺便旅游了。
然而事实总不能如意,冰鉴非要跟着去,不带他去,冰鉴就有他的法宝,那就是哭!
不知道是不是冰鉴的神/智跟小孩差不多,所以冰鉴特别能哭,几乎赶上了蛋/蛋这个小哭包。
而且一边哭,一边说:“好饿啊……好饿……”
温白羽觉得,其实冰鉴不一定是觉得饿,但是他只会说好饿这一句话,一边哭一边喊好饿,那是一个何等凄惨的场面。
万俟景侯脸都黑了,温白羽说:“算了,要不然就带他去吧,而且冰鉴似乎熟悉于玥公/司的logo标志,或许冰鉴知道一些端倪呢,带着他也好。”
冰鉴长长卷卷的眼睫上挂着豆大的眼泪,眼睛哭的跟核桃一样,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努力的点了点头。
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额角,他也实在没办法,只好把冰鉴也带上了。
冰鉴立刻就开心了,眼睛还肿着,就蹦蹦跳跳得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温白羽就被万俟景侯从被子里挖出来了,亲了亲他的嘴唇,说:“起来了,咱们该去机场了。”
温白羽困得厉害,伸手搂住万俟景侯的脖子,把人也拽进被窝里。
万俟景侯眼神一阵深沉,立刻深/吻下来,温白羽吓了一跳,从梦中被吻的醒了,大脑有些缺氧。
万俟景侯成功的把温白羽叫醒了,两个人提着行李下楼,就看到冰鉴也提着一个黑皮小箱子。
冰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几乎从头兜到脚,还戴了帽子,把脸挡起来,拉着一个箱子,乍一看跟空少似的。
温白羽对于他这一身打扮很满意,万俟景侯已经够惹眼了,长得那么完美,一推花花草草想要贴上来,不过万俟景侯冷着脸,谁也不敢贸然贴上来,而冰鉴不同,长得精致又无害,还总是一脸懒散,撩着眼皮,和别人对上眼神就对人家笑一笑,最主要是一块巧克力就拐跑了,实在太不安全。
把脸遮起来是最合适的!
万俟景侯叫了车去机场,冰鉴坐在副驾驶的地方,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坐在后面,温白羽还困着,就靠着万俟景侯睡觉。
但是睡着睡着,就听到“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只好睁开疲惫的眼睛,他往前一看,顿时傻眼了。
冰鉴还抱着他那纸箱子不撒手,因为他身材瘦,坐进去之后,正好把箱子放在自己脚前的地方,然后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各种吃的,什么巧克力、糖豆、饼干、果脯,都是一些非常甜,热量也非常高的食品。
司机频频向冰鉴看去,冰鉴还吃得特别快,一块一块的塞/进嘴里,然后把包装纸扔回箱子里。
他们从住宅到机场,大早上不堵车,也要四十分钟左右,半个小时冰鉴一直在“簌簌簌”的吃,吃的司机直害怕。
万俟景侯终于忍不住了,沉着声音说:“冰鉴。”
冰鉴立刻无辜的回过头来,嘴边全是黑色的猫胡子,眨着慵懒的大眼睛,一脸都是无辜,正往嘴里塞夹/着巴旦木的巧克力豆。
温白羽知道,这种巧克力豆是冰鉴的大爱……
冰鉴那个样子,实在太可怜了,想吃又不敢吃。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说:“算了,他还是吃的时候听话点。”
冰鉴得到了温白羽的应允,立刻又开始吃起来,发出“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簌”的声音,吃的天昏地暗的,四十分钟的时间过去,冰鉴的箱子立刻就空了,原来他的箱子里一点儿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全是零食。
下车的时候冰鉴刚好吃完最后一个巧克力豆,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托着全是垃/圾的箱子下了车,司机大/爷直抹冷汗,笑着说:“现在小姑娘真能吃啊。”
众人过了安检,准备去候机室等飞机,温白羽转眼一看,说:“冰鉴呢?不会让人拐跑了吧?!”
万俟景侯也是一阵头疼,不过如果是别人把冰鉴拐跑的,总要有点声音,万俟景侯肯定能听见的,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冰鉴自己跑了。
温白羽拉着万俟景侯在机场的商店里转,专门到那些卖吃的店里转,果然就看到了冰鉴!
冰鉴站在一家卖凤梨酥的店铺门口,殿门口有甜美的迎宾小/姐托着一盘子凤梨酥,正在给过路的旅客试吃。
而冰鉴就拖着他的箱子站在那里,刚开始甜美的迎宾小/姐还被冰鉴的容貌给惊艳了,冰鉴的容貌简直男女通吃,但是很快的,迎宾小/姐就有些尴尬了。
冰鉴站在那里,一块一块的试吃,温白羽他们来的时候,冰鉴已经差一块就把盘子里的试吃全都吃光了!
温白羽:“……”
冰鉴一转头,看见了温白羽,立刻把箱子一扔,伸手抱住温白羽,蹭着温白羽的脖子,说:“好饿啊。”
万俟景侯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把冰鉴拽开,然后拿了一盒凤梨酥交钱,随即把凤梨酥扔给冰鉴。
冰鉴立刻抱着凤梨酥一边拆开包装吃去了,立马就不缠着温白羽了。
万俟景侯果然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知道怎么便利的解决麻烦……
冰鉴吃着凤梨酥,就老老实实的跟着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走了。
直到上了飞机,温白羽才感觉松了一口气。
这是小飞机,两个人一排座,冰鉴就坐在后面去了。
温白羽上了飞机就睡觉了,不然就会晕机,他已经总结出经验了,立刻靠着万俟景侯闭眼睡觉。
冰鉴坐在后面,坐飞机对他来说还挺新鲜的,这边摸/摸,那边看看。
他把帽子摘下来,大衣也脱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频频看向冰鉴,估计以为冰鉴是个女孩子。
等飞机飞起来之后,空/姐就推了饮料车出来,冰鉴看了一圈,发现一种易拉罐他没喝过,就伸手指了易拉罐。
结果易拉罐里是啤酒……
冰鉴喝了一瓶啤酒,立刻就醉了,脸颊红扑扑的,靠在椅子上,都要出溜下去了,脸色潮/红,还出了不少汗。
旁边的中年人看的直流口水。
这个时候空/姐就开始分发飞机上的早饭,冰鉴头脑晕乎乎的,尤其还是在飞机上喝醉了,特别的难受,但是看到早饭,立刻就醒了好多,打开自己的早饭盒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飞机上的早饭量太小了,远远不够冰鉴的胃口,冰鉴拍了拍肚子,喃喃自语的说:“好饿啊……”
旁边的中年人笑眯眯的说:“小妹妹,我的早饭给你好不好?”
冰鉴立刻欣喜的看向旁边的中年人,点了点头。
中年人猥琐的笑起来,说:“我有个条件,小妹妹要听话。”
他说着,突然伸手捂住冰鉴的嘴,然后伸手要从冰鉴的衣服钻进去。
万俟景侯坐在前面,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自己的早餐盒,直起身来,猛的一回身,早餐盒“啪”的一声正好打在那个中年人的手背上,中年人只觉得手背一阵麻木,就跟要掉了一下,“嗷——”的大吼了一声。
这一声把空/姐都给惹来了,中年人立刻不敢干什么了,万俟景侯把自己和温白羽的早餐盒扔给冰鉴,随即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个中年人,转头坐回去了。
温白羽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有人/大喊,朦朦胧胧的醒来了,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让他重新靠在自己肩膀上,说:“没事,继续睡吧。”
中年人的手被打的都要残废了,只是一个纸质的早餐盒打的,就肿起来那么大一块,再也不敢图谋不轨了。
而冰鉴则是没心没肺的继续吃他的早餐,空/姐来续饮料的时候,冰鉴又选了另一个颜色的易拉罐,虽然颜色不一样,但还是啤酒,喝过之后,冰鉴成功的歪头睡着了……
下飞机的时候温白羽才醒了,他睡了一路,还不觉得饿,只是发觉后座的一个中年男人莫名其妙的瞪他们……
温白羽一回头,冰鉴歪在椅子上还在睡,眼前堆了三个早餐盒,两瓶啤酒罐子,简直跟吃自助似的。
众人下了飞机,开始坐车往秦老板的老家赶。
这回是大巴士,一排正好三个座位,冰鉴就挨着他们坐下来,温白羽坐在中间,冰鉴腻着温白羽,伸手抱着温白羽的腰,头靠着温白羽的肩膀,有的时候还嘻嘻嘻的笑。
万俟景侯额角青筋腾腾的跳,不过幸好冰鉴的酒气还没醒,一会儿就睡着了。
万俟景侯这才扳过温白羽的脸,突然吻在了他的嘴唇上。
温白羽吓了一跳,赶紧看了看左右,因为开车已经有一个小时了,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各自睡觉了,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万俟景侯亲着温白羽的嘴唇,温白羽心里腾腾的跳,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都有些喘粗气,这才分开,温白羽还心虚的看了看周围,仍然没人发现。
然而温白羽一低头,就看见冰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一脸好奇的样子。
温白羽的脸腾一下红了,简直要开锅一样,冰鉴满眼都是好奇和探索,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温白羽感觉他想跳车……
车子出了市区,开的就快起来,因为实在太偏僻了,到了晚上,还要转车,转车之后再坐两个小时就到了。
温白羽一路摇下来,忍不住吐了一次,真不知道秦老板怀着孕,怎么能这么长途跋涉。
他们算是幸/运的,一路上不堵车,也没有任何状况,到地方的时候半夜十一点半。
秦家很大,在当地也是望族,家里住了很多人,秦老板要接朋友来住,但是是半夜三更才到地方,这自然是个苦差事了,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挣着领这份苦差事。
毕竟住在秦家的还有很多秦家的远房亲戚,都是来投奔的,而且秦老板在这些人眼里看来,是一个非常有钱,而且有地位,还是未婚的漂亮女人,当然有很多人争着想当秦家的男主人。
来接他们的是秦家的一个隔着八辈的远房亲戚,说出来拐了十八道湾,个子挺高,但是一脸的奸诈样子,看到冰鉴的时候贼眉鼠眼的。
温白羽对这个人印象不是很好。
这个人自我介绍叫田东,其实是秦老生前的一个徒/弟,因为秦老生前也算是泰山北斗,收了很多徒/弟,但是并没有得意门生,秦老去世之后,这些徒/弟还是留在了秦家。
田东一直在追秦老板,但是看到冰鉴的时候又贼眉鼠眼,一脸奸猾的样子,看起来不是好人,竟然都挂相。
田东开了车,很快就进了村子,村子里一片荒凉,根本没有一个人,挨家挨户闭着门,有的房子还拆了一半,看起来果然是被买下来了。
车子往里开,不知道是不是人少的缘故,这个村子显得特别阴森,阴气很重,路上连狗叫的声音都听不见。
十几分钟之后,车子就开到了秦家大门前,秦家看起来是个老宅子,有点年久的样子,里面倒是有人声,并不像村子一样萧条。
秦老板竟然还没有睡,正在等他们,见到温白羽笑了笑。
温白羽发现秦老板气色还不错,最起码比在北/京的气色好看多了,并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秦老板带着众人到他们的房间,没有设在客房,就在秦老板的房间旁边。
秦老板笑眯眯的说:“房间隔音很好,你们可以放心。”
温白羽:“……”
万俟景侯则赏给秦老板一个“上道”的眼神。
秦老板打量着站在一边的冰鉴,笑眯眯的说:“咦?几天没见,难道你男人新收了了小姑娘?”
温白羽说:“他敢?”
万俟景侯笑了笑,但是并没有说话。
秦老板捂着腮帮子,说:“酸倒牙了,别跟我面前秀恩爱。”
秦老板又给冰鉴安排了一个房间,温白羽说:“那个……你能让人准备点吃的吗?”
秦老板说:“你饿了?”
温白羽说:“不是,是冰鉴,他特别能吃。”
秦老板有点不可置信,毕竟冰鉴特别瘦,身材特别好,秦老板第一眼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很快有人弄了些吃的来,秦家虽然在村子里,但是吃的很讲究,做的很精美,冰鉴狼吞虎咽的两口吃完了,意犹未尽的看着秦老板。
冰鉴的眼睛特别漂亮,被这样哀怨的一盯,秦老板眉头跳了一下,说:“他不是甲亢吧?”
温白羽:“……”
冰鉴说:“好饿啊……”
秦老板又让人准备了一点,这回不精致了,主要是分量够足,冰鉴吃的心满意足,一边擦嘴一边说:“好饿啊……”
秦老板有点要崩溃,刚要站起来让人再弄点来,温白羽已经阻止他了,说:“等等,别去了,他只会说这一句,我估计他吃饱了,再吃肚子就要炸了。”
秦老板这才松一口气,说:“我……我觉得也是……”
冰鉴吃了东西,就回去睡觉了,留下温白羽万俟景侯还有秦老板三个人。
秦老板说:“你打电/话之后,我就关注了一下,村子里其他人家果然全都搬走了,而且村子里来了一批人。”
温白羽说:“是于先生的人吧?”
秦老板看了看腕表,说:“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很奇怪,你们来的正好,一会儿就能听见动静了。”
温白羽奇怪的说:“什么正好?”
他说着,就听到屋子外面突然传来“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竟然有点像装修?
温白羽奇怪的说:“三更半夜的,外面在干什么?”
秦老板说:“就是那些人,或许是你说的于先生的人,那些人只要过了午夜子时,就会开始在外面刨地,声音非常大。各种器材全都用上了,简直就是掘地三尺,而且还把房子拆了,连墙都不放过,一寸一寸的拆,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温白羽更加觉得奇怪了,说:“找东西?于先生不是在找月亮玉盘,那些玉盘难道还能夹在墙缝或者地缝里?”
秦老板耸了耸肩,说:“那我就不知道了。能肯定的是,这两天他们天天这样砸,而且都试过了午夜子时才开始砸,时间掌握的非常好,我觉得可能是个关键,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
温白羽摸了摸下巴,说:“你身/体不方便,先去睡觉吧,我和万俟景侯偷偷出去看看。”
秦老板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玩吧。”
秦老板很快就走了,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出了房门,外面的人已经安静下来,都各自回房间睡觉去了。
冰鉴的房间也很安静,温白羽就和万俟景侯出门去了。
两个人出了秦家大门,外面的情景和他们刚来的时候又不同了。
外面的地这么一会儿时间就给刨开了好多,刚才还杳无人烟的村落,现在竟然多出了那么多人。
这些人的服装都非常统/一,看起来训练有素,根本不像是矿业公/司,倒像是一帮雇/佣兵。
两个人从秦家出来,就躲在一个残垣断戟的房子后面。
秦家现在就像屹立在废墟之中一样,旁边全是废墟,土地也刨开了,房子也拆了,好像经历过战火的洗礼一样,看起来分外诡异。
那些人把挖土机都开来了,工具非常齐全,有人用挖土机挖着地,其他人则是拿着铲子铁锹,还有锤子,手动的在翻找着那些房子。
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只有一个人穿着红色的衣服,竟然还是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头/目。
那个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束着马尾辫子,看起来很泼辣,手里拿着一条长鞭/子,就跟古代的包工头一样,在这些废墟上走来走去,大长靴子踏起来“哒哒哒”的响。
几个人从一个残败的屋子里走出来,说:“组长,这里没有东西。”
另外几个人从另外一个屋子走出来,说:“组长,这边也没有东西。”
远处有几个人/大喊着:“组长,这边也没有东西!”
那女人/大长靴子在地上踏来踏去,焦躁的走了几个来回,说:“仔细找,把墙给我扒/开找!”
温白羽啧了啧舌,说:“他们到底找什么东西呢?好像要挖地三尺?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在找古墓,难道玉盘不在墓里,其实已经被找出来了?”
温白羽想了想,玉盘这种东西,虽然很轻薄,但是也觉得不能藏在墙壁里啊,如果是在地/下,挖土机这么一挖,还不碎了?
万俟景侯也轻声说:“我觉得他们找的不是玉盘。”
那女人旁边有几个人,看起来也像是小头/目,说:“组长,您说先生要的东西,会不会在秦家的大院里?”
女人的目光立刻阴狠的看向秦家的大门,冷冷的甩了甩自己手里的鞭/子,说:“先生把秦家端下来是早晚的事情,给他们钱他们不要,分明是给脸不/要/脸,早晚把他们赶走。”
温白羽说:“这女人口气还挺大?”
秦家好歹也算是泰山北斗,在道上绝对有分量的,而这个女人嘴里全是轻蔑和轻视。
万俟景侯说:“看来于先生的后/台很硬,让这个人的底气很足,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于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温白羽心说,我也好奇,但是你们都查不到啊。
他们正在说悄悄话,看着那些人掘地三尺,结果就挺有人高喊道:“组长!!!我们发现了!这边有情况!”
女人一听,顿时精神振奋起来,立刻跑过去。
温白羽一阵紧张,说:“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过去看看?”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拉着温白羽,猫腰往前快速的跑了几步,绕过一个房子,躲在了前面的破房子旁边。
他们稍微离近了一点,那人一阵高喊,其他人都聚/集过去了,他们提着照明灯,将前面打的灯火通明,温白羽在这个位置,借着光亮,看的一清二楚。
“铜钱?”
温白羽奇怪的说:“那人手里捏的是不是铜钱?”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乾隆通宝。”
女人跑过去,只见那高喊的人,手里你这一枚有铁锈的铜钱,然后兴/奋的交给女人。
女人接过来,反复看了看,然后说:“把灯都关掉,快点。”
其他人听了命令,全都把灯关掉,结果四下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大家也都屏住呼吸,好像等着铜钱下蛋一样……
温白羽奇怪的拽了拽万俟景侯的袖子,说:“他们在干什么?”
万俟景侯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反应,因为实在太黑了,温白羽根本看不清楚,万俟景侯倒是能仔细观察着前面。
那一帮人一动不动,好像变成了雕像,都死死盯着那枚铜钱,女人手里捏着铜钱,就是一枚普通的乾隆通宝,这种铜钱在市场上都没什么太大的收藏价值,他们却跟捡了宝贝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足足等了两分钟。
温白羽等的很无聊,尤其是在漆黑得情况下,就显得时间过得更慢了,说:“他们把灯都灭了,难道在等着铜钱发光吗?”
万俟景侯却挑了挑眉,说:“发光?”
铜钱怎么可能发光,温白羽还以为万俟景侯要嘲笑自己。
结果就听那个女人突然怒不可遏的吼着:“蠢才!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铜钱,根本不会放光!你的眼睛是干什么用的!”
她说着,举起鞭/子,“唰唰唰”三鞭/子打下去,众人就听到嘶声裂肺的哀嚎声。
女人随即说:“把灯点起来。”
其他人都不敢出声,赶紧把灯点起来,温白羽眼前一亮,随即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刚才那个找到铜钱的人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三鞭/子抽下来,竟然流了这么多血,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不动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女人手也太狠了。”
万俟景侯说:“死了。”
温白羽吓了一跳,说:“死了?”
万俟景侯点点头,说:“你闻到一股香气没有?她的鞭/子上应该有毒,而且见血封喉,类似于马钱子一类的毒。”
温白羽更是诧异了,说:“这也……这也太狠了吧?”
那些人又开始行动了起来,继续找会发光的铜钱。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看了一会儿,已经确定了,刚才温白羽一句玩笑话,真的给说中了,他们找的就是能发光的铜钱,但是什么铜钱能发光?那铸造铜钱的用的是什么金属?
这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人也毫无发现,但是一直在寻找,温白羽站的都累了,而且这地方特别冷,万俟景侯怕他受凉,就带着人回了秦家。
两个人回了秦家,温白羽说:“发光的铜钱,我真是闻所未闻,这些人太奇怪了,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找一个铜钱,实在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走进了院子里,结果就看到冰鉴的屋子亮着灯,里面一个人影走来走去,看起来非常诡异。
温白羽心脏一提,还以为有什么人又摸进了冰鉴的屋子,赶紧跑过去,把门撞开,发出“嘭!”的一声。
屋子里的人也吓了一跳,吓得他嘴里的巧克力豆“噗”的一声就掉现在了地上……
冰鉴好端端的,屋子里也没有其他人,而是冰鉴本人,他头发乱糟糟的,应该是睡着一半觉,然后爬了起来,竟然在屋子里一边走动,一边吃零食。
温白羽还以为遭贼了呢!
别怪他想歪了,毕竟冰鉴的体质就很引贼,没有一天/安生的。
温白羽松了口气,说:“别吃太多甜的,小心长蛀牙,快睡觉。”
冰鉴眨着大眼睛,乖乖的爬上/床去,盖上被子,不过手里还抱着那包巧克力豆,正往嘴里塞。
温白羽有些无奈,把他的巧克力豆从床/上拿下去,放在桌子上,冰鉴倒是老老实实的,也没有抢,温白羽就觉得很奇怪,回头一看,就见冰鉴朝他笑,一张嘴,顿时看到他嘴里竟然含/着五六颗!
五六颗!
冰鉴的嘴并不大,看起来红艳艳的,要不然腮帮子有点鼓,竟然含了那么多颗!
温白羽深感疲惫,揉/着脸就出去了,跟着万俟景侯回了房间,然后倒头就睡了。
他们今天早上为了赶飞机,起得很早,现在又两点多了,温白羽实在支持不住,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外面又恢复了一片平静,那些类似雇/佣兵的人全都走了,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就连那些器材也带走了,只剩下残垣断戟和被翻烂的土地,和砸碎的墙面。
一大早上,温白羽就看到那个叫田东的人,殷勤的给秦老板送早饭来了,然后又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冰鉴的房间。
一闻到早饭的味道,冰鉴就醒了,温白羽也爬起来,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温白羽把昨天晚上看到的说了一遍。
秦老板奇怪的说:“会发光的铜钱?”
温白羽说:“对啊,他们找这种奇怪的东西干什么,而且挖地三尺的,好像很重要。”
秦老板说:“其实我还真听说过这种东西。”
温白羽吃惊的说:“真有?”
秦老板说:“真有假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听说过,没有见过。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就在这个村子里,有一户人家,说那种铜钱是祖传下来的,非常珍贵,而且一到晚上就能看到铜钱在发光。”
温白羽说:“那铜钱现在在哪里?”
秦老板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压根没见过这种东西,那时候我父亲还健在,他一直喜欢古董,我听父亲说过,他想花大价钱把铜钱买下来,结果去收/购的时候,那个人家说铜钱已经当掉了。”
温白羽说:“当掉?”
秦老板说:“为了换钱,给当掉了,我父亲还是不死心,就准备去当铺转一转,把铜钱给赎出来,结果还是没拿到,因为当铺有规定,期满不赎。”
万俟景侯皱眉说:“哪个当铺,还能找到吗?”
秦老板说:“当铺本身就在村子旁边,这个村子里的人只要一没钱,就会拿着东西去当铺还钱。但是现在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这里的地都被姓于的买走了。”
温白羽说:“咱们不如去看看?”
秦老板说:“反正我也没事,带你们去看看吧。”
秦老板去换了一身衣服,虽然是在老家,但是还是要穿女装,穿了一件宽松的厚外套,他最近非常畏寒。
他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田东,田东会开车,虽然当铺就在村子旁边,但是现在村子里的路太难走了,秦老板考虑了一下,就让田东开了车。
冰鉴也屁颠屁颠的跟着他们,但是一出门冰鉴就后悔了,因为他手上没有吃的了,饿得要死。
十分钟的路程,冰鉴在车上辗转反侧,就差蹲在椅子底下了,不停的说:“好饿……好饿啊……”
秦老板摸了摸口袋,有一包话梅,那是给自己用的,就把话梅给了冰鉴。
冰鉴没吃过话梅,之前的果脯都是没有核子的,还以为是巧克力豆,把话梅放在嘴里,然后车上的人就听“咔嚓咔嚓”的声音,冰鉴竟然把核子一起给嚼了。
冰鉴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似乎觉得这个巧克力豆里面的巴旦木太硬了,有点硌牙……
大家下了车,因为已经出了村子,就更加荒凉了,后面是一片树林,那间当铺就树立在树林前面。
三间瓦房,门口竖着一个很古朴的大幌子,上面写着“当”一个大字,大幌子迎风飘扬,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看起来特别诡异。
温白羽搓了搓胳膊,说:“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当铺,倒像是停尸房啊?”
田东因为害怕,就没有下车,坐在车上等他们下来。
三间瓦房,全实木门,木门已经变形了,根本关不紧,“吱呀吱呀”的在风中飘扬着,发出想鬼夜哭一样的声音。
温白羽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立刻传出一声“请进——”的声音,声音拉得很长,像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尖细,听起来听可怕的。
温白羽推开门,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实在太阴冷了,冻得所有人都是一激灵。
推开门之后,他们确定这是一间当铺了,因为他们看到了旧式当铺最标准的东西,旧式木栅栏。
很多人觉得当铺有一种神秘色彩,就是因为一进门,能看到柜台前面的木栅栏,将里外严格的隔开,好多人觉得当铺其实是牢/狱犯人开设的,因为第一这种栅栏很像牢/房,第二旧式的当铺其实是一种变相的高/利/贷。
不过这种栅栏,其实是一种自卫表现。
众人走进去,里面黑/洞/洞的,也不开灯,看起来跟鬼屋似的,再加上有木栅栏隔开,透露着一种阴凉和压抑的感觉。
“噼啪……”
“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清脆的算盘声从柜台后面传出来,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小姑娘,大约十二三岁左右,正懒散的伸着手,拨动着一只算盘。
只有十二三岁,年纪肯定不大,但是透露/出一股妖/媚的气息,抬眼看着他们。
温白羽闻到了一股很刺鼻的……狐狸骚/味……
温白羽真不是故意的,被呛得咳嗽了两下。
柜台的对面,有两对茶桌,茶桌上放了一些糕点,这也是旧式当铺的标准配置,给一些当“大件”,或者想要选“大件”的老板坐的。
冰鉴一进来,眼睛就紧紧盯着那些点心,然后自来熟的坐下来,把点心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温白羽:“……”
温白羽真想说,冰鉴看见什么都吃,也不怕人家给他下毒。
小姑娘看着他们,说:“你们是来当东西的?”
温白羽说:“我们向来打听一件事情。”
小姑娘噘/着嘴,懒散的拨/弄算盘,说:“打听事情不欢迎。”
万俟景侯扫了一眼周围,说:“我们来买东西。”
小姑娘笑着说:“买什么啊?”
万俟景侯说:“一个会发光的铜钱。”
小姑娘嘻嘻一笑,说:“你们消息倒是比那些外来人灵通一些。”
她说着,又说:“不卖!”
温白羽说:“为什么不卖?”
小姑娘说:“因为我们老板喜欢,而且赎期早满了,不卖也不犯法吧?你们快走吧!”
温白羽有点一筹莫展,小姑娘说的也对,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柜台后面突然有一个人走出来,他背着光,看不清楚长相,但是能看出来身材很高大。
只是走出来一点,靠着里面的门框,就不动了,说:“胡蝶。”
温白羽“噗——”的一声,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小姑娘瞪着温白羽说:“你笑什么!”
温白羽不好意思的咳嗽了两声,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一个狐狸,为什么要叫蝴蝶?”
小姑娘顿时睁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是狐狸?!呸呸呸,我不是狐狸!而且我喜欢叫胡蝶就叫胡蝶,哼!”
“胡蝶。”
那个人又喊了小姑娘一声,小姑娘只好回头跑过去了。
这个时候冰鉴抱着点心,跑过来,扒着栅栏往里看,几乎要把头钻进栅栏里面,不过栅栏很密集,那个人又背着光,他实在看不清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冰鉴眨着眼睛,嘴里咬着点心,眼睛注视着里面,然后说:“好饿啊……”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那个人跟胡蝶说了什么,胡蝶就走了出来,说:“算你们走运,老板说可以卖给你们。”
温白羽说:“那太好了,你们开价吧。”
胡蝶笑眯眯的,伸出白/嫩的小手,指着万俟景侯,说:“老板说了,要他背包里的一样东西。”
温白羽脑袋快速的转了一圈,难道胡蝶的老板想要那个新月玉盘?!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他们把新月玉盘留给魏囚水了,带着那种东西夜长梦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复制出镜像人了,所以就交给魏囚水保管了,根本不在万俟景侯的背包里。
温白羽说:“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蝶笑着说:“这么大,形状不好说,上面有点斑纹,应该装在一个避光的黑盒子里。”
他这么一说,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就记起来了,是那块从匡佑启的爷爷的房间里,掏出来的奇形怪状的玉石,或者是陨石。
当时他们还发现了一个照片,照的就是那个陨石,后背写着“吸魂”两个字。
他们把陨石带出来之后,想要拿出去鉴定,不过当时因为于先生突然行动了,万俟景侯忙着去查这个事情,所以就把陨石忘在脑后了。
那个石头一直就放在万俟景侯的背包里。
万俟景侯立刻皱起眉来。
蝴蝶笑着说:“老板要你们用那块石头交换铜币,否则免谈。就一句话,换还是不换?”
小姑娘说的语气很笃定,好像他们一定会换一样。
温白羽也有些迟疑,到底要不要换,可是听胡蝶这么一提,这块陨石应该大有来头,比于先生要找的发光的铜钱还有来头。
就在温白羽迟疑的时候,万俟景侯已经淡淡的说:“不换,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
胡蝶吃了一惊,立刻看向身后那个背光站着的男人。
万俟景侯作势就要带着众人离开,这个时候胡蝶就着急了,立刻跳起来说:“哎哎!你们等等,等等!”
胡蝶看起来挺着急,温白羽差点笑出来,万俟景侯果然有办法。
胡蝶不情愿的说:“一群狡诈的人,等一会儿,我再去问问老板。”
胡蝶右转身进了里面,那个背光站着的男人跟胡蝶说了几句话,随即转身就进了屋子。
冰鉴啃着点心,看着那个男人消失了,始终没看见他的脸,冰鉴眼睛里有些失落,嘴里说:“好饿啊……”
胡蝶又走出来,嫌弃的看了一眼吃的满嘴都是渣子的冰鉴,又嫌弃的看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渣子,说:“你们几个,跟我过来吧,老板要亲自和你们谈谈。”
温白羽看了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只是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拉着温白羽往里走,秦老板和冰鉴也跟着往里走,冰鉴还把桌上的点心盘子给端起来了,两个桌子一共四个点心盘子,冰鉴就跟杂耍一样,全抱在怀里,然后追着众人跑进去了。
胡蝶把栅栏的铁锁打开,让他们进去。
众人走进后面,后面的空间很大,和前面不一样,后面显得很普通,就是普通的房子,也没有那么阴森的感觉了,但是一路都灰暗着,温白羽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一个灯泡。
就算不用电,那也应该用蜡烛,但是也没有发现一滴蜡油。
住在这里的人,在晚上都不点灯的?
众人往里走,胡蝶带着他们进了一个房间,自己没有进去,只是说:“老板,他们来了。”
随即就自己退出去了。
四个人走进去,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但是光线很暗,根本看不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不过身材很高大。
众人全都坐下来,冰鉴还是抱着他的盘子,津津有味的吃着点心,目光倒是死死盯着那个人。
温白羽坐下来,那个人并不主动开口,温白羽说:“我们听说,您之前收过一枚会发光的铜钱,所以想买过来。”
那人点了点头,说:“镇库钱。”
那人的嗓音很低沉,虽然声音淡淡的,但是听起来很好听,就是显得有些冷漠。
温白羽不常在古玩界走动,他只是听说过镇库钱,但是从没见过镇库钱。
镇库钱并不是流通货币,只是在铸钱局开始铸钱之前,铸造一匹这种镇库钱,用来进贡,然后留下一枚,放在库里,用香火供奉上,其实是讨吉利的彩头。
镇库钱一般非常精美,很多钱币收藏爱好者都喜欢收藏这种镇库钱,因为数量极少,而且这种钱币,代/表了当时铸造的最高水平。
镇库钱都比普通的钱币要大的多,而且要厚的多。
温白羽也只是听说,但是没真的见过,始终不知道镇库钱是个什么样子。
男人坐在椅子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个盒子过来,他双手一分,就把盒子打开了,发出“咔”的一声。
温白羽这才真正见识了什么叫镇库钱。
那枚铜钱比他手心稍微小一点,真的比普通的钱币要大得多,而且有一定厚度,天圆地方、道在中/央,标准的铜钱造型。
男人把铜钱从盒子里取出来,正反面给众人看了一遍。
正面是“大清镇库”,背面是“乾隆通宝”。
最重要的是,这枚钱币在昏暗的室内,竟然隐隐散发出一种莹白的光亮。
真的在发光!
而所有的人,借着发光的镇库钱,也隐约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样貌。
男人的年纪不大,应该在二十七八左右,显得成熟稳重,肩膀很宽,给人很安全的感觉,身材也非常好,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很冷酷,而他的脸,他的皮肤,他的眼睛,头发,甚至是眉毛和睫毛,都是白色的……
一片的白色,让男人看起来更加冷酷稳重。
无色人……
温白羽脑子里只闪过这个概念,怪不得男人不点灯,屋子里毫无眼光,因为这种人惧怕阳光,眼睛也很畏光。
温白羽有些惊讶,难免多看了男人一眼,不过为了不失礼,温白羽还是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惊讶。
而冰鉴则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他从来没见过头发全白的人,盯着那个那人,看的都愣了,手里还捏着点心,嘴边的渣子直往下掉,喃喃的说:“好饿啊……”
温白羽:“……”
温白羽轻轻踹了一下冰鉴,冰鉴这才收回好奇的目光。
男人并不介意他们打量自己,只是展示了一下那枚镇库钱,然后就把铜钱放回了盒子里,把盒子扣上,唯一的光线就这样消失了。
男人说:“你们要看的已经看过了,我要看的,能拿出来看看吗?”
万俟景侯把背包摘下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黑盒子,因为上面的锁被拽掉了,所以黑盒子一直是合着,并没有上锁。
不过黑盒子因为年代太长了,有点变形,合的并不是很严。
万俟景侯把黑盒子一拿出来,男人的脸色立刻变了一下,即使光线很暗淡,众人还是发现男人的脸色变了一下,他偏白的眼睛在暗淡中很亮。
男人看向盒子,并没有让万俟景侯打开,说:“盒子一直这样?”
万俟景侯说:“开始有锁,不过后来锁坏了。”
男人点了点头,说:“一直是你背着?”
万俟景侯也点了点头。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说:“你还真是走运。”
温白羽听他语气不对劲,说:“这话怎么说?”
男人淡淡的说:“这盒子里的东西,有一位研究者称之为吸魂。”
温白羽乍一听这个词,立刻就想起来了,不由的紧紧盯着男人。
男人慢慢的说:“你们既然在找这枚镇库钱,说明也在寻找十二枚月亮,而黑盒子里的东西,其实是月亮的残次品。”
温白羽没听懂什么意思,万俟景侯只是皱眉的盯着男人。
冰鉴倒是完全不懂,左右看着,抓着点心啃,啃了一嘴渣子,很快解决了三盘子点心,还剩下最后一盘子,恋恋不舍的吃着。
男人继续说:“之所以是残次品,因为上面有斑痕,这些斑痕影响了月亮本身的能力和价值。”
男人说的话,似乎很高深莫测,温白羽听得是半懂不懂的。
男人说到这里,看着万俟景侯说:“残次品没有创造力,但是本身会吸引外界的力量,孕育自己的力量,这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等它充盈的时候,再加上外界的刺/激,就会爆/炸。”
温白羽诧异的说:“吸收外界的力量?”
男人说:“我之所说他幸/运,因为他还没有死。没人敢背着这东西走来走去,何况这盒子没有盖紧。”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怪不得他从匡家地窖出来的一瞬间,会有头晕的感觉,那时候万俟景侯还以为是错觉,毕竟只是短暂的一秒,错觉就消失了,后来也没有再感觉到。
万俟景侯毕竟不是普通人,或许普通人已经被这块陨石吸干了,不过万俟景侯似乎只是收到了一些影响而已。
温白羽紧张的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安抚的拍了拍温白羽的手背,示意他没事。
温白羽说:“那你为什么要这块石头?”
男人说:“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想了解这块石头,还是想了解这枚发光的铜钱,你自己选。”
温白羽顿时被呛了一下,有点为难,毕竟他都想要知道。
万俟景侯说:“先说这枚钱币。”
男人点头说:“这枚钱币是乾隆年间的镇库钱,但是这枚镇库钱,从未出现在乾隆二十六个铸钱局里。这枚镇库钱供奉的地方很隐蔽,是一个秘密的铸钱局,规模很小,位置很偏僻,甚至没有史料,已经不可考证,而且不属于任何吏部,是当时皇帝亲自授命的。”
温白羽听着,觉得这里面绝对有很大的文章,不然也不会秘密的铸钱,铸钱不就是为了流通吗,竟然秘密的铸钱?
男人继续说:“当时专门为皇帝搜喽奇珍异宝的官/员,在这个地方附近挖到了一个墓葬,从里面掏出来一件玉器……”
温白羽说:“月亮玉盘?”
男人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继续说:“这件玉器拥有神奇的力量,上供给了皇帝,而乾隆发现这竟然是一件无价的宝贝,甚至可以再创造一个康乾盛世。因为他不需要任何本钱,就可以无休止的复制所需要的东西,打仗需要火炮,只要制/造出一门火炮,就会有成百上千的火炮复制出来。百/姓需要钱,铸钱局根本不需要开采任何金银,就能复制出成百上千的铜钱。”
他说到这里,温白羽已经明白了,果然是月亮玉盘,其实那并不是复制,而是镜像。
男人继续说:“乾隆得到了这件无价之宝,有官/员得到秘密的消息,由上面亲自授命,开设了这个隐蔽的铸钱局,不需要开采和设备,只需要一枚乾隆通宝,就开始铸钱。当时为了试验,铸造了一批金子做的铜钱。”
大家认真的听着,男人说话声音很低沉,很沙哑,听起来非常好听,所有人都沉浸在这个故事里,就听到“呼——呼——呼——”的声音。
温白羽回头一看,冰鉴已经吃完了四个盘子的点心,竟然趴在椅子上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小呼噜!
男人并不介意,继续说:“但是后来,铸钱局的人,也发现了弊端,这种弊端让很多人恐/慌,很快这间秘密的铸钱局就关闭了。乾隆觉得这种弊端是遭受了天谴,毕竟这件无价之宝是从墓葬里淘出来,为了避免天灾,乾隆让人把这件无价之宝物归原主。然而这种不需要任何本钱,就直接复制的能力,又让人们贪婪起来,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应对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特殊情况,最后铸钱局铸了这枚特殊的镇库钱。无价之宝的墓葬地图就藏在这枚镇库钱里,等待以后迫不得己的时候,再把无价之宝从墓葬里取出来。”
温白羽好奇的说:“弊端是什么?”
男人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温白羽,而是说:“我听说匡佑启匡先生的祖父一直在研究这件事情,这本身就是离奇的事情,眼睛看到才能真正的理解,不如你们联/系一下匡先生,把匡先生祖父的坟墓挖开看看,也就一目了然了。”
挖坟?
匡先生的祖父去世这么多年了,竟然要挖坟?
但是男人已经不再多说,很快胡蝶就来送客了,众人只好出了当铺。
冰鉴这个时候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说:“好饿啊……”
他们出了当铺,上了车,没想到这个时候胡蝶又追过来了,不过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拍着他们的车窗。
司机田东一见胡蝶,顿时又贼眉鼠眼起来。
胡蝶把一个盒子扔进来,说:“喏!老板给你们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这是什么东西?”
冰鉴已经抢过来,立刻拆开,温白羽还以为是那枚铜钱,结果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点心!
温白羽很失望,而冰鉴很高兴,开开心心的往嘴里塞点心,一边吃一边说:“好饿……好饿……”
温白羽觉得其实他在说好吃好吃……
回去的路上,温白羽给匡佑启打了一个电/话,匡佑启迟疑了一下,笑着说:“祖父的坟刚迁到祖坟去,看来我要偷偷摸/摸的去挖坟了。”
匡佑启让他们等消息,就挂了电/话。
温白羽在秦家老宅住了五天,每天晚上一过了一点,外面就开始“咚咚咚!哐哐哐!”的砸地,每天如此,简直不胜其烦,而那些人根本不知道发光的镇库钱已经当掉了,还以为藏在村子的某个角落,锲而不舍的寻找着。
直到第五天晚上,外面“咚咚咚!哐哐哐!”的响着,温白羽的手/机响了,温白羽吓了一跳,赶紧接起来,来电显示是匡佑启。
匡佑启那边声音很幽怨,听起来在一个空旷的地方,阴风阵阵,风声很大,跟鬼夜哭一样,发出“嗖——嗖——”的声音。
匡佑启笑了一声,说:“温白羽,我现在在我祖父的坟前呢,已经快要挖开了,给你打个电/话,听现场直播吧。”
温白羽:“……”
温白羽抖了一下,说:“我已经觉得身临其境了。”
然后温白羽就听见匡佑启的声音,可能在对鬼师说话,说:“冷不冷,一会儿就好了。”
然后是匡少义的声音,说:“开棺吧。”
随即是“咔……咔……”的撬棺/材盖子声音。
温白羽静静的等着,觉得后脖子有点凉,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众人“嗬——”的一声。
温白羽连忙说:“怎么了?发现了什么?棺/材难道是空的?不会起尸了吧?”
匡佑启的声音艰涩的说:“如果是起尸,那还好一点,我说不出来,照下来给你发过去。”
温白羽没挂电/话,很快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短信进来了,里面是一张照片。
阴森荒凉的野外,惨白的手电光,还有一口打开的黑皮棺/材,里面躺着的尸体,就是匡佑启的祖父。
温白羽早就做好准备了,但是在看到照片的一霎那,立刻吸了一口气,说:“怎么会这样?!”
万俟景侯拿过温白羽的手/机去看那张照片,突然皱起眉,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