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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白羽诧异的说:“山鬼?什么山鬼?”
老大爷神神秘秘的说:“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一到晚上就出现,每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挨家挨户的狗都会狂吠,我们养的这些狗,平时不叫唤,只是遇到生人的时候才会喊两声,非常听话。就是那么邪门,前几天晚上,天天都这样,每家的大狗都在狂叫,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就出来看啊,结果我刚出门,就听到了鸡的惨叫声,叫的那个惨,把我吓坏了,就不敢再看,等天亮了一瞧,鸡少了好几只,地上全是血和毛,你们说邪不邪乎……这旁边有座山,老辈都说有山鬼,你们千万别不信。”
温白羽听着觉得挺邪乎,不过那也不一定是山鬼,没准是狼之类的,这里非常偏僻,有些野兽也是正常的。
老大爷嘱咐完他们,就提着他的灯出去了。
两个人一个房间,江老板正好订了两个房间给他们,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进了一间,骆祁锋带着叶流响去了另外一间。
江老板提前出发来云南,结果他们已经到了小寨子,却不见江老板的人影,骆祁锋给江老板打电话,结果江老板说有事情耽搁了,要过两天才能到,让他们在那边安心住两天,正好也当旅游了。
温白羽越来越觉得这个江老板不靠谱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安心住下来,幸亏住宿费不是他们掏。
屋子里两张床,都是单人床,除了床之外,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其他就是一些日用品,有点简陋,不过看起来非常古朴。
两张床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个过道,过道挺宽的,而且床好像钉死在地上了,绝对挪动不了,对此万俟景侯表示非常不满意。
温白羽倒是挺满意,看起来今天晚上能睡一个好觉,他坐下来,把背包里的小家伙们全都抱出来。
小家伙们似乎长了个子,绝对不是温白羽的错觉,尤其是小烛龙,长得非常快,已经堪比小血髓花了,小血髓花是只要吃得好就长得非常迅猛,四个小家伙放在背包里已经显得拥挤了。
温白羽有点无奈的看着小血髓花和小烛龙,这俩小家伙就跟打了激素一样。
因为他们到的太晚,招待所里已经没有饭了,不过温白羽自备了一些,弄出来好歹吃了一口。
等他们吃完的时候,就听窗外又是老大爷的声音,不过这回不是找他们的,好像又有人入住了。
老大爷正在热心的介绍这附近的景点,说是景点,其实都是野生的景点,都是探险爱好者自己摸索出来的,根本连路都没有修。
老大爷还是像刚才一样嘱咐新住进来的人,千万不要半夜出门,晚上一定呆在屋子里比较安全。
温白羽有些好奇,就推开窗户看了看,他们在二层,一共就只是二层的小楼,而且楼层不高,向下一看,就能看见窗户下面说话的人。
老大爷正给新入住的人指着景点的方向,温白羽定眼一看,还真是有缘,竟然又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年轻人是一路徒步走过来的,这么有毅力,原来是到这个地方来玩的?
温白羽正往下看,底下的年轻人似乎发现有人在看他,突然抬起头来,温白羽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赶紧把头缩回来,刚一缩回来,就被万俟景侯抓住了。
万俟景侯把窗户关上,用很严肃的表情,很苏的语调说:“白羽,你一直盯着别的人看,我是会吃醋的。”
温白羽:“……”
温白羽脸一下就红了,揉了揉自己耳朵,心想着万俟景侯又抽疯了,他只是单纯觉得太巧合了,竟然一天遇到这么多次那个年轻人。
温白羽把窗户关好,看了看时间,十点半了,他们奔波了一天,虽然都坐在车上,但是温白羽晕车,感觉非常疲惫,就准备睡觉了。
温白羽看了看两张床,自己一张,万俟景侯一张,然后把带来的毯子铺在桌子上,正好可以当一张小床,给四个小家伙睡。
温白羽刚要拿过毯子来给小家伙们铺床,万俟景侯比他动作更快,已经把床上的枕头都拿到一张床上来,说:“咱们两个睡这张床,给儿子睡对面那个。”
温白羽:“……”
温白羽心说儿子虽然多了点,但是个头小不需要占这么大地方。
但是万俟景侯的态度不容抗拒,把毯子又铺在对面的床上,让床更柔软一些,然后把小家伙们放在床上,给他们盖好被子。
万俟景侯随即坐在自己床上,冲温白羽勾了勾手,然后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温白羽硬着头皮走过去,然后和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直接盖上,万俟景侯也躺下来,伸手从后面搂住他,说:“不脱衣服睡?醒了要感冒的。”
说着去拉温白羽的衣服拉锁,然后快速的脱下他的外套,这地方比北京暖和太多了,温白羽只穿了一个外套,里面穿了一件比较薄的t恤。
温白羽立刻转过来,伸手抵住万俟景侯的胸口,说:“等等,我还疼着呢,而且这地方半夜没有热水……”
万俟景侯突然低笑了一声,抓住温白羽的手,拉过来亲了亲他的手指,说:“我说要干什么了吗?只是帮你脱衣服,你穿着衣服睡,醒来要感冒的。”
温白羽顿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脸皮有点扛不住,瞪了万俟景侯一眼。
万俟景侯伸手将人拉过来,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他们在沙漠里条件比较艰苦,所以万俟景侯有所收敛,但是烛龙的性/欲很强,回了北京之后自然全都讨回去了,苦了温白羽一直腰酸,那个地方虽然不是很疼,但是不太舒服,偏偏温白羽又抵不住万俟景侯的“美人计”。
万俟景侯亲着温白羽的额头,非常温柔,轻声说:“睡吧。”
温白羽被他亲吻的心里有点痒痒,不过万俟景侯真的什么都没做,温白羽心里唾弃着自己,眼皮也有些打架,很快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
小血髓花抻着脖子看了看万俟景侯,随即眨了眨眼睛,然后也抱住小羽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么么!”两下,亲在小羽毛的额头上,小羽毛都要睡着了,伸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然后继续睡。
小烛龙也看到了万俟景侯的动作,鄙夷的看了一眼小血髓花,似乎非常嫌弃,插着胳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结果这个时候蛋蛋蹭了过来,肉肉的小手抓住小烛龙的胳膊,“么么!”两下,亲的特别响亮,就亲在了小烛龙的额头上。
小烛龙顿时有点愣,立刻睁开了眼睛,眼神出奇的没有高冷,火红色的眼睛里有点惊讶。
蛋蛋看见小烛龙的表情,“咯咯咯”的笑起来,似乎觉得挺有意思,然后轻轻叫了好几声“哥哥”,小烛龙撇了撇嘴,又恢复了高冷的表情,态度很不乐意,但是还是伸手抱住了蛋蛋,把他抱过来。
蛋蛋笑了几声,咬着自己的手指,靠在小烛龙怀里就睡着了,嘟着粉嘟嘟的嘴唇,一边睡觉,还一边轻声的叫“哥哥”,小烛龙低头一看,蛋蛋的睡相特别可爱,脸蛋和嘴唇都肉肉的,让人想杵一下。
小烛龙的眼神不禁有些软化,似乎也被蛋蛋萌到了,就在小烛龙的眼神从高冷变得宠溺的一瞬间……
滴答……
蛋蛋不负众望的在小烛龙身上掉了一滴口水。
小烛龙:“……”
温白羽睡得很好,夜里稍微有点凉风,估计是自己建的房子不密闭,从窗户有点串风进来,不过被万俟景侯抱着,简直是天然的暖炉。
温白羽睡到半夜,就听到“汪汪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吓得他一跳。
温白羽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万俟景侯也醒了。
温白羽还在犯迷糊,说:“什么声音?”
“汪汪汪!”
狗叫的声音非常疯狂,拴在楼下的狗果然叫了起来,三条大狗的声音此起彼伏,温白羽看了一眼时间,竟然是半夜一点多,耳朵里听着狗叫声,立刻完全醒了。
他们住宿的地方是小寨最靠外的房子,老大爷的三条大狗叫了起来,很快其他几户人家的大狗也叫了起来,声音都非常大,估计这五户人家里有小孩子,小孩子被狗叫的声音吓哭了,哭声挺响亮。
万俟景侯坐起身来,快速的走到窗口的位置,伸手推开窗户,温白羽也赶紧下了床,走过去往外看。
小寨夜里非常安静,只剩下了狗叫的声音,还有孩子哭的声音,狗叫的异常凄厉,叫声很具有攻击性,回响在小寨里。
万俟景侯顺着窗户往下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温白羽也往外看,他们住的房子是专门的招待所,老大爷家里两栋房子,两栋其实连在一起,都是二层小楼,形成l的形状,旁边那栋是老大爷家里人自己住的。
他们推开窗户,正好看见旁边的二层小楼,一个房间没有关灯,昏黄的油灯很暗,照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且动作非常诡异,油灯将人影拉长,扭曲的影响投射在窗户上,他驼着背,两只手不断的挥舞,挥舞的幅度还非常大,就跟跳大神一样,头也在不停的摆动。
温白羽盯着那个投影在窗户上的黑影,说:“那人在干什么?”
万俟景侯也发现了,自从狗叫开始,那个人影就不停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油灯明明暗暗的,趁着人影也模模糊糊,但是举动太怪异了,绝对不是油灯照射的问题。
万俟景侯没有说话,却立刻把窗户一下关上,不过没有关死,而是露出一个小缝隙。
万俟景侯伸手搂住温白羽的腰,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温白羽立刻点点头,知道万俟景侯示意自己别出声。
两个人顺着窗户缝往外看,就见万俟景侯关窗户的一霎那,旁边的窗户就打开了,那个诡异的人影把窗户猛地推开,发出“嘭!”的一声。
因为是l形的两栋楼,温白羽的窗户和旁边的窗户,只有一壁之隔那么近,别说万俟景侯的身手了,就连温白羽都能从他们的窗户踩着窗沿荡到旁边的窗户里。
旁边的窗户推开,声音非常大,温白羽从缝隙看出去,就看到那人影突然把头探出窗户,吓得温白羽轻声“嗬——”了一声。
万俟景侯立刻捂住他的嘴巴,对温白羽摇了摇头。
温白羽其实只是没有准备,被吓了一下,毕竟这种事情太可怕了,屋外的看门大狗狂吠不止,而他们旁边的房间竟然有一个人手舞足蹈的“跳大神”,这个人影突然打开窗户,然后一下把头探出来。
四下黑灯瞎火的,温白羽难免被吓了一跳,而且那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眼睛锃亮发光,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非常狰狞,就像一个疯子。
一张无比惨白的脸,脸部的表情非常狰狞,脸皮好像脱离了地心引力一样,说不出的怪异,他探出头的瞬间,还在手舞足蹈,背部不断弓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后背爬出来一样。
万俟景侯捂着温白羽的嘴,温白羽吸了两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很快就看到那张惨白的脸又动了。
那人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像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寨子里民族风味很强的衣服,应该是老大爷的家人。
那人把头探出来,狰狞的瞪着眼睛,左右看了大约二十秒之后,突然手脚并用的开始从窗户往外跑。
温白羽觉得这种感觉就好像关着灯在看恐怖片,而且这恐怖片还是4d的,怪异的人从窗户爬了出来,手脚并用的,然后猛地跳向他们的窗沿。
万俟景侯在一瞬间就把窗户整个关死了,没留一点儿缝隙,温白羽心头“咚”的一下,那人跳过来干什么?
万俟景侯关上窗户之后,双手拉着窗户,窗户非常老旧,没有插销,更没有锁,这地方民风淳朴,而且只有五户人家,半夜睡觉不关门都行,不可能出现偷盗的行为,所以自然就没有窗户锁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最近闹山鬼,寨子里半夜睡觉都不上门锁的。
“哐哐!”
万俟景侯向里拉着窗户,很快就听到“哐哐”的声音,跳过的人似乎在拽他们的窗户,温白羽看不见外面的人,但是能看到影子,一个人影投影在他们的窗户上,动作诡异的拽着他们的窗户,好像要从窗户跳进来。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手拽着窗户,另一手仍然做噤声的动作,温白羽又点了点头。
那人拽了两下,当然拽不过万俟景侯的手劲,似乎就放弃了,在他们窗户前顿了一会儿,似乎转头就要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大狗的叫声,还有小孩的哭声,怪异人的拽窗户声音,好像把小家伙们吵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蛋蛋生性敏感,可能是感觉到了威胁,立刻哭了出来,哭的非常委屈,抽抽噎噎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足以让外面的怪异人听见。
“哐哐!”
“哐哐哐!”
“哐哐——!”
怪异的人听到声音,本身都要走了,这个时候就转过来,扒住窗户沿,使劲拽他们的窗户,因为拽不开,还发出焦躁的的吼声。
蛋蛋被吓到了,哭的更凶,温白羽赶紧过去哄蛋蛋,小烛龙把蛋蛋抱在怀里,给他擦着眼泪,另一手拍着蛋蛋后背,白色的翅膀“呼——”的一张,将蛋蛋整个人包在怀里。
蛋蛋趴在小烛龙怀里抽噎,哭的直打嗝,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
那人拽着窗户,僵持了大约五分钟,终于不动了,蹲在窗户外面一会儿,然后从他们窗户径直爬了下去,所幸没有去找隔壁的骆祁锋和叶流响。
那人爬走之后,蛋蛋很快就不哭了,一脸委屈的样子,双手抓住小烛龙的衣服,把眼泪和鼻涕全都蹭在小烛龙身上,不过这个时候小烛龙已经完全没工夫去管眼泪和鼻涕了,他家弟弟哭的眼睛都肿了,只能赶紧哄着。
等怪异的人爬下去之后,万俟景侯才推开了窗户,眯着眼睛朝下看去,只见那人的姿势还是非常诡异,已经从楼上爬下去了,站在二层小楼的旁边,门前的三条大狗狂吠着,对着那人狂扑不止,但是因为甩着铁链,根本够不着那个人。
那人对着三条大狗手舞足蹈,弓着后背不断挥舞双手,用诡异的姿势向前移动着,然后进了老大爷养鸡鸭的院子。
就听“咯咯咯!”的惨叫声立刻响了起来,从他们这个位置看不到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声音也不难知道,那人进去大约十几分钟之后,鸡鸭惨叫的声音才停止下来。
随即人影又手舞足蹈的往回走,万俟景侯赶紧又把窗户壁上,伸手拉住窗户。
小血髓花和小羽毛也醒了,小血髓花“嗖——”的伸出蔓藤,将窗户捆起来往里拽,人影很快从下面爬了上来,似乎认准了他们的窗户,又开始拽,不过这回不只有万俟景侯,还有小血髓花的蔓藤,连“哐哐”的声音都没有,怪异的人根本拽不动,拽了几下之后就放弃了,顺着他们的窗户又爬到旁边的窗户,然后进了二层的房间,关上窗子,亮着油灯的窗户上投影出手舞足蹈的疯狂。
怪异的人影折腾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油灯灭掉了,声音也消失了,大狗也不叫了,一切都安静下来。
万俟景侯推开窗户看了一眼,然后又关紧了窗户。
温白羽哄着蛋蛋,蛋蛋哭的很凶,因为怪异的人又回来过一次,好不容易不哭的蛋蛋又哭了起来,额头上的火精一下一下的亮着。
温白羽看着蛋蛋红肿的眼睛,小扇子一样的眼睫哭的都粘在一起,不停的眨着,都要心疼死了,最后还是小烛龙把自己的尾巴变出来,哄着蛋蛋玩,蛋蛋才不哭的。
兴许是哭累了,蛋蛋很快就睡着了,闭着眼睛还在打嗝,一抽一抽的,样子非常可怜。
温白羽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实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说的山鬼,又是狗叫,又是吃鸡,显然就是刚才那个怪异的人,可是那人又住在老大爷的房子里,肯定是老大爷的家人,寨子里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人存在?
温白羽后半夜几乎没睡,有点疲惫的想不通,后半夜一直都很安静,天一亮公鸡就开始打鸣,显然寨子的村民已经醒了,温白羽就听见窗户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谈论昨天晚上的奇怪的声音,老大爷也发现他家的鸡又死了。
温白羽让万俟景侯看着小家伙们,自己跑下楼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温白羽下了楼,就看到好多村民围在附近,温白羽抻着脖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顿时有些震惊,满地都是血。
一片都是血,那些鸡死了一地,好多毛散落在地上,好像被人拔毛了一样,而且不只是拔毛,还被放血了,如果不知道是鸡鸭的血,定然会被吓着,怪不得昨天晚上鸡鸭叫的那么惨。
老大爷也有点吓坏了,说:“今天竟然死了这么多,这可怎么办?”
温白羽看着那些死鸡,说:“这是您说的山鬼吗?”
老大爷面色如土,颤抖的点头,说:“是啊是啊,一定是山鬼又来了,前几天开始,就每天都来,好几户人家都死了家畜,还有一次,有一只狗都被咬伤了……不过之前没有这么可怕过,没死过这么多家畜,血也没有这么多。”
村民似乎都被吓着了,在一起议论,温白羽听了听,多半也是老大爷说的,就是闹山鬼,几个村民还在讨论着要不要上山去祭一祭山鬼。
温白羽很快就回了楼上,回去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窗户关着,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骆祁锋和叶流响也过来了,准备找他们去吃早饭。
骆祁锋说:“昨天晚上我也听见动静了。”
叶流响说:“肯定是你家儿子味道太鲜美了。”
温白羽:“……”
这话说的好像也没有错,三个儿子全是正阳之体,几乎是一个比一个味道鲜美。
蛋蛋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还在睡觉,窝在小烛龙怀里,小烛龙用翅膀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后背,好像哄着他入睡一样,众人说着话,似乎是声音太大吵到了蛋蛋,蛋蛋稍微皱了一下眉,小烛龙就用很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
众人只好扎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起来。
老大爷弄了早饭,众人就下楼准备吃早饭,经过昨天晚上这种事情,温白羽可不敢把小家伙们单独留在屋子里,准备全都带上。
因为小烛龙和小血髓花的体型变大了,挤在一起很不舒服,所以温白羽准备自己背一个包,万俟景侯背一个包。
小血髓花把小羽毛紧紧抱住,钻进了一个背包里,小烛龙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蛋蛋钻进了另外一个背包里。
小血髓花的笑容特别“猥琐”,笑的贱兮兮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小烛龙的鄙夷和威胁的眼神,主动伸出蔓藤来,把背包的拉锁拉上了。
温白羽沉默了一下,说:“我觉得还是让小血髓花和咱家二毛呆在一个背包里比较好。”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你确定?”
温白羽点头,说:“比较安全。”
当然安全的对象是他家大毛。
小羽毛和蛋蛋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蛋蛋也很喜欢和小羽毛玩,蛋蛋特别喜欢翅膀,小羽毛也长着翅膀,蛋蛋立刻抱住小羽毛,蹭着小羽毛的翅膀“咯咯”的笑。
小血髓花表示非常抗议,蔓藤乱舞,小烛龙也非常鄙夷,坚决不和小血髓花一个背包,但是温白羽为了他家大毛的安全,还是坚决让小血髓花和小烛龙一个背包,毅然的拉上了拉锁。
蛋蛋趴在小羽毛怀里,还冲着另外两个人眨大眼睛,挥了挥手,小烛龙插着胳膊,脸色很不爽的样子。
众人下楼吃饭,一楼是吃饭的地方,布置成了饭馆的样子,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吃饭了,温白羽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晚上入住的那个带耳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还塞着耳机,温白羽都不用走过去,就能听到音乐的声音从耳机里泄露出来。
温白羽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他正在吃饭,吃的有些漫不经心,年轻人身材高挑,穿着运动服,身边放了一个背包,头发打理的很清爽,脸色稍白,从他徒步走过来就能看得出来,年轻人体力肯定特别好,不像外表看起来这么单薄。
年轻人左手握着勺子,看起来是个左撇子,舀起粥来喝,袖子稍微推上去一点儿,立刻就能看到他手腕上的伤疤,一条非常狰狞的伤口,从手腕的地方,一直向上蔓延,隐藏进了袖子里。
年轻人似乎觉得有人在看他,回过头来,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温白羽,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吃自己的饭。
四个人坐下来,坐在旁边的桌子边,老大爷上了四份早饭,和年轻人的早饭一样。
温白羽吃着饭,状似不经意的说:“老先生,您这招待所住的人还挺多。”
老大爷非常健谈,笑着说:“其实没有多少人,每年到我们这来旅游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我这个楼都住不满。”
温白羽说:“那另外那栋,是您家人在住吗?”
老大爷点头说:“是啊,我家里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大闺女嫁人了,不在这地方住,小闺女还住着。”
温白羽一听,心里想着,旁边的屋子住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应该是老大爷的儿子,可是老大爷的儿子怎么会是个疯子?也没听老大爷提起过。
老大爷正说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从外面走进来,束着麻花辫子,用绳子系着,看起来非常淳朴,一双柳眉弯弯的,进来之后喊了一声老大爷,看起来是老大爷的小闺女了。
老大爷笑着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家老小,叫彩鹊。”
彩鹊有点害羞,似乎没见过这么多外人,大眼睛在众人身上一扫,立刻更是脸红了。
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的长相出众,不然自己怎么老中美人计,但是也没想到万俟景侯的魅力简直是百发百中。
彩鹊看到温白羽的时候,先是惊讶,随即目光看到了万俟景侯,立刻变成了惊艳,脸上羞红,嘴唇抿着笑,露出小女孩的羞怯来。
温白羽:“……”
温白羽伸手,在万俟景侯的腿上捏了一把,万俟景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嘴角稍微往上挑了挑。
万俟景侯不笑还好,稍微挑起嘴角的表情,显得非常温柔,一张冷漠不苟言笑的脸立刻被温柔化开了,好像融化的雪一样,彩鹊看的都呆了,似乎没见过像万俟景侯长相这么出色的人,当即羞得不行。
彩鹊红着脸,对老大爷说:“我先去给大哥采药了。”
老大爷点头,彩鹊红着脸就跑了。
温白羽虽然非常嫌弃万俟景侯沾花惹草,但是正事要紧,一脸惊讶的对老大爷说:“您儿子生病了吗?是什么病?我们也带了一些备用药,不知道能不能帮忙?”
老大爷立刻愁容满面,摇了摇头,说:“一般的药都不管用。”
他说着,指了指昨天怪异人影出现的窗户,说:“那是我儿子的房间,有十多天了,一直卧床不起,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温白羽顿时更加奇怪,房间没有错,就是昨天晚上“闹鬼”的房间,一个小伙子跑出来又是拽他们窗户,又去杀鸡的。
但是奇怪的是,老大爷说自己的儿子病了,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可能跳窗户爬上爬下,还去杀鸡的?
难道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老大爷继续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咱这里有大夫,但是看了也找不出毛病,只能给他弄点药补补气血。你们看见那座山了吗?”
老大爷指着外面,正好能看到远处有一座山,今天有雾气,青山看起来朦朦胧胧的,不太真实,好像萦绕在仙境中一样。
老大爷接着说:“我儿子经常进山里去砍柴回来,每次早上去,下午就回来,最不济天黑之前必然也回来了。就在十多天之前,下了大雨,他一直不回来,天都黑了,还是不回来,咱好几户人就上山去找他,结果在山沟沟里找到了人,满身都是伤,不知道怎么摔下来的,所幸没有摔断了骨头,但是这比摔断了骨头还可怕,他就这么一病不起了,脸色一天比一天白,说话都说不出来,也越来越糊涂,跟他讲话,他都不会回答,唉……”
老大爷说着,似乎觉得特别苦,叹气说:“咱家就他一个男孩,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下可怎么办?”
温白羽听着皱起眉来,不知道那座山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老大爷说着话,旁边戴耳机的年轻人似乎在出神,就好像听见了老大爷的话一样,不过他戴着耳机,耳机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温白羽觉得他肯定听不清老大爷话,或许因为别的事情在出神。
年轻人吃了饭,很快就背着背包出门去了,他就是一个人,也没有一同旅游的同伴。
温白羽抻着脖子看了看,那年轻人好像冲着老大爷之前说的山的方向走了。
温白羽还在看,万俟景侯突然说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温白羽一愣,随即把万俟景侯的手拔下来,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你看别人,我不高兴。”
叶流响顿时笑了出来,转头看向骆祁锋,说:“大叔大叔,你看万俟景侯说情话多顺口,你也跟我说说。”
骆祁锋脸皮比叶流响薄多了,立刻老脸发红,说:“老实吃饭。”
叶流响一直在凳子上蹭,摇头说:“我身上没劲,手都发抖,都怪你昨天晚上太用力了,你喂我吃吧。”
骆祁锋一张脸都烧红了,咳嗽了一声,把勺子塞在叶流响手里,说:“快吃。”
温白羽鄙夷的看了看叶流响,原来两个人昨天晚上没干好事。
众人吃了饭,还打包了点回房间,把四个小家伙放出来,让他们也吃早饭。
小血髓花好不容易钻出背包,立刻跑过去把小羽毛抱过来,小羽毛还想和蛋蛋玩,小血髓花就用蔓藤变出花朵来,又是开花,又是荡秋千,小羽毛很快就被小血髓花卖力的吸引过去了。
温白羽忙着给小家伙们喂东西吃,吃过了饭,大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上山去看看,毕竟江老板这个不靠谱的人还没到,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温白羽心里给揣了毛兔子一样,想要弄明白旁边的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带了一些简单的行李,就背上背包准备四处看看。
四个人溜溜达达的往前走,也不着急,他们起床都很早,吃了早饭时间也还早,准备在四周逛一逛,然后进山看看。
四周的景色非常好,北京已经是一片雪景了,这里竟然到处都是绿草,还开着花,温白羽穿着短袖t恤,外面一件外衣,走了一会儿路,竟然有点发热,出了一身的汗。
空气非常清新,这是城区不能比的,四周有点雾,让空气显得稍微湿润,四个人缓慢的走在小路上,根本看不出来这种类似于仙境的地方竟然会“闹鬼”。
温白羽走着,就感觉有人勾他的手指,侧头一看,万俟景侯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还时不时的在温白羽的掌心里勾两下。
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温白羽也就没动,让万俟景侯拉住自己的手,那种感觉还挺不错的。
四个人往前走,很快就上了山,山里的景色也不错,一直走到中午,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一个人也没碰到,更别说可怕的东西了,也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
突听有脚步声“沙沙”的传过来,温白羽很快看到一个小姑娘,挂着篮子,嘴里哼着小调,从远处走了过来,是老大爷那个叫彩鹊的小闺女。
彩鹊看到他们,似乎有点惊喜,目光锁定在万俟景侯身上,羞涩的笑了笑,说:“是客人们,你们也进山来?这山很难走,千万别走深了。”
彩鹊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的,看起来挺淳朴的小姑娘,问他们要不要继续走,如果要回去,可以结伴一起走。
四个人也是第一次进这山,树多石头多,确实容易迷路,看了看时间,已经该吃午饭了,就准备回去,彩鹊欣然带路,不过不敢和万俟景侯说话。
彩鹊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万俟景侯就伸手勾着温白羽的手指,温白羽甩了两下,不过万俟景侯似乎更加锲而不舍的勾他的手指,还捏着他的指肚,轻轻的刮,刮得一股麻嗖嗖的感觉从手指尖冲上来。
众人一边走,彩鹊非常热情得给他们讲这边的景色。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呼——呼——”的喘气声,斜地里猛地冲出一个人影来,彩鹊没有准备,还以为是野兽,“啊——”的叫了一声。
那人影猛地摔倒在彩鹊面前,似乎非常狼狈,却快速的爬起来。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年轻人还戴着耳机,似乎耳机不离身,耳机里传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是那首曲子,但是声音更大了。
彩鹊吓了一跳,看到是在他家住店的客人,立刻说:“客人,你没事吧?”
年轻人脸上非常惊慌,带着慌恐的表情,根本不理彩鹊,猛地回头看林子深处,似乎那里随时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跑出来。
年轻人“呼呼”的喘着粗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满身都是土,额头上都是汗,根本不理他们,匆忙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温白羽奇怪的看了一眼树林深处,什么东西都没有。
年轻人的动作很快,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往后看,表情始终有些惊恐。
彩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往林子深处看,顿时吓得有些怕了,说:“会不会是野兽来了?这林子偶尔会有野兽的,听说还有熊。”
温白羽狐疑的看了一眼那跑走的年轻人,他身上脏兮兮的,好像去土里打滚了一样。
彩鹊怕林子里真的有猛兽,而且经过大哥那件事情,几乎没人敢进山了,如果不是为了给大哥采药,彩鹊也不会进山去的。
彩鹊带着众人赶紧往山下走,很快就下了山,她很熟悉这边的路,彩鹊笑着说:“只要不走太深,这附近我都认识的,几位客人如果想要在旁边玩玩,我可以当向导,这附近有好多传说呢。”
温白羽见彩鹊这么热情,不由的问:“你们这边为什么闹山鬼?怎么就确定是山鬼的?”
彩鹊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小声说:“嘘——在山里不能谈论山鬼的。”
直到他们下了山,彩鹊才继续说,声音仍然很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山鬼,不过听老辈的人说,这山里都有好多坟,坟的年头很久远,就变成了山鬼。小时候谁家孩子不听话,都会被大人说把他送给山鬼呢,小孩子就不闹了,反正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说的。这座山没人走的太深,山里雾气很大,容易迷路。”
温白羽说:“就没人进去过?”
彩鹊摇头,说:“反正咱们的人不敢进去,也没见过什么坟,不过之前来了一批探险的人,都进深山了,我跟你们说,太可怕了,进了深山之后,就没出来过。”
温白羽惊讶的说:“全都没出来?”
彩鹊说:“是啊,一批人,也有十几个,男女都有,进去就没出来过……但是……”
彩鹊说着,压低了声音,悄声说:“但是……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推开窗户往外看,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一个人,血粼粼的,可吓人了,从这边往寨子外面走,不知道是不是从山里生还的人,实在太吓人了,我……我就没敢出门看。”
温白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想恐怕那些不是什么探险者,而是土夫子吧?他们也不是去深山里探险的,而是去找彩鹊说的那些坟,很有可能就是江老板发现的那堆坟,成百上千……
众人回了招待所,就看到戴耳机的年轻人坐在一层的大厅里,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子边,正咬着纱布给自己包扎胳膊,老大爷站在旁边,有些着急的问他遇到了什么事情。
年轻人戴着耳机没有摘下来,满脸都是汗,有些疲惫,仍然“呼呼——”的喘着气,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摇头说:“只是在山里遇到了一头狼,被吓坏了而已。”
彩鹊一见客人受伤了,赶紧过去帮忙,之前他大哥受伤,就是彩鹊帮忙处理的伤口,彩鹊给年轻人包扎了伤口,嘱咐他千万别碰水。
年轻人道了谢,始终没有摘下耳机,拎着自己的背包,上楼去了。
温白羽好奇的看着那个年轻人,年轻人耳机里那么大的声音,他竟然能听见别人说话。
而且他那种表情,已经收敛了惊恐,一脸的漫不经心,包扎伤口和吃早饭一个表情,哪有一点儿遇到野兽的感觉?
众人上楼放行李,准备一会儿下来吃个中午饭。
温白羽关上门,说:“我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问题啊。”
万俟景侯点头说:“他指甲里有泥,而且刚才那个模样,除非是去坑里打滚了,不然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温白羽说:“会不会也是闻风过来的土夫子?”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就不知道了,还要问江老板,谁知道是不是他走漏了风声。”
温白羽咂嘴说:“这个江老板太不靠谱了,自己先走的,结果现在还没到。”
十二点多的时候,大家下楼来吃饭,在饭桌上,骆祁锋就接了一个电话。
骆祁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把来电显示示意给大家看。
上面写着——江老板。
骆祁锋接起电话,江老板的声音很大,从手机里冒出来,断断续续的在说:“哎呀,这鬼天气……雾霾哎,pm2.5超标呀,要死人的……我吸得好多毒气,现在头晕哦,不行,我刚到了机场,但是有点心慌头晕,我叫了救护车,你们在那边多等等,我这几天就到……”
江老板还说了什么,温白羽已经不想听了,忍不住冲天翻了一个白眼,江老板确实应该叫救护车,不过应该看精神科……
骆祁锋也有些无奈,切断了手机,把手机装回兜里,说:“得了,就当放假吧,这江老板不知道搞什么鬼。”
四人正吃饭,那戴耳机的少年又从楼上下来了,已经换了衣服,也收拾过了,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了,又变回了之前很清爽的样子。
年轻人漫不经心的走下来,提着一个新的背包,坐在另外一个桌子边,老大爷带着彩鹊很快就把菜摆上来。
彩鹊说:“客人,你没事了吧?”
年轻人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了。
年轻人似乎不太爱说话,彩鹊和他聊不起来,摆完了菜就走到一边去了。
彩鹊其实挺想和万俟景侯聊天,不过万俟景侯总是顶着一张很冷淡的脸,一般不怎么开口,比那个年轻人还冷漠,彩鹊最多也就和温白羽说两句。
温白羽又打听了一下周围,倒是有山有水,但是没打听出来江老板说的地方,那么多墓葬,周边的村民根本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些墓葬藏在哪里。
四个人吃了饭,就出门继续在四周走走。
进山之前有一洼水,湖水非常清澈,水是碧绿色的,湖的形状想一个大漏斗,旁边比较浅,中间一下凹进去,□□,看不到底的样子。
来这边旅游的人,偶尔会租一只小竹筏,漂到湖中间去玩一玩,湖边就停着一个小竹筏,也是老大爷他们家的。
这个湖离寨子最近,旁边也有许多湖水,但是都比较远,要走一段路,所以寨子里的村民都到这边来打水或者洗衣服。
他们过来的时候正好过了午饭的时间,就看到好几个妇女蹲在湖边洗衣服,一边洗衣服一边谈笑着聊天,无非是谁家的闺女该嫁人了,谁家的儿子在城里出人头地了,开着小车回来了。
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正好就在湖边,或许是寨子比较小,所以走到哪里都能碰到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蹲在湖边,他穿着一件半长不短的薄风衣,没有系扣子,衣服角耷拉下来,已经被湖水染湿了,手里攥着几个小石子,正一颗一颗的往湖里投,四五个中年妇女就在他旁边聊天。
年轻人是丢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出来的人,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仔细一看,他的五官又非常出众,清爽中带着一股精致,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竟然成了大众脸。
普通的年轻人并没有引起那些妇女的注意,还在侃侃而谈着,年轻人就一直扔石子。
温白羽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那几个妇女正聊的高兴,好像在说老大爷家里的儿子,说太可惜了,本身很有出息的,认识很多城里的人,还能赚大钱,结果就这么病了。
那些妇女正说着,戴耳机的年轻人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像想到了什么,眼睛睁大,一双颜色稍钱的眸子倒影着湖水,感觉清澈的深不见底。
他的表情非常惊讶,然后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背包甩下来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背包里有好多东西,似乎还挺沉,旁边的那些妇女吓了一跳。
温白羽清楚的听见他的背包里有金属的声音,似乎是铲子,看起来他们的猜测多半是正确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来旅游的。
还有让那些妇女更惊讶的,年轻人把行李扔在地上之后,开始脱自己的外衣,把风衣直接扔在地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衣服,一下就全都脱下来,立刻裸/露出了上身。
“啊呀!”
旁边的妇女都吃了一惊,这地方比较小,思想也保守,哪有大男人光天化日袒胸露怀的,还当着这么多女人。
那些妇女都吓了一跳,就看到年轻人不闲着,自己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就在妇女们想要大叫“耍流氓”的时候,年轻人竟然“噗通”一声扎进了湖水里。
水花一下溅出来,溅了那些妇女一脸,妇女们都是面面相觑,看着那年轻人,觉得他肯定脑子有问题。
温白羽也愣住了,不知打年轻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竟然把衣服脱了扎进水里,看他那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想要游水,而且最让温白羽惊讶的是,年轻人的耳机还没摘呢,就这么跳进水里了?
年轻人跳进去之后,过了大约一分钟,竟然都没有冒出头来。
旁边的那些妇女都惊奇的看着水面,湖面刚开始还有点波澜,后来渐渐就平息了,年轻人扎进去就没有再动一下,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因为扎的太深,湖水又深,再清澈也看不到东西了。
叶流响盯着湖面,诧异的说:“他不是要自杀吧?”
普通人的水下憋气时间能到一分钟,一分钟已经是不错的了,两分钟是神人,这还要看他下水之后的运动量,耗氧量不会不太大。
温白羽看了一眼表,已经过了一分半,眼看就要趋近两分钟,实在不知道那个年轻人到底在干什么,不会真的是自杀吧?
“哎,动了!”
叶流响突然指着湖面,湖水一下冒出气泡,好多气泡“嘟嘟嘟”的快速冒出来,一个人影猛地往上扎,因为湖水很清澈,年轻人扎上来很快就看清楚了。
但是就在年轻人往上扎的瞬间,人影突然又沉了下去,湖面上的气泡“嘟嘟嘟”的冒的更快。
温白羽立刻说:“不好,他呛水了吧?”
骆祁锋来不及脱衣服,直接躺进水里,立刻一扎,也潜进水里,一把勾住年轻人的脖子,向后猛扯,快速扎出水面,向岸边游过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骆祁锋和年轻人拉上岸边,旁边的那些妇女也凑过来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骆祁锋会水性,而且潜水并不深,一点儿事情也没有,倒是年轻人,被骆祁锋拉出水面的时候,一脸都是血,吓得旁边那些妇女都惊叫出来。
年轻人脸上的血被水冲开,但是很快又流下来,温白羽蹲下来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是年轻人快速向上游,因为水压的缘故,把毛细血管给挤爆了,流了好多鼻血出来,眼珠子也有点充血,不过幸好眼睛没事,只是流了好多鼻血,鼻血抹了一脸,难免有些吓人。
年轻人躺在地上,腹部有点鼓,肯定是呛水了,胸口根本不起伏。
温白羽立刻把他扶起来,年轻人正在流鼻血,仰躺着很容易呛血。
他稍微一动年轻人,年轻人就咳出好多水来,不过呼吸还是很微弱。
叶流响给他按住鼻子,止住鼻血,温白羽在他胸口压了压,让他把水吐出来,年轻人呛进去的水很多,实在不知道他在水底到底干了什么,竟然呛这么多水,而且明知道氧气要耗光了,竟然还不从水底扎出来。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但是年轻人吐了水之后,仍然没有醒过来,温白羽看他脖子上缠着耳机,赶紧伸手把耳机线撤下来。
叶流响说:“他还不醒,不是死了吧?要不要做人工呼吸呀?”
叶流响眨着眼睛看骆祁锋,说:“我来我来,我还没做过呢!”
骆祁锋:“……”
好歹是一条人命,做人工呼吸什么的,其实骆祁锋并不反对,但是叶流响根本没经验。
温白羽看着年轻人脸色惨白,进气很少的样子,说:“我来。”
万俟景侯脸上不高兴,但是没有阻止温白羽,温白羽刚要低头,就听有人说:“哎呀这里天气还挺好……”
竟然是江老板的声音,众人诧异的回头,都跟见鬼一样看着江老板,中午还说找救护车了要去医院,没过几个小时竟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众人能不见鬼吗。
只见江老板还是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西装,下面是土黄色的西裤,提着行李,一副刚刚到的样子,脸皮蜡黄蜡黄的,身材很高,如果不看脸,真是个衣服架子,但是脸皮又瘦又黄,还带着褶子,一脸的猥琐又干瘪的模样。
江老板拉着行李箱,还翘着兰花指,一双手倒是又长又有韧性的样子,估计手控的人肯定会尖叫的,但是前提是他别翘兰花指,还翘的这么夸张!
江老板走过来,立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年轻人,惊讶的大叫一声:“哎呦,这是怎么了,死人了?”
江老板把行李一扔,快速的蹲下来,伸手按了按年轻人的胸口,说:“原来呛水了。”
他说着,猛地低下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江老板一张拉黄带褶的脸压了下去,嘴唇贴在了年轻人的嘴唇上,伸手掐住年轻人的鼻子和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猛地往里吹气。
“咳!”
年轻人突然咳嗽了好几下,剧烈的咳嗽,嘴里有水涌出来,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猥琐又拉黄的脸,顿时惊得咳嗽了好几声,一把将江老板推开。
江老板退了五六步,“哎呦”一声大喊,直接坐在了地上,说:“哎呀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众人还在惊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眼皮直抽搐,温白羽倒是有些理解年轻人,一张眼看见这么一张脸,还翘着兰花指指着你,质问你为什么这么没礼貌。
不过年轻人的反应也有点过激,好歹是做人工呼吸,救了他一命……
年轻人捂住自己的嘴,震惊的盯着江老板,眼睛睁得老大,然后又用手背使劲擦自己的嘴,好像嘴里吃了什么苦味的东西,一脸的纠结和震惊。
年轻人从地上爬起来,快速的抱起自己的衣服,提着自己的背包就跑了。
温白羽:“……”
骆祁锋看江老板还倒在地上,好心的把他扶起来。
骆祁锋说:“江老板,不是说过两天你才来吗?”
江老板拿出手帕擦自己的西装,然后又从行李箱里掏出新开封的牙刷和牙膏,“唰唰唰——”的开始刷牙,一边含糊的说:“是啊,我打电话叫救护车,说我吸入了毒气,真是好嘛,救护中心当我是消遣他们,还说我再打电话就报警了,我要投诉他们!”
温白羽:“……”
温白羽眼皮直跳,回头一看,万俟景侯也是眼皮直跳的表情,看来不只是自己受不了这个江老板。
骆祁锋的衣服湿了,众人只好返回招待所,正好把江老板安顿一下,放下行李。
他们进了招待所,老大爷看骆祁锋这个样子,就让彩鹊去烧热水,然后领着江老板去二楼的房间,房间是早就定好的。
他们上楼的时候,江老板还在刷牙,好像有洁癖一样,刷的牙都要掉了,一路走过来,已经刷了第四遍了。
老大爷推开房门,江老板只是放行李,准备跟他们下楼去,众人都在外面等,江老板放好行李出来的一霎那,旁边的房间门开了,竟然很凑巧的就是年轻人。
年轻人已经换了衣服,头发还有点湿,又戴上了耳机,看起来是新的耳机,不知道年轻人为什么这么钟爱听音乐,好像准备了好多耳机。
年轻人看到江老板之后,顿时睁大了眼睛,然后一脸的嫌恶,下意识的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好像要把嘴唇擦掉一层皮。
年轻人看到江老板在刷牙,脸上立刻就红了,不过不是羞涩的,而是被气的充血,咬着嘴唇,好像随时要上手打人一样。
江老板看见年轻人,嘴里含着牙刷,含糊的说:“哎呀,是你这个小子呀,你刚才还没跟我道谢呢,如果不是我呀,你早就淹死了知道吗,我可是你的恩人呀,你把我这么推开,实在不像话呀。”
江老板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一边说一边翘着兰花指刷牙,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然后开始转青,黑的跟锅底一样。
老大爷还在旁边,彩鹊正好烧了热水上来。
年轻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盯着江老板说:“你舔我舌头!”
年轻人说完,众人都是一脸惊讶外加震惊的表情,看了看江老板又看了看年轻人。
年轻人一时没忍住说了出来,然后黑的跟锅底似的脸又开始转红,狠狠瞪了一眼江老板,好像觉得不解气,走过去撞开江老板的肩膀,把江老板撞得踉踉跄跄,嘴里的牙刷都掉了,然后快速的下楼去了。
温白羽:“……”
温白羽这下震惊了,怪不得年轻人那么生气,原来江老板刚才借人工呼吸占了年轻人便宜,而且还恶人先告状……
江老板把地上的牙刷捡起来,嘴里含着牙膏泡沫,说:“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说着还很无奈的摇摇头。
江老板放好行李,又去把牙膏漱掉,骆祁锋去把湿衣服换下来,众人到了一楼,坐在大厅里,老大爷给他们上了一壶蜂蜜酒,说是当地的特产,大家坐一起讨论正事。
年轻人已经出去了,因为要谈论正事,所以老大爷和彩鹊都回避了,只剩下五个人。
江老板坐下来,老神在在的说:“哎呀,咱们这一趟呢,是来发财的,不过我听说啊,最近这里不太平,而且道上有些人也盯着这里了。”
温白羽说:“那个年轻人?”
江老板说:“肯定是了,哎呀,其实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他了,你们别看那个小子瘦瘦弱弱的,其实还有工夫底子的,推我一下够疼的,哎呀好疼啊,我要叫救护车!”
温白羽:“……”
温白羽很想站起来敲江老板脑袋一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棉絮!
万俟景侯冷漠的看着江老板,说:“什么时候出发?”
江老板说:“我来的路上,看到好几辆车正往这边走,当然是越早出发越好。”
万俟景侯又说:“路线呢。”
江老板笑了一下,脸上褶皱都飞起来了,说:“哎呀,路线嘛,自然在我手里,看见那座山了吗,咱们要从山里进去,进去之后有个水洞,穿过去,然后嘛……”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皮本子,翻了翻,似乎在看路线,说:“然后嘛……先到了再说,然后就然后再说。”
温白羽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江老板说完就站起来,上楼去拿他的行李了。
温白羽揉着太阳穴,说:“这个江老板,是不是有点问题?已经到了这里,他和咱们又是一拨人,还不说地方在哪里?”
骆祁锋说:“他这人看起来神神叨叨的,其实比较多疑吧,反正他带路,咱们跟着就行了。”
众人也上了楼,去拿了行李,很快就下楼来汇合,正好在门口遇到了彩鹊。
彩鹊笑着看向万俟景侯,说:“万俟大哥,你们要去哪里啊,我今天都没事,可以当你们的向导。”
万俟景侯没说话,江老板笑的一脸褶子,说:“哎呀小姑娘啊,我们要随便走走,都是大老爷们的,不好带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的。”
彩鹊被他一调侃,脸上都红了,就羞涩的跑掉了。
江老板解决完彩鹊,带着众人往山里头走,看了看天色,说:“哎呀,天不好啊,今天雾大,好像要下雨,咱们赶紧走。”
大家往山里走,路过了那湖水,温白羽看向湖水有些出神,实在看不出来这湖水里有什么东西,能让年轻人突然跳进去,缺氧了都不出来。
众人很快走过湖水,进了山。
山里的雾气比上午还要大了,地都是潮湿的,看起来真的要下雨。
众人一路跟着江老板往上走,江老板拿着他的小黑皮本,一边走一边神神叨叨的看,但是始终不给别人看他的地图,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温白羽说:“彩鹊说山里有野兽,还有熊,江老板之前来的时候见过吗?”
江老板说:“哎呀,野兽倒是没见过。”
温白羽说:“墓葬离这里远吗,太阳下山之前能到吗?”
江老板说:“哎呀,不远不远,什么时候能到呀,哎呀我也不知道。”
温白羽:“……”
如果不是江老板性格就这样,温白羽绝对以为江老板是故意消遣自己的!
众人跟着江老板走了三个小时,整整三个小时,一直在山上转,大家都不认识路,而且山上的景色都差不多,都是树、草、土、石头,温白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袋都有点发晕。
叶流响走的都累了,嚷着要大叔背他,骆祁锋体力很好,就把叶流响背起来,叶流响在他背后不老实,蹭着他的耳朵,骆祁锋的耳朵根很敏感,每次做那种的事情,叶流响只要亲他的耳朵根,骆祁锋就跟野兽一样凶猛,把叶流响弄得直哭,不过多半是叶流响自找的……
骆祁锋伸手拍了一下叶流响的屁股,回头说:“别闹,不然把你扔下去。”
叶流响就嘻嘻笑,老实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变本加厉的用牙齿咬骆祁锋的耳朵根,一边咬一边用小舌头舔,骆祁锋回头瞪他一眼,灰绿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叶流响立刻身体都麻了,笑着在骆祁锋耳朵边说:“大叔,你看我的眼神好可怕啊。”
骆祁锋没好气的说:“回头收拾你,别得意。”
叶流响笑嘻嘻的,先占够便宜再说。
叶流响倒是游山玩水,不过其他人全都是徒步走,江老板呼哧带喘的,温白羽走的也累了,万俟景侯伸手揽着他的腰,带着他往上走。
很快温白羽就感觉到了万俟景侯突然停住了脚步,温白羽不由的也跟着停下来,前面的江老板看见他们停下来,说:“哎呀,快走呀,年轻人这就不行了?”
万俟景侯则是淡漠的看着江老板,说:“你真的认识路?”
江老板被他问得一愣,说:“哎呀,当然的啦。”
万俟景侯突然抬起手来,指着旁边一棵树,江老板探头一看,就见那棵树上被刀子划了一个花纹。
万俟景侯说:“之前上山的时候,我刻上去的,咱们又走回来了。”
江老板眼神里有一瞬间的吃惊,诧异的看着那符号,随即又开始翻自己的小黑皮本子,说:“哎呀,走错了,年轻人眼神就是好啊,是我看错了,该走这边。”
温白羽顿时有些头疼,江老板太不靠谱了,众人又跟着江老板走另外一边。
温白羽小声的对万俟景侯说:“他不是来过这里吗,怎么还找不到路?”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说:“这个人有问题。”
有问题?
温白羽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前面的江老板,翘着兰花指捏着他的小黑皮本子,每次开口都要说“哎呀”,装着一口很不纯粹的香港口音,看起来非常不靠谱,不过刚才他在湖边给年轻人做人工呼吸的动作非常专业。
他们又走了一个小时,江老板突然把小黑本子塞进口袋里,然后说:“哎呀,咱们迷路了。”
温白羽:“……”
温白羽瞪着江老板,忍不住吐槽说:“三个小时之前你就想这么说了吧?”
江老板被温白羽吐槽了,笑眯眯的说:“哎呀,年轻人嘛,有点韧性,迷路了咱们就找路嘛,不要放弃!”
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说:“你们看,我带着帐篷,有备无患,毕竟我也是老江湖了,咱们就算下不了山,也可以在山里过夜嘛!”
有备无患……
温白羽怎么觉得江老板是一早就知道他们要迷路,所以特意带了帐篷准备在山里过夜?
众人走了四个小时,眼看天黑了,四周都是雾气,根本没办法继续走下去,只好把江老板的帐篷扎起来,帐篷并不太大,要挤五个人。
万俟景侯生了火,江老板竟然从背包里又掏出一只小锅,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一个的小瓶子,里面全是调味料,又拿出好多罐头。
真的是早有准备……
野外露营的东西准备的这么齐全。
温白羽看着江老板说:“你不是要把我们骗到野外杀人灭口吧?”
江老板笑着把罐头切开,倒进小锅里,说:“哎呀,年轻人疑心病这么重!再说了,你们个个身手都那么好,我怎么打得过你们?”
温白羽心想这倒是,江老板这个样子,绝对不是万俟景侯的对手。
众人吃了饭,因为江老板准备的东西很齐全,晚饭还挺美味。
吃过了东西,江老板就坐在火堆旁边研究他的黑皮本子,捂得很严实,别人看不到一眼。
一时间只剩下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温白羽钻进帐篷里,把小家伙们放出来,弄了食物给他们吃。
小家伙们正在吃饭,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温白羽仔细一听,竟然下雨了!
外面下雨了,估计所有人都该进帐篷了,温白羽赶紧把小家伙们放进背包里,刚刚安顿好小家伙们,就听“吼——”的一声,一阵野兽的吼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温白羽诧异的掀开帐篷,立刻又听到“吼——”的一声。
温白羽说:“什么声音?”
江老板颤抖的说:“狼吗?”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听说狼是“吼吼吼”的叫吗,那个狼绝对得了气管炎!
万俟景侯眯起眼睛,说:“是熊。”
江老板牙齿“得得得”打颤,说:“哎呀,还真的有熊呀?咱们不会……不会被熊吃掉吧?”
江老板还在说话,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雨突然下大了,伴随着猛烈的震地声,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咚咚咚”的走动着。
“沙沙沙……沙沙沙……”
万俟景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拿出龙鳞匕首握在手上,目光紧紧盯着身后的树丛,说:“有东西来了。”
江老板说:“是熊吗!?”
“啪嚓!”一声,草丛里猛地冒出一个黑影,一下朝他们冲过来。
所有人都警觉起来,瞪着那黑影,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唰”的一下划过去,立刻就搭在黑影的肩膀上。
黑影猛地一抖,立刻就不动了,露出惊讶的表情,“呼呼——”的喘着气。
温白羽定眼一看,竟然是那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
年轻人又是一脸土,样子很狼狈,额头上全是汗,睁大了眼睛,使劲喘着气,他怀里抱着一样东西,一个青铜的大盒子,看起来非常沉重。
年轻人扫视了他们一遍,看到江老板的时候,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江老板倒是松了一口气,说:“啊呀,少年人呀,你嗓子是不是难受,难受就咳嗽吗,你吼什么?”
年轻人一副鄙视的看着江老板,呼哧带喘的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却眼睛一眯,猛地拍了年轻人肩膀一下,年轻人身体一歪,整个人被打的斜着扑出去,与此同时,就听“吼——”的一声,有一个棕黑色的东西从树丛里一下扑了出来。
“真的有熊啊!!”
江老板大叫一声,顿时抱头鼠窜。
年轻人摔在地上,怀里的青铜盒子压在身下,立刻爬起来抱起地上的青铜盒子,不过青铜盒子好像太重了,那只发疯的狗熊对着年轻人继续扑上去。
狗熊血一身血腥味,瞪着一双发光的眼睛,暴怒的追赶着年轻人。
年轻人抱着青铜盒子,就地一滚,躲开狗熊的攻击,狗熊的大爪子挥舞着拍过来,“啪嚓”一声把他们的帐篷给一掌拍飞了。
温白羽眼见那狗熊发疯的追着年轻人,其他人就跟没看见似的,关键肯定在年轻人怀里抱着的青铜盒子。
年轻人“呼呼——”的喘着气,抱着盒子往前跑,“嘭”的一下摔在地上,狗熊“咚咚咚”的追过来,大掌一挥,直往少年人脑袋上拍上去。
江老板“哎呀”大叫一声,一边大叫一边喊:“哎呀你怀里抱的是什么啊,熊仔还是蜂蜜啊,快扔了啊,扔了啊!”
江老板说着突然扑过来,将年轻人一抱,两个人顺着山沟一下滚了进去,压倒了一片草丛,发出“沙沙沙”的声音,熊掌从他们头顶直接削过去,蹭到了江老板的脸颊,飞溅出一片血来。
两个人滚进山沟,顿时掉进黑暗中,找不到了。
狗熊闻到鲜血的味道,更加发狂了,因为找不到年轻人,转而开始攻击温白羽他们。
狗熊扑过来,伸大掌要打他们,万俟景侯手中的匕首一转,狗熊的掌心立刻被划了一条很长的血痕,鲜血直流,同时脚一踹,狗熊立刻翻滚了出去,庞大的身躯艰难的在地上翻起来。
狗熊暴怒的大吼,然后竟然低下头舔自己的血,不过不是舔伤口,而是发狂的舔自己的血,似乎这只狗熊喜欢喝血一样。
狗熊暴怒的瞪着众人,万俟景侯伸手把温白羽拦在身后。
这个时候温白羽的背包动了动,小烛龙从里面钻出来,怀里抱着蛋蛋,蛋蛋吃了东西已经睡觉了,结果被狗熊的声音吵醒了,然后开始“呜呜”的哭,小烛龙似乎非常不高兴,一边哄着蛋蛋,一边从背包里“呼——”的飞出来。
温白羽怕狗熊去攻击小家伙们,刚要伸手拦住小烛龙,就见小烛龙把翅膀一张,变出蛇尾,红色的蛇尾带着铁钩,猛的一甩,狗熊“吼——”的一声,被蛇尾打中熊脸,小烛龙的怪力众人是见识过的,只见硕大的狗熊“呼——”的一声,已经被小烛龙的尾巴给抽飞出去,“嘭”的撞到一棵树上,树不是太粗,直接给碾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