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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支花本来就心中恼火,这会儿听见有人起哄,就不愿意搭理,只是怨愤的咬了唇。
“你们还不知道呢,人家齐公子早就住到宅院去了,虽然听说是村长要经常去镇里,齐公子住在家里不方便,是去求着楚姑娘收留的,但是俺看啊,齐公子肯定也有那意思,如今齐公子在宅院里吃住,整日与楚姑娘碰面,这又去地里帮忙,那山货的事情也搁置下了,俺瞧着啊,楚姑娘不定那日就成了齐夫人了!”有人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声叫嚷起来。
“够了,你们这些嚼舌头的,村长说过吧,谁再背后嚼楚姑娘的舌头也,就抓她去见官,你们这是家里的安生饭吃够了,想去吃牢饭吗?”半支花涨红了脸,大声的叫道。
“哟,瞧瞧这半支花,如今连情敌也维护上了,啧啧!”
“你们就不懂了,这看着是维护情敌,其实是维护齐公子呢,这齐公子在咱们村里住着这些日子,这半支花可没有少往齐公子那儿跑,虽然说人家齐公子不领情的!”
……
村里的人都是闲磕牙的,这会儿半开玩笑半挤兑的,一时之间传的沸沸扬扬的。
“你们……你们……”半支花气的直跺脚,手指头一点那几个嚼舌头,“你,你,你,还有你,从今之后别从俺的铺子里买东西,俺以后再也不做你们家的生意了!”半支花说着,气急败坏的走了。
半支花这话一说,方才说的最大声,笑得最大声的那几个人就傻眼了,虽然说半支花那杂货铺子小,可是却是这上家村唯一的一个铺子,家里偶尔有个急需要的,酱油、醋什么的,都是要从铺子里卖的,如今见半支花真的生气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家就都有些发懵。
“活该!这些老婆嘴!”王喜在一旁瞧着,幸灾乐祸的笑了两声,又想起自己的目的来,赶紧出了村子去地里瞧。
地里,金玉跟赵小麦带着人正在修复压塌的大棚,看着那半菜畦被压死的茄子苗,金玉心疼的只掉眼泪。
“麦香爹,你说这都是咱们的命根子啊,这老天不作美的,怎么就下了冰雹呢!”金玉一边将完全断了的茄子苗拔出来,顺便看看还有存活的么,有活的,就用小棍子插在旁边,用丝线绑好,帮助茄子苗站直身子。
“天灾*,谁又能预料的?这还算好的,楚姑娘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竟然提前知道来冰雹,总算是提前做了一些措施,不然这几十亩的菜大半要遭殃!俺听说,咱们这附近的几个村子都遭了冰雹,俺看着今年的大豆跟苞米要悬乎!”赵小麦一边将断了的藤条卸下来换上新的藤条,一边说道。
金玉点点头,见人多,也不便告诉赵小麦这冰雹的事情是许廷预测出来的,正待要低头绑棍子,就听见王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呦,这次受灾可是蛮严重的,这苗儿都死了,可心疼人的,这是茄子苗吧,哎呀,只见过城里的蔬菜铺子卖的,这可是稀罕菜,一斤要十几文呢,比肉都金贵,这死了一大片,得损失多少啊?”
换做别人,金玉也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听王喜这么一说,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就将手里已经死了的茄子苗扔出来,正好扔在王喜的脚下:“这地里忙着呢,你来干什么?”
王喜也顾不上鞋子弄上了泥赶紧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看着姐姐忙,来帮帮姐姐么!”
金玉狐疑的看着她:“真的?”
王喜点点头:“反正俺也闲着,宁子有他奶伺候呢,不用俺,俺看你这地里受了灾,想着伸手帮一把,姐,俺知道你这心里多少有些不待见俺,要不然上次招长工,你也不招俺,可是俺是真的想要帮你,帮楚姑娘忙的,这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金玉望望那半菜畦或死或残的茄子苗,男人们都在忙着收拾被压倒的大棚,她跟几个女人干着也确实有些紧张,当下就说道:“你愿意干就留下吧,算短工!”
王喜赶紧点了头,掀起裙子别在腰间,蹲在地里,学着金玉的样子干起来。
“死了的茄子苗要拔干净,别留在地里,不然腐烂了会传染其他好的茄子苗,这本来受了灾,这苗子就弱!”金玉一边扬声吩咐着,一边手下不停。
菜畦中的几个女人都赶紧应了。
王喜讨好的说道:“金玉姐,你这越来越有当家娘子的风范了,怪不得村里人都叫你赵夫人呢!”
金玉正心疼着秧苗呢,也听不见王喜这奉承话来,只是说道:“快干吧,这一大把的活等着呢!”
王喜闹了个没脸,但是也知道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赶紧低着头干起来。
医馆里,楚一清跟许廷两人将厉煌搀扶到炕上躺下来,许廷赶紧让许枝烧了一盆热水给厉煌清洗伤口,自己则忙着去开药煎药。
许枝利落的烧好了水,调好了水温,将毛巾搭在木盆沿上端了进来。
“给我吧,你帮着你爷爷去煎药!”楚一清顺手接了过来。
许枝赶紧点点头,回身出了门。
楚一清将木盆放在一旁的长凳上,先用一把剪子将厉煌身上泥泞的衣服剪开,露出伤口来,又扯掉了那块已经受污染的纱布。
纱布一扯开,胸前就露出一条几公分长的伤口来,似乎是剑伤……楚一清眸色一暗,赶紧用毛巾蘸了温热的水,轻轻的敷在已经化脓发肿的伤口上。
“嗤……”昏迷中的厉煌似乎感受到那种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气,身子也缩了一缩。
楚一清手下一哆嗦,更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厉煌那眉头也是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终于擦拭干净伤口,楚一清就先给他上了药,用纱布给他包住止了血,再倒掉了那盆血水,换了一盆新的温水来。
看着厉煌一身泥泞的模样,楚一清微微的有些犹豫,想要叫许廷吧,却听见药方里传来蹬蹬的捣药声,楚一清叹口气,先将厉煌的上身脱下来,一点一点的给他擦拭着。
要扮作齐金浩,厉煌是稍微做了装扮的,那脸色也有意的抹黑,如今将上衣脱下来,楚一清才发觉厉煌真的很削瘦,肌肤也很白,皮下的血管似乎都瞧得见,怪不得他那么多年装病可以那么容易的蒙混过关,可是白归白,削瘦归削瘦,整个骨架给人的感觉却很有力量,仔细的一摸的话,还有隐藏在暗处的肌肉。
“好看吗?”正当楚一清想得入神的时候,突地上方传来厉煌幽幽的声音。
楚一清淡淡的抬眸,缓缓一笑:“你说呢,长期装病连人的身子都装的柔弱了,怪不得淋了点雨就晕倒!”
厉煌缓缓的勾唇一笑,盯着她手里的毛巾,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突地斜睨了楚一清一眼:“看来我应该再晚点醒来,这样就能人赃并获,怎么也要赖着你为我负责!”
楚一清将毛巾放在木棚里投了一投,白了他一眼:“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受伤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伤口虽然不深,但是你跟着我劳累了一夜,又在雨里泡了一夜,你可知道这样很危险?化脓的后果很严重?”
厉煌扯过一旁的床单盖住裸露的胸膛,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望着楚一清。
“怎么不说话?”楚一清再次给他擦了手说道。
“不想说,现在才觉着,原来被人唠叨也是一种幸福,很少看到这样有人情味的你!”厉煌半倚起身子,眯着眼,轻笑着,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楚一清顿了顿,沉默了,只是一遍一遍的将他的手上的泥,手指缝里的泥擦干净。
“你终究是个王爷,哪里干过这样的粗活,以后地里你别去了!”许久,楚一清说道。
厉煌淡淡一笑:“你不也是护国公府的千金大小姐?我只想知道,这地里到底有什么样子的魔力,吸引你在这儿安安心心的待下去?你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都城的一切,说实话,有的时候看着你,你比这上家村任何一个农妇更像农妇!”
楚一清将他的手放好,端起木盆:“那怎么样?你找到你想知道的吗?”
厉煌点点头,喘了一口气,摸了摸还有发烫的额头,含糊的开口:“算是找到了一点,等我全部找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楚一清没有那么多的心情跟他聊天,只想要立刻让他的烧退下去,随意赶紧将脏水倒掉,重新调了一盆温水,放在屋里,低声说道:“你身上的衣服全都不能穿了,我去给你那身新衣服来,这下身就让许大夫给你洗吧!”
厉煌不吭声,只是斜睨着她笑的暧昧异常,楚一清被他瞧得脸色有些一红,赶紧挑起帘子出了屋。
低声的吩咐了许大夫,楚一清赶紧回了家,幸亏上次给赵小麦做的两身衣服,赵小麦只穿了一身,跟皇甫老太说了一声,又顺便看了一眼阿宝,楚一清就又赶紧赶了回来,就见许廷已经给厉煌洗好身子,她赶紧将衣服交给许廷。
“姨,药熬好了!”许枝将瓦罐的药倒在碗里,用毛巾垫着交给楚一清。
楚一清只得接过端着进了屋。
屋里,厉煌已经换上了新衣裳,因为他的身材比赵小麦高大一些,衣服穿着有些局促,但是看着却感觉很是清爽,连那黑发也是随性的挽着,竟然比往日那一身锦衣打扮的时候看起来爽利一些。
楚一清瞧着,不知道为何心里竟然生出个想法来,这以后,一定要给厉煌专门做身这乡下人穿的对襟坎肩布裤子,又凉快又利落。
“还在看什么?那药都凉了!”厉煌歪在炕上,见楚一清不断的打量他,忍不住叫道。
楚一清这才回神,上前将药碗放下,用里面的勺子搅了搅,试了试温度,这才端给他。
厉煌咕嘟咕嘟的喝了,抹抹嘴。
“苦不苦?要不要个蜜饯?”楚一清看着一旁许枝特地准备的蜜饯问道。
“这药我喝习惯了,哪里需呀那些东西,用水冲冲嘴就好了!”厉煌摆摆手,只是让楚一清递了水,冲了冲嘴,又问道:“地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一清放下水碗答道:“早晨我送你来医馆就一直没回去,地里金玉姐跟赵大哥照料着呢!”
厉煌一听这话,突地勾唇暧昧一笑:“这倒是第一次,我竟然比那地重要了!”
楚一清闷了闷,瞪了他一眼:“你少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厉煌装模作样的叹口气:“我说的还少吗?可惜你那心就是块石头,怎么说也说不通!”
楚一清知道他又在提提防他的事情,忍不住皱皱眉。
“好了好了,咱们也累了一日,这事就先别说了,我这儿有许廷照顾着,你就放心,还是先去看看地里的东西吧,那些东西就是你的命根子,你这人虽然在这里,心一定早就跑到了地里!”厉煌躺下身子摆摆手道。
楚一清看着他那个样子,只觉着心中憋气,这如果换做往日,她的确是这样,所以他这样说也无可厚非,她也不会觉着冤枉,但是今日看他晕倒,她是真心实意着急的,这会儿哪里有空想过地里的事情?一心的想要他平安,却想不到他竟然用这些话来堵她,当下就觉着心里闷闷的,转身就出了屋子。
楚一清这一走,倒是让厉煌觉着有些纳闷,他愣了一愣,觉着楚一清似乎是生气了,但是有觉着不太可能,楚一清给他的赶紧就是冰块一个,总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除非很重要的事情,否则她这个人,是不屑与人生气的!
楚一清气闷的出了医馆,在医馆外站了站,抬头望望太阳,今日太阳虽大,但是气温不高,或许是刚刚下过一场冰雹,还略微带着一丝凉意,她舒缓了一些情绪,便赶紧向外走。茄子大棚有金玉跟赵小麦在,她不担心,她现在担心的是河里的鱼,要赶紧恢复原位才行,不然桥下地方太挤,如果造成大面积的浮头,那就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河边,就见里老二在河里扎着猛子,移动这网箱,李林氏则驾着船帮忙。
“楚姑娘,您来了,你放心,鱼没有浮头呢,昨个儿一夜老二都在这儿看着呢!”李林氏在船上看到楚一清赶紧大声吆喝道。
李老二听见了,也从河里探出头来,“楚姑娘,你来的正好,俺这怕鱼浮头,就移动了一下,可是有些记不清都原来在什么地方,正好你给说说!”
楚一清点点头,一个一个的定好了位置,李老二连忙答应了,刨着狗刨,将网箱一个个的运过去。
楚一清上了船,一个个的检查了网箱,见鱼全都安然无恙,心里也就放心了,见网箱都安顿好了,就让李老二赶紧去休息。
“妹子,楚姑娘,这点事情俺还扛得住!”李老二憨厚的笑笑。
楚一清还是坚持道:“别快歇息吧,这场天灾总算是过去了,你劳累了这么久,就去睡吧,这河里就先让嫂子看着!”
李老二见推辞不过,也就去堤岸上的棚子里休息。
楚一清见河里的鱼安排好了,也就顾不上跟李林氏客气,又去了西瓜地。
时间已经是中午,金玉带着人收拾好了茄子苗,也到了西瓜地里,已经开始绑缚西瓜秧子。
“妹子,是不是只支楞起来就成?”金玉一边绑一边问道。
楚一清摇摇头:“这秧苗受了灾,就要喷洒叶面肥,提高光合能力,增加抗逆性,金玉姐,你先带人将死掉腐烂的秧苗全部清除掉,一定要放在地头上去,这倒伏的绑好,我想办法去调配叶面肥!”
金玉赶紧起身说道:“妹子,你就放心吧,俺就是这么做的!”
楚一清点点头,赶紧回身准备去宅院。
王喜在一旁听着,见楚一清走了这才问金玉道;“金玉姐,啥是叶面肥?”
金玉也瑶瑶图:“俺也不知道!”
王喜以为金玉是故意不说,当下嘟嘟嘴,去了另外一边。
楚一清回了宅院,让夏荷做了葱油饼,又准备了两桶干净的水,让她跟二嘎子一起送到地里去,然后自己就开始调配那叶面肥。一般刺激作物生长、促进作物代谢、提高作物自身抗逆性的叶面肥都是从天然物质中处理提取的发酵或代谢产物,产生氨基酸、腐植酸、核酸、海藻酸、糖醇等物质,楚一清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些天然物质,立即去了秸秆跟草木灰来,正好这个时节动物在脱毛,动物毛发也算是现成,一起混合在牛尿里面进行发酵。
叶面肥配好了,楚一清就又配上一些石灰水,生怕腐烂的植物在地里影响其他的植物,做好消毒的打算。
第二日一大早,楚一清就带着所有的人对地里的蔬菜跟瓜果喷施叶面肥,修剪掉被风刮断、损伤的枝、蔓,逐渐的恢复生产。
这会子,楚一清正在地里忙着,远远的就见一个人带着几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上官老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楚一清一见是上官宇,忍不住吃惊道。
“我今日不是来运冰淇凌的,这不前日下了冰雹,这附近的县城都受了灾,我这心里记挂着你,就过来看看,又怕你人手不够,就带了几个人来供你差遣!”上官宇赶紧说道,然后又向身后一挥手:“还不叫楚姑娘?”
那几个小厮赶紧叫道:“楚姑娘好!”
楚一清立即说道:“上官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这些人没有做惯农活,恐怕……上官老板既然没事就先回去吧,我这儿实在是忙,恐怕是没有时间照顾上官老板了!”
上官宇赶紧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有这样的顾虑,你放心,这些人都是在家里做过农活,是我精挑细选的,你尽管吩咐就是!”说完,他又向后不悦道:“还都站着干什么?叫你们来是干什么?还不赶紧干活?”
那些小厮立即应了一声,上前帮忙。
楚一清见盛意难却,也就不再拒绝,见那些人也确实是像干过活的,立即让他们去苞米地里绑缚玉米苗跟豆子苗。
那些人也全都恭敬的应了。
“一清,这活儿你让人干就是,走,你陪我到地头上走走,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上官宇上前,将楚一清背着的自制喷雾器解下来,交给一个小厮,立即拉着楚一清就走。
楚一清不想去,但是又不好拂他的面子,就一直走到了地头上。
“上官老板,我陪你去家里坐坐喝杯茶吧!”楚一清见他一身锦衣,靴子整洁的,哪里像个到地里帮忙的样子,赶紧说道。
上官宇正求之不得,立即点点头,两人就向村里走去。
上官宇一走,那些小厮就都直起了腰来,平日里他们虽然也是给上官宇打工,但是会懂得看脸色,自然是瞧不起村里这些人,只是敷衍着装装样子。
金玉在一旁瞧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上前,却被赵小麦拉住,“你快别去了,管好咱们的人就成,那些人是上官老板带来的,人家本来是好意,干多干少的不打紧!”
金玉不悦道:“可是他们这样偷奸耍滑的俺就是看不过去么,这上官老板也真是,他也不想想,他的人,就归他管,又怎么会将咱们这些乡下人看在眼里?这带了这么一大帮子人来,还要管饭,这部纯粹是添乱吗?”
赵小麦赶紧让她小声点,说道:“不管如何,人家上官老板是好意不是?再说上官老板是咱家的大客户,得罪不得,你还是干你的活吧!”
金玉也只能忍了下来。
楚一清陪着上官宇进了村子,心里虽然烦躁,但是好歹也陪着笑,正走着,就见皇甫心提着个篮子跟几个女人从山上下来,一见到上官宇,那眼睛立即就一亮,赶紧小跑着步子上前,站在上官宇面前羞涩的笑道:“公子,你可终于来了?”
上官宇一愣,仔细打量了皇甫心,似乎终于想了起来,那脸上就闪过一抹厌恶。
皇甫心却完全不管,自顾自的说道:“公子,咱们去村外的小河边走走如何?奴家绣了个荷包,正好顺便送给你!”
上官宇一把拉过楚一清就准备绕过皇甫心去。
“公子,你……奴家只是仰慕你,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皇甫心又堵在他面前道。
上官宇见皇甫心一副都城口音,可是那面相偏偏粗糙黝黑,跟村里的妇人无疑,当下就觉着心里不舒服,正待要训斥几句,就听楚一清低声说道:“上官老板,你委屈一下,这女子是金玉姐的亲小姑,她的脑子有些问题,你可不能刺激她!”
上官宇一愣,狐疑的问道:“那怎么办?”
楚一清又低声说道:“要不你就陪她去河边走一走,反正我这地里还有活计……”
上官宇正要拒绝,就见皇甫心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楚一清立刻趁机闪开。
“一清,一清……”上官宇被皇甫心拉扯着,望向楚一清,就见楚一清向他作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楚一清对金玉一家人的重视,上官宇是知道的,现在一听这个奇怪妇人竟然是金玉的小姑,当下也不好用强翻脸,只得不情愿的应付了两句,跟着皇甫心去了河边。
楚一清见两人走了,这才舒了口气,虽然觉着这样做有些不地道,但是如果上官宇总是向村子里跑,厉煌迟早会暴露,当下也就只能委屈一下上官宇,利用皇甫心将他吓走。
楚一清又去了一趟医馆,特地告诉厉煌一声,上官宇来了,让他先待在医馆里,待上官宇走了再回去。
厉煌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一听上官宇又来了,当下不悦的皱皱眉问道:“他来干什么?如今这天气这么冷,难道还有人吃那些凉玩意?”
楚一清本来是好心,如今见他一副质问的语气,当下也就不悦道:“现在天气只是微凉,怎么就没人吃?再说上官宇来不是为了那些饮品,是带人来帮我忙的!”
厉煌冷哼了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还是小心一点!”
楚一清冷笑道:“我跟上官宇是合作伙伴,我这儿减产甚至绝产,直接关系到他的声音,怎么就算是无事献殷勤?要说无事献殷勤的人还真的有一个,堂堂的王爷不做,跑到这儿来受苦,你可别说,你稀罕在乎地里的这点东西!”
厉煌听上官宇来了,这气本来就不顺,如今听楚一清这么说,那心里就更不愿意了,斜着眼睛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乎这点东西?跟你说,我很在乎,而且你说好了,这地里的东西有我的三成,你去告诉上官宇,如果他再来骚扰你,这地里的东西就不卖给他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楚一清听了这话当真是哭笑不得,现在地里一大摊子的事情,她也没有心空跟厉煌这儿闲磕牙,也就懒得理他,转身走出去,给许枝说了一声,让厉煌午饭在这儿吃,就转身走了。
厉煌闷闷的皱皱眉,“看来弄走了上官云逸,倒是让上官宇自由了!小子,我看你也自由不了多长时间!”说完,就冷哼了一声。
楚一清回了地里,就看见上官宇带来的那些人在地里闲逛,不用金玉说什么,也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上前笑道:“各位小哥,虽然说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过既然你们主子让你们来帮忙干活,就希望各位小哥有干活的样子,毕竟我这儿可是欠了你们主子的人情的,一会还少不得要好饭好菜的伺候哥几个,如果哥几个再这样藏奸耍滑,如果因为而破坏我跟你们主子的合作,恐怕你们谁也担当不起!”
那几个小厮一见楚一清虽然笑容甜美,可是那话语却是说的铿锵有力,威逼利诱全带着的,当下互相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带头的,就猛地咳嗽了两声笑道:“瞧楚姑娘说的,好像咱们哥几个都是那种懒散人似的,这不大家干了一会累了正休息呢,楚姑娘就来了,倒是让楚姑娘误会了,楚姑娘放心,哥几个这就抓紧时间干!”
说着,便招呼了一下,几个大男人立即全都蹲在了地里,绑缚起那些秧苗来。
楚一清冷冷一笑,这才回了身,接过方才那个小厮抢去的喷雾器,也打发了他去玉米地里。
金玉凑上去小声道:“还是妹子你厉煌,几句话就让他们乖乖的老实就范,你不知道刚才俺看见他们在那儿闹腾,这心里都要气死了!不帮忙还踩了秧苗不是?”
楚一清轻笑着安慰道:“好了金玉姐,这活儿还是咱们自己干,我话虽然那么说,也就是威慑他们一下,这饭菜不能白吃不是?但是还真的没指望他们能干多少活!”
金玉点点头:“俺明白,不过妹子你的威严俺当真是学不来!”
楚一清笑笑,也就不再跟金玉聊天,赶紧开始喷洒叶面肥。
上官宇跟皇甫心走在一起,浑身就像是招了虱子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皇甫心则一脸陶醉,不是的用手帕遮掩着,不时的偷瞧上官宇一眼,然后又自己偷偷的笑,笑的上官宇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笑什么?”终于,上官宇忍不住了问道。
谁知道这一问,皇甫心竟然垂下眼帘,默默的掉下眼泪来。
“你这又笑又哭的是干什么?”上官宇被她弄得手足无措,也觉着自己有点神经兮兮的。
“奴家欢喜的是终于遇到了公子,曾经,奴家以为,奴家的这辈子就要在这片黄土地上渡过,孤独终老,一生凄凉,却没有想到终于还是遇到了公子!看着公子,奴家心里虽然欢喜,可是一想到蹉跎的大好年华,又忍不住落日,公子啊公子,你为何现在才出现?二十年前,哦,不,二十五年前,奴家正值豆蔻年华的时候,公子您在哪里?”皇甫心一边摆弄着手绢,一边斜睨着上官宇,又笑又哭的说道。
上官宇被她的媚眼抛中,忍不住就打了一个激灵,半天才恶声恶气的答道:“二十五年前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呢!”
皇甫心听了这话,又是一阵伤心,拿着那手绢在脸上擦了又擦:“上天总是这般戏耍与我,既然让我遇到心动之人,为什么让我们相差这么大……”
上官宇见她越说越离谱,那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不正常,实在是坚持不住了,赶紧转身就跑。
“公子公子,你跑什么啊,就算是公子年轻,奴家也不嫌弃,奴家可以等公子!”皇甫心立即提了裙子拔腿就去追。
上官宇边跑边低咒:“这乡下地方,怎么什么人都有?”
上官宇带来的那些人,虽然做活儿粗糙,但是最终也帮上了一点忙,中午的时候,夏荷特地做了肉火烧送了来,这肉火烧在乡下还算是稀罕物,在城里却是遍地都是了,那几个小厮本想着大吃一顿好的,来的时候都听说楚一清家养了很多的鸡还有牛,如今一瞧,竟然就只是个肉火烧,当下心里就不高兴,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也就将就着吃了,下午继续干活。
上官宇逃到了宅院里,就再也不敢出来,打发了人来找楚一清,楚一清则借口忙回不去,上官宇只得无聊的在宅院里逛了一下午,到了傍晚还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妹子,这上官老板还在家呢,要不你回去看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该让上官老板回去了!”金玉忍不住的提醒道。
那些小厮一听说要走,立即一副求之不得的神情。
楚一清直了直腰,擦了擦汗,她倒是忘记了这档子事,见天色真的不早了,当即招呼那几个人收了工,跟她回了宅院。
宅院里,上官宇正无所事事的到处溜达,阿宝则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他,偶尔会将手指头塞在嘴里,歪着小脑袋,一副很严肃的模样。
上官宇的注意力终于被阿宝吸引,虽然说他也见过阿宝两次,却始终没有正眼瞧过阿宝,如今无事坐在那席面上,与阿宝面对面的坐着,竟然被他那可爱的虎头虎脑的样子所吸引。
“哎,小家伙,以后你可以叫我上官叔叔,叫个叔叔来听一听?”上官宇随手拿起一块积木来逗他。
阿宝瞧了他一眼,很鄙视的转过小脸去,扶着皇甫老太就站了起来,径直拿屁股对着上官宇。
皇甫老太笑道:“上官老板你别介意,阿宝还小呢,不会叫叔叔,这娘子都含糊呢!”
上官宇笑道:“没事,我就没事逗他玩玩!”上官宇说着,又低头找了找,最后从身上解下那玉佩来,晃荡在半空中,用非常诱惑的声音叫着阿宝的名字,说道:“阿宝,阿宝,过来看宝贝,只要你过来,这宝贝就归你了!”
阿宝一开始不理他,最后被他叫的烦了,也就回了头,一见那块碧绿清透的玉佩,立即瞪圆了眼睛,呵呵的笑了两声,歪歪斜斜的就想着转身,无奈那腿脚实在是软和,一屁股蹲在了席面上,却又不气馁,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一把将玉佩抢在了手中。
上官宇本想逗逗他,总觉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听不懂,一下子被他抢了玉佩去,竟然一呆。
阿宝趴在席面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玉佩,听着小脑袋,盯着上官宇竟然嘿嘿的一笑,然后又露出长了几颗牙的粉粉牙床来,看起来很是无邪可爱。
上官宇被他的表情逗得一笑,立即大方的说道:“叔叔说话算数,这玉佩就送给你了!”
皇甫老太赶紧说道:“上官老板,这可使不得,这是会惯坏小孩子的,来,阿宝,赶紧将玉佩还给上官老板!”
阿宝紧紧的握着,一屁股坐了起来,然后将玉佩藏在了身后,又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四处的瞧着,仿佛跟他无关似的。
上官宇本来郁闷的心情被他逗得一乐,赶紧阻止正要上前找出玉佩的皇甫老太道:“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送给阿宝吧,就当做我送给他的见面礼!”
皇甫老太还是道:“那可不行,一清知道会不高兴的!”
上官老板挡在阿宝的面前道:“大娘,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高兴了,不过一块玉佩而已,值得弄哭孩子么,只要他喜欢就好!”
皇甫老太只好说了几句不好意思又道了谢。
上官宇正待要阿宝继续玩,就见楚一清带着人进了宅院。
“上官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竟然忘记了时辰,这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上官老板还是赶紧走吧,不然这夜里路可不好走!”楚一清赶紧说道。
上官宇一扬眉,笑道:“谁说我要走?”
楚一清一愣,不解的看他。
“你那地里不是还需要人么,反正我那醉仙楼里生意也稳定,我就再多待上一日,等明日你这儿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再回去!”上官宇笑道。
楚一清赶紧说道:“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我这儿简陋,到了晚上蚊子又多,再说这么多人,就算是有地方住,也没有那么多的铺盖啊,这……实在是不方便!上官老板的好意一清心领了,但是真的不需要这么多人!”
上官宇想了想,笑道:“那就先让他们回去,留下一个人照顾我,我今晚就住在这儿,说实话,我也想到这乡下来住一住,难得这次有机会!”
楚一清一听他这话当真是哭笑不得,人家这儿受了灾正忙着他,他倒有心情来度假,当下就说道:“上官老板,这次是我招待不周,这家里家外都忙着,实在是招呼不到你,你看这样如何,等这几日过去,我一定亲自去接上官老板来这儿住几日,好酒好菜的招待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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