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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静静的过去了,峨嵋的山峰险峭,虽然受到禁制的防护,罡风无法钻入,但清晨的微风,还是夹着些许的凉意。
“大家都互相认识了,这样就好。”盘腿坐在屋中的夏无尘笑着说道,“接下来的一战,我们的对手是崆峒,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前十六的宗派,就可以获得修行之地,胜过两场的我们,从这一点来说,已经达到目的了。”风天翔想了想,开口说道,“我宗人数稀少,虽然新加入了不少,但还处于磨合阶段,况且这些玄门大宗都是千年积累,就算是今天打败了他们,也无伤他们的根本,还会导致结仇。”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的看法,就是保存实力为上,没有必要进行无谓的争斗,况且根据宗主的说法,之前获得的龙鲸要塞更有其奇异之处,只要我们能够将其完全掌握,纵横海域绝对没有问题。”
“嗯,其他人的看法了?”夏无尘点了点头,风天翔的说法是老成之言,虽然放弃下面的比赛{ 会对宗派的名声有一定影响,但无名的宗派对上千年玄门,就算是怯战,也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奇怪,何况他现在实力大增,对这样的争斗兴趣也少了许多。
“崆峒的燕翔天,杀了我的家人。”一直沉默不语的徐炫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已经因为激动而抽泣了起来。
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是明白这其中的纠缠的,当下也不再开口。
“既然如此,那此战。即由我、徐炫、尚德出战。”夏无尘看着欲言又止的风天翔,微微摇了摇头,显然下定了决心。
众人散去,风天翔急步追上夏无尘,“宗主,难道真地要为徐炫和崆峒争斗吗?”
“我记得你好像是最疼爱徐炫的吧。”夏无尘淡淡地问道。“那为何要阻止她为家人复仇了?”
“宗主,这是两回事,若是赛后设伏将燕翔天击杀,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异议,但此刻天下玄门聚会,若是当众杀灭崆峒的门人。势必会在以后遭来其报复,其掌门空慑气量甚小,只怕会不死不休,这样对我宗的展不利啊。”风天翔沉声说道。
“风大师,你过于执着了。”夏无尘笑了笑,“我宗想要展。以后和这些玄门大宗的冲突势必不可避免,与其现在落下一个不战而退的名声,还不如奋力将其击败,这个世间,决定一切的,终究还是实力而已。”
“人若杀我,我必杀之,人若欺我,我必辱之。”夏无尘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莫名其妙被人狙杀,被打入幽海之内,虽然得了不少好处,但也绝不肯就此放手。
风天翔感觉到他身上流出的杀意,如刀刃般刺的人生痛,不禁后退了一步,心中暗生惧意,不再多言。
“南疆的那些新投者还要安抚,再加上峨嵋也不太平,我们出战,后方就有劳风大师了。”夏无尘看着他惶恐的样子,柔声说道,瞬间将杀意按奈住。
这个少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吗?风天翔沉默无语,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在晨曦的投射下,仿佛变得越来越大起来。
峨嵋绝顶,此处却没有任何的屏障,只是用法器将多余的山峰削去,整理出一块平坦的空地出来,在空地之中,六人相对站立,正是对战的崆峒和玄心宗众人。
“我还以为你们都逃跑了,想不到只是一个区区的小宗派,也有迎战的勇气,真是值得敬佩啊。”领头的一个白胖的男子冷笑着说道,话中满是不屑,这也难怪,崆峒势大,一路行来,对战的都是些小宗派,不是弃战,就是不堪一击,难免让他小瞧了对方。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这是我朋友,你客气点。”灵虚一把将他推开,但奇怪的是男子却没有丝毫的不满,只是诺诺应着退后,显然灵虚的地位高过他不止一筹。
“夏大哥,北海一别,看来你修为精进了许多啊。”灵虚看着淡然屹立的夏无尘,不禁暗暗称奇,他上次受挫,亏了夏无尘才能脱险,回去后闭门修行,服用了不知道多少灵药进补,为了这次在玄门大会上崭露头角,更受了师尊元气的滋补,实力比起当日简直是天渊之别,但他还是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心里也不禁懊恼。
“道兄过赞了,彼此彼此。”夏无尘笑了笑,他心中有着计划,此刻却是不好和灵虚显的过分亲热。
看着夏无尘的样子,灵虚微微一怔,想不到自己如此热情,对方却是这般反应,他眼睛一瞥,正好看见偷笑的**,顿时大怒,“**,由你来打头阵!”
“是,尊小师叔法旨。”站在后面的**笑意一窘,他站在了前方,“你们三个,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道爷我都接下来了。”
堂堂崆峒,竟然有如此狂妄之人,夏无尘微一闭眼,面前此人身上的气息并无特别之处,应该只是个凑数之人,那真正的对手就是一直在后面沉默不语的燕翔天和灵虚了吧。
“尚德,这一战,就由你去领教崆峒的绝技。”心里这样想着,夏无尘面上却没有丝毫的鄙视,他心中衡量一下,对着刘尚德说道。
“是!”刘尚德心中虽然惶恐,但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当下就是一声闷喝,猛的站了出来。
他本来只是宛城地方的一个豪强,虽然心往修行。但因为错过了筑基的最佳时机,加上根骨也不甚好。多年来遍寻了无数灵山,但终是没有任何宗派接纳于他,直到老年都快绝望放弃的时候,才机缘巧合地拜在夏无尘门下。
对于这个小他许多的师尊,刘尚德并没有丝毫的轻视,一直以来。他深切的知道自身的不足,在玄心宗的众多门人中,自己虽然是宗主的大弟子,但实力却最是不济,唯有勤力补拙,别人每天修行三个时辰。他必定要五个时辰,纵然练至全身酸涨,也绝不轻言放弃,他修为虽低。但恒心毅力却绝不输给任何人,这一点,也是夏无尘看好他的原因。
“来吧!”刘尚德深吸了口长气,手中厚剑“飞黄”随着他的意念,在空中一展,已经化为一团光影,将他整个人牢牢护住。
漫天飞舞的剑芒,突然凝聚,**气喘吁吁的在空中上下腾跃,他白胖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但却透着喜色。
“叱!”随着他一声暴喝。手中的玉印猛地砸落,顿时化出巨大的虚影,硬生生的将飞黄剑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撒手!”**喘息着说道,面前的这个老家伙,竟然是如此的难缠,让他在两位师叔面前丢尽了人,直到祭出心血印才取得了优势。
“怎么样杀了他?”这样想着的他,舔了舔嘴唇,就好像准备吞食什么美味一般贪婪。
“小心!”灵虚脸色突然一变,急声提醒道,但他不说还好,这样一喝,顿时让**茫然的四处张望。
失去了手里的法器,刘尚德却丝毫不乱,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就从开始的惊惶中回过神来,多日的苦修,加上夏无尘毫不藏私的传授,终于爆出了应有的实力,他双手交叉,一个法印瞬间成型,土黄色的丹气猛地从嘴里喷出,飞钻入被心血印压制的飞黄剑中。
“裂!”随着他的喝声,本来剑刃宽大的飞黄剑突然寸寸断裂,化为无数细小的微粒,在空中只是一卷,瞬间脱离了心血印的重压,在**周身要害停住。
“承让。”刘尚德轻声说道,这一刻,他眼中满是自信的光芒,显然胜利让他的修为更加精纯,而长久来压抑的生气也得到了舒展。
“混蛋!”**看着空中盘旋的寒芒,心头一凛,但接着又破口大骂了起来,“道爷只是一时疏忽,才会被你偷袭得手,再来!”
只是一脚,**已经被燕翔天从后踢的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砸的闷哼一声。
“还嫌不够丢人吗?”燕翔天冷声笑道,转头看着这边,“崆峒燕翔天,请赐教!”
随着这个声音,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杀意,他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还未接触,那股锐利的锋芒已经让人心惊胆战。
“让我来。”徐炫听着这个永远忘不了声音,突然抖了起来,只觉得一股可怕的燥热在心里压制不住的跳动,就像是火,她极力按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平静下来,但身体却抖个不停,那股火焰顺着她的血脉流遍全身,心脏已经被撕扯的好像要裂开一样。
夏无尘轻轻踏前一步,遮住了面前的燕翔天,背影落在徐炫的身上,顿时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般清凉,将她的血脉中的沸腾压制了下来。
“夏大哥,我看你门下这个女子虽然身具慧眼,但周身并无多少灵气波动,只怕是才修行不久吧,我师弟道法无情,还是不要徒送性命的好。”灵虚见状急声提醒道,他和夏无尘交好,知道燕翔天出手无情,却是不愿意双方结怨。
“无妨。”夏无尘转头看了看徐炫,见其满脸的坚毅,显然不会改变想法,不由摇了摇头,附耳对徐炫说道,“多加小心。”
他心知燕翔天和徐炫有着深仇,若是强行压制,势必会在徐炫心中烙下阴影,对其以后的修行会有大障碍,或许就此无法精进也说不定,与其如此,不如索性让她全力一搏,反正有自己在一边掠阵,万一出了什么纰漏,也来得及抢救。
“不要以为是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燕翔天冷声说道,他本来所属的凌月门已经被崆峒所灭,本以为必死,却因为他的资质不错,受到来袭的崆峒掌门赏识,特地将其收录在门下,而此次的玄门大会,是他确定在崆峒内身份的机会,所以必不能有什么闪失,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其凌月一脉不会被彻底消灭。
“燕翔天,你还记得我吗!”徐炫厉声喝道,脸上满是悲戚。
“哼,你又是谁,燕某手下死者众多,哪里记得你叫什么。”燕翔天看了徐炫一眼,显然已经忘记的干干净净,他不耐烦地说道。
“你手里的紫剑是怎么来的!”见对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徐炫更加悲愤。
“此乃我诛杀邪魔所得,如何!”见对方提起手里的紫剑,燕翔天面上一惊,他猛地想起面前这个盲女的来历,但明目张胆的杀人夺宝乃是修真者的大忌,若是原来自己作主的凌月门,自然算不了什么大事,但现在已经归入崆峒门下,门规森严,却是不能违反,当下就是矢口否认。
“邪魔……”徐炫低头不语,她心思单纯,却没想到有人会当众撒谎,自己无辜死去的父兄竟然被他污蔑为邪魔,不由让她心如刀绞。
“杀!”见她分神,燕翔天再不多话,双手在空中只是一转,两道紫血色的剑芒在空中猛地合在一起,旋成一个十字,如果一把巨扇般当头卷落。
眼看徐炫就要被临头而至的剑芒绞成粉末,地下的泥土突然蠕动,一道身影猛地跃出,手臂直直的伸出,硬生生的和剑芒碰在了一起,出震天的一声闷响。
“卑鄙,你们还埋伏了其他人!”燕翔天面上一寒,他刚骂出口,却见夏无尘一脸的冷笑,不禁定神看去,顿时现了其中的奥妙,“原来是傀儡机关术,竟然能够挡下我全力的一击,好坚固的傀儡人!”
徐炫面如寒霜,对着这样的人,她已经再没有什么话好说,心中存在的只有沸腾的恨意。
额头上的灵能眼全力打开,虽然她修行时日不长,但天生的异赋却可以弥补这段差距,在灵能眼的光芒下,燕翔天的所有动作都被映在脑海中,就如同下棋一般,她冷静的操纵傀儡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