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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子一句铜钱儿一会儿做飞机回来,把所有人都给飞懵了。
佟父一脸的不解,不知道寡子这句坐飞机是怎么回事,按理说即便今天这事没打起来,铜钱儿也应该跟着车队回来才对。
飞机?从铜钱儿回来准备婚礼,不,佟父佟母这辈子都跟飞机扯不上任何关系啊。
见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寡子脸上得意的神色就像那两架飞机是他的一样,眉飞色舞的把事情的经过和大伙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付长发抽自己亲家母时候那一巴掌,寡子怕自己说的不够严重,憋足了劲抡圆了膀子“噗啊”的一声响绘声绘色,唾沫星子飞出好几米去。
一波三折的事让村里所有人都当成电视剧来听了,面面相觑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大家都听明白了,李国际到了之后,和铜钱儿两人都没动手,除了一开始铜钱儿挨了一巴掌仍是忍住了,毕竟结婚是大事,到最后铜钱儿一巴掌抽回来,大家都知道铜钱儿的确是长大了,要不然这一巴掌落在他脖子上,按铜钱儿以前的性格,非得动刀子不可。
最让人意外的是李国际,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李国际开车拉着寡子和王宝胜出去,大家还以为这个李国际只是重名而已呢。
连电话都没打,只发了一个短信,就叫来了两架直升机,和两个村里所有人现在头顶上叠起来都够不着的大官。
三言两语就说的对方内讧了,两巴掌抽的山响,不但道歉了,还灰溜溜的让开了路走掉了。
这个走不是先有,是退走!
这是李国际?
李国际在南津市,大家都知道,李国际和朋友成立了公司,大家也都知道,可是李国际到底在干些什么?
尤其是铜钱儿父母,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杵在原地消化这些东西。
内讧,退走还道歉,对方是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有钱的很,从寡子口中那“三十多辆”奔驰车就知道了。
这样一个人,竟然让国际这小子给吓走了?还道歉?
实际上付长发现在心里也苦的很,他从小就疼付小康,只要付小康开口,付长发就没有拒绝的,最多多磨他两句。
如今孩子婚姻大事,他虽然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对方母女有些得寸进尺,他倒也忍了,无非是要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底气足了的表现。
可是如果这个有钱的人没钱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今天这事他可以纠缠不清,也可以不给田正兼和郭建辉面子,一旦这事过去了,以李国际田正兼和郭建辉这样的人,想找奥康矿业在南津市分公司的麻烦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偏偏南津市是西原市总部的中转站,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出问题,真出了问题,他这个总经理估计也就到头了。
他不怕被解雇,他怕在北河省混不下去,而西原市他能进的大集团都是矿业的,先不说竞业,就是消息一透露,谁还敢要他?
所以今天这事,他忍,而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高兴的,他这个身份的人,不是说不结就不结的,经过这件事给极品母女一个教训,让她们以后收敛着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更何况他算是通过这件事认识了李国际和郭建辉,只要多吃上两次饭,一旦有个商业上的合作,就是两条潜力巨大的关系线,别说两人背后那庞大的关系网了。
只是可惜这些事情付小康不懂,坐在车里还在愣神的极品母女也看不透,让付长发有些遗憾。
寡子也有些遗憾,他还是没能把现场那种刺激的感觉描述出来,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不上学真他妈没出息,吹牛都吹不出那什么天花乱掉的感觉来。
还有那婚庆公司看他的眼神,真让他不痛快,那是看傻子的表情?还是让他的话给吓傻了?
婚庆公司当然不会像看傻子一样看顾客,业务主管悄悄拉了拉主持人的胳膊,说:“今儿这事有点特殊,一会儿你尽量圆场,别把事儿搞砸了,真要是搞砸了,咱这好不容易攒出来的名声就没了。”
每一个合格的婚庆主持的嘴皮子都让人放心,小伙子笑了笑,说:“杜姐,您就放心吧,别说是坐飞机来,就是坐坦克来,我也把这婚给他结了……您说,佟佰元真能坐飞机来?”
杜姐一脸的苦笑,心说我他妈要是知道,还跟你嘱咐个屁。
“不知道,不过看情况吧,对了,如果真是飞机,一定要让摄影做好备份,一定要拿下宣传权,给多少钱都要拿下。”
主持人耸了耸肩,见杜姐瞪眼,急忙点头。
……
“什什么?你说田局长和郭大……大什么?”
寡子咧嘴笑,说:“郭大秘!”
“要给我们家铜钱儿做主婚人?”
寡子还没点头,所有人都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唰的一下抬头向天上看去。
“卧槽,真有飞机!”
“这是直升机?铜钱儿在里面?”
一群人都傻眼了,只有一群孩子见到大飞机高兴的又跳又叫,开心的不得了。
“快快,摄影师,快跟上……”
杜姐兴奋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今天这场婚礼要是主持下去,一定能火。
这年头有马车婚礼,牛车婚礼,甚至还见过拖拉机婚礼和自行车婚礼,哪里见过直升机婚礼?
在场大多人都不太敢相信的情况下,直升机在佟佰元家门口降落了。
这就是直升飞机的好处,不需要用到跑到起停,稍微有个能够落脚的实地就能够起飞落地,而铜钱儿家门口就是前些年遗留下来的麦场,足有一亩左右的坚实地面足够两架直升机降落了。
看到麦场,李国际还是有些感慨的,再过几年,估计没人会知道麦场这东西的存在了。
铜钱儿家的麦场是几家合用的,其中就包括李国际家,李国际小的时候,小麦成熟之后还没有联合收割机来收购,只能全家齐动员拿着镰刀一下一下的收割,拖拉机拉回来之后,铺在麦场上晒两天,然后用拖拉机拉着一个大石头圆墩子在麦子上来来回回的碾压,把麦粒碾压下来,这就是所谓的麦收了。
那时候李国际和铜钱儿一到麦收就睡在麦场上,躺在拖拉机后斗里看星星数月亮,吹着凉风听蛙鸣,这是李国际和铜钱儿仅有的值得怀念的童年乐趣之一。
下了飞机,铜钱儿和李国际对视一眼,转身对璇璇笑着说话,看到璇璇不停打量麦场的眼神,李国际就知道铜钱儿在和璇璇说什么了。
所以李国际干脆招呼过来还在一脸得意的寡子,和婚庆公司的人商量了一下,把家里的红毯和花门都搬到了麦场里,就在两架直升机旁边举行婚礼。
铜钱儿的父母和田正廉以及郭建辉相谈甚欢,就差勾肩搭背了,老两口战战兢兢脸上挤着笑脸,田正廉和郭建辉在李国际的面子上对两老人百般客套,看得李国际一连古怪。
单凭想想,村里人都想象不出来田正廉和郭建辉到底是多大的官,不过婚庆公司听到两人打算做铜钱儿和璇璇主婚人的时候,差点兴奋的跳起来,摄影师的镜头一个劲的在直升机和田正廉以及郭建辉身上转来转去。
得,这下所有村里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村里人是在,可是没傻人,一见到“见多识广”的婚庆公司人这么兴高采烈就像是正了好几千块钱似的样子,就知道这两人真是老大老大的官儿了,一时间面面相觑的有,相互打听的有,三一伙俩一帮的探讨国内官衔高低大小的也有。
一场婚礼,在南津市公安局长和市院大秘的主婚下开始,佟父佟母两位老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看着铜钱儿和璇璇,越看越是满意。
“你愿意(嫁给眼前这个男人)娶面前这个女人吗?爱她/他、忠诚于她/他,无论贫困或者富有,无论健康还是残疾,爱她/他一生一世,直至死亡……”
“我愿意!”
“我愿意!”
随着一群人的起哄和铜钱儿璇璇两人的拥吻,在佟父佟母相视之中再也忍不住落泪,在铜钱儿一个大好男儿泪水狂涌紧紧地拥抱父母之中,两人的婚礼顺利完成。
在麦场的角落里,璇璇的父母看着一脸幸福笑容的璇璇,笑着流泪,没人看到这对老人哭红了眼睛,就像没有人知道璇璇不敢在这个时候看自己的父母一样。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这两个字,是做儿女的半壁江山,年青的时候受到庇护,长大了要肩负起这半壁江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儿女这两个字,不是父母一句含辛茹苦就能够概括的,不为人父,不为人母,永远不知道挂在孩子身上那颗玻璃心有多脆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是操碎了心的结果。
铜钱儿完婚了,成家立业,终有所成,李国际紧紧的给了铜钱儿一个拥抱,铜钱儿红着眼,对李国际说:“谢谢!”
李国际打心眼里替铜钱儿开心,笑了笑说:“真要谢我,待会多陪我喝一杯。”
铜钱儿咧着嘴笑,说:“没问题,今天我就没打算洞房。”
这话说的李国际一阵撇嘴,干脆不搭理他了,陪着苏向君到处溜达溜达。
铜钱儿心里明白,李国际这是在帮他,也是在帮他父母,两人从小就要强,出去上大学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想要成功的劲头出去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长时间,有成功,也有心酸,不过总算是把人生路又往前推了一大步。
实际上铜钱儿不知道,李国际何止是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他是摸爬滚打了两辈子。
前世的时候权当是在看攻略了,虽然“看的”有点辛苦,不过好歹这一辈子能够能人所不能,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两世为人,李国际把所有的事情看的都很开,不去管重生之后的目标,什么小富即安,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什么财务自由。
重生的人,最简单粗暴的目标就是悠闲的生活。
一间茅屋,两处闲田,柴米油盐酱醋茶,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些东西在某种意境上来讲,是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
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钱和影响力,不然的话,李国际不用重生,不用开外挂,就能够实现这些梦:在村里找个婆娘结婚生孩子就行了。
一路上,李国际脸上的笑容很是从容,前世那种带着谦恭的笑容不见了,这辈子一直以来的阳光大笑脸不见了,李国际现在的笑容很是恬静,就像是阳春三月,又像是空谷鸟鸣。
苏向君看着看着,竟然看痴了,就算是大宝天天见,她也能够感觉得到,李国际好像在刚才变了。
变得更加自信,更加豁达,更加从容了。
“在想什么?”苏向君实在是好奇是什么让李国际有了顿悟一样的变化,实际上她不知道的是,李国际这种变化就像是在看电影的人,看到悲情部分会伤心落泪,看到搞笑的地方会捧腹大笑,看到充满人生哲理的地方会恍然大悟,电影开始了,看电影的人就注定有一个从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
这就是局外人的心态,能够读懂这电影到底想让人看到些什么。
现在的李国际,就知道这生活想让他得到些什么。
知足常乐,吃亏是福,谦恭礼让,顺其自然,李国际笑了笑,说:“我在想一个笑话。”
一个笑话能让人发生这种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苏向君实在是没想到李国际居然会如此回答,满是好奇的问:“什么样的笑话?”
李国际笑着说:“一个哲学教授指着不远处一个乞丐问一个正在吃饭的农民工,说如果你有万贯家财,肯不肯给他足够生活的金钱,让他脱离挨饿的命运?农民工点了点头说肯,哲学教授又问,如果你有住不完的房子,愿不愿意分出一间给他,让他有一个家?农民工点了点头说愿意……”
看到苏向君听的认真,李国际笑了笑,随手在路边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接着说:“哲学教授似乎很开心,看着农民手里的馒头,说如果你有两个馒头,你愿不愿意给他一个,让他免了这顿饿?”
“听到这个问题,农民工看了看手里的两个馒头,随手扔了一个给那个乞丐,哲学教授更高兴了,蹲在地上问农民工说,如果你有两头牛……”
“后来呢?”苏向君问。
李国际眨了眨眼睛,说:“农民工站起来就走,哲学教授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农民工嘀嘀咕咕的说:‘卧槽,螚了半天是想打我牛的主意。’”
“噗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