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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知道歌罗莉被盯住是肯定的,现在教堂周围一定有不少眼睛呢,甚至包括艾米莉亚和汉斯,歌罗莉只要一出奥罗领的地界,一定就会遭到袭击。
他道:“首先趁着迈茨还没布局完成,还不敢动手,陛下可召回您的亲卫队,这也能让我们多一分强大的力量。其次,这次事件虽然危险,可是对歌罗莉殿下也有好处,殿下可以派人联系迈茨领内的教会成员,找身份高的,值得拉拢的,一一暗暗通知,让他们有所防备,这样以后殿下在教会里就多了一支可靠的力量。”接着,就对着地图又解说了起来。
圣保罗听着听着,眼里微微闪过一丝光亮。
罗斐有点丧气地呆在一边听着拉斐尔滔滔不绝,尽管他刚才绞尽脑汁想出些主意,可是他悲催地发现,他确实没这方面的才能。
一会儿后,圣保罗闪动着目光,微微看了拉斐尔和罗斐一眼,道:“可以了,拉斐尔,你还是圣血骑士,希望你保持对歌罗莉的忠诚。”
拉斐尔点头道:“是的,陛下,我对殿下始终如一,而且我相信我在军队里威望很高,遇到紧急事态,战士们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就需要英雄,那个时候,任何职务都代替不了信任,而我,已经成为了那名英雄。”
圣保罗就道:“既然这样,歌罗莉,你可以和外面的骑士宣告一下了,妮柯丝是异端,将被烧死,以后奥罗城就是妮柯丝的夫婿拉斐尔合法继承了,正好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反弹激烈,那么我们另作打算。”
妮柯丝继承伯爵的时候,她尽管完全赢得了胜利,但是还要写好表奏,让效忠的贵族都签字,再印上伯爵的纹章,同时附上自己对皇帝的效忠书,送往燕京,才能得到承认。
可是一旦介入了异端事件,教皇就有权应急处理,只要事情结束后,发一纸文书,告知下皇帝。
这正是圣光教会强横的地方,圣光教会还有自己读力的神圣教国,那是差不多一个公爵领大小的地盘,由各地的供奉来维持。大陆上两个帝国可都是信仰圣光教会的,很显然,在这么多供奉下,神圣教国的武力是很强的。
另外,在贵族分封下,领主的读力权是很大的,皇帝平时也就多享受一些税收,基本上算是一个最大的领主罢了,很多时候有实力的贵族对皇帝命令都是阳奉阴违的,贵族的,不等于是皇帝的。
所以一般发生了异端事件,皇帝就会暗暗派人查证,如果发现是教会搞出来的,皇帝就有权申述,实际上就是私下争吵一番,重新分配一下利益,这些却是教会和皇帝之间的争斗了。
拉斐尔急着道:“求陛下放过妮柯丝,她毕竟是我的妻子。”
圣保罗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怒意。
歌罗莉见了,立刻插话道:“从这句话,听出你毫无野心,这点很好,可是要放过妮柯丝是不可能的,她完全没有一点忠诚,拉斐尔,我在贵族花园问你的话,你是怎么回答的?”
拉斐尔看着歌罗莉坚持的眼神,想到妮柯丝那天在石屋里的黯淡眼神,他心中微微一痛,咬了咬牙根后,道:“是的,殿下,那么我希望见妮柯丝一面。”
圣保罗看了看他,心里颇为满意,有才能,没野心,有弱点,就道:“我同意了,重感情是好事,不过拉斐尔,不要过于感情用事,你继续为迈茨筹集装备,不要引起他的注意。”他说完,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罗斐立刻屁颠屁颠的追着教皇,轻声在嘀咕什么女子,什么美貌什么的。
拉斐尔感官敏锐,却是听见罗斐正大胆地在给教皇安排女人,只是说得比较隐晦,他看到教皇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罗斐兴高采烈地走了。
歌罗莉看着他,道:“跟我去见贵族,见过他们后,我带你去见妮柯丝。”
拉斐尔脸色很平静,微微点了下头,道:“是的,殿下。”
歌罗莉犹豫着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说,她带着拉斐尔来到了祈祷大厅。
贵族们又来了不少,宽敞的祈祷厅里涌满了人。
歌罗莉直接宣布道:“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妮柯丝一直是暗夜联盟的魔徒,今天她用了恶魔的力量,试图对我不轨,拉斐尔也在,他本着对至高神的虔诚,制服了妮柯丝。根据特别法案,我现在宣布拉斐尔继承伯爵的爵位。”说着她拿出妮柯丝那里得来的空间戒指,交给拉斐尔,并死盯着他看。
拉斐尔看到戒指,心里一颤,要戒指的主人主动平复戒指上的精神印记,妮柯丝一定吃了不少苦头,他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平静,严肃地道:“是的,我很痛心,我想大家都很难以接受,可这是事实。”
阿诺干脆直接,丝毫不管这件事情是否合理,他立刻道:“怪不得我觉得妮柯丝有时候的举动不那么正常呢,我愿意效忠于拉斐尔大人。”
他身后的贵族都是支持他的,他们大致猜出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早有定论,便纷纷表态,表示效忠于拉斐尔。
菲利普急忙也带头表态道:“是的,我和妮柯丝接触很多,确实发现她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一直以来没找到证据,现在既然真相大白了,那么,我愿意效忠于拉斐尔大人,我对至高神更是虔诚的。”
拉斐尔知道这些家伙在帝国没有什么靠山,现在是靠上歌罗莉的机会,而且这种事情是最不易参合的,不然也可能被定为异端,死个不明不白。
歌罗莉的身份,私下里是公开的秘密,除了他这个村子里来的土包子,其它贵族都是隐约知道些传闻的。
只有林恩不在乎,他是法师公会的成员,还有荣誉子爵的地位,他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呢,我看着妮柯丝长大的,我怎么没发现她是异端,还有陪同她来教堂的两名骑士呢?他们在哪里?我要求见妮柯丝,我有权质疑。”
他身后的一名骑士,拉住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林恩平静了下来,他道:“我愿意效忠。”
和他一起的人也有不少,他们全都狠狠地瞪着拉斐尔,道:“我愿意效忠。”
一边的护殿骑士拿出一张文书,首先放在了他们祈祷桌上,林恩和他的人都不再啰嗦,签下了他们的名字,然后一起急匆匆地走了。
拉斐尔手下的五名骑士队领却没跟着林恩他们走,他们更重视军事,已经隐约感觉到最近的局势不太平,他们认为跟着拉斐尔也许能建功立业,就大声宣誓了效忠。
歌罗莉并不在乎林恩他们的态度,就现在愿意效忠的人,也占了绝大部分了,算军队,也已经掌握了八成,这就足够了。
她觉得很顺利,等贵族们都签下了效忠书后,她收起了效忠书,道:“就这样吧,你们的虔诚,至高神会看到的,拉斐尔要在异端处决后,才成为正式伯爵,军队暂时由菲利普和阿诺统领。”
骑士们纷纷离去,歌罗莉道:“拉斐尔,跟我来。”
拉斐尔就跟着歌罗莉去教堂的裁判所地牢,地牢的门口有四名骑士守卫着,他们看到歌罗莉后,行了个礼,打开门。
歌罗莉边走在地牢里,边对他道:“亲爱的,虽然妮柯丝必须死,但是我并没有虐待她,也没让人侮辱她,这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我让吉娜看着这里。”
拉斐尔低沉地道:“殿下,希望不要拉着妮柯丝去游街。”
歌罗莉点了点头,道:“游街本来不是必须的,我也要照顾到妮柯丝手下的情绪,游街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他们来到了通道底的一间地牢,牢门口守着的是吉娜,她打开了门。
只见地牢斑驳的暗红的面壁前,妮柯丝吊在巨大的十字架上,她低垂的头,散乱着波浪长发,圣洁的额头上是诡异的魔纹,蓝色的大杏眼绝望而凄凉,衣服凌乱,暴露着丰满白皙的身体,一道暗红的鞭痕横陈在象牙般的娇躯上,更增添了几分凄迷的色彩,让她看上去如同堕落天使一般。
拉斐尔心里微微一酸,道:“殿下,我能单独和她说说话吗?”
歌罗莉气恼地道:“不准叫我殿下,从今天到来起,你就一直在叫我殿下,我已经忍了很久了,难道妮柯丝对你这么重要吗?我告诉你,罗德里特说,你的身份还是妮柯丝透露给他的,她出卖了你,想要你死,明白吗?她感觉到你在逐渐掌控军队,这威胁到了她的地位!就为这个,她也该死。”
拉斐尔心里立刻又像打翻了各种调料一样,五味杂陈,他终于看向歌罗莉,道:“亲爱的,是我不好,可是我还是想和她聊聊。”
歌罗莉如剪秋水的亮银凝视着他道:“你吻我一下。”
拉斐尔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不过他还是拥住了歌罗莉的娇躯,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
歌罗莉死死抱住了拉斐尔的脑袋,和他的舌尖追逐着,纠缠着,直到气喘嘘嘘,才分开,道:“拉斐尔,亲爱的,别那么天真,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其它一切都是表象,就如骑士间哪怕最文明的、最贵族式的竞争,还不是强者能得到更多的资源?要不是罗斐发现了罗德里特的身份,那么异端只会是你!妮柯丝是很漂亮,也是你妻子,可是你觉得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去死,值得吗?况且,你还并非真的有多爱她。”
拉斐尔看着她难得表现得很温柔、还情绪激动的小脸,微微笑道:“是的,亲爱的,你是对的,可是我还是想和她谈谈。”
歌罗莉气道:“拉斐尔,我喜欢你,可是也讨厌你,圣保罗已经完全不相信她,你明白吗?”
拉斐尔坚定地看着歌罗莉,不说话。
歌罗莉咬了咬嘴唇,道:“我不在乎圣保罗,我只是他延续家族的工具,我甚至恨他,因为他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可是我必须服从于他的权力,你也同样如此,拉斐尔,你是个十足的笨蛋,希望你别干傻事。”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