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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琨一行人赶到永州的时候已将近中午,骆霖忙前忙后生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不过令他不安的是,指挥使欧阳金锐也借着护卫的由头住进了王府里。
骆歆一直睡到了中午,没有胃口吃东西,头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很重,便又睡了!
落絮忙将府中的郎中找来,原是受了凉才发热,开了几副汤药,落絮在门口煎药的时候,行云由外面走到她跟前,一脸莫测的悄声道:“大人跟蔡公公都住进了王府了,这下可热闹了!咦?你为何要熬药?”落絮苦着脸说:“郡主昨夜受凉了,刚拿了几副药来。
“哎呀”,行云埋怨道:“你快些熬吧,回头大人来见了郡主病恹恹的,一准会生气的。”落絮点点头,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次怎么不住馆驿住进了王府?”,行云捂嘴笑道:“大人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么?”正说话间,小黑狗欢快的跑进院子,“来福,过来!”落絮喊道。
行云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你,刚才唤这狗叫什么?”
落絮笑道:“来福啊,郡主给取得名字,你不知道吗?”
行云一张俏脸快垮了:“我整日里太忙了,还真是……刚知道这黑狗叫这个名字!”
“你怎么了?”落絮见行云哭笑不得的表情,“就是个狗名字啊,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么?”
行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艰难的开口:“落絮,你进王府时日短可能不清楚,咱们,大人乳名叫,来福啊!”
落絮惊得瞪大了眼睛:“这可如何是好,不然一会郡主醒了,我说与她?”行云摇摇头:“还是先别说了,免得难堪,从现在谨慎些不要再唤这个名字了”,“好,不叫了,以后再也不叫了!”落絮忙答应着,回身去看药煎的如何了!
骆歆一直昏睡着,似乎是做梦了,眼前似乎起了雾,她看不清脚下的路,走的跌跌撞撞,最后她又看到了那个拱门,还有拱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她迈步走了上去,拱门后面是一条蜿蜒而上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消失在浓重的迷雾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爬上她的心头。
她拾阶而上,雾气一团一团越发大了,阴冷中夹杂着潮湿,她突然想回去,可是回头看去来时路已模糊不清了,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发觉有温暖的光线射了过来,雾气被阳光穿透正在缓缓消散,欧阳金锐一身藏蓝色锦袍,腰间悬了梅花玉佩,立于她前面的台阶之上,眉眼含笑的对她伸手道:“小诺,过来”!
“小诺?谁是小诺?”骆歆奇怪的想着,是在叫我吗?她犹豫了一下,将手伸了过去,眼见就要碰到欧阳金锐的手指了,脚下的台阶突然一层层的塌陷了,她没了着力点,身子一歪,朝后跌了出去,而欧阳金锐原本笑吟吟的脸也变得异常痛苦扭曲,她惊恐到了极点,想大声喊叫,却出不了声,只能任凭身体极速的坠了下去。
雅悦轩内,欧阳金锐在床边坐了很久了,见骆歆睡的极沉,这段时间气色也养的好多了。其实也就几个月没见而已,怎么感觉像是隔了三秋?他淡淡的笑笑。
自从在林石山的山洞中,他第一次见到她,他便感觉到骆歆就是他要找的人,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如同寻回了遗失很久的珍宝般欣喜!
他欣喜若狂,却又踌躇不敢去证实,怕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他只能小心的守护着她,不想让她受半点伤害,只想等她慢慢的长大。
骆歆似乎是梦魇了,满头大汗,他有些不安起来,拿了帕子轻轻给她拭干了汗水!
骆歆幽幽醒来的的时候,屋内早已点了灯,烛光摇曳,欧阳金锐正坐于一侧,翻着桌子上的册子,侧脸轮廓如刀刻一般清晰,乌黑深邃的眸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淡蓝色如意纹窄袖,干净的如同雨后初晴的天空。
她忆起了梦中见到他的情景,跟此刻完全判若两人,她竟然梦到了他,这太奇怪了,她呆呆的看着烛光下的欧阳金锐,连跟白婆婆发的誓言她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何时醒的?怎的不说话?”欧阳金锐见骆歆不知何时醒了,在愣愣的发着呆,他几步走至床前,极自然的伸手拭了拭她的额头,暖暖的笑道:“还好不烧了,怎么每次见你都会发烧呢?”
骆歆低低的问道:“大人何时来的?”
欧阳金锐想了一会道:“很早便来了,见你睡着一直未醒。”
“啊”,骆歆慌忙用手理了理头发,外面天已然黑透了,自己怕不是睡了一整天了,衣冠不整邋遢的睡姿,定然全被他看到了。
“哎呀”真是太难为情,她扯过床幔,羞赧的说道:“大人,若是没事,便请回吧!”
欧阳金锐见她的举动,了然的笑道:“好吧,你既然醒了,我便回去了,我一会让落絮给你端点饭菜来吃!”说罢起身朝门口走去。
“大人”,骆歆忽然想起了阮星慕所说的话来,急着喊住了欧阳金锐,“大人,还是迟些走,骆歆有点小事想请教大人!”
欧阳金锐又重新坐回到床边,温和的说:“有什么事说吧?”
骆歆犹豫了一下,试探的询问道:“大人,是不是不论骆歆问您何事,您都会据实已告?”
“那是自然!”欧阳金锐心中隐隐忐忑起来。
“大人,”骆歆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床幔的一角,缓声道:“大人来护国王府是不是查布阵图的事?”
欧阳金锐乌黑眸子微微一闪,面色无常的说:“不错,确实如此!”
骆歆担心的问道:“布阵图若遗失,您会上报给皇上吗?”
欧阳金锐目光烁烁,疑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能跟我说说吗?”他看到了骆歆眼中的伤痕,颇为担忧起来,到底在他离开永州时,骆歆发生了什么事!
骆歆咬了咬牙,说道:“大人,布阵图确实遗失了!”
欧阳金锐蓦地感觉事情不妙了,“快说,到底出了何时?”
骆歆为难的说:“是丽国国君,阮星慕,他劫持了我,逼我爹用布阵图交换!”
欧阳金锐脸上升起一层怒气,“他居然敢劫持你,看来落絮跟行云在你身边也没多大用处啊!”
“不怪她们,是我不让她们跟着的!”骆歆轻声说。
“你的腿伤便是那时候摔伤的?”他问道,骆歆疑惑的说:“大人如何得知我腿受伤了?”
欧阳金锐笑而不答,骆歆忍不住问:“大人,您会不会将此事报给皇上?”
欧阳金锐柔声道:“那就看你了,若你老实交代玉佩的事情,我可以酌情考虑布阵图的事!”
骆歆抬脸看着欧阳金锐,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大人,你容我考虑考虑!”
欧阳金锐笑道:“又跟我讨价还价,也罢,给你一天考虑时间!”
骆歆松了口气,随后又郁闷起来:“这就算是放过王府了?怎么感觉跟没说一样。”她本想问问欧阳金锐梦中段阳门的事情,后来又不愿开口了,梦里的事,虚无缥缈的,哪能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