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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馆,杨纪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记得初来此地时正值深秋,满眼金黄火红的枫叶和木屋石桥,都是他对这座古典城市的深刻印象,然而故地重游,定陵的夏天看起来又有些不同。
红枫依旧是红的,而它周围的树都转变成了青翠欲滴的苍绿,成片的树荫遮蔽街道,令人们在盛夏时节里依然能够保持着较为舒适的体感,孩子们手里握着冰淇淋,还时而牵着几只色彩缤纷的气球,有说有笑的从身边走过,他享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越走越慢,不知不觉间,已经顺着这条街走出了一段距离,看见水门大街的路牌立在一旁。
他想起九领,又想到了九号公路,他们一起在晨光里喝过泉水豆花儿,穷巴巴的挤过旅馆,看了一场灿烂短暂的焰火,本该平行的人生在定陵有了奇妙的交织,和更深的羁绊。
你还好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沿着水门大街穿入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循着叮当作响的风铃声和竹器铺子,找到了那家记忆中的无名小馆。
这间小店近一年不见,似乎简单的翻新过,虽然内设没什么改变,但门面敞亮了些,门框上方还挂上了一个“玉泉居”的木匾。
“客官好眼力!您瞧的这匾,可是老板花了价钱,特地请书法家提的笔。”一位打扮成店小二模样的人见杨纪正盯着牌匾看,在一旁忍不出声道。
“这‘玉泉居’名字甚雅,其中有什么讲究?”杨纪好奇问道。
“客官,这您就问到点上了。这匾名可大有来历,灵感来源于前朝文学,取自古代诗词百家里的一行诗,诗有云:磨砻流玉.乳,蒸煮结清泉。色比土酥净,香逾石髓坚。这说的不正是我们家的豆腐吗?!”店小二见杨纪颇感兴趣,滔滔不绝的就说了起来:
“我们家做豆腐的造诣已经有几十年了,泉水豆花儿在质量和口味上更是堪称定陵一绝,只是店却一直没个名字,后来啊,连附近老百姓都不答应了,老板坳不过大家的热情,这才给小店挂了名。”
杨纪望着店小二与有荣焉的得意表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给我肉包和油条各来一盘,四份泉水豆花,两碗这儿吃两份捎了走。”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吆喝着跑开,没一会儿工夫,就把东西都给上齐了。
在豆花儿上倒上一勺生抽,佐着豆豉、葱花、花生碎和芝麻叶最后淋上麻油,甘甜和鲜香混合着一股脑儿冲进鼻腔,令他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或许是因为食物总能勾起一些过往的记忆,他洒料的动作初时还有些生疏,到第二碗时已熟稔了许多,正当他全情投入,吃得脑门微微冒汗之际,忽然有人坐在了他对面。
那人穿着便装,五官平平,头戴一顶绿色贝雷帽,虽然与给人一贯里的印象不太一样,但杨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简。
“来碗豆花?”杨纪微微.冲他一笑,点头致意。
“好。”简也不推辞,他望了杨纪一眼,犹豫道:“你没事吧?”
“小伤,虽未痊愈,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名单已经顺利到手了?”
“嗯。”
“听闻你在莱克市遇袭,我受詹姆少尉委托赶来调查,顺便与你回合,那两人的来历你可知道?”
“不知。”
“他们是厉家的家臣,‘断魂鞭’美奈子和‘断山靠’暴熊,没想到你竟然能在他们手中逃生,实在难得。”
“厉家五大将?”杨纪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想起了那道瀑布般的刀芒,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难怪他们总追咬着不放。
“不错,你竟也知道。”简略表惊讶,沉吟道:“他们难道也是为了那份名单而来?还是你身上有其它令他们窥觑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杨纪也没想到简会突然问起这个,于是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茬。
“这个暂搁一旁......话说,名单你已经看过了吗?”简似乎也感觉到这个提问有些不妥,于是立即转移了话题。
“名单在牛皮信封里的密封着,未曾看过。”杨纪摇了摇头。
“非常好,回去必然有你的一笔军功。”简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詹姆少尉另有任务交托给你,名单就由我先行带回钢铁要塞。”
简从怀里掏出一封盖着红戳的信件,晃了晃,示意杨纪将名单与他交换。
杨纪有些留恋的放下手中焦黄香脆的油条,将身子凑近了些,低声问道:“除此之外,他还说过什么吗?”
“没有了。”
“那詹姆少尉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本次任务的唯一接头人?”
简听闻此言,悚然大惊,二话不说便伸手往腰间的佩枪摸去,他动作很快,但杨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当他触碰到佩枪的时候,肩膀上也多出了一只手掌,如铁铸般牢牢将他按在原地,任凭他怎么挣扎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如果你提出与我同行回程,中途再另想办法,我不会起疑,或许还有几分成功的机会。”杨纪望着这个男人惨白的面色,低声劝道:
“别做多余的挣扎了,你的时机掌握的不错,但缺乏了点耐心。”
被这样一打搅,杨纪自然也没了吃饭的心情,押着简回到了医馆,用粗麻绳缚死,关在一隅偏室。
考虑到他是特种兵出身,又跟着詹姆少尉厮混了这么些年,万一有些其它的本事逃了怎么办?一念及此,他又特地取了布料和胶带,将他的眼睛和嘴一并封上,这才放心下来。
于良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总算恢复了些精神,此刻他在一旁默默看着杨纪的动作,正发愁道:“杨大哥,你在我医馆里绑人,还是个军官,万一以后被军方追究了可怎么办?”
“你放心吧,这人是有罪之身,就算追究起来,也是只奖不罚。”他站起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