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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着这丹气味倒是对的,火候顺序也都完全达到了标准。只是你自己炼丹时间长出量多,跟随我炼丹时短,只出五六颗,形状仍是奇怪。也许……我不当拘泥于丹之形,如能达到效果,便是成了。只是,如何能判断丹成了呢?”说实话,这种不成丹形之“丹”菡林仙子也是闻所未闻,这种打破常规的想法一出,也令她一度感到退却。
肩上躲着不肯出来的嫦娥都不耐烦地打了口哈欠。
师徒俩心有灵犀,对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嗷呜~”嫦娥应景地叫了一声。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丹华轩内。
“师兄,这是什么玩意儿?好像有点眼熟啊。”三个人几乎要趴到了桌上,凑过眼来细察一堆散放的神秘物品。
“师妹你说呢?”朱玉不回答他,反问琳玉。
“我闻着气味像是……三花丹。”琳玉微重吸了口中空气中的气味,直起身向师兄道“气味还很浓郁。”
“对了!上回小师妹拿出来说是三花丹的东西,就这样子!”和玉一拍大腿,继续再凑近一点观察。
朱玉一把把他头按磕桌上,“就你能就你记忆好!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什么。”
“哎,师兄,这分明就是嘛!不也跟上次一样曲曲坨坨的,黑乎乎一股三花丹的气味么。简直一毛一样,不,更丑了!”和玉不服,非要把“真相”说出来。
“仙子让你鉴定你也这么说?”
“这就是师父把我们都召来的原因?就为看这么个破玩意儿?”
“也许是师父想要考校我们的炼丹课业呢?”琳玉抿起嘴,一手撑起下巴猜想师父的真正用意一手拨弄桌上的神秘物体。
“所以,你们怎么看?”朱玉拈起一块,逆着光看起来,色泽均匀光滑,质地密实,比起寻常三花丹颜色更深,通体黝黑,再嗅了嗅,气味特别浓郁,怕是比自己炼的还要浓上三分,甚至有点过于浓郁到氤氲了整个脑壳,令他有一瞬窒息般的发晕。
“此物甚是奇怪,这气味,它要是圆形我定以它为三花丹,但这形状如此奇特比海底九头珊瑚虫还要扭曲究竟是为何?”朱玉续道。
“或是……别有甚稀罕奇物也与三花丹气味极其相似?”琳玉也拈起一块仔细端详。提出问。“相似相近之物何其多,甚至于人造之物有时竟比不过自然天工。这世上之物本就因着阴阳变换五行轮回相生,生出与三花丹气味相似的东西倒也不是不可能。”
“没有。未曾听闻过如此之物。和玉,你可曾在典籍中见过?”
和玉也好奇地拿起一块,“嗐,你问我看典籍可不是病急乱投医么。”也细细地看起纹理色泽来,“要玩要祸害我是头一个,要说读甚典籍那是万万坐不住的。要我说,师父她老人家都认不得的东西,我们……”
“啪!”一声清翠的击响,这块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从他手中滑入喉道,“咳咳……师兄……你拿我试毒啊……”
“仙子。”特意停顿一下,强调不是“师父老人家”,尤其“老人家”三个字不能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考验我们修为课业。”为师父正名,坚决维护师尊权威,那是一个义正严辞。
“该你挨打。”琳玉浅笑道,替师兄解释。
“不是!师姐!你还不了解师兄吗!他……他分明是故意拿着我的错,借着教训我的名拿我试毒!”和玉一脸哭丧,师姐向来不帮他还替师兄掩替。要不是他都认识师兄几百年了常着了他的道,还真可能被他这副斯文正经模样给骗着。
“快快!快喊师父来救我!这东西入喉即化,我快要死了!”和玉掐着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想要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但这东西已化入筋脉之中,他感到体内经脉有一种陌生的涌动。
朱玉立刻起身围至他身边关切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一边搭上他肩上的左关穴。
“我……我头好像要裂开了!我……我喘不上气了……”
“师兄,我还还是去找师父吧!”琳玉提了裙子就要出去。
“不必,我看他体内真气并无凶险之象。”朱玉阻道,“如何开裂之法?”
“好师兄,你别问了。你快让师姐找师父吧!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是吗?我看你日日生龙活虎上天入地偷鹤摸虎生机得很,死不了那么快。”
“不不,我是真的要死了。好师兄快找师父,我以后再不和师弟轰岑师叔养的的灵兽让你收拾麻烦了!”
“反正你也不修炼早死晚了坐化也是一样,倒不如替师父省点事。”
“我……我再也不贪玩!我一定好好修炼!…我说到做到!”
“嗯?”
“再也不偷学练器了!”
“还有呢?”
“没了呀师兄,哪还有什么!我打些野果野兽又不犯门规的。”
“真的没有了?”
“好好我说我说……师兄你那幅画是我涂的!”
“什么画?”琳玉突然道。
“就是……”话未说完,朱玉抄起桌上一杯茶给他灌下。
“师兄你又害我!”和玉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擦擦脸上的茶水。
“你现在还喘不上气吗。”“诶?好了!好了!哈哈我还活着!!”和玉开心地摸摸自己脖子,脸上绛红色慢慢恢复正常。
“别再掐了,再掐一会儿还得发好几个毒誓。”朱玉凉凉道。
琳玉也才知道原是朱玉诳他,早已笑得直不起身儿来。
“师兄!!……”和玉刚站起来要理论,身体内又有异样感。
“……我感觉……我感觉我要发芽了……”
说着眼向上翻去,头顶发髻被顶隆起,里面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这股力量蠢蠢欲动不甘压制,终于撑开发髻长了出来……果是一个巨大的绿色芽苞。
“我看你还要开花吧。”朱玉嗤笑道。
果然在朱玉和琳玉的注视下,那绿色芽苞还在不断地膨胀直到两掌大小,才慢慢撑开。
里面原来是三个绿色花苞状物。
“看起来这真是三花丹?”琳玉道。
“只是形状如此之怪……”朱玉道。“怕仍是出自小师妹之手吧。”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
“我要开了我要开了!!?”和玉叫道。
只见三个绿色花苞缓缓打开,竟是从未听说过的黑色,紫色和银色!
“快请仙子来观赏!”竟有如此奇观,朱玉也拿不准了。
“……”和玉一屁股坐在凳上,他都服下不明物体了,师兄竟然只想着请师父来“观赏”他开的花……这果然不是亲师兄!
丹房门口。
“果真是黑紫银三色?!”菡林仙子也拍案而起,即刻就甩下琳玉先一步赶到丹华轩来。
那黑色如漆墨,毫无半点光泽,仿佛所有的光照在上面都会被这黑色吸入深渊。
紫华光逼人,直如上好的云锦一般亮泽华贵。
那银色无光直射也就罢了,在屋中仅仅是流转粼粼,在阳光下则闪得刺目。
菡林杣子轻抚着和玉的头,啧啧叹道:“不一般,果然不一般!”说着便拿出短刃喃喃道:“这样的花我从未见过!和玉,你这颗脑袋果然不一般呐!”
“啊……啊?”回过头,师父眼中仿佛是看到百万年的灵植似的惊喜,手上的刀寒光涔涔,跳起来就跑,“师父,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我的脑袋!”
“你别跑呀别跑!小心折损了头顶的花。”虽说吃三花丹长出来的花并不轻易折损,但这花色实在太过稀奇和且关于它们太多未知,菡林仙子还是生怕它们出什么意外。
“不跑我还能保住我的脑子吗!”越发是脚下使了劲儿跑得更快起来。、
“你跑慢点,哎哟我的花!你要是掉了一瓣我唯你是问!”
“那师父你别追那么快啊!哎!……哎……师兄师姐你们也不拦着仙子!”
一个怕折了花师父责罚不敢跑快了,一个怕自己逼紧了徒弟没个轻重的折损了奇花,也不敢放开了速度追,一追一跑之间在丹华轩内追了几圈竟也没分个上下风。
朱玉捏了杯茶细品把玩,好整以暇看着师徒两个闹腾,并不出手。琳玉便也坐在了旁边,笑说“仙子和师弟成天闹个不停,师兄你也不拉架。”
“他们闹一会儿自然会停。”
“停!”和玉突然停下,菡林仙子这就冲上揪住他他后领正要拖走。
“我……我又想开了……”和玉说着连自己都觉太过不可能的事。但他现在确实感受觉和刚才开花时一样。
“嗯这才是我的乖徒弟嘛~”拿起刀比划着就要怎么削下去,边念道:“别担心,师父就只刮头顶一圈,不会把头发全铰了的。”
“不是啊师父!我感觉头顶好像又要开花了。”
“死小子又拿鬼话来哄骗本仙子!这分明三花丹哪来又开第四朵。”
“仙子我说真的!不信你看看!”和玉这就把头凑上去给师父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