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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拥抱|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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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连口味都变了?”

    王烨甩开她的手,坐回椅子。

    他的反常却让唐艾感到心力交瘁,“我想请假。”她说。

    他腾的起身,离开餐桌后,背对着她吐出两个字:“不批。”

    形影不离,形同陌路。

    他原以为只要丢给她一堆工作,她就会焦头烂额,没想到曾经神经大条的她却能把所有琐碎收拾的井井有条。

    王烨挥手将向葵招致眼前,指着不远处刚忙完正对着泛红的脸颊徒手扇风的唐艾。“让她去VG时尚拿今天拍摄的服装。”

    向葵回答:“VG那边说,下午他们会送过来。”

    王烨刚说完“好”,就看到一个眼生的男人手持一瓶矿泉水,走到她面前。

    “他是谁?”王烨缓慢开口。

    向葵向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好像是公司新签的一个歌手。”

    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王烨只看见那个男人离开后,唐艾脸上几天未见的笑容,还有她竟然喝了随便一个男人给的水……

    向葵感叹:“小艾姐,人美心善,总是这么受欢迎!”

    王烨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说:“叫她立刻马上去!”

    “啊?去哪儿?”向葵愣了半秒,很快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朝唐艾跑去。

    唐艾和向葵简单交接了一下手头上的工作,转身消失在片场。

    接近午餐时间,还没有唐艾的身影,王烨回到办公室,脱下西装丢在沙发上。

    “她还没有回来?”语气漫不经心。

    向葵跟在后面,“刚打了电话,小艾姐说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她到那边正好下班,她现在在门口等,应该会等他们下午上班,拿了衣服才回来。”

    “叫VG那边下午送吧。”

    王爷的意思是叫小艾姐现在回来?

    向葵候在一边,暗自揣测,见王烨解着衬衫袖扣的动作一停,回身嘱吩道:“你先出去吧,我打给她。”

    向葵应声,退出办公室。

    他在沙发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置顶号码便拨了过去,电话响过一声,被接起,对方却一直没有说话。

    “喂?你在听吗?不管你在哪里,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

    “呵呵。”清铃的笑声过后,唐艾温言说道:“知道了,我也很想你。”

    王烨站起身,握住手机的手指关节分明,神情严肃,“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既然你这么着急见我,刘总监这茶我是喝不成了。”

    **

    “VG共有两位总监,一个姓刘,一个姓叶。时尚总监刘仪明,曾因骚扰女下属事件闹得满城风雨,不过后来他以‘恶意诽谤’罪起诉曝光营销号。胜诉后,营销公众号被封,对方公开致歉。”向葵将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通过电话汇报给王烨。

    王烨脑海里闪过她说过的每一句话。电话接通后应该开的是扩音,她说‘知道了,我也很想你。’是在警告刘仪明,她和自己的关系。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聪慧,平时看上去咋咋呼呼,可一旦遇到事情,却能临危不乱。

    车子一路飞驰。

    他再次拨通她电话,响过两声后,被接起。“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唐艾语气平静的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要不是王烨适时打过来的电话,这次她又怎么能敲山震虎,全身而退?

    心里不觉感激,可‘谢谢’两字,又如何都说不出口。也许,她还在介意,那天他说过的话,尽管她不是他所说的种人,可是她心眼小,她较真了。

    “我离VG还有一个路口。”

    唐艾左右看了看,轻声道:“我好像看到了你的车?”

    前方红绿灯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烨说:“你站那里别动。”

    “好——”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两辆汽车追尾,一时疯狂的碰撞声,激烈的轮胎摩擦声,响彻整个街道。

    “唐小艾?唐小艾?你没事吧?”

    前方熟悉的身影不见了,手机通着,没人说话。

    只是十来步的距离,王烨开门下车,脚步虚浮,耳朵里不知道是什么在沙沙作响,他的步履却依然很快,陆续从车上下来的人扎满马路。

    “唐小艾?”每叫一次她的名字,得不到回应,他的心都如同被凌迟了一次,沉痛到令他无法喘息。

    她是他命运里的变数,他的快乐和痛苦,都是她给的。

    他曾经设想过一万次,如果再见到她,过去她给他的伤痛,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可,那天他却失控了……

    此刻,他的心被深深的自责填满。

    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将一辈子得不到自己的宽恕!

    “王先生?”

    两车突然追尾,刚才手机被行人撞掉了,她用纸巾擦试出现裂痕的手机屏幕,才发现电话还没挂。

    “唐小艾?”

    两人同时回头,看见彼此。

    “你疯了吗?一个破手机,掉了就掉了,捡什么捡,万一车子轧到你,别人踩到你,你让我怎么办!”一顿暴吼过后,他急转掉头,迈开步伐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唐艾心里嘀咕一句,“莫名其妙。”

    身后的脚步声复又响起,她一转身,就被拉进一个温暖怀抱。王烨紧紧的抱住她,用力到她无法抽出自己的双手。过了好一会儿,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唐小艾,下次再敢吓我,你试试看!”

    **

    他承认,他的不由自主,让他也会害怕重蹈覆辙。

    所以一开始他决定对她的处理是漠不关心。可是最后,他发现她的聪明,任性,勇敢,冲动,善良,大方,易怒,反抗,脆弱,甚至是生气,都让他无计可施……

    也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第二天,VG时尚总监刘仪明被革职查办的消息不胫而走。

    摄影棚内,王烨正在拍摄定妆照,大家都在讨论他的新电影。因为这是王烨第一尝试古装,从公布演员表开始,王烨就持续稳居热搜头条,女一号尹菲菲位居第二。再加上国内享有盛誉的知名导演,耗资庞大,此剧势必未拍先火。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只有唐艾郁郁寡欢的坐在角落,明天是唐姗的升学宴,如果她不出现,该怎么向爸妈交待。光是想想,胸口都奇闷无比。更何况那一天,就在明天。

    哪怕是面前多出来一杯水,也没能引起唐艾多大的关注,她只是接过水杯,独自暗然神伤,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声音有点耳熟,顺着声音看过去,唐艾脸上总算出现一点惊喜之色,“李师傅!您怎么回来了?”

    “回来开工。”

    “去哪儿?”

    “老板老家。”

    唐艾心里一暖,这个人啊,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考虑到唐艾遗失了身份证,王烨召回李师傅,自驾回。在车上,唐艾给家里打了电话,预计明天6点会到。没想到,李师傅的车技如此之好,居然早到了将近1个小时。车停到家楼下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王烨睡着了,唐艾不敢叫醒他,小心翼翼地下车,跟李师傅道别。结果,李师傅跟着下了车。

    “唐小姐,等等。”

    “这是?”唐艾吃惊的看着他从后备箱取出一箱箱一盒盒的东西,大件小件,加起来怕是有十多样。

    李师傅说:“这是老板给你妹妹的升学礼物,那些补品是给你父母的,里面也有你的。”

    挥手送走了李师傅,唐艾站在楼下发愁,她去旅个游,带这么多东西回来,会不会略显浮张?

    等车门关上,坐在后座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身材纤瘦的女人还歪着脑袋朝他们挥手。

    还有,这是她后来住的地方……

    他终于收回目光,吩咐道:“开车。”

    **

    唐艾抬头看了眼自家楼层,发现居然亮着灯,心想肯定是唐姗又玩游戏到深更半夜,忘记关灯。鬼使神差的就拨了个电话过去,没想到,电话才响了一下就被立刻接起。

    原来是老妈知道她今天回来,担心她的车会不会堵,然后又担心她坐那么久的车会不会晕车……总之就是各种杞人忧天,然后睡不着觉,干脆就坐在客厅里干等她了。

    这个傻老妈!妈妈让她在楼下等着她下来提东西。唐艾站在路灯下,偶尔微风吹过,还是感觉到丝丝凉意的,她拢了下薄薄的针织衫,心里却是暖融融的。

    过了几分钟,妈妈出现在楼道口,唐艾撒欢的跑上去,一把抱住,响亮的喊:“妈!”

    唐妈妈像捏她小时候一样,捏了下她的脸蛋,欣慰道:“出去散了散心,长了点肉。”

    “不就是出去旅了个游么?至于吗?”站在后面的唐姗揉着还没睡醒的双眼,吃起飞醋:“我也去了,怎么就没这待遇?哎,”接着叹了口气,“咱家还是老二受宠啊!”

    唐艾没想到唐姗也下来了,又惊又喜:“唐姗!”向来睡觉雷打不动的人,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抱完老妈,就要去抱她。

    唐姗撇着嘴,十分嫌弃:“幼稚!”

    但还是,勉为其难让她抱了一下。

    终于到家了,这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

    唐艾冲了个热水澡,又吃了老妈煮的面条,爬上床就要睡得紧。可是某人就是不让她如愿,边拆礼物边哇,唐艾也好奇王先生都买了些什么,所以撑着身子趴在床上。

    “都有些什么?这么激动?”

    唐姗兴奋的举起手中的礼物,“我心念已久的苹果笔记本!新款!啊啊啊。天呐,电脑套是我最喜欢的粉色!哇塞,这个牌子的运动包包贵得要命。唐小艾,你怎么突然大发慈悲,对我这么好?”

    唐艾笑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唐姗收好东西,爬到床上,“也是,从小到大,只要是我要求的,你都会满足我,就连生日愿望,都是你帮我实现。”

    唐艾用力点了下她的头,躲进被窝里,“谁让你胸无大志的,年年想要的礼物不是蛋糕裙,就是会发亮的鞋子……你要是想成为科学家,画家,歌唱家之类的,我也就没办法了。”

    唐姗突然怪叫一声,“唐小艾!”

    听得唐艾浑身汗毛都竖起了。

    “你,你该不会是被有钱人给……”话没说全就被唐艾伸出来的手巴掌给封住嘴。“拜托你别异想天开,好不好?”

    最后,唐艾急中生智说这是商场做活动,自己运气好抽到一个大礼包。

    唐姗总算消停。

    很奇怪,后来怎么也睡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挨到了8点钟,眯着眼睛,处在半睡醒状态。依稀看书桌前坐着个人,稀里糊涂地把这个人看成了王烨。然后稀里糊涂的打招呼:“王先生,早!”

    上一秒还趴在书桌上的人蹭的一声就窜到面前,唐姗一副抓奸在床的表情:“王先生是谁?”

    “你不会真的在路上捡了个男人回来吧?”默了一秒反应过来,愤愤然:“我去,居然和我男神同姓。”一把搂过唐艾的肩膀,她肯定的点头,“要帅,毕竟在我眼里,我二姐也是美人来着。”

    唐艾抿嘴笑,难得从她嘴里听到夸自己的话,“我刚才是说三小姐,早!你听成什么了?”

    趁她愣神的档儿,唐艾赶紧溜进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脸色白皙,红晕染染,难已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