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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绮月和苏青丞找到了苏青辞一行四人。苏青辞觉得自己竟然被狐臭味给臭晕过去了,感到甚是丢人,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一句话也不说。他不说话,一行六个人便一路保持着沉默,一直走到了花仙门的山门脚下。
花仙门建在高耸入云的蜀山上,山脚下一条碧青碧青的江水环绕着,外客到得蜀山脚下,但见山中无门,上山无路。事实上,蜀山脚下建有一道山门,但只有江中水流尽之后,才能看见这道山门,山门才会打开。仙门大会定于四月二十一日,因时候未到,故而山门未开。
蜀山脚下有个镇叫花重镇,因为花仙门的缘故,花重镇上创有数家仙家小门派,不过基本都是依附于花仙门发展起来的。因山门未开,提前到达的门派基本都在花重镇上找了驻地歇息等候,是以花重镇这几日极是热闹,每日光是门派切磋的小试都有好几场。
因山门未开,绮月一行人也先去了花重镇。一行六人走在街上,很快成为了人群中的焦点,见到他们第一眼的人绝对忍不住会再看第二眼、第三眼,尤其是苏青丞、苏青辞和花与之三人——天下数一数二的两大仙门弟子走在一处,不想引人注意都不行。
进入了热闹的花重镇后,苏青辞才又提起精神来,左右向人打听,便把花重镇此时的情况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说东北门的场子上有人在切磋仙术,不如我们也去瞧瞧?”他浑身上下已经有些发痒了,出来近两月时间,还没真正跟哪个门派的弟子交过手呢,饶是在紫竹林也没机会和谁真刀实枪地切磋一下。
方锦寒和碧流更是好奇得不得了,他们从小就在昆仑山上,从未出山,虽然知道世上除了玉坤派,也有其他门派存在,不过也知之甚少,因为师父们也不太了解。譬如某位师父说天下第一大仙门是苏门,弟子们便会问苏门在哪里,修的是什么术法,弟子有多少等等,那位师父便要思忖个半日,然后才说:“听说是在江东地带,修的是五行中的某系术法,弟子大约有一千人!”
如此闭塞不问世事的门派,本不会列入四大仙门之流,但因其创始人凤知微遥领百仙之首的缘故,百家仙门才会将玉坤派列入仙门四首,与苏门、花仙门和许家并驾齐驱。
六人赶到东北门时,门派切磋正进行得火热,整个东北门的空地都腾出来了,围观的人要么站在两旁的房子里,从窗子里往外看,要么站在屋顶上围观,不怕被误伤的就直接站在场子边上看着。他们到时,屋顶上、屋子里、场子边上都围满了人,根本挤不进去,只能站在人家后面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苏青辞前面几人都长得头高马大的,他跳起来也看不到里面,便拍了拍前面那人的肩,问道:“现在是哪家跟哪家在打?”
那人头也不回,说道:“苏门对许家!”
“哈?”苏青辞赶紧跳起脚尖四处搜寻着,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同门弟子,便向绮月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但眼扫了一圈,竟没看见他们几个。
彼时,绮月使了个术法,直接钻进了场子里面,盘腿坐在地上,接着,苏青丞、花与之、方锦寒和碧流也有样学样,全都悄悄进了场子里面。
花与之碰了碰苏青丞:“苏兄,这是你家师妹?”
“师姐。”
“你师姐对的是许家兄弟。”
“嗯。”
那许家少年他们也见过,在许家一起上过课,叫做许如霜,是个很勤奋用功的少年,不过资质和白如温等人比起来,便只能算是一般了。会前门派切磋,通常都只是小试牛刀,最多会在上山前一天派出比较强劲的弟子,试一试各方的实力。但如苏门和许家这等门派的弟子,即使是资质一般的弟子,切磋起来也比那些小门小派的切磋有看头多了。
绮月看了一会,有些索然无味。过了一会,场上胜负已分,许如霜败下阵来。苏门师姐苏蓉在场上等了一会,场下人无人再敢上去,这场切磋到这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苏蓉看了眼苏门带队的师兄苏明辙,苏明辙点点头,苏蓉收了剑,准备下场。忽听场下一阵欢呼喝彩,苏蓉回头一看,一青衣女子提了一把青剑款步向她走来。
本来已经起身离去的人听说又有人上场,忙又折了回来,纷纷问道:“是谁呀?哪个门派这么大胆,还敢挑战苏门弟子?”
围观的众人一下子都变得异常兴奋起来,都想瞧瞧是哪家的弟子这么有胆。人群里的目光,包括苏蓉和苏明辙,都纷纷投向了那青衣女子,自然而然的,他们也都看见了她身边的苏青丞、花与之、方锦寒,以及坐在地上的绮月。几个服饰各异的人,一个个仙姿绰约,气质非凡,一下子将场上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场下。
“仙门三大门派都齐了呀!还说今日看不到花仙门的比试了,没想到这就来了!看来今日这场比试很有看头!”
“这青衣女子是哪个门派的?”
“不知道,没见过哪个门派的弟子穿青衣的背青剑的,是哪个小门派来的吧。”
“这姑娘胆子可大了!”
“花仙门的弟子在那等着呢,定是依附在花仙门门下的哪个小门派弟子吧。”
苏青辞忽然在人群老远的地方兴奋地冲苏明辙和苏蓉叫了起来:“师兄,蓉师姐,那是我的朋友!”
人群中的注意力又被苏青辞吸引了过去,他见大家都转过身来看自己,笑说道:“借个道啊,谢谢!”大家见他是苏门弟子,也都让出了道,他才终于挤了进去,一瞧其他五人都在场子边上最内圈,不由脸一黑,嗔怪一声,“你们太不够义气了,竟然抛下我一人!”
碧流已经走到了场子的中心,人群中的目光又收回到了场子上。
“你猜她多久会下场?”
“我看一招就会下场吧!”
“也不能这么说,苏门还没上厉害的呢。”
“不过我看这姑娘气势非凡,搞不好会叫我们大吃一惊呢。”
大家正议论着,忽听苏青辞又道:“蓉师姐,这位是玉坤派的弟子,她叫碧流!”
众皆震惊!
“玉坤派!”
“怎么是玉坤派的弟子!”
“玉坤派弟子下山了!这下四大仙门都集齐了!”
“我要去告诉师尊!”
人群立时撤离了一大半,都是回驻地去报信了。
玉坤派在人们心里,从来都只是一个传说,因为根本没有人见过玉坤派的人,更没有人见过玉坤派的术法,只知道他们主修的是土系术法,凤知微偶尔露面,也非等闲之辈能见着。听说上场的少女是玉坤派的弟子,人人都擦亮了眼睛,连苏明辙都变得格外留心了起来,叫了一名弟子回苏门驻地去报信。
有人异常激动,扯着嗓子就在镇上大呼了起来:“玉坤派的弟子下山啦!玉坤派的弟子上场对阵苏门弟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