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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
龙文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妖月面色发冷，天妖师踉踉跄跄，再不敢多说，如临大敌般急忙招呼上其他人，纷纷朝着青云堡的方向飞去，再不敢多留片刻。
天上密集的人群，眨眼便走了大半。
天月国和青云堡的妖师都相继离去，只有风笑生等人还留在原处。
待到其他人都走远了，妖月才兴致索然的站了起来。
“兴致都没了，下次再来找你吧。”给龙文牧投去最后一个目光。
余留下来的还有两名妖月的贴身剑侍，护送妖月上了一顶金轿身后腾空徐徐飞离。
前一刻还喧闹的凌云峰，不消一阵又重归了清静。
龙文牧深深的吐出胸中的浊气，手指拂过额角，看着妖月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想。
之前那瞬间，竟有种如临大敌的惊悚，现在都还萦而不散。那不像是出于实力的压制，而是一种本能上的感觉。这个妖月，到底是……
妖月离去，云嘉号令围观弟子退去。
千灵雪独自走到龙文牧的旁边。
“对这个妖月，你有没有种奇怪的感觉？”千灵雪压着声音问。
“怎么？”龙文牧回首皱眉。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刚刚她动怒，我隐约觉得体内的妖痕都有些悸动……算了，大概是我多心了。”
连千灵雪都有所察觉吗？但龙文牧见四周，旁人似乎都没有异样。
与妖月相见的次数虽然不多，可龙文牧能肯定，此女身上怕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次她突然找上自己，恐怕也不是偶然……
久想也没有结果，便收回心思。找到云嘉，询问此次之事。
被龙文牧问起，云嘉自没什么隐瞒：“之前我也对你说过，此次去天妖大陆最大的麻烦在穿越无尽之洋的方法。要打造航海空舟，人力物力都必不可少，天月国这次前来，似乎是有意相助。”
“天月国也愿意出力？”龙文牧听着倍感惊奇。
“如果有天月国相助，筹备起来肯定要快许多。但也不可能是白白出力，天月国此次希望和我们结盟，也派一部分人手随行。”
几人并肩而行，听云嘉娓娓道来。
天妖大陆，那绝对是危机四伏之地，但相对，听说天妖大陆上的资源也让人眼红不已，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诸国争得头破血流。
可以说，只要能够和天妖大陆有所联系，甚至在天妖大陆上有一席之地，国力肯定都能一日千里。有这个一个机会摆在眼前，圣灵大陆的列国不可能不心动。
虽说经由天妖大会，结果已定，却未必没有交涉的余地。天月国此次来访，对云轩示好谋求机会，龙文牧甚至敢肯定，别的强国肯定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
只是对这种事，龙文牧倒也不太往心里去。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列国之间的事有君主权臣去操心，这种事他又插不上手。反正只要自己能有机会去天妖大陆就够了，旁的事自是无心过问。
随意询问了几句，也就抛之脑后了。
“到天妖大陆，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云帝已经承诺了我凌云堡一些名额，我打算选出一部分人，到时候也随行去天妖大陆。”云嘉手捋发丝，额头微扬，若有所思的道。
“天妖大陆太危险。”龙文牧摇头。
“你都要去，我也一起去有什么不可以？”云嘉哪会这么轻易听劝。
“我是我，你们是你们，如今的凌云堡，有几个能上的台面的弟子？”
云嘉的想法，龙文牧哪能不知道，只是这次又不是去游山玩水。青云堡那边若要去，都是选拔精锐中的精锐，这样兴许才能有自保之力。但反观凌云堡这边，现在才有几个大妖师？绝非龙文牧瞧不起谁，只是如今的凌云堡，毫无实力可言，即便去了天妖大陆也难有作为。妖兽的起源之地，又岂是这么好去的。
去天妖大陆吉凶难料，若是有可能，龙文牧更宁愿让云嘉等人别参合进来。
云嘉被说中心事，情绪有些低糜，却又撇开头装作充耳不闻，这长腿妞的倔脾气龙文牧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山顶院落，众人各司其职。这次连许久没有露面的绯烈都回来了。
“龙小子。”绯烈招呼一声，大步走来。
“前辈这些日子在外面逍遥快活，好久没见你了。”龙文牧笑呵呵的打招呼。
“不要废话了，我一直在青云堡那边忙碌人手调配之事。这些先不说，我且问你，我之前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斩了个天妖师？”绯烈挑着眉，悄咪咪以手做刀，比划了一下。
绯烈因为是天妖师，最近有些事抽不开身，但是前些日子可是听说了，龙文牧当众斩杀长松，那长松再怎么说也是个老资历的天妖师。
这些事在青云堡人云亦云，闹得沸沸扬扬。
绯烈即使是熟悉龙文牧，听到这些传闻都不免心惊肉跳。
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大妖师斩杀天妖师，这算是哪门子妖孽……
“运气好。”龙文牧耸耸肩。
绯烈大咧咧把手往他面前一伸。
“作甚？”龙文牧见他贼眉鼠眼，就知道他没怀好意。
“什么作甚？你那什么诛妖雷，也拿几千个给我耍耍。”
绯烈笑得满脸桃花开，龙文牧恨不得抽他两巴掌。
几千个？做什么春秋大梦……
“没有！”
“费什么话，你小子有没有我还能不知道。”
龙文牧额角青筋直跳：“问题是拿给你也没用！”
“你管我有没有用，那云如龙你都能给这么多，我要几个怎么了？”
要不是打不赢他，龙文牧真想和他打一架。
“云如龙那边是为了去天妖大陆做准备。你堂堂天妖师，诛妖雷对你如同鸡肋。”
“老子就爱吃鸡肋。”绯烈摇头晃脑，一副流氓样。
诛妖雷威力确实不小，龙文牧也借此侥幸灭杀过一个毫无防备的天妖师。可归根结底，诛妖雷也就对天妖师之下的人有用，绯烈这么高的修为，随手一击的威力还不顶几十诛妖雷之力？他这种层次的强者，与同修为的人争斗，诛妖雷也给不了他多少助力。他无非图个新奇，要这么多去纯属败家。
不愿跟他纠缠，龙文牧给了他两百，打发他走。
绯烈一口一个小气，骂骂捏捏的飞走了。
龙文牧觉得心痛，像是被人割了几斤肉。
千灵雪忍俊不禁，云嘉也好整以暇看着这出闹剧。
等绯烈走远了，二女才盈盈走上来。
龙文牧揉着脑门低头思索片刻，打定了主意，深深看了云嘉一眼。
“你去把其他人都喊来吧。”龙文牧道。
云嘉心有所悟，大概猜到龙文牧要干什么，嫣然点头。
片刻之后，凌云峰山顶的小院里，汇聚了十几人。
虞大帅和绯小鱼两人，夜阑、青木、古轩一这些亲近之人，还有凌云堡的几名核心子。不知是出何原因，云嘉和刻意喊来了岚芷音和倪裳二女。
众人围聚下，龙文牧闭目片刻。
人到齐了之后，才徐徐睁开眼。
手一挥，几十个准备好的大箱罗列了出来。满满当当，装的全是诛妖雷。
“现在门下弟子实力都不高，很难狩猎高阶妖兽，有诛妖雷相助，应该能事半功倍。”龙文牧对云嘉道。
给云如龙诛妖雷，是为了天妖大陆之行，给绯烈，是因为那家伙无赖。给云嘉这些，却是龙文牧真心实意的。
拿出来的诛妖雷足有三千之数，足够凌云堡的弟子用了。
云嘉面庞流露出欣喜。
作为一宗之主，她的性情有时候比男子还高傲。用龙文牧的话来说，她若披盔戴甲，那种风姿怕是男儿郎见了都会自惭形秽。
若是龙文牧不开口，以她的性格，再好的东西也绝不会主动去示好讨要，或生出觊觎之心。
当然了，龙文牧若是主动相送，她也不会拒绝。
在眼下的这个时候，凌云堡的弟子其实正需要这些东西。凌云堡整体实力还太过弱小，没有好的资源便无法发展，更谈何去天妖大陆。这些东西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她心怀感激，朝龙文牧投去一个感谢的微笑。
“只是……”龙文牧欲言又止。
云嘉洞悉了他的心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交给我的东西，我会合理分配的。”
诛妖雷确实是巨大的助力，可毕竟是外力。若是太过依赖这种东西，忽视本身的实力，未必是件好事。威力巨大，可也有隐患，否则龙文牧也不会犹豫再三。
云嘉着人清点，之后小心收好。
龙文牧再次挥手，一个又一个被妖力圆球包裹的玉珏从乾坤环里飞出。
每一枚玉珏上，都刻录了一部法诀。
这些自然是从出阳皇宫收缴的东西。
他潜入出阳皇宫，是把宝库里的东西洗劫一空了的。自己用不了这么多，但拿给云嘉却刚刚好。
看着玉珏接连不断的飞出，别说云嘉等人，连围观的风笑生和米卓都两眼放光。
风笑生伸手抓过几枚，意念涌入查探，脸色不断改变：“都是难得一遇的法诀，寻常地方定然难以寻到。”
这些玉珏中刻录的法诀之精妙，连风笑生这种见多识广的人都动容，这些法诀，哪怕放在云轩皇室，都是难得一见的。
“听说臭小子去出阳皇室捣鼓了一圈，估计顺了不少好东西。敢在出阳皇室里抢东西，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了。”米卓附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