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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漫长车程,我们终于赶到了白夜位于中天市的小诊所。本以为这趟旅程会没有那么无聊,但是我错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了一两个小时后我便沉沉睡去,论到催眠,道路两旁重复不变的景物比任何安眠药都有效。
白夜的诊所位于中天大厦第22层,市中心寸土寸金,能在这里租一间办公室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一定的关系,总之一句话:上流社会人士。
等电梯的时候,我调侃道:“白夜,看不出来啊,就你这样的变态,居然出入上流社会,天天伪装成正常人,难道你不累吗?”
白夜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的夸奖,但你以为上流社会就不变态吗?错了,上流社会的变态超出你的想象,很多没有下限没有底线的事就是他们干的,你幻想中的上流社会根本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
我撇了撇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叮……”电梯到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帽檐压得很低,从我们身边匆匆走过。
我和白夜进入电梯,按下22层,电梯平稳运行。
白夜抽了抽鼻子,皱眉道:“电梯里怎么会有曼陀罗花的香味?”
“什么花?我怎么闻不出来。”我也闻了一下,不过气味太淡了,我根本分辨不出来。
“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是那种具有致幻作用的神奇植物吗?传说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甚至产生幻觉……”
白夜道:“你小说看多了,曼陀罗花是一种药用植物,具有麻醉效果,只要不吃下去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当然你非要吃我也拦不住你,只要你不怕被毒死。”
“原来如此……你确定电梯里有曼陀罗花的香味?”
“当然确定,我办公室里就种着曼陀罗花,这味道很新鲜,应该是刚才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留下的。”白夜似乎意识到什么,面色有些凝重。
到了22层,白夜带着我直奔办公室所在。
“有人来过了。”白夜站在紧锁的房门前,扭头观察四周。
“糟糕,信封!白夜,快把房门打开。”
白夜道:“如果他们是来偷信封的,肯定已经得手了,现在着急已经没用了。”
我皱眉道:“事情看来不简单呀,你到底摊上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白夜道:“我从来不打听病人的隐私,任何病人在我这里都是宾至如归。”说着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这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装潢的非常精致,办公桌,升降椅,药柜,人体骨骼模型,应有尽有,倒像一间诊所的样子,窗台边放着几株盆栽,应该是白夜口中的曼陀罗花,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大的卧式沙发,可以让一个人躺在上面美美的睡一觉。
房间里非常凌乱,各种文件撒了一地,可见有人在房间里寻找什么东西,白夜果然没猜错,有人已经洗劫过这里了。
白夜走到一个小柜子前看了看,道:“有趣,居然真的来偷这个信封。”
我走到白夜身边:“信封不见了?”
“嗯,被偷走了。”
我扭头看了看窗边的曼陀罗花:“这种植物不是有毒吗?种在房间里安全吗?”
“没事,注意通风换气就行。”
“还有掉其它东西吗?”
“我得检查检查。”白夜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仔细翻找。
我来到窗边,仔细看了看那几株盆栽,发现有被翻动的迹象,这几株盆栽都被人移开过,然后又移回原位,因此在地上留下痕迹。
“他把我放在抽屉里的零钱全拿走了,此外我的怀表也不见了,这小偷还真是敬业呢……”
我招了招手:“白夜,过来看看。”
白夜过来看了一眼,道:“连盆栽都不放过,他难道以为我会把什么东西藏在花盆底下吗?”
我道:“你能通过曼陀罗花的香味追踪到那个小偷吗?”
白夜蹲下来,伸手在地上抹了一下,露出一丝微笑:“可以尝试一下。”
“哦?这么自信?”
白夜将手伸给我:“看到我手指上的东西没有?这是曼陀罗花的花粉,那个小偷移动花盆的时候有些花粉掉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会沾到他的衣服上,所以我才敢说这句话。”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名侦探白夜?”
白夜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没脑子吧?在专业领域,没有人能胜过我,你等着瞧吧。”
“别浪费时间了,我们赶紧去追那个小偷。”
我和白夜离开了办公室,坐电梯下到一楼,白夜仔细嗅探着空气中淡淡的香味,一直走到大厦门口。
“向左,外面空气流动比较迅速,气味很快就会散了,我们必须加快速度。”白夜边说边跑动起来。
我跟着白夜七弯八拐穿梭在大街小巷,很快追出了七八百米,那个小偷为了摆脱追踪也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奈何白夜这家伙鼻子比狗还灵敏,愣是没有丢失目标。
一直追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口,白夜停下脚步:“气味到这里没了。”
我看了看脚下,地上有三根未燃尽的烟头,毕竟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清洁工也没那么勤快打扫卫生,地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三根烟头,烟还没完全熄灭,证明他们刚走不久。”
白夜道:“有车辙印,应该是上车离开了,难怪我追踪不到气味了。”
我摸着下巴道:“情况应该是这样的,小偷一路赶到这里,有两个人在此接应,三个人还一起抽了支烟,然后才坐车离开。”
白夜道:“他们根本想不到我们会追过来,所以麻痹大意,抽了支烟才离开。可惜呀,终究是慢了一步,要是被我逮到他们……”
我蹲下仔细检查脚下的线索:“三个人蹲在这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很快活呀……不对,为什么只有五个半脚印?”
“五个半脚印?”白夜也凑了过来。
摆在我们面前最后一个线索,三根烟头,五个半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