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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晨阳笑道：“不是这样的看的，待会我们再来谈论这个埋在地下的女人。”
“好吧。”
张晨阳指着房子旁边的大树道：“这棵树给你什么样的感觉？”
我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除了画的很丑外实在没什么好评价的。”
“你有没有感到……一种衰败的感觉，叶子画的很大，枝条却很纤细，有种不堪重负的感觉，就比例来说，叶子实在画的太大了点。可以想象，秋天来临，满地落叶的情景，这棵树恰好是欣欣向荣的反面，寓示了主人公节节低落的心情，他一定被什么事所困扰。”
我听的一愣一愣：“好吧，反正我也不懂，你怎么说都有理。”
“最后，来讨论这个埋在地下的女人……”
“一般只有死人才埋在地下吧，他这么画不代表他想杀了这个女人？”
“确切的说，是女孩。”
“啊？”
“你看她的额头。”
我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女人额头部位有几根细细的线条，疑惑地道：“这不会是刘海吧？”
“当然是刘海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好吧，这说明什么问题？”
“一般来说，年轻女孩留刘海的比较多，年纪大的女性更倾向于把头发扎起来，更显气质。你看学校里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哪个不是厚厚的刘海？由此我推断，画中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可是年轻女孩也有不留刘海的，年纪大也可以留刘海呀！”
“没错，但讨论这个就没意义了，心理分析是一门科学，不是玄学，更不是黑魔法，你以为这是读心术吗？我只是从现有的资料中去推断最大的可能性而已。”
“嗯，明白了，你继续。”
张晨阳道：“这个细节很说明问题，整幅画都画的很粗糙，单单这个女孩刻画的如此生动，连额头前的刘海都画出来了，说明这个女孩在他心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可能是他的挚爱。”
“那他为什么要把她画在地下呢？这不是跟死了没区别吗？”
张晨阳笑道：“恰恰相反，‘死’和‘爱’正是最紧密相连的一对，‘死了都要爱’‘爱的死去活来’年轻人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把‘死’和‘爱’联系在一起是最正常的不过行为。张宁，你有女朋友吗？她有没有和你说过关于‘死’的事？”
死？我摸着下巴，陷入了回忆之中。
恍惚中，我又想起了那个下午，齐显婧在我耳边轻声道：“阿宁……如果我死了，或者不见了，你会忘记我吗？”
心痛的无法呼吸，仿佛齐显婧真的已经死了一样，我忍不住大叫一声：“不……”
“张宁，醒醒！”张晨阳猛地摇晃我的肩膀，“你魔怔了？怎么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我恢复了清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你说的对，年轻人就喜欢拿死说事，动不动就生离死别，真是令人不爽！”
“哈哈哈，你女朋友也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吗？小心一语成谶！”
“哼，她要是再敢说类似的话，我就把她的嘴堵上。”
“好了好了，我们回到正题。结合上面所有信息，你猜到画作的主人是谁了吗？”
我皱眉道：“这个副本里男性角色也没几个人，一个个排除吧。陈星帆？不可能，陈星帆懦弱而又胆小，只会逃避现实，不可能是他。班长？也不可能，这是个书呆子，成绩那么好的人家里还不把他宠上天了，家庭关系不会不和睦的。丁杰？也不可能，家里关系不好，父母怎么可能给他买上万元的苹果手机？除非他是用别的手段得到……”
张晨阳道：“用别的手段也挺难的，一个高中生上哪找一万块钱买手机？”
我猛地一拍手：“除非他卖肾！”
“醒醒，丁杰和陈星帆还打架呢！少了一个肾基本上是个废人了，凭什么和人打架？”
“哈哈，你说的没错。唉，不用动脑子的感觉真好……”
“张宁！别划了，赶紧想办法，难道你想让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还有什么办法，不是把所有角色都分析过一遍了吗？”
“肯定有遗漏的，你再想想。”
我摸着下巴道：“过场动画里有一个神秘的黑衣人，他揍了陈星帆一顿，还让陈星帆在黄老大的酒里下药……”
“哦？他长什么样子？”
“很年轻，二十多岁吧，板寸头，长的有点小帅，双手很有力，揍陈星帆跟揍孙子似的……”
我将自己在过场动画看到的详细讲给张晨阳听。
“破案了，我知道他是谁。”
“嗯？”
“孙宏彬。”
“孙宏彬？没听过这个名字。”
“是这个学校的厨师，我在过场动画里见过他。”
“厨师……”我突然想起，陈星帆在笔记里提到，有一次误打误撞闯进了学校后厨，被一个厨师盯着看，还说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认识自己。
这个厨师就是孙宏彬？在巷子里揍陈星帆，让他给黄老大下药的也是孙宏彬？
“影子厨师！”我和张晨阳几乎同时开口。
“和我们在食堂里大战三百回合的影子厨师，一定是孙宏彬！”张晨阳道。
“原来那些学生都是路人甲，真正的核心人物却是这位厨师大哥，只是不知道他和佟丽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爱情吧……就从这幅画的内容来看。”
“他喜欢佟丽？这可有意思了，厨师喜欢上了小学妹，有可能在一起吗？”
“谁知道？佟丽应该是不喜欢他，或者根本不知道他，他是暗恋着佟丽。”
“那他为佟丽报仇也说得过去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我是说……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鬼船停在这幅画前已经很长时间，周围也没有任何变化，永恒如一的黑暗虚无，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
“我怎么知道？”张晨阳摊了摊手。
“这是一幅没有署名的图画，要不我们把孙宏彬的名字写上去？”
“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就这么干吧。”
我站到船舷上，看了看黑暗虚无的下方，正犹豫要不要跳下去，张晨阳站到了我身边。
“要跳就一起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