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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商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我紧紧皱着眉头，难道……我答错了？
奸商越笑越夸张，只差没躺地上打滚了，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
“那个……商人大哥，就算我答错了也没必要笑的这么夸张吧？”
“呵呵……我没说你答错了。”
我惊喜地道：“那我就是答对了？你赶快帮我驱逐掉体内的戾气吧！”
奸商摊了摊手：“我也没说你答对了。”
“什么？”我由喜转怒，“你这不是耍我吗？”
“嘿嘿嘿嘿，我可没有耍你，你忘了吗？我是来帮你开窍的……”
“开窍？意思就是说还是要靠我自己？”
奸商伸手一指，沙漠中凭空出现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想想吧！假如你面前有一块石头，不，它不是石头，而是‘规则’，你不能制定规则，却可以利用规则，你只有突破自己内心的枷锁，才能有所提高！”
我喃喃道：“突破枷锁……利用规则……”
我走过去，一翻身上了大石头，盘腿坐下。
心底平静无波，我很快进入了一种类似冥想的状态。
原本杂乱无章的信息被一条条疏理、归纳、整顿，一个个打不开的死结被打开，我感觉自己翱翔在天地之间，从未如此清爽过。
想到了，我想到了！原来可以这样做！
我固有的思维认为事物总是非A即B，没有第三种可能，要么戾气激发丧失理智，要么戾气未激发，保持清醒。
然而保险箱中的猫告诉我，这个世界的规则其实允许第三种状态存在，A和B共存的状态。
既然猫能“既死又活”，那我为什么不能“既疯狂又清醒呢”？
这是一种顿悟，我感到自己的灵魂都开始颤栗起来。
共存状态必须在没有观察者的前提下才能实现，所以我必须为自己打造一个“保险箱”，不让外部的观察者看到我。
心随意动，我尝试将蛰伏体内的戾气激发出来，渐渐地，一丝一丝黑气从我身上散发出来，萦绕不去。
随着戾气激发，我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血红，一股股狂暴的杀意在心中激荡，恨不得将整个世界彻底毁灭，将所有活物赶尽杀绝！
如果任由这种危险的状态持续下去，我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化身为只知杀戮的恶魔。但我这次是有备而来，我要驯服这头野兽！
我现在对戾气的控制力已经比较强了，一边压下心底的杀意，一边将戾气化为一个丝茧，将自己重重包围起来。
隔断奸商的视线后，我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似乎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
一边是渐渐被侵蚀的理智，狂暴的杀意在心中激荡，彻底陷入疯狂之中。而另一边，我依然保持着清醒，拥有完全的理智，可以自如的控制一切。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两个“我”同时存在，一个疯狂嗜杀，另一个理智淡定，两个都是我，两个我同时存在！
成功了！“既疯狂又清醒”，两种状态同时存在，而我还是我！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狂笑出声，困扰我多时的难题终于被解决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怕戾气攻心，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疯子！
但是我很快发现一个新的问题。
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调动了太多戾气，很难再有余力对敌人发动攻击，一旦敌人看到我的真面目，概率云就会坍塌，我将会随机确定一种状态，要么清醒要么疯狂，结果不可预知。
要想办法进行实战化改进才行……
我想起在诅咒大厦第一次看到未来的我，那时他的面孔被一层黑色雾气包裹，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难道……
心随意动，我将大部分戾气吸入体内，只留下环绕头部的一小部分。我控制这些戾气，将头部紧紧包裹起来，不留一丝破绽。
成功了！在有奸商存在的情况下，我依然保持了“既疯狂又清醒”的状态，怪不得那些英雄做好事时都要蒙着脸，原来蒙着脸时武功更高，能力更强，我总算学到了！
奸商嘿嘿笑道：“可以可以，你小子果然天赋惊人，是可以培养的对象！”
不够，还不够！我还可以更进一步！
箱中之猫实验中，猫处于“既死又活”的状态，该怎么理解这种状态呢？
答案是箱子中同时存在两只猫，一只死猫和一只活猫，当箱子被打开时，概率云坍塌，在观察者所处的这条时间线上出现一只死猫，或者一只活猫。
同样，当我处于“既疯狂又清醒”状态时，实际上有两个我，一个疯狂的我和一个清醒的我，只要观察者没有看到我的真面目，这两个我就会同时存在！
悟到了，我又领悟了新的力量！
我一伸手，一种灵魂被撕裂的感觉传来，在石头下方缓缓出现一个黑影。
黑影渐渐成型，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头部同样被一层黑雾包裹，看不清面容，他就是另一个我，那个疯狂的我！
另一个我身上散发出强大的邪恶气息，就像从地狱深处蹿出的野兽，他就是我，我就是他！
“嗷！”
另一个我大吼一声，猛地向奸商冲去。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戾气收回体内，解除一切能力状态。
另一个我只跑了几步，突然定格在原地，慢慢化为一片虚影，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妈的，吓死爹了，要是不小心攻击了奸商，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吐出一口长气。困扰我多时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被解决了，我也是万万没想到。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很多问题你觉得难是因为你还没“悟”到，等你悟到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我激动地道：“商人大哥，谢谢你的帮忙！没有你的话，我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领悟到这个真谛！”
“嘿嘿嘿嘿，我没有帮你，我只是在做一个交易。”
“交易？”
“放心吧，交易的对象不是你，我不会从你这里拿走任何东西。我做生意向来以诚为本，童叟无欺，该拿走的我决不手软，不该拿的我绝不会拿。”
原来有人暗中和奸商做了一笔交易，所以他才来帮我！这个人到底是谁？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个人是谁吗？他为什么要帮我？”
“对不起，这是商业秘密，无可奉告！”
“好吧……”我早猜到是这个结果，心底也不觉得多失望。
“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要送你上去了，你的朋友已经等不及了呢……”
奸商一挥手，我整个人飘了起来，慢慢向高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