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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音多占躯。
石碑的起床时间并无规律,好歹是个组织头目,众多小弟帮衬,他有相当的自由时间。
可若起床太晚,即过了中午还不起床,俩狗旺财、旺运便心生不满,汪汪汪……
牠们饿了。
是饿醒的,昨夜睡得太香,以至于肚子饿的咕咕叫,醒来才意识到,可一意识到,那就更饿了,就连昨晚也没吃饱——那“肉”跑了,还咬架了。
可睡在床上的主人没有醒来的迹象,以往,都是一叫就醒的,今日……怪了!
汪汪汪,是时候表示忠心了。
旺财、旺运早就从狗窝里跳到了石床上,花费好长一段时间,盯着主人长睡不醒了。
狗头上,一对火花鞭弯曲、缠绕,如麻绳般捆住石碑双腿,一狗一个,两腿稍稍分开,二狗就这样拉着石碑,火速从山洞石室里窜了出去。
石碑的躯体摩擦着地面,掀起尘土飞扬。
走过路过,瞧见这一幕的杂役啧啧称奇,纷纷称道:狗是好狗,人是懒汉。
有女修杂役瞥见,停下路,捂住眼,悄悄露出指缝间,娇声骂道:好狗,不要脸!
自从有了俩狗,石碑每日行程都很有规律,山洞——灶房山——古井堂,偶尔才去火虎饭堂。
俩狗跟了石碑不止一天两天,倒也老狗识途,尘土飞扬去了灶房山。
灶房山有大阵阻隔,俩狗在阵前急的一阵哼哼哼,一阵汪汪汪,不见有杂役进出,末了,只得转去古井堂,找酒贡。
酒贡正借着古井附近灵气浓郁修炼,凝神静心,感应灵气,渐入佳境,忽听一阵犬叫:汪汪汪、汪汪汪……
眉头稍皱,酒贡便想起这是谁人来了,石碑老弟,哈哈,说不定他还带着灵果和好肉,尤其是好肉,那可比自己打坐吐纳灵气修炼快多了。
酒贡出了房门,望眼欲穿。
犬是瞧见了,可石碑老弟却没瞧见。
摸不着头脑,酒贡走过去瞧瞧,他发现了一个躺在草丛里的倮(裸)体男,“大”字型,鸟朝天……
酒贡脸色一变再变,终于没忍住,用神识探过去瞧瞧正脸。
“我道是谁,原来是石碑老弟,你~怎么这副打扮?
真让老头子我心中汗颜……”酒贡脸上摆满苦瓜脸。
这一声,却是无人回应,但酒贡神识探查的清楚,石碑呼吸均匀,眼睑跳动,分明是在装睡着。
“石碑老弟,别装睡了,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引起误会,老头子我正值壮年,可不能名声不保、晚节不保呀?
再说,石碑老弟,你是不是误会哪里了?
搞错哪里了?”
躺在草丛的石碑仍然没有回应,但是俩狗却上来咬住了酒贡的长袍,使劲儿往草丛出拉扯。
酒贡眼见自己长袍就要扯烂,到时候恐怕引起更多误会,便长长吹了一声口哨,与此同时施了一个术法:小风旋,将长袍紧紧卷在一起,不容俩狗继续拉扯。
很快,十多个身影出现,有火虎的人,也有非火虎的人,反正在古井堂服役,统统受酒贡管理。
他们见到堂主受到俩狗骚扰,以为火花狗发狂,便一致喊打喊杀冲了过来。
来自火虎的石卓更是运起了最新熟悉的火球术,期许烧死两只火花狗。这样既能吃狗肉,还能在酒堂主面前刷一刷存在感。
另一组的石缘眼尖,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及时制止他,并摇头示意告诉他:“不要莽撞,那是我们石帮主的火花狗。”
石卓定睛仔细一瞧,发现还真是,便收起法术跟石缘道谢:“小缘,多亏你及时按住我,不然我可就得罪石碑那小子了。”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这几位最先迈入炼气一层的石头村同乡,在背后大多都是这么称谓石大嘴。
几个少年背后这么称呼石大嘴,会显得自己身份比“石碑”高,实力也就差法器没有他石碑强了,这令他们感觉更自信,相信将来有一天,必定能超越石碑,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石缘是少女,踏上仙途后,她便吃喝不愁,来到蕴灵宗后,更是修炼无忧,因此半年多时间下来,村家女孩的模样渐渐蜕变成不临凡尘的仙子,容貌、气质、身材,从哪里看,都令人眼前一亮,煞是吸引了不少记名弟子的关注。
石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要在她面前表现表现,有能打压比他出色的石碑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火球术在石缘面前施展并及时撤掉,有可能是他故意的,也有可能是无意的。
石缘心中也琢磨不透,不过石卓的实力倒是展现出来了,令她刮目相看。
可他这次一石多鸟的谋算,应该没成功。
其实石缘心中是称石大嘴为帮主的,但她从来不阻止旁人称石大嘴为:“那小子”,“那臭小子”。
一群人来到酒贡面前,躬身行礼:“见过酒堂主!”
酒贡指了指草丛,又瞧了瞧众人,最后发现石缘、石卓时,才对他们道:“你们帮主在草丛,极其不雅地装睡觉!”
从声音里,就能听出酒贡在生气,不想对二人多说话。
二人闻言思考了一瞬间,便惊呼一声声“帮主”,向着酒贡指向的草丛跑去。
关切的声音、腔调,让人一听就觉是真的。
石卓比石缘冲的还快,可瞧见那“大字型”、“鸟朝天”的姿态,他顿时傻眼了。
石缘虽慢,却径直地冲了过去,直到把石碑上半身搬到自己长腿上,她才发现石碑原来没穿衣物,“大鸟朝天”。
不由得,一声尖叫。
这尖叫瞬间唤醒多次傻眼的石卓,可石卓接下来并不着急了,徒步走过去,边走边脱下自己的灰衣,将之盖在石碑身上。
他胸膛上的肌肉很结实,一块块饱满的肌肉腱子,要是放在村里,那些婆婆、婶婶们定然要夸他是“猛牛苗子”。
这一点,一定比石碑这混小子这细胳膊细腿好看、漂亮、美!
他心中有些不服气,但这不服气只存在一瞬间,就被他压在了心底。
要知道,他练气一层,石碑练气六缕,差七缕才炼气一层,若论不服气,那地方多了去了。
“可以了。”石卓默声道。
石缘这才停止尖叫,旋即她又察觉到自己失态,身为女仙子居然连这点儿场面都镇不住,心态失守,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这般想着,脸色羞红可却没有褪去。
很快,二人便发现了石碑的异常:叫不醒。
怎么都喊不醒!
须知,俩狗从山洞拉到灶房山,又从灶房山拉到古井堂,石碑头皮都被磨得锃亮,也不见其苏醒,二人施了一般手段,自然也喊不醒沉睡的石碑。
他们只得求助酒贡。
酒贡一拍脑袋,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是我想多了!”
长袍恢复原样,酒贡又是把脉,又是喂水,一阵简单救治——还是不醒!
种种迹象表明,石碑像是失了魂魄,才陷入了昏睡,需要非常手段才能喊醒意识。
听了酒贡之言,石卓自荐,他有手段可唤醒石碑。
不过说出来,大家都要相信他,即便失手了,也要跟他做一个担保。
酒贡带头,众人信誓旦旦。
石卓便转身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最显眼的是他回来后,手里拿了一根树枝,匕首长,抹去了树皮,一头尖锐。
就见石卓来到石碑身旁,竖起树枝,就狠狠向着石碑肺部捅了进去。
顾不得鲜血流淌,一双双眼睛盯着石碑的面孔,期待他苏醒过来。
酒贡的小屋里,一时间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
“咳!”
伴随一声虚弱的咳嗽,竹床上的光头睁开了眼。
这是一双茫然的眼睛,没有瞳孔。
众人没有发话,耐心看着石碑。
下一呼吸,石碑的眼睛突然有了焦距,瞳孔瞬间收缩,立即从床上跳起,大喝一声:“谁敢杀我!”
那树枝被他迅速抽出,并用作利器,一双怀疑的眼睛死死盯住围在周围的众人,目露凶光。
酒贡看到石碑这种陌生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闷着嘴,咬着牙,对石碑招了招双手:
“石碑老弟哈,你可终于醒了啊~
方才可是令我们担心紧,怕是你苏醒不过来了呢。
我老头子的心脏可经不住你这样乱搞……
说说吧,怎么回事?
怎么就突然醒不过来了呢?”
酒贡把众人埋在心间的问题提了出来,要求石碑作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