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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涵下午时,拿着菜篮子到地里摘菜,再到小溪边洗菜,干得那么熟稔,厉炙城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开心快乐得像一个获得自由的小鸟,打心里替她高兴。
如果换成了是他,他也会如此的安逸吗?生活在这里,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不管牛羊马儿是否跑了,只要到点它们准会乖乖地回来。
让他上山去刨木头,将上百斤的木头扛在肩膀上,他做不到。
沈凤与他们一起做饭。
她在炒菜,沈梦涵在烧火,火苗噼里啪啦的响。
“妈,要不然明天我们把外婆一起接到外面去?”沈梦涵想要和她们在一起,让她们享受天伦之乐。
“再说吧,你外婆这风湿病很久了,想要一下子治好不容易,再说,你赚钱不容易,别乱花钱,要是真的需要到大医院检查,我不会由着你外婆的性子的。”沈凤说话时,手在不停的翻着铲子,眼睛并没有看向女儿。
“妈,我现在换了一份工作,收入比以前好了一倍,我能养活你们,还有,玲珑回来了,她也能帮忙照顾外婆,你还那么年轻,你可以重新追求自己的梦想。”
沈梦涵看着妈妈,若不是她,妈妈不会一辈子就这么过来。
“你别胡说八道,妈妈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梦想,我的现在就望着你能好好工作,将来能赚钱养活自己,至于我和你外婆,你不用操心。”沈凤回来后,便不愿意再离开,西城是一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每次迈进那一片土地,她便感觉浑身颤抖。
“妈......”
沈凤用手势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一会口水都溅到菜里了。
厉炙城悄悄地走出来,进了外婆的房间。
外婆躺着,眼睛在看着一台破旧的电视机,里面的画面不怎么清晰,老人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外婆,你躺久了,要不然我扶你起来坐一会?”厉炙城爱屋及乌,想要对沈梦涵的亲人好。
外婆瞥了他一眼,声音比起中午时冷淡了许多,眼神也变得怪怪的,“不用,谢谢。”
厉炙城讨了个无趣,忤着,不知所措。他纵横商场,面对那些狡猾的对手面不改色,在老人面前,他却倍感压迫。
“你姓厉,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外婆开始盘问,看到他,总觉得不喜欢。
“我爸,”
“外婆,吃饭了,你们在聊什么呢?”沈梦涵的声音倏然间响起,她笑容满面走进来,冲外婆露出甜滋滋的笑,脸颊上两只小酒窝十分的迷人。
“没聊什么,小涵,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和外婆睡?”外婆不怀好意地看向厉炙城。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和外婆睡了。”沈梦涵一点也不介意和老人家睡。
厉炙城还想回答老人刚刚的问题,沈凤也走了进来,朝他们开口:“还愣着干嘛,赶紧吃饭去,我替你外婆把饭菜端进来,我先看着她吃。”
“外婆,你是不是又调皮了,不肯好好吃饭,一会妈妈收拾你。”沈梦涵调皮地笑,老人家其实就跟个孩子似的,只要附着她的话,跟着她的心走准没错。
“我哪有,是你妈非要逼着我吃胖。”外婆还在狡辩。
沈梦涵看着她们在互怼,笑着退出去。
厉炙城坐在矮小的凳子上,一双大长腿很难伸展。
不过他很快适应下来,想着入乡随俗。
家里原来没有什么肉菜,是沈梦涵买了腊肉回来,沈凤又杀了一只大公鸡,顿时变得丰盛起来。
沈梦涵开口大吃,不怕胖,一连吃了两碗饭外加一碗鸡汤。
厉炙城想起她说的怎么长也不胖的话,脸上露出了然的笑。
沈凤不知何时忤在了门槛处,看到他们两小无猜,默契地吃饭,她又悄悄地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