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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恭敬应是,抬眼时看到展喜调皮的朝我眨下眼睛。
回房间我终于松口气,也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我正找衣服换的时候突然余光瞥到一样东西愣住了。
那是桌边的一个药瓶,昨晚给安王倒水时还没有出现。
我上前揭开药瓶一闻,“……”
这是我的解药。
也就是说……温倾城昨夜离开后还回来一趟,不知是放下药瓶就走,还是……在这房间里呆了一整夜,我与安王的所行所为都被他尽收眼底……
我抿唇。
――――
“展喜大哥,稍待。”
我叫住欲离去的展喜。
展喜脸上一个大大的笑容,“萧情姑娘,有什么事吗?”
我看眼旁边紧闭的房门,“展喜大哥,我们去那边说吧?”
免得被安王听见,又找事。
两人走远了点,我才开口说,“谢谢展喜大哥前几日的解围,若不是你,奴婢指定会被殿下责罚。”
展喜奇怪,“什么?”
“就是殿下酒醉那日。”
展喜明白了,“我那天不过就说了句话,算不得什么。”
我笑,“你不过说了句话,奴婢就被殿下放过,奴婢更是感激你。”
若是可以,谁愿意管闲事呢?一句话的事,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说的,若是换作展福,大概也只是看着,不会多言。
“归根究底,还是殿下慈悲。”
我不置可否,大概吧。
两人聊了两句,展喜突然问,“自那日起,殿下好像没召见过你?”
“是,奴婢也不敢出现在殿下面前,怕他不喜。”
这件事展喜不好多说,只好转移话题,“萧情姑娘,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展喜大哥你尽管说。”
“在殿下或者主子面前就算了,在我面前就别自称奴婢呗?总体来说,我们都是奴才,谁比谁高贵啊?你别这么恭敬,看得我别扭。”
我诧异,半响笑,“好,展喜大哥说得是,我以后不这样了。”
展喜也笑,“行啊,你说的!”
两人相视而笑,这下反而去了客套,多了两分熟悉。
――――
这天安王躺在床上怎么都难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叉着腰来回渡步。
他这时候想到那个丫鬟,白日的时候刚要从宫里离开,被皇帝叫到御书房,竟询问:你府里那个小丫鬟怎么样了?
这可稀奇啊,堂堂一国之主,竟还会询问一个婢女。
当时皇帝恨铁不成钢的说:你要是多点女人就不会显得那个丫鬟特殊!你说你也不好龙阳,何故不近女色?难道是要出家不成!
安王当然否认。
皇帝又说:那你是要气死朕不成!
这个安王更加否认,并且一顿安抚。
那你到底何故如此!
皇帝下最后通碟:既然这个小丫鬟至今还留得住,就证明你身体没毛病,没毛病就不要让朕操心,你也老大不小了,朕好好跟你商量你的婚事,你从不领情!这样,朕再最后跟你好声好气说,那个小丫鬟啊,既是通房,就别只当个摆设,你不要以为拿她一个当挡箭牌就够了!
安王很是纳闷,在宫里也就算了,回府还被老夫人叫去,语重心长的说:宸安啊……我修身养性,实在不愿管你的房中事,你是个成人了,我相信你有分寸……
老夫人不理俗事,皇帝大气恢宏,何时管到这个地步?
如今倒是一个小丫鬟就成为他们的救命稻草。
安王不爱女人,当然也不爱男人。
他只是觉得大多数女人俗得很,闺阁女子矫揉造作,草根女子爱权势地位,何曾有纯粹无欲的?
安王想了想,喊了句,“小丫鬟你过来!”
我突然在房里听到这声还有点不敢置信,这是安王在叫她?
“小丫鬟!”
这回我知道自己没产生幻听了,忙应一声,“哎,殿下您稍等片刻。”
安王嗤笑。
哎?
这小丫鬟的应声怎么这么有喜感呢?
我第二次掀开帘子进来,看到安王坐在床上,我一顿,走过去屈膝行礼,“殿下有何吩咐。”
安王没叫起来,但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扫视。
“刚才准备睡觉了?”
“……是。”
“你换好衣服才过来的?”
“……是。”
我不是很懂他问的意思。
“你起来吧。”安王说。
我如释重负的站起来,腿脚已蹲得酸疼。
安王忽轻吐两字,“脱了。”
我猛地抬头,“什么?”
安王重复,“把身上衣服脱了。”
我怀疑我听错了。
“没听见?”
我抿唇,“……是,殿下。”
我艰涩的解开衣襟扣子,由于安王叫得急,我换的衣服款式简单。
解完一件便只剩一件里衣,正当我要继续脱时,安王开口说,“够了。”
我放下手,这回终于看向安王,他的神情挺平常,“本王怎么觉得……每次见你,你都不一样呢?”
我思索,“可能是更美了几分?”
安王笑,“现在倒是一样了……你每日可有沐浴?”
“有的。”
“那行,上床吧。”
“……殿下确定?”
“当然,不要废话。”
安王还坐着,我尽量避着安王上到床去。
“睡在里侧。”
我依言躺下。
“你睡觉睁着眼睛的?”
“……”
我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安王去熄灭烛火,随即就躺在我的身边,还盖上了被子。
一时无言。
“回头老夫人要是问起来,你知道怎么说的吧?”安王突然开口。
我这时才真正放松下来,我想我明白安王的意思了。
“奴婢知道。”
我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身旁是男人的呼吸声。
“行,睡觉,明天天亮自己离开,别吵到本王。”
“是,祝殿下好眠。”
静默了下,只听安王笑一声,“好眠挺不错!”
之后没有再开口。
我睡不着,我以为安王也是同样,却不曾想,好一会儿后,听到身旁变得绵长的呼吸声。
我在黑暗中眨眨眼。
安王此番作为,应该就是为了老夫人安心。
光不近女色这点来说,安王是真的执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但至少我是舒口气的。
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从善如流的睡觉时,身上一沉,脖颈间有了鼻息。
“……”
安王又像那日一样手脚压上我,头抵着我了。
我握拳,这安王的睡相要是再好点我就真能松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