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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皇后是想让简婕妤明晚侍寝的,谁知西北起了战事,一连数日陛下都不曾招幸嫔妃,皇后也派人去问了几次,只说是战事吃紧,陛下无暇分身。
大乾国西北是一片广褒无垠的草原,草原上有以游牧为生的蛮族,每到冬季草木不丰之时,蛮族就会到大乾国边境进行掠夺,边关的将士将他们打退后,来年他们还会再来,如此往复已经持续了三、四朝。
一干武将文臣不是没想过一劳永逸,但草原内里情况错从复杂,不熟悉之人进去后,迷路都是平常事,还经常会被蛮族围点打援,以至于平白损失不少兵力。
不过这已经是初春时节,蛮族此次来进犯极为不寻常,经过多番消息佐证,原来是年初遭遇了罕见的倒春寒,三月中旬的草原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白雪,见不到丁点儿绿色,牛羊没了吃食,蛮族没了活路,只得故技重施,在大乾国边关袭扰、抢掠。
整整过了两个月的时间,蛮族才逐渐缩回草原伸出,而边关十城中有四城被蛮族洗劫,损失不计其数,四城平民伤亡近万人。朝堂上关于彻底剿灭蛮族的呼声又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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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事情从表面看与灵汐毫无瓜葛,但它确确实实地影响到了灵汐。
起初的一个月圣上没有招幸任何人,所以各个新进妃嫔中还算安稳,没有出现言语挤兑或是打压的情况。不过,这种局面在简婕妤、秦美人、蒋宝林侍寝后被打破了。
……
凤藻宫。
“秦美人你昨日才侍寝过,今日不必大早上来给本宫请安。”
“谢皇后娘娘体恤,给皇后娘娘请安是嫔妃的本分,臣妾怎可因侍寝就不来呢。”秦思思表现的大方有礼,希望以此抱住皇后大腿。
“秦妹妹的小嘴儿可会说。”萱婕妤有些看不上秦思思的做派。
秦思思朝着萱婕妤颔首道:“不敢当萱婕妤夸赞,臣妾只是说了心里话。”
皇后不耐烦听她们打嘴仗,便说道:“本宫知道你们都是可心的人儿,今日就散了吧。”
出了凤藻宫,灵汐想快些回玉棠宫,因为早上起晚了,朝食根本没吃几口,她现在可还饿着肚子呢。结果没走出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叶才人走这么快,是做什么去啊?”叫住灵汐的并不是别人,正是秦思思秦美人。
“见过秦美人,臣妾饿了想回去吃些点心。”灵汐其实非常不耐烦给秦思思行礼,但是她比灵汐高一级,如今还侍寝了好几次,眼下正是宫里炙手可热的妃嫔。
“妹妹还是这么贪吃,我宫里有个二等宫女做点心的手艺不错,回头我让她做些送去妹妹宫里,也给妹妹尝个鲜。”
“谢秦美人的好意,怎能劳烦美人宫里的宫女。”灵汐不是不想吃,只是万一秦思思又在里边下什么东西,到时候南星肯定不让她吃,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可不好受。
“妹妹不必如此,当初在丹若院咱们共住一个小院,合该多亲近亲近。好了,不耽误妹妹回去用点心了,陛下赐了我清潭池汤浴,听说清潭池的泉水最是滋养皮肤,我也该回去准备了。”
看着秦思思远去的背影,灵汐小小的啐了一声,“清潭池我还不稀罕呢,专供上三品的玉液池还差不多。”
回了玉棠宫的灵汐,气鼓鼓地问南星:“姐姐,我不好看吗?为什么陛下不来睡我?”
南星:“……”
“进宫都两个多月了,陛下的面都没见到过,我还怎么当宠妃。”
灵汐虽然在抱怨,但是南星并没有阻止,任由她发了一通脾气后才说了自己的看法。
“新人中如今侍寝过的,只有简婕妤、秦美人和蒋宝林,她们不论家世高低可都是出自官宦人家。”南星摆摆手,让灵汐不要插话又继续说道:“皇后至今无子,想必需要一个皇子,而皇子生母的身份不能太低,所以她抬举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儿再平常不过了。”
……
“过了这一阵,应该就能有所好转了,你就再忍耐一下吧。”南星只能如此安慰着灵汐,并没有把她看到的皇后属性说出来,因为她还有些事情拿不准,说出来也是平添烦恼。
……
转眼又过了半月,这半个月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宁康二年,七月初。
在皇家道场炼真宫修行的长公主薨了,这位长公主是文宣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从小就对道法颇有心得和感触。
元德三年长公主招忠勇伯府的大公子,忠勇伯世子为驸马,伯爷世子按理说是不能尚公主的,所以公主是名副其实的下嫁,皆因长公主与忠勇伯世子两情相悦,文宣帝也就顺势赐了婚。
在元德五年,大乾与蛮族爆发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当时的忠勇伯父子三人一同前往边关上阵杀敌,老忠勇伯和世子皆在战中阵亡,是忠勇伯二公子忍着悲愤,继承了父亲和大哥的遗志,击退了蛮族的大举进犯。
待大军凯旋后,文宣帝封忠勇伯的二公子为忠勇伯,又晋忠勇伯为忠勇侯。
在大乾,嫡长子承袭爵位要降一等,但若是由次子承袭爵位则要降两等,而以庶子承爵则要降三等。以此,来明确嫡庶长幼的分别。
由于忠勇伯和世子皆死于抗敌之中,文宣帝不但没有把承袭爵位的忠勇伯二公子降等,还提拔他为忠勇侯,就是要褒奖他们这一门忠臣良将。
世子去世长公主成了他的未亡人,但长公主并未诞下一儿半女,按照大乾律法她是可以回归娘家的,也就是可以回到宫中。
但长公主婉拒了文宣帝将她接回宫中的好意,而是自请去皇家道场炼真宫修行,为死去的忠勇伯和自己的夫君祈福,为大乾祈福。
长公主身份特殊,为此圣上特意带皇后一同去了趟炼真宫,对长公主进行了祭拜。长公主的祭奠法会结束后不久,炼真宫的紫真宫主便急忙忙的进了宫,面见了皇后娘娘。
凤藻宫前殿内的香炉中焚着清幽的沉水香,丝丝缕缕的甜香味从香炉中缓缓地散发而出,整个前殿都弥漫着沁人心脾味道。
此时的凤藻宫前殿内,只有炼真宫的紫真宫主端坐一旁,面朝向凤椅上的皇后娘娘,腰背挺直显得不卑不亢,但留心观察就不难看出这位宫主只有小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
紫真宫主微微颔首,“不知皇后娘娘,宣贫道来有何吩咐?”
“顺德长公主的祭礼亏了你们细心打点,圣上和本宫都十分满意。”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夸赞贫道愧不敢当。顺德长公主在炼真宫修炼多年,如今一招离去,贫道同师姐妹以及一众弟子也是颇为感怀。而炼真宫也是因长公主才能从众多道场中脱颖而出,贫道们对长公主的祭礼尽心尽力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