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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快只剩下傅薄俞和云潇两人。
这一次进屋,他的情绪看起来和下午时截然不同。
“这件旗袍非常适合你。”他再次夸赞。
云潇没理会他,眸光冷漠到仿佛可以凝结成冰。
傅薄俞却没生气,仿佛因为她这一身衣服,他的容忍程度也放宽了不少。
“好好跟我在一起不好吗?”他凝视着她的眉眼,带着些许柔情许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变成你所希望的样子。”
云潇这时回过头,平静开口,“让方昕她们离开。”
这个话题她们进行过一次,但不欢而散。
他没有回答。
“让她们走!你想困住我,有小爱就够了。没必要强行让那么多人禁锢在这里。”她说。
对于小爱,她已经看明白了。
只要她活着一天,傅薄俞就不会对小家伙放手。
所以她也不奢求对方能让小爱一起离开了。
眼下,她只希望其他无辜的人能远离。
傅薄俞依旧没做声。
云潇见状嘲讽一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谈什么会变成我所希望的那样。”
说到这,她冷漠回了头。视线再次从对方身上移开了。
大概,是他真的有在考虑她的要求。
过了几秒后,他沉沉开了口,“让她们离开不是不可以,但是,”他微微一顿,伸手转过她的脸,而后望着她的双眼不急不缓道:“我也想看见你的诚意。”
她的诚意……
云潇的眸光冷了冷,厌恶之色几乎不加以掩饰。
但她没有将对方推开。
她忍着翻滚的呕意,任由着对方捏着自己的下巴。
他们之间的诚意,也只剩下身体的结合了。
他要她。
而她必须配合。
这就是他的要的诚意。
两人对视了一分多钟,最终,云潇冷冷勾了勾唇,道:“可以。但你必须再告诉我,我孩子的下落。”
她没忘记下午两人的对话和条件。
傅薄俞的眸光微微加深,“你的诚意换两个条件,是不是太多了一些。”
闻言,云潇直接不客气拉下了他的手。
“你不同意?”她反问。
他若不同意,她也不需要强迫自己忍耐。
“走到这一步是迟早的事。”他冷静回答,“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商人。”自然要以利益为主。
她却眼含寒霜,笑得格外娇艳。
“我以为我是你的金丝雀。”她忍着恶心,将自己贬低的一文不值,“今天你看起来特别喜欢我这一身装扮,我以为你会一时高兴,多满足我几个要求。”
听她这么说,傅薄俞缓缓眯上眼,“金丝雀吗?”
“你太低估自己了。”他又说,“你是我唯一认定的女人。就这一点,你就已经比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要重要。”
“是吗?”她依旧是笑,“不过这充其量,不过就是一只更重要一点的宠物罢了。”
傅薄俞看着她,“我不喜欢你将自己贬得这么低。”
云潇又笑,“那我不把自己贬得那么低,你是不是就会一个高兴,多满足我几个要求?”
她的笑意里已经没有灵魂。
见她再度将话题扯回,他的黑沉的眸子微闪,几秒后终是出声应允。
“好!”
他答应她提出的两个要求。
云潇垂了眸了,身子终是忍不住微微一僵。但很快的,她重新动了起来,面无表情得脱掉了衣服。
而与此同时,傅念阳也成功向傅亦行发出了一条求救信息。
刚刚从云潇房间出来时,她并没有立刻离开。
之下傅薄俞下楼时看着云潇的表情,任谁都看出了里头的男女之意。眼下对方又将自己赶走,待会房间里会发生什么事不言而喻。
可该怎么办?
如果她哥再用强,自己还要进去救人吗?
在这根本无法和外界联系的小岛上,万一自己惹怒了傅薄俞,恐怕后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傅念阳只能满心烦躁回房。
尽管明知不会有信号,她还是拿出笔记本躲到卫生间里。一堆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她将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简单介绍了一遍,几乎不报什么希望。
计算机这方面,她算是有点天赋,但算不上什么高手。
尽管如此,她的笔记本里也比寻常人安装了更多的特殊东西。
就比如,她的笔记本比别人的更容易搜寻到信号。
傅念阳是几乎不报什么希望了,因为在岛上的这几天,她从来没有搜到可用的信号过。
如今想着云潇此刻可能经历着什么,她也是满心烦躁着,想做点无用功来压下自己稍稍生出的愧疚之心。
见过对方和傅薄俞那么多次强硬冲突,她已经越发地倦了。
靠着重重强迫和强硬措施留下人又如何,那终究不是爱情。
或许是同为女人,她越发同情云潇的处境,也更希望对方最后能和傅亦行好好在一起。
所以,当她意识到傅薄俞赶走她之后会做什么后,她满心烦躁。
她一直一直尝试着搜寻信号,尝试着给傅亦行发邮件。
尽管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但她还是一直一直尝试着。
然而,奇迹似乎就真的发生了。
一股不知来源的信号忽然出现,然后在几秒后再度消失。
傅念阳尽管震惊,却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她迅速将邮件发出,尽管也不清楚这份邮件的作用大不大。
但这依旧够了,至少让她不会那么内疚和无法心安。
于此同时,云潇已经脱下了身上的旗袍。
她站在傅薄俞面前,当彻底死了心,便不会再感到羞耻。
她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那么平静站在了他面前。
“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吗?”她看着他,甚至还能如此反问。
傅薄俞的视线扫遍她全身,最后又重新回到了她脸上。
不知为何,这样的她突然让他想起从前。
想起最后那场官司后的相见,她瘦骨如柴,像具能行走的骷髅。然后,她也是这样,脱了自己的衣服,一副任由他发泄的模样。
这样相似的场景竟是让傅薄俞有些恍惚了。
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和心力,可到底是错在哪里,让一切又回到了当初。
正恍惚间,有人急切敲响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