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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渣吗？
偶尔……
云潇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可刚刚，她却是一点没往这方面想的。
她没做声，大少却轻轻一笑，自顾自接着道：“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挺渣的。”
云潇不知该回答什么，也不知他的话里究竟是不是含讽。
心爱的女人还重伤躺在医院里，他却千里迢迢出国去救别的女人，可不就是渣吗。
作为被救的当事人，云潇觉得自己也没资格指责，并且罪孽深重。
然而，这时他又缓缓开了口。
“今天是圣诞节吧。”
云潇微怔，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事，但还是轻应了声。
“我想起几年前在圣诞节的时候，我做过一件更渣的事。”他话音微顿，似含了深意问她，“你想知道吗？”
她抿着唇，或许是因为车辆密闭，不知不觉她又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她知道她不应该和对方接触太多，但听他这么开口，本能便战胜了理智。
在还没冷静拒绝前，她便听见自己开了口，“你想说？”
若是你想说，那我就想听。
这是她本能的心声。
傅亦行轻“嗯”了一声，道：“突然想说出来和人分享下。”
听他这么说，她便不再开口，安静聆听。
“四年前圣诞那晚我订过一次婚。”他的语调微绻，好似也陷入了这遥远的回忆中，“那是一次家族联姻，对象是一个我不喜欢的女人。”
云潇闻言不禁也有些感慨，没想到像他这样的人，也有家族联姻这种命运。
想到这，她又听见他徐徐出了声，“那是一场很盛大的订婚宴，几乎当时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
他的叙述简单，可莫名的，她就是能想象出当时的画面。
“订婚宴上有一个环节，是全场关灯一齐倒数时间。”他说到这，还没说出后续，便先低低笑出了声。
云潇不知何时已经闭紧了呼吸，见他停住只顾着笑，这才满心复杂地开口，“你做了什么？”
情感上，她并不想听他和别的女人的订婚经历。
可事实上，她又好奇着他的过往。
他说自己做了一件更渣的事，那他究竟在订婚宴上做了什么？
傅亦行很快公布了答案。
“我趁着全场关灯的时候，吻了一个女人。”他不急不缓地说，“然后又趁着最后的时间，回到了我未婚妻身边。”
云潇一阵沉默。
这男人的行事，可真不是一般的渣啊！
她很想狠狠吐槽的，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舍不得斥责。
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羞耻和惭愧。就连当初那种环境下，那个女人该有多紧张的心情，都仿佛能够感同身受。
啊……
她有些无奈地在心里低吼，她不应该这样的。
这种渣男，她应该狠狠谴责，然后更加堤防才是啊。
可为什么她却在这种时候自动带入那个女人的心境。
羞耻啊！
富士咲你的三观去哪了！
啊啊啊啊啊啊！
黑暗中，他微亮的眸子瞥向她，似含着什么细细碎碎的光，里头满是让人读不通的想法。
将她的所有表情没入眼底后，他的眸光闪了闪，缓缓出了声，“说起来，当时的环境和现在，好像也有那么点相似。”
云潇被他这话听得一惊，连忙往后一靠紧贴椅背，质问道：“你想干嘛！”
傅亦行见状便又是一阵笑，连带着那双好看的双眸都弯了少许，英俊得叫人不由神魂颠倒。
她很少见到他笑得这么开怀的样子，在她印象里，他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是漫不经心的。即便是在笑，好像也没有真正笑到眼底。
但此刻，他好像是真的开心。
云潇确实猜不透他，不知他突然间为何开心，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想什么，只知道他心里似乎藏了很多事。
等笑过了一会儿，傅亦行终于停下，轻哼了一声问她，“你在怕什么？”
她没做声，直觉告诉她，这家伙接下来肯定不会说出什么让她开心的话。
果然，大少他含笑再次问她，“怕我也吻你吗？”
云潇脸上一热，有些恼羞成怒，“傅亦行你闭嘴！”
他却还是笑，“怎么了？害羞吗？”他般说着，忽然又是一顿，好似想起来什么补充了一句，“说起来，我们也不是没吻过。那晚……”
云潇就怕他提到这些，一听他说起那晚的事，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羞耻到冒烟。
“啊啊啊啊！你闭嘴你不要说话！”她吼他，努力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这种时候大少要真愿意闭嘴，那就不是他了。“诶，我现在仔细回忆了下，那晚好像是你主动……”
“啊！啊！啊！”云潇一张脸通红，见吼不住便再也坐不住，起身用手去捂他的嘴。
奈何这男人在武力值这方面，从来就没输过她。
她娇嫩的小手未靠近，便被他温热有力的大手迅速握紧手心。
“你想对我做什么？”他将她控制住，明明此刻是他攥紧了她的手，身子却一动未动，牢牢固定住一个她要袭击自己的姿势。
就连说的话，都好似她要生扑了他似乎。
云潇整张脸涨得通红，恼怒回答：“我哪里主动了！分明是你！”
“做人要讲良心的。”他懒懒反驳，“那晚我可是睡地好好的，是你趁我睡着想轻薄我的，这你没办法反驳吧？”
轻！轻薄！？
她倏地瞪大眼，压根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词。
“我什么什么要轻薄你了！”她低低尖叫，“我那时就是想控制住你，然后赶紧脱身。”
大少呵呵了一声，不咸不淡回答，“占了本少便宜现在翻脸不认人？”
无！耻！
云潇倒是真忘了这男人无耻的程度了。
“是你吻的我！”她还清晰地记得，是他主动的！是他！
“那也是你先勾引的本少。”他恬不知耻又道。
她被他气得有些发狠，刚要破口大骂，原本匀速前行的车子忽的因从旁窜出的野猫猛地一刹，她原本还平稳的身形便是一晃，然后朝他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