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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嘉林酒店对郭灿阳一片感激涕零,曾良硬是把郭、纪、肖三人的聚会改成了一场庆功宴。
他交待餐饮部准备一桌饭菜好好感谢一下郭灿阳这位功臣,纪月、肖伊、黄姐作陪。
曾良的过分热情让灿阳产生了距离感,这已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曾良,不是那个从小到大护着她也管着她的哥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在他面前尽情地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了。
灿阳笑容满面地应道:“好吧,曾总,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你搅了咱们姐妹间的聚会,下次肖伊请假你得批。”
此言一出,灿阳对自己腔调都觉得陌生起来。
曾良却应对自如:
“肖伊可不归我管,再说肖伊真要请假,小关总敢不批吗?”
“是嘛?行呀,肖伊,混得不错!”
好不容易出趟门的纪月,莫名其妙地看着嘉林酒店上下一阵忙乱,还招来了警察,自个儿等了半天的朋友还是没能跟自己出去尽情地嗨一下,明明今晚是主角的她最终沦落为陪衬,憋了半天的纪月落座后便挤了个笑脸,不无埋怨地冲着曾良说:“曾总你好呀,还想打我吗?”
灿阳见状正要替曾良解围,却见曾良已赔上笑脸道:“对不起对不起,纪月,当时是我的错,你说怎样惩罚我吧?一会上酒罚我三杯?”
纪月瘪瘪嘴:“算啦,看在灿阳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
看着曾良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灿阳心中一阵难过。
她还清楚记得当时曾良反对她与纪月来往时的坚决和愤怒,虽然当时因误解而委屈,但相比曾良此时的态度,灿阳竟感觉当时无比的幸福,她怀念当时曾良对她的真挚与坦荡,她和曾良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只剩下让彼此陌生的客套!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吃着名厨主理的山珍海味,灿阳却感觉不及以前曾良带她吃的5元一碗的西米露好吃。
这一晚,杯觥交错,看着热闹非凡,却甚是无趣。
事后,灿阳找曾良要了嘉林酒店保安部对1606房赵魏两位诈骗经历的备案记录,她拿着这份记录找到了纳斯国际酒店的相关负责人为明姐翻案。
因此,纳斯国际酒店再发通告,取消前次对明姐的通报批评,并对她事后冷静分析问题、有助于行业内打击此类犯罪的行为予以表扬。
明姐欣慰地笑了。
1606房间事发当时,做为分管营业部的副总经理关鹤正在嘉信集团参加活动,事后听说此事,倍感意外。
第二天一早到酒店后,关鹤踌躇良久,最终还是推开了曾良办公室的门。
“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谢谢啊。”
曾良放下手中的工作,望向面前这个从小在锦衣玉食之中长大的关鹤。他身上有很多曾良这种平民家孩子所厌恶的坏毛病,但此时关鹤的一句谢谢倒让他显出几分可爱,也许他原本单纯,只是他周围的世界复杂罢了。
曾良露出淡淡的微笑,回应道:“不用谢我,酒店出事,对谁都不好。”
“我的意思是,我爸说的咱俩三个月的试用期眼看就要到了,如果昨天真出一点事,我……”
“你的意思是我昨天应该不顾酒店的声誉,借机把你踢出局?”
这正是关鹤所担心的。
面对曾良的直率,他有点邪恶地笑了,耸耸肩道:“我还以为又要回去做嘉信集团游手好闲的阔少爷了,托你的福,我还得继续干活。”
“其实你也不是托我的福,昨天多亏了……肖伊的那位朋友,没有她在,我也只能被那两个骗子耍得团团转。”
“对对对,这个我也听说了,那个女孩是肖伊的朋友?我怎么听说是你的妹妹呢?你什么意思?把功劳让给肖伊?哎呀,不管那个女孩和你们谁有关系,总之一起算,我请客,你帮我约她!”
“约女孩这种好事你就别想了,不好意思,昨晚我已经替你约过了,餐饮部消费一桌,我还记着帐,回头我让阿敏找你报帐。”
“嘿,凭什么……算了,就当我欠你的。”
关鹤气愤于曾良抢了他和美女吃饭的机会,却也无可奈何,但又心有不甘,赶紧趁机敲打一下:
“不好意思啊,曾良,虽然你昨天仗义帮了我,但你和我姐的事,我已经报上去了,接下来你就等着集团董事会那些老头们的各种审查吧。”
曾良用力绷着,强装平静的面对着关鹤,看着他得意地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门被关上后,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自从和关子瑜度过那个有名无实的一夜后,曾良感觉自己的脸皮都厚了几层。
由于关子瑜的默认,曾良只能不置可否地面对所有询问。当肖伊问到他时,他逃似的躲开了,接下来的许多天,她都好害怕郭灿阳会来找他问起此事,所以昨天见到灿阳时,他用过分的热情掩饰着慌乱的内心。
但是,此事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郭灿阳始终没有提一句,他又莫名地失落起来。
此事发生一个多月以来,他和关子瑜的关系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变化,只是与关子瑜见面的次数更加频繁。
因为,生意场上各大场合的聚会,关子瑜都会尽可能地邀上曾良一起出席,曾良每次也从不拒绝。
就这样,曾良和关子瑜频繁地出双入对,圈内人都默认了他俩的情人关系,曾良就在无数目光的检阅中修炼成了厚脸皮。
十二月的过渡型海洋性气候城市,海风阵阵,气温逐渐下降,这个时节的人们似乎更加渴望彼此之间的温暖。
临近年关,各产业、行业的展览会频繁。因此,无论是加博公司还是嘉林酒店,这段日子生意兴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加博公司的大客户之一、同样也是嘉林酒店的客户——光耀电子为庆祝本年度最大型的一场展览会圆满落幕,今晚在嘉林酒店举行庆祝仪式,曾良与关子瑜共同出席活动现场。
近几个月以来,曾良已记不清与关总出席过多少次类似的活动,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于是,当各路人物纷纷向关总举起酒杯时,曾良一如既往地挡在前面,这段时间,也练就了好酒量。
但是今天的关子瑜好像心情特别好,她拦住了为自己冲锋陷阵的曾良,对络绎不绝的敬酒,自己一干而尽。
当客人纷纷散去,夜已深,风更大了些,曾良扶着东倒西歪的关子瑜走上了回家的路。
开着熟悉的车、身边坐着熟悉的人、到了熟悉的家、还是那张熟悉的床,所不同的是,曾良今晚很清醒,在关子瑜的护驾下,他今晚没喝一口酒。
可正是因为清醒,曾良才听清楚了关子瑜在酒后吐露的真言。
曾良背着关子瑜进了家门,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帮她脱去外衣、鞋子,在洗手间取了条湿润的毛巾,帮她擦了擦滚烫的脸和手。
当曾良帮她擦过手后,关子瑜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喃喃细语:“曾良,你别走。”
面对着一个燥热的生命,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对自己有着强烈渴求的异性。此时,没有关总和曾总,没有老板和下属,没有年龄的差距,只有男人和女人、两个异性之间最原始的吸引力。
曾良喉咙干涩,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那只紧拽着他的手就像一个导火索,将他的身心引爆,而一声声的呢喃叫得他全身酥麻……他俯下身,一点点地靠近那张透着霞光的脸、那个干渴的唇……
突然,曾良的脑袋中晃出一张灿烂的笑脸,竟和眼前的这张脸大不相同。
曾良清醒过来,原来,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位给了他无数机会的人,一位需要他用加倍努力的工作来回馈的人。他们之间的故事,不应该发生在卧室。
曾良挣脱了关子瑜的手,轻轻地为她盖好被子后走出了她的卧室,随后快步离开了关子瑜的家。
关子瑜躺在床上,听到家中大门关上的声音,坐起身来,将刚刚被曾良关上的灯再次打开,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用力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