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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开灯光后,黑龙攀附的阴阳镜终于不再光芒大作。
天心归位后,阴阳镜如同画龙点睛一般,一层浅金色光华萦绕,因此即便在没有关照的情况下也能使用。
不但如此,阴阳罗盘似乎因为天心复位后被赋予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灵气,只见罗盘随着手掌不经意的抖动,自个儿微末运转。
此外天心被阴阳镜内部伸出的五只尖刺扣住,宛若天成,细看之下会发现,这爪和镜身上的黑龙爪子极像。
四周终于恢复了常态,与之消散的还有山坳间聚来的成百上千的亡蝶。
只是见原本属于婉晴的吊坠,根本无法取出来,除非以蛮力生生破开。
只好对婉晴抱以歉意一笑。
婉晴惊魂未定,被吓得俏脸雪白,只说这吊坠是祖传的,对她很重要。
用灯光试了试,见阴阳镜不再发出冲天光柱,这才敢仔细看。
可左看右看,翻来覆去也终究研究不出是何种材质。
不过唯一可以断定的便是,这块天心并不完整,确切来说是从什么地方生生凿下来的,因为它的周遭断口均不平整,灯光打在上面偶尔散发出极其刺目的光芒,所以其内部有何乾坤也无法看清。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天心”密度极大!
自师祖那里得到阴阳镜后,没少研究,但在这小小天心归位后,能感受到阴阳罗盘确实重了几分。
将罗盘一并递给婉晴,婉晴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问,婉晴翻来覆去想办法将天心抠出来研,一边解释道:“这是父亲送给我的,从不知道它竟有这般用法,对我而言的意义很重很重。”
婉晴的话让我深有同感,因为重来没有想过缺失的天心会有找到的一天。
很明显罗盘缺失的天心,就是婉晴父亲送给她的吊坠。
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之后,婉晴摇头不语,因此关于师祖、婉晴父母以及阴阳镜的关系就难以理清。
心中胡思乱想了一些,心中越发对师祖他老人家佩服起来。
便是传入手中的阴阳罗盘,如今也是看之不透,毕竟这已经颠覆了我对传统罗盘的认知。
同婉晴难得有些意见分歧,自然是关于阴阳镜的归属,婉晴似有自己的苦衷,我则是碍于师门传承。
毕竟“九丘”传承多年,即便我这个半吊子传人,不去寻找所谓的永生,总该要遵循几千年的规矩,得先收个徒弟才行,毕竟师门都要有信物才成。
不然空口无凭,这个事就不算成。
婉晴的苦衷我无心知道,所以就讲了自己师门这一套繁文缛节。
婉晴听完之后倒是好说话,捧着手机的阴阳镜试探道:“寻秋哥哥,东西可以让我先保管吗?回去之后我找个师傅将天心和罗盘重新分离开就成,你取你的罗盘,我要我的天心,两不耽误。”
这样一想还算成,不过却是无脑地问了一句:“假若分不开?”
婉晴收起笑容,权衡一番后,一脸认真道:“那我就拜你为师,你把天心和罗盘都给我。”
我闻言一愣,还真是个好办法?不如代师收徒,收个师妹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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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婉晴捋了捋目前的情况,竟然出奇一致的同意汇合其余几人后尽早退回。
看来婉晴也被今晚接二连三的怪事吓懵了,已然没有了起初的热情和对深山的向往。
二人整理好行囊,夜视仪已经摔成了碎渣不能再用,婉晴有些惋惜的叹了叹气,装进了回收袋中便继续赶路。
行至山坳处却见那刚刚死去的野兔尸体还留在原地,不由心中一紧,可刚才明明看见野兔已经跳下了山崖。
婉晴有些胆怯,扯着我的衣角皱眉问道:“莫非世间真有灵魂?”
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因为这个话题也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始终是千古谜题。
婉晴指着悬崖外边问我:“那你可知这山下是什么?假若我们刚才所见非虚,那么这山下怎么着也是一个万人坑,按照常理来说,即便过去几千年,随便动动泥土也能看见些零星的骨头残片。”
婉晴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对婉晴说:“山下全是乱石,大小皆有,我曾经白日下去过一次,并没有看见任何骨骸。”
“还有虽地处沟壑之中却光线充足,并没有任何的阴森之感。不过听村里的人说过,在很久之前,下方有一个干涸已久,深不见底的深穴,只是早已塌了。”
说到这里同婉晴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唯一可能性了,那便是当年从此处抛下的尸体都被填入了洞中。
可如此一来又有几个地方解释不通。
其一,古往今来何处不可当做万人坑?非得集中填在这里?
其二,此地地处深山,如此不惜代价的将尸体运来这里,若是单单图一个现成的深坑,恐怕再怎么也解释不通,这尸体运来此处定有其他原因。
思来想去终是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便不再胡思乱想,只是可怜那些无辜惨死的民众罢了。
同婉晴二人快速离开了这个邪门的地方,因为此刻月色不知何时已被黑云吞没,林间也弥漫出越来越多的雾障。
林间能见度已经降低了不少,同婉晴尽力做到乱中求稳,此刻婉晴兴许是累了,有气无力的抱怨道:“寻秋哥哥,不如找个安全的地方扎好帐篷,明日再赶路吧。”
我眉头皱了皱安慰道:“此事万万不可,这林间常有猛兽出没,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再往前翻过山腰便是同休岳约好的扎营地点了,想来他们已经等我们许久了。”
“再有这林间地势险峻,常年没有信号,所以没办法联系他们,若是我们不尽快与之汇合恐怕他们也该担心了,而且在野外扎营,还是抱团比较稳妥。”
婉晴闻之有理这才又打起几分精神来,我同婉晴经过刚才的事,对所视之物都有所不解,心中也各有疑惑,所以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两人翻过前面的山沟,远处向外突出山岩下突然有强光一闪而逝。
由于此刻四周黑尽了,所以这突匹的强光一瞬间就引起了我同婉晴二人的注意。
婉晴早已不想再走,见前方有光便迈着步子快速靠近。
可心中却略有不安,因为这并非是休岳确定好的扎营地点。
心有疑惑,不过还是提速跟上婉晴。
可越靠近越觉得不对,下意识和婉晴都把速度降了下来,因为前方也太安静了些,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休岳一行六个大活人,再怎么也得发出点声响不是?
虽然有疑问,不过还是向前走了走。
只见山岩下用一张模拟保护色的厚布挡住,隐蔽性极好,几乎同山岩色融为一体,若不是林间的劲风掀开一角,定是发现不了。
两人禁声靠近,从缝隙之中看进去。
只见其中空间有十来平,顶上挂着着一只一闪一闪的白炽灯,想来是驱逐野兽的。
灯下支起两个巨大的帐篷,可是其中竟然空无一人,心中有些发凉,顾不得其他直接就钻了进去。
一进“门”里面便弥漫着一种刺鼻的药味,想来是防虫蚁的。
偌大的山洞中空无一人,显得格外清冷,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详之感。
婉晴看出我的疑虑,安慰道:“寻秋哥哥不用太过担心,他们兴许是出去生火做饭了,又或是见我们久久没有跟上,出去找我们了,我们再等等,兴许他们就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道:“不会的,背包里的罐头饮水够我们吃上几天的了,生火做饭完全没有必要,就算做饭也不会所有人都出去;还有此处进山就这一条路,我们并未遇见说明他们根本就没往回走!”
婉晴听完我的分析突然声音一颤,轻声问我:“你说他们不会也遇到亡蝶…阴兵!?”
婉晴的话让我心中一紧,我打断道:“不要胡思乱想,大多数时候人只是自己吓自己。他们出去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先看看他们有没有留下其他线索。”
婉晴点点头,两人便分别钻进两个帐篷之中。
只见帐篷内空间奇大,一角堆放着许多箱子。
箱子里盛着饮水以及各种罐头,中间立着一个火炉以及燃料,炉火上面是一张战术桌,桌上堆着一些杂物以及没有吃完的零食。
桌边放着座椅,椅子边上便是四个睡袋,帐篷顶上挂着一只小灯,帐篷一侧还挂着几件防寒服。
我见炉火中再没有感受到一丝热气,心中担忧更甚,而此刻婉晴似乎有所发现,招呼我过去。
走出帐篷只见婉晴面色十分难看,她将手里的纸递给我,接过只扫了一眼,心中惊恐更甚。
纸上仅几字:“鹿已疯潜深山,恐遇险速来!”
字虽潦草不过别有一番力度,几乎可以断定是男人所留,因为走得匆忙所以并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线索。
婉晴分析道:“目前来看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此鹿便是休岳发现的狍子,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虽说我们此行进山是为了拍照取证,不过也没有必要在深夜冒险的道理,再有即便是真有鹿也没有必要所有人都去追的道理……”
婉晴说到这里一顿,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婉晴喝了口水,面色严肃道:“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一种可能,疯的不是鹿,是人!一定是单鹿出了问题,所以众人才会不顾一切去寻他。”
我本心存一线侥幸,不过婉晴的分析竟与我不谋而合,此刻两人均是眉头紧锁。
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我开口对婉晴说:“我本打算回合冯叔几人,明日一早便退走,奈何风云多变,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人命关天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来只得涉险了,只是我不放心你。”
“此山奇邪,不论留你一人在这里,还是一同进山我都不放心,可眼下我实在分身乏术,所以去留你自己决定吧。”
婉晴开口道:“你不是说在深山中抱团更稳妥一些吗,我认为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我都觉得应当一同进退,毕竟两人再不济也能有所照应,而且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也害怕。”
婉晴的意思再浅显不过,我开口道:“按照道理来讲,有休岳几人寻找单鹿本就足够,可是这山诡谲,我不过为他们分析分析地形而已。”
婉晴是个急性子听完我的话转身欲走,我一把将她拉住。
我安慰道:“此事虽急,不过并不能急于一时,若是休岳几人都没有办法,我们去也是无济于事,赶路大半天了,先修整吧,吃些东西补充些体力。”
婉晴点点头,二人便将包里的食物拿了出来,由于等下便要进山赶路,所以顺带整理了一番背包,尽量做到轻装上阵。
包中不过是些食物、饮水、折叠帐篷、睡袋,余下的便是些工具及防护用品。
最难得的是在背包的最下面,竟然是几节钢管以及一把铲子。
我心有疑惑婉晴却不含糊,只见婉晴三下五除二之间就已将铲子组合完毕,还顺带使了起来,直舞得呼呼生风,看上去颇为顺手。
原来是一柄多功能折叠铲,俗称工兵铲,材质像是高硬度航空铝,枪管纹的设计用起来很有手感。
即便是第一次使用也觉得非常上手,铲头用的不锈钢,单面开锋看上去十分锋利,眼下我同婉晴二人最是缺这样一件利器,心中也稍微有了些底气。
两人马虎吃了些东西,便收拾好背包,由于进山寻人。
折叠帐篷还有多余的罐头饮水都取了出来,如此一来便轻松了许多。
由于刚刚吃完东西,所以我同婉晴商定休息二十分钟再进山。
一来消化些食物,留存些体力,做好面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二来连续赶路、惊吓,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所以趁机放松放松肌肉、神经,毕竟出了这个洞穴,外面便是险地,时刻也不能松懈。
婉晴在一旁活动身姿,我便开始闭目养神。
不过此刻却无心睡意,闭眼便是无尽的担忧和思虑。
婉晴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我睁开眼来,只见婉晴眉头一皱,眼角间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
婉晴盯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早先你拉我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我以为是林中太冷而导致,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的手为何如此冰凉?已经没有了一丝活人的热气,莫不是身体有亏?”
说完之后还向我腰间一瞟,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