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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卿的到来,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总之叶墨尘在她来后没两天,颁布圣旨,正式向天下宣布登基,并在登基大典当天,举办了封后仪式。
这是沧澜建国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甚至整个天下的也没有出现过先例。
新帝登基,是空前绝后的盛事,怎可与封后大典一起举办?
尽管后者也是国之重典,可代表的意义能一样吗?
大家都觉得叶墨尘这样做,会损失了自己的威信,与礼法不合,容易出现后宫干政的现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结果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口,只敢在心里和私下表示不满。
堆积着笑容赔笑,恭恭敬敬参加了帝后大典,见证这一次前所未有的盛典。
他们对着叶墨尘和君如卿跪来跪去。
两位当事人则是走哪都站得笔直,就连上告天地的祭天都没下跪,叶墨尘甚至连炷香都没燃上,就差把“朕凭什么给它上香,它算老几写在脑门上”。
阶梯下的文武百官,生怕他把话说出口,惹恼天神,降下天灾,仪式进行得心惊胆战,好在皇后贤良,是个识大统的端庄女子,给天地上了三炷香。
姿态敷衍是敷衍,可人家起码上了香不是?上了香走完仪式的就是好人。
他们已经不敢奢求太多。
阿弥陀佛,上苍保佑。
两场仪式……不对一场仪式就这样在祈祷中结束。
负责记录和编撰历史的史官,不敢真的把事情的过程原原本本写上去,生怕后世对自己口诛笔伐,说自己身为臣子不劝诫帝王,很乖觉地把文字润色了一遍,写得和和美美,呈了上去。
不求褒奖,只求上面那位能尽情忽略他的奏折。
彼时叶墨尘每天看的奏折都不多,一天下来不管怎样都能把东西看完,看完后甚至还多了很多时间,这段时间他都用来睡觉,在养心殿闭目养神休息。
这种生活大约过了一年,在一切逐渐开始进入正轨之前,有人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清闲,开始插手管自己的事。
这件事就是中书省联合文武百官向他施压,要他广开后宫,招选秀女入朝。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能有一日空置。
也就是这天,叶墨尘发现自己对明德殿的掌控还不够强,甚至比不过朝中,负责管理六部的中书省和丞相,他们对文武百官的控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这次满朝文武罢朝,就是由他们一手策划。
罢朝不仅仅是为了将他们的女儿送进宫中,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更是为了给新上任的新皇一次教训。
“他想只手遮天,也得看看我们这些士族同不同意。”
“孙大人,您这样做会不会触怒圣颜?万一皇上把您……”他一只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喀嚓”砍头的动作。
“怕什么?”孙鸿品着一壶茶,满不在乎,“铁打的士族,流水的皇帝,士族在沧澜盘踞多年,之前叶远道问我们借了多少银子?没道理他叶墨尘一登基,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
士族的权力在达到巅峰时,能架空一国帝君,之前以皇后刘芳为首的刘家就是士族代表,现在刘芳倒台被送去寺庙里面修行,孙家重新站上了这个位置。
“我们这位新皇脾气大着呢,要是这次不联合起来让他好看,等天下真的休养生息,同意他开放科举,把寒门那些穷酸读书人放进来,明德殿还有我们的位置吗?”
答案显而易见。
“所以必须要皇帝打开后宫,只有把我们的女儿送进宫,得了盛宠,我们的地位才会稳固。”
和孙鸿在一起的董津依旧担忧,“皇上不同意怎么办,这事我们就算逼迫皇上真把女儿纳进宫中,不得他宠幸也会适得其反。”
女儿进宫伺候皇上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得生下皇子。
“这个我自有办法,只要皇上稍微松口,配合选秀,西域有药足矣令其龙精虎猛。”
“别忘了,我们的新皇他脑子有病,稍微刺激一下,还怕他不听话跟女人在一起?男人做这事是享受,他不会多说什么。”
二人一拍即合,其他士族也纷纷附和。
他们这些稍逊一筹的世家,比他更需要将女儿送进宫中稳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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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
叶墨尘将手边奏折愤怒的扫下龙案,抓起手边的茶杯往地上摔。
摔得四分五裂还不解气,把龙案上所有东西全毁了才算完。
“废物!蠢货!!朕需要他们教朕做事?”
“来人啊!!!”
“末将在。”前任禁卫军统领被诛,裴闻从副职转正职,提拔为新一任禁卫军统领。
他自认为自己在职期间,没做出任何功绩。
唯一做过的好事,就是尊敬过沙场喋血的战王,以及在战王妃为子闯宫时,利用职务之便,命手下人避开,别伤到刚小产过的王妃。
“去,把孙鸿和董津给朕抓起来,抄家灭族,朕要诛他们九族!!!”
“是,末将即刻带人动身前往。”
裴闻没有质疑叶墨尘的任何决定,他一直都很尊敬他。
之前皇上还是战王的时候,就一直是武将心目中的神明。
终于能有机会侍奉神明,必当献上一颗最忠诚的心脏!!
叶墨尘说杀就杀,动作快的还在府里得意洋洋的孙鸿、董津二人,都来不及收拾行囊安排子嗣逃离,就被抓了。
一家几百口人的血脉,尽数被屠。
菜市口广场,连砍了五天的人头。
士族人人自危,担忧性命自身的同时,也在心中敲响警钟。
“皇上这次是杀孙鸿和董津,等下次腾出手来,必定会向我们士族动手,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必须沿着孙大人和董大人的计划,继续向皇上施压。”
“对!!我们就不信了,真有从不低头弯腰的硬骨头。”
没过多久,市井坊间关于暴君的传闻,愈演愈烈。
就连学堂中刚牙牙学语的孩童,都知道他们的帝王如何残暴冷血,视人命为草芥,以至于后面长大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指着叶墨尘鼻子骂他“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