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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叶墨尘一直在不断的在问自己。
自从她跟自己说喜欢宋惊云之后，就一直在思考。
他每天的做的梦都是小丫头被北燕那头狼给叼走了，说在自己的花园里面待腻了，要去北燕嫁给宋惊云，再也不回来。
他脾气也日渐暴躁。
以至于几乎整夜没睡，所以这本子里面写的都是他迟到上朝，亦或者是彻夜点灯批阅那些废物呈上来的奏折。
可是现在……
看见手里的小本子……
他。
叶墨尘皱眉，尽管心里情绪翻涌成海，他面上也不透露一分。
依旧气势慑人，充满威严。
“你……”
“要是父皇爹爹和宋惊云一起掉水里，音音一定是救父皇爹爹。”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叶墨尘心里的想法，亦或者两个人忽然想到一块去了，总之叶音音的这句话，说得很是时候。
叶墨尘挑眉，眼眸像夜色里化解不开的浓墨，“朕要你放弃宋惊云，不要嫁给他，你怎么不听？”
叶音音不假思索，“因为父皇爹爹是亲情，宋惊云是爱情，仔细分起来又不一样了，但音音发誓，音音方才说得都是真的，要是父皇爹爹和宋惊云一起掉水里，我肯定先救你。”
然后再给宋惊云，另外一个交代。
叶墨尘没再继续问了。
他似乎能听懂她那句“亲情”、“爱情”，又似乎听不懂。
但不论听不听得懂，“宋惊云胆敢觊觎你，朕就要让他好看！！！”
他之前当质子的时候，自己懒得杀他，结果他把主意到小丫头身上来了！
真是狗胆包天！
其心可诛！！！
*
叶墨尘在阁楼待了好一会才离开。
他走的时候，叶音音是睡着的。
连躺在床上的姿势都没有变化，给人一种他只是来这里看叶音音睡觉的错觉。
“她醒了之后，不要告诉她朕来过。”
影七点头，尽忠职守地守在叶音音门外。
等叶音音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伸了个懒腰，她觉得自己通体舒畅，梦里的叶墨尘亲切和蔼，是她熟悉的模样，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分享给影七说，更没有问他叶墨尘是不是真的来过。
她不问，影七就不会提。
第二天清早。
叶舟严亲自来宣旨，“恭喜你音音，父皇撤了你的禁足。”
叶音音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
“父皇爹爹为何会忽然撤了我的禁足，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叶舟严摇头，他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在宫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音音，你被放出来不是预料之中吗，父皇哪能一直关着你，他自己都舍不得。”
叶音音被关的这几天，叶墨尘无比暴躁。
谁经过养心殿，不得绕道走，生怕自己被牵连。
“大皇兄。”叶音音解开禁足，打算去养心殿看看，但是在那之前，她有些话想跟叶舟严说，“你这几天处理奏折，很辛苦吧。”
往常叶舟严根本不会这么早进宫，更轮不到他来宣旨。
“都是因为我，不然大皇兄可以随心在公主府做任何事。”
叶舟严身上的惩罚，叶音音一直内疚来着。
“关你什么事？”叶舟严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去北燕本来就是父皇同意的，是我们强硬想接你回来，与你无关，不要想太多。”
“可你做了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叶舟严不喜欢朝堂纷争，他喜欢安静。
“我没有进朝堂，只是日常帮父皇看点折子而已，再说了，身为亲王，本王无法一直独善其身。”
这是责任。
“乖，别乱想。”叶舟严的笑容雅致，似春风拂过山谷。温雅的嗓音如流水包容一切，“父皇还在养心殿等你呢，你先收拾一下，他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
叶音音歪头，她方才本来就打算去养心殿找父皇爹爹，忽然听见他这样说，心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
大皇兄这是在提醒她吗？
“大皇兄，你知道父皇要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吗？”
叶舟严没有瞒她，“此事是我的猜测，也不一定会问，音音，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养心殿。
叶音音到的时候，养心殿里面不仅坐着在处理朝政的叶墨尘。
还有叶景琛、叶宗玄、叶珩青和叶子安。
他们来的如此整齐，要不是叶舟严之前提醒过自己，她还以为他们是来欢迎自己终于解开了禁闭。
“父皇爹爹，音音来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福金安。”叶舟严。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抬了一下，示意他们平身。
“父皇爹爹。”叶音音走到叶墨尘的龙椅旁边，给他揉肩膀，“谢谢父皇爹爹放音音出来，果然父皇爹爹对音音最好了。”
“谁对你好，朕可没有原谅你。”叶墨尘面对这种话，已经习惯了否认，可他有一句话是真的，“朕只是觉得，比起跟你纠结这种事，不如直接出兵，踏平北燕！！”
这是他早在当初，她跟自己说喜欢宋惊云之时，就在着手准备攻打北燕的事务。
眼看粮草现如今已经到了长乐关，就差最后一步挥军北上了。
“你觉得，朕这次攻打北燕，打得对吗？”
叶音音垂眸，想起来了叶舟严跟自己说得话。
——音音，不管你喜不喜欢宋惊云，沧澜和北燕，势必都会有一战，于公于私，北燕必须终结在父皇手中。
“沧澜和北燕素有旧怨，这是延续几百年的征战，不管我怎么想，此战都必须要有所终。”
否则十年之后，百年之后，这个问题依然会在。
一山不容二虎。
“朕不要听这些。”叶墨尘态度一贯强横，矜傲孤冷，“朕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叶音音，朕要听你自己的想法，你心里的想法。”
叶墨尘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道要命题。
——小丫头，不是说我和宋惊云掉水里，你会选择朕吗，那就在清醒的时候，说给朕听。
朕要听你的回答，你心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