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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是大逆不道，为何你们还一个又一个排着队来骗朕！！！”
王公公把头深深埋进土里，浑身发抖。
“你刚才说是为了朕，骗朕就是为了朕吗？”
他讨厌假话，一切骗过自己的人，都被他全部处死了，坟头草都有叶景琛人那么高。
他该生气才对，气得把骗自己的人通通处死。
“但朕为何就是下不了手，为何一忍再忍，纵容他们在朕面前演戏！！！”
他烦别人骗他，更烦这样失控的自己。
为何他下不去手。！！
叶墨尘头一次有些迷茫，这种情绪鲜少在他这里出现过，以至于他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上。”王公公磕了一个响头，把额头的头皮磕破了，“老奴自知难逃一死，但是临死前还是想要说一句，不管皇上是如何看待公主和太子的，是安神的枕头也好，是帮您处理政务的工具也好，但他们都是您的孩子，是您和孝昭皇后的孩子。”
“时间间隔久远，或许皇上您已经不记得了，但是在他们出生之际，您和皇后都曾有过期许。”
九位皇嗣，以孝昭皇后的亲子为头，亲女为尾，这还不够代表什么吗？
要不是当年太后夺权，朝野动荡，民间灾祸频发，瘟疫横行，群臣百官逼迫，怕是中间那几位，根本没有出头之机。
“子女和血缘，或许就是这世间最难以割舍的东西，不管皇上你承不承认，几位皇子都成长得很好，未来也必定能助皇上一臂之力。”
叶墨尘抬头，他看不见头上的星空，却觉得它是美的。
“这就是血缘吗，哪怕杀头都要去做的吗？”
“是。”
“值得吗？”
“自是值得的。”
叶墨尘在满是繁星的夜空下站了很久，久到王公公腿都跪麻了，他才再次开口。
“……太子，到底瞒了朕什么？”
王公公深吸一口气，自知自己是瞒不住，索性把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叶墨尘。
叶墨尘听完一边点头，一边发笑，笑得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把周围的侍卫和禁军都笑得立马跪在了原地。
整个院子，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难怪，难怪朕觉得他坐的椅子有问题，原来是轮椅。”
“朕一直奇怪，朕的枕……”叶墨尘话到嘴边，突然把那个形容词收住了，“叶音音她跟只兔子一样，就算朕把玉玺放她面前，她都不动半分心思，又是如何杀了明德殿那么多人，亏朕还觉得她出息了。”
叶墨尘笑完之后，表情一收，又恢复了往常冷酷无情的模样，甚至更加冰冷，光只待在他身边，都觉得寒意刺骨。
“将王胜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若是能活，今天这件事情朕就一笔勾销，若是不能……”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王公公。
“那就是老奴命该如此。”
王公公再次朝叶墨尘磕了一个响头，“谢陛下不杀之恩。”
他很快就被人拖了下去。
当夜。
叶墨尘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在天色将要破晓之前回去了，“准备一下，半个月后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