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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战的话叫叶城大吃一惊,他可从未听说暗阁动乱的消息。他定了定神,见萧战说此话时神色肃穆,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心中一顿,又生出了几分惊慌来。萧战身在朝中,暗阁的存灭或许只是过眼烟云,听过就罢。但对于他们江湖人来说,如此一个偌大的组织就此无缘由的消亡,实在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师兄,你这话不是在开玩笑?是确有其事吗?”叶城不愿相信,又问了一遍。
萧战觉得好笑,倘若他想欺骗叶城有的是办法,又何必在这种事上加这一道呢?他摇摇头道:“师弟,若是你现在不信师兄的话,等明天去了暗阁在京城的总舵不就清楚了吗?若是师兄没记错的话,京城的总舵直属暗阁阁主管辖,它一旦出事了,那就真的出事了,对吧?”
叶城犹自不信,一脸狐疑的点点头。确实,倘若京城中的暗阁总舵生了乱子,那即便旁处的暗阁分舵暂时不受影响,也不会撑太长时间了。
萧战见叶城点头,很是满意,拍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第二日,叶城带着人蹲在皇城门口等萧战将那位贵人引出来。在他周边的人都是进退有度的人,虽然心有好奇,却谨言慎语,多一句话都不敢说。叶城见了,颇觉无聊,便叼着一根草站蹲在马车边上等人。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萧战便带着乔九昭出来了。萧战看了一眼蹲在马车边上了的叶城,叶城如同做错了事一般,赶紧站起来,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乔九昭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叶城,对萧战道:“这位是……?”他好生面生,想来应该不是禁卫军中人。
萧战点点头道:“这位是微臣师弟叶城,江湖中人,十分可信。禁军时常在城中行走,出现在暗阁之中着实打眼了些。倘若有一个江湖人跟在身边,倒显得自然些。”
乔九昭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倒不是不信萧战的话,只是她此番行事着实需要隐蔽,而暗阁在江湖之中名声显赫,倘若她当着叶城的面拿出那件信物,他先动了取走之心,岂不是生出些麻烦?
萧战看出了乔九昭的心思,笑道:“娘娘多虑了。微臣这位师弟曾在陛下眼前走过,最是可信不过,不必担心。”
乔九昭听了这话,虽然还有些担心,但还是点点头。
上了马车后,乔九昭想起萧战之前的话,问叶城道:“你何时在陛下面前过过眼?”
叶城到底是江湖人,生性带着几分豪迈,对上眼前这位贵人,也不知道收敛,只草草行了礼后道:“娘娘上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受师兄委托,保护过陛下一段时间。”
乔九昭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上次?莫不是她被绑架的那次?可那次陛下不也受伤了吗?她想到这儿,顿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些不靠谱。
暗阁确实一片混乱,
乔九昭进客栈的时候,居然连一个惯于迎来送往的小二都没见到。叶城见客栈变成这个样子,也有几分信了萧战的话。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想到曾经如此辉煌的暗阁,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乔九昭没有急于去见这儿的主事,而是走到靠门口的一张桌子前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杯水喝。跟在她身边的禁军们惊地瞪圆了眼睛,生怕那壶水被暗阁中人投了毒。叶城倒是十分平静,暗阁是什么样的行事,他们江湖人十分清楚,像是往水里投毒这样的事情,暗阁坚决做不出。
乔九昭抿了口水,咂摸一下,点点头道:“新鲜的雪山水。没想到暗阁如今乱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没有放弃用这些东西。”
叶城笑笑:“到底是在江湖上盛名已久的组织,怎么会随意更换了自家的惯用物件?就像娘娘在宫中也不会随意更换自己喜欢的物件一样。”
乔九昭想想,觉得很对,点点头道:“你这话倒是说的不错。”
二人正说着话,客栈的小二总算从帘子后面跑了出来。他倦色难掩,但还是提起一抹笑容,用十分熟练的话客套道:“哎,几位客官晌午好。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今儿情况特殊,暂时不做买卖。至于什么时候继续开张,我家东家还没给个定数,您看,要不然您去旁边几家店看看?”
小二顿了顿,见被乔九昭握在手里的茶杯,笑道:“小的刚才听这位客官夸赞我家的茶水不错?若是客官喜欢,小的给客官装上一壶,当做给客官赔罪可好?”
乔九昭听了这话,觉得好笑,若是离了这儿,她还能上哪儿去打听消息?她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在了桌上,摆摆手道:“妾身早些时候便听闻这儿的饭菜实属一绝,心向往之。如今好容易得了机会前来。若是此番离开,更不知何时还能再来。况且妾身看此处情况倒不如这位的一般混乱。不如小二往东家那通传通传,看看东家能不能通融一下,给个方便?”
“这……”小二有些迟疑,他挣扎了一下,郑重拒绝了乔九昭的请求,“这位客官,不是小的不帮您通传,而是东家实在吩咐下来了,这段时间不对外开张。而且如今东家也不在此处。还请客官行行好,不要为难小的。”
乔九昭并不理会,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话。这不过是暗阁的一个据点,崔楠本就不常驻京城,东家自然不在。但是东家不在,不代表主事的人不在。
叶城在旁边看着,觉得这一来二去实在繁琐,便往前走了一步,对小二道:“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家夫人十分清楚。此番来也确实有些事情想问问你们家管事。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看看能不能叫管事出来见上一见。”
小二听了这话,仍旧不答应,只推拒道:“小的不敢。两位客官莫要为难小的。”
二人正说着话,忽听里面传来一道声音道:“外面这是怎么了?小桑,不是叫你出去让他们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