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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远在京城的皇城之中,萧战被连夜叫进了皇宫。
他在门口碰上了同时被叫来了刘若,不由得愣住了。他上前一步,先与刘若见了礼,而后凑近了些,低声问他道:“你怎么在这儿?”
刘若也一脸莫名,来这儿之前他分明在客栈做着好梦,不料却被主事叫醒了。主事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还没等他听明白,就被塞入了马车之中,等再次清醒,已到了皇城门口,连冷风都灌了三下。
刘若摇摇头:“并不清楚。刘某是被主事叫来的。萧大人,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么?”
萧战摇摇头,他被叫来的急,没能问明情况。
二人相顾无言,只得将手揣在衣袖里等李公公来接应。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李公公就来了。他十分疲倦,耸拉着的眼皮下一团青黑若隐若现,刘若看得真切,心中诧异,赶忙问李公公道:“公公这是怎么了?可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么?”
萧战也一脸关切的看着李公公,他清楚若非陛下出事,李公公绝不至此。
李公公看看他们二人,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且请二位大人随老奴来吧,等见过了,便知道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皆以为陛下出了什么事,立刻打起了精神,等着面圣。
到了养心殿门口,李公公也不通传,直接推门而入。萧战对李公公更为熟悉,见状就要抬脚踏入殿中,却被刘若拦住了。
他扭头看着刘若,有些困惑:“刘大人这是怎么了?”
刘若指了指里面道:“萧大人,私以为还是等陛下叫我们再进去不迟。”
萧战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他道:“适才看李公公的样子……”
里面也适时的传来了李公公的声音:“二位大人且进来吧,不妨事的。”
刘若听了这话,心中仍旧奇怪,却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跟着萧战一起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中一片寂静,他们寻了许久都没有看见陛下的踪迹。
萧战问李公公道:“公公,陛下呢?莫不是陛下身体不适,在休息?若是如此,那萧某与刘大人且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拜见陛下?”
李公公面露纠结,他想了许久,支吾道:“陛下……可以是身体不适。”
萧战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趣,不适便是不适,怎就变成了可以呢?
刘若却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他想起自己上进的那只锦囊,心中咯噔了一下,往旁边退了半步,小心翼翼的问李公公道:“陛下,可是又失踪了?”
算是之前为了寻找皇后娘娘的那次,这次确实可以称得上又了。
李公公点点头,叹气道:“老奴今晚照旧来侍奉陛下,却发现陛下不再寝宫之中。便寻来了养心殿,发现陛下也不在,只有一份书信放在了案桌之上。”
李公公一面说,一面将放在案桌上的书信拿起来,递到了萧战手里。
“老奴瞧过了,是陛下的一些叮嘱,有一些是给萧大
人的,有一些是给刘大人的。老奴以为,这样的书信实属机密,叫小黄门去送,老奴着实不怎么放心。可依着老奴的身份,想要不露痕迹的离开皇城实在是一件难事,便假借了陛下的名义将二位大人招来皇城,一并给看了。还请二位大人见谅,莫要怪罪老奴才是。”
萧战与刘若听了这话,赶紧摇头,示意自己不敢怪罪。
他们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封书信,才看了两眼,萧战便觉得有些窒息。陛下竟学皇后娘娘偷偷离开了皇城?
刘若颇为同情的看了萧战一眼,怪道当日他遍寻萧战不得,原来是替了陛下在宫中坐镇,看顾一切啊。
李公公端详了萧战的脸色,小声道:“或许陛下是觉得萧将军曾代陛下监国过,处理那些事情更为得心应手一些,才会将此等重任再次交给将军吧。”
萧战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有些难以接受。他知道陛下去了哪儿,可千金之子如何能去此等险地?
刘若见状,拍了拍萧战的肩膀道:“到底是两位小殿下。如今连皇后娘娘都自身难保了,陛下会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也知道?”萧战有些吃惊。
刘若点点头道:“暗阁一直盯着娘娘那边的动静,如今娘娘也落入了龚康诺的手里,陛下该是极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吧?”
——
刘若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居然会叫他们二人如此的吃惊,他端坐在李公公与萧战的对面,对着他们渴望的眼神,咽了口口水。
李公公对那只锦囊之中记载的事情知道一些,却觉得可能性不大。
那龚康诺他往常也见过,最是一个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分明是什么都不明朗的情况,如何能做出那等残忍之事呢?
萧战却对此丝毫不知情,质问刘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若看了看李公公,又看了看萧战,深觉得自己不应当嘴快,说那么一句。可如今既然都已经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萧大人,刘某早便说了,暗阁如今的主力尽数放在了娘娘身上,自然对娘娘的一举一动无比的清楚。至于两位殿下的事情,刘某也只是听主事提了那么一句才知道的。”
“刘大人没看过那只锦囊吗?”李公公皱着眉头问道。
刘若摇摇头,十分肯定:“那是给陛下的东西,刘某自然要原封不动的呈上,不会打开看的。”
李公公听了这话,将锦囊拿了出来。他拆开锦囊,将里面塞着的纸张摊平递到他们二人面前。
刘若与萧战凑上前一看,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龚康诺好大的胆子,居然在背后筹划这等残忍的事情!
李公公敲了敲桌子道:“老奴倒是以为可能性不大,国舅爷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到这儿,忽然问刘若道:“刘大人,你说娘娘如今在龚康诺手里,可是他略施小计让娘娘自投罗的吗?”
刘若听了这话顿了顿,看着李公公的眼睛道:“是娘娘自己送上门的,并非如同公公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