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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毅点头表示赞同，眸光一转，倒是瞧见了秦姝好。
秦姝好同样注意到他，颔首便算问候。
乔毅以礼回之。
乔九诚嗅出一丝不对的意味：“那姑娘是秦家千金，你何时与她关系如此要好？”
乔毅一愣，如实道：“她曾帮过我数次。”
乔九诚捋着胡须，脸上一道伤疤给了他几分威严不可冒犯的冷漠感。着急赶来的乔九昭见着却是格外温暖。
“父亲！”
乔九昭小跑来到乔九诚面前。
乔九诚俯身一拜，乔九昭想拦，却被他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住。
“拜见皇后娘娘。”
“大哥，怎么连你也……”乔九昭对这虚礼感到懊恼，不过迟疑一下，就连殿内其他人也跟着行礼，乔九昭无可奈何，“免礼。”
“谢娘娘。”
乔九昭经由这次，明白父亲想对她说什么，她不禁道：“你这又是何必。”
乔九诚不赞同道：“贵为一国之后，你当明白你的身份。”
乔九昭眉头一拧，顾不得乔九诚生气，说出了心底的话：“你是我父亲，我受不得这个礼，对付其他人那套规矩，不应该用在你身上。”
乔九昭面露委屈地瞧着他，一片孝心，乔九诚盯着她半响，原本想好严肃说教她的言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想怪也无处开头：“你有这份心，很好。但是有些规矩从开国以来便存在，不该在你这里被打破。”
乔毅递给乔九昭几个眼色，乔九昭不情不愿：“女儿知道了。”
她不想再谈这事，索性转移话题。
“父亲方才和大哥谈什么？怎和姝好有关？”
乔毅轻咳一声，神色有些不然：“没什么，父亲在同我谈边关战事罢了。”
乔九诚感觉乔毅的态度奇怪，乔九昭则清楚是因为什么，暧昧地冲乔毅眨眼，乔毅故作冷脸瞥她，乔九昭笑得更欢了。
“大哥不妨说说，是什么方面的，也让小妹开阔开阔眼界。”
乔九诚皱眉道：“后宫不得干政。”
乔九昭不负气，辩解道：“自家人谈话，怎就与政事有关了？父亲，你这一点不好。”
乔毅微微摇头，父亲一向宠小妹，这也养成了小妹不服教的性子，更何况父亲未必真的不想让她听。
“父亲，小妹不同其他女子，说于她听吧，她整日在宫中也无趣，就让她打发时间。”
乔九诚略略思量，便同意下来，将之前说给乔毅的话，转述一遍，听得乔九昭若有所思，好半响没回过神。
“这话的意思……父亲是不是还要赶赴边关？”
乔九诚仰头望月，忆起今日是中秋：“匈奴一日未灭，一日不敢安寝，这是乔家人宿命，乔家的人，就该战死战场。”
乔九昭和乔毅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反对。
乔九昭沉思了会儿，开口道：“平复边关的也有其他人选，乔家人生于沙场不错，但也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日子，父亲你为这个国家付出那么多，合该安享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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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乔毅适时道：“若父亲有顾虑，边关让我去吧，不会让父亲失望。”
乔九诚无言以对，倒是没想到他们打的这个主意：“毅儿，为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父亲还能再战，无需你来，京城还需要你。”
乔九昭不认同，乔九诚付出了太多，她不愿父亲再劳累下去，不由再劝，说着说着，乔路炘也加入进来，他早就想父亲安然留在京城，乔九昭与他想法相同。
“你为这个国付出太多，你不欠什么，何不安稳度过余生？若是在乎军人荣耀，认为战死沙场才是归属，当我没说过这些话。但我仍想请你想一下常年为你提心吊胆，在门口等候你凯旋而归的人。”
乔九昭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索性搬出了柳姨娘与杜若芸。
乔九诚敛眉，默默等他数年的柳姨娘无怨无悔，他不能再错过她，乔九诚坚定的想法有松动的迹象。
“为父答应你们，会找陛下一谈，陛下答应与否，你们皆不可掺和。”
乔九昭露出笑颜，一口应允。
抬眼环视四周，发现来了不少人，她和父亲一行人告别，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道“皇帝驾到”的声音，大殿的人全部起身行礼。
温决琛抬手示意，翩然入座，大臣接连坐下。
温决琛例行慰问大臣，闲聊了一些其他，让大臣随意。
歌舞升平，宴会进行过半，乔九诚起列，跪拜道：“臣常年奔赴战场，大小战役无数，今臣恬着脸像陛下请旨，臣近年越感四肢不如原来有力，恐无力统领军队，请陛下收回兵符，转交其他人。”
温决琛沉思不语，深邃的目光带着探究，落在乔九诚身上，乔九诚姿态放得更低，尽量忽略身上灼人的视线。
温决琛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乔九昭，缓缓开口：“是朕疏忽，爱卿年迈，合该换一人统领边关。”
陛下应允的容易，乔九诚心下一松，也明白是因为什么，拜道：“谢主隆恩。”
乔九昭低声对温决琛说了一句：“谢谢。”
温决琛夹了一块松软见骨的鸡肉给她：“你该多补补身体，吃吧。”
乔九昭夹起鸡肉入口，不油不腻，恰到好处。
大臣互相敬酒，暗中时不时打量乔九诚，不禁纳闷起来，怎么这些个前途大好的人，总在半途辞官。
宋绵记挂着之前登位那人的残忍，担心出问题，拉着乔路炘的衣袖，欲言又止。
乔路炘轻拍她手臂：“绵儿，无需在意，陛下并不会降罪父亲。”
几家欢喜几家愁，秦姝好难得贪杯，酒气涌上心头，一时迷茫了。乔九诚若不领兵，子承父业，领兵的很有可能是乔毅。
战场凶险，希望他没事才好。
乔毅察觉到秦姝好遥遥望来的目光，略略抬起酒杯敬她。
秦姝好回礼之。
乔九昭昨夜照顾温湛，没休息好，望着翩然起舞的舞姬，一时泛来困意，温决琛注意她脸上的疲惫：“我让人送你回宫休息。”
乔九昭摆了摆手，不想这么麻烦，她虽然有困意，更想去看看温湛二人，应道：“不必，我一人回去即可。”
乔九昭起身离开，大臣恭送。